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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文浩連忙搖頭,半聲都不敢吭一句,蕭靖柔說的不是假話,他爹可能真的會打斷他的腿!他今日真是倒霉,若不是遇見容子矜,這事兒不會露餡的! 趙燁看著自家幺兒這表情,這動作,哪里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想他趙燁身為當朝左丞,也算是足智多謀之人,偏偏自家這個小兒傻得不像是親生的。 “明日起,我讓福伯接你下學?!壁w燁說。 “爹!”趙文浩驚恐,福伯是在他爹身邊伺候的人,為人古板,不懂變通,還身懷武藝,要是福伯來接他,那他下學后別想著半路溜走了。 趙燁理都懶得理他一下,他與蕭靖柔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兒,若是旁人知道文浩與她走得近,對丞相府來說不是什么好事。 可惜文浩愚鈍,不懂其中利害,趙燁也懶得跟他多費口舌。 他兒子笨!說不通。 可憐趙文浩本人根本不知道親爹多么嫌棄他,只想著明個兒起再沒法去買那些新鮮玩意兒了,再也不能吃到好吃的糕點了!他還答應了給蕭靖柔多孝敬幾盒呢! 對于此事,蕭靖柔是半點不知,趙文浩不來,她還能落得個清凈,這憨娃子聒噪的很。 下午睡得多了,晚上也不覺得困,蕭靖柔就在院子里看著王府里的那些人在那兒給她捶墻,她的要求還怪多的,還得捶得整整齊齊的,半點渣子不能往她院子里掉。 捶完了又看著那些人把碎塊都拉走,打掃干凈后再砌新墻,新墻用的是上好的青磚,比原先那墻結實多了。 過了會兒,清風有公事來報,蕭靖柔去了一趟書房,回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后了,容子矜手下的人辦事快,墻已經砌了大半。 蕭靖柔瞧著那缺了的半截,臉色沉了下來。她走的時候還是從下往上砌的,回來就變成左右往中間砌的了,中間空出的那個拱形工工整整,規規矩矩的。 “蕭大人,磚不夠了?!庇耙粊韴?。 “磚不夠了就拿泥給我糊上!”影一既然這么說了,蕭靖柔就知道她捉不出錯兒來,缺幾塊不缺?就缺了這一個拱門的磚? “回大人,泥也用完了?!庇耙挥执?。 糊墻的泥可不是普通的泥,黏性不夠是立不起來的。蕭靖柔知道對方是故意的,但是她沒法兒挑錯。 她后悔了,當初不該讓人敲了剩余的半面墻的! “不過王府有兩扇拆下來的舊門,暫時可以堵住這缺口?!庇耙挥终f。 “倒是跟你那個主子一個德行!”蕭靖柔看著影一,冷笑了一聲。 影一不知如何作答。 “門裝上后趕緊滾?!笔捑溉峥粗托臒?。 “是?!庇耙槐涣R了也不覺得憤怒,這會兒還挺高興的,他對蕭靖柔有所了解,她殺人從來都不帶理由的,他就怕自己真的把人惹怒了,回頭她直接一劍捅過來。 他出事了倒是無事,沒完成王爺的吩咐就是失職,他死不瞑目。 門板裝好了,影一和他手底下的人都消失得干脆利落,蕭靖柔看見那堵新墻就覺得煩,索性進了房里,眼不見心不煩的。 就是躺在床上過了好久都沒有睡著,她拉開房門走了出來,外頭月色正濃,銀白的月光照亮了整個院子。 走了兩步,她的余光就瞧見了隔壁院子里的人,披著個月白色的長袍,月光照在他身上格外的亮眼,大半夜還挺慎人的。 她看過去的時候,容子矜也朝著她看了過來,兩人對視,容子矜率先收回了視線,盯著自己面前的藥爐,藥香并不濃,不然她在屋里頭不可能聞不見,他坐在爐子邊上認真的扇著火。 蕭靖柔轉身走了,他也沒理。 蕭府的庫房不遠,蕭靖柔在里面翻了一會兒就回來了,拿了一把錘子還有一把鎖,拉上了敞開的門板,那邊傳來了一陣敲擊聲,過了會兒又停了。 蕭靖柔看著門板上的鎖,這鎖是她去年尋得的機關鎖,設計精巧結實,不用鑰匙也能打開。 看著那把結實的鎖,蕭靖柔滿意極了,拿著錘子進了房間,沒過多久就睡著了。 容子矜將陶罐端起,里頭的藥倒了出來,足足大半碗。 他知道蕭靖柔給門板落了鎖,其實她完全可以釘死的,也不知道是不是聰明反被聰明誤還是別的。 過了一會兒藥就溫了,他一口喝完,影一收拾完殘余之后,容子矜才轉身進了臥房。 藥聞著味兒不大,卻是苦得很,不過他早已習慣。閉上眼,這一夜卻也是難得睡得安穩,蕭靖柔卻不知兩人之間不過一墻之隔。 隔日早朝,蕭靖柔睡眼朦朧的從床榻上爬了起來。 上了馬車,她就開始打盹,昨夜確實睡得遲了些,困得不行,走到路口的時候,馬車突然停了,蕭靖柔被這急停險些裝到了頭,她這脾氣瞬間就上來了。 “怎么回事?”蕭靖柔掀開簾子問。 “回大人,是車輪裂了?!鼻迦f道。 “……” 她若是沒有這身繁復的朝服就直接騎馬了,只是如今穿著這身,怕是連馬都爬不上去,這官帽再馬背上顛兩下就脫落了。 罷了,這會兒回去牽新馬車過來已經來不及了,就在路上等一個有緣人吧,她保證一個月內不針對這位有緣人。 早上上朝的倒也多,有幾個瞧見了蕭靖柔的,別說停了,看見她跑得比鬼都快,蕭靖柔都還沒來得及伸手,對方早已絕塵而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