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那至于要那么大反應嗎？”五條悟沒有放過他的打算，打趣著。

    “補充魔力通?！莿e的方式。我的話可能讓他有些誤會?！彼缓谜f。

    “那么，是什么方式？”

    “……體-液交換?！?/br>
    那讓五條悟停頓了一下，“血液？”他問。

    “黏膜接觸……更常用一些?！?/br>
    這次就是意味完全不同的停頓了，清澈的蒼藍色眼瞳帶上點刻意的遣責，五條悟望向他，夸張地感嘆：“——你們好色啊。所以才要特地關上門來說嗎？五分鐘就夠了？”

    但彎起來的嘴角還是暴露了話語主人想捉弄人的意圖。

    “悟……”諾德頭疼地開口。

    被他的表情取悅到的五條悟大發慈悲地放過了他，寬容地回道：“好了好了，快哄我。我的男朋友出軌了，我現在正在生氣呢?！?/br>
    說完就不再看他，一副等著的模樣。

    他們坐在一起。相較面對面，五條悟更喜歡和他挨著坐。那稍微有點吝嗇，畢竟這樣的話，諾德就只有轉過頭才能短暫地注視他。

    他當然是知道諾德喜歡看他的，甚至享受這種刻意的視線追逐。

    卻并不會回饋以相同的東西。

    “悟要檢查嗎？”諾德忽然開口。

    “——檢查什么？”片刻的停頓。

    “檢查‘你的男朋友有沒有出軌’?！彼f。

    “……怎么檢查呢？”五條悟不為所動。

    “怎么檢查都可以?！敝Z德也平淡地說。

    那讓五條悟瞇起眼睛，少見地把蒼天之瞳藏在云靄里，“——讓我想想?！彼f。

    是啊，該怎么檢查呢。

    他不會否認，他也同樣喜歡讓五條悟的視線停在自己身上。

    好像半點沒被打動，但眼睛深處是興趣完全被挑起的閃光，不一會兒五條悟轉過來，裝作審視地觸碰他的嘴唇。

    那里有一個傷口。

    大概是昨天，在彼此親近的間隙，因為急切地想要親吻，于是不小心碰在了一起。

    本來該覺得痛，但那時候卻想不起來。

    而現在，并不怎么溫柔的拇指撫弄著嘴唇，稍微沾濕了點，又在隱隱作痛的傷口上抹開，反復摩挲。

    “這個呢——”五條悟拖長了聲音，“——好像是我弄的。那沒事了?！?/br>
    他不由得輕笑。

    接著是壓著唇面探進來的手指，當然不會遇到抵抗，諾德順從地依著壓在齒上的手指張開嘴。好像想要弄清楚每一處尖峰的輪廓一樣，故意避開不知該迎合還是該等待的舌，指腹順著齒列慢吞吞地往里探。

    “哪部分算是黏膜呢？這里算嗎？”五條悟明知故問著，手指探進舌腹和舌系帶之間，在那一小塊地方不懷好意地攪弄，“啊，這里也好軟，這里肯定算是吧?！?/br>
    ……親吻，不算。

    聲音含糊，攪在一片濕潤而柔軟的水聲里，諾德誠實地吐出回答。

    親吻不算魔力補充的方法。

    但當然也不會阻止五條悟親吻他，先是難舍難分地貼在一起，勸誘他回應，再捉住探出來的舌尖吮吸。

    “不算的話，就是其他地方了呢?！惫们疫€算滿意的白發的咒術師貼在他的唇邊說，“那個絕對不行哦——不如說這個也不行?！?/br>
    從頭到尾都不是在認真地懷疑，那么諾德要做的當然也不是認真地解釋。他想著該說的話。

    “這副表情——你不會真的有想過吧？”五條悟對他的反應表示抗議，“說起來你還背著我有其他的咒術師……”

    沒有想過。但要是解釋起來就顯得蒼白又刻意。

    “咒術師……應該是悟認識的人?！敝Z德說，“我和那位咒術師只是雇傭關系?！?/br>
    五條悟撇撇嘴，不以為然，“就沒有不認識我的咒術師，我不覺得——”

    接著看著被遞到眼前的手機愣了愣。

    “……我沒有要干預你交友的意思哦，我只是說我因為你先聯系別人很不開心，不是說要看你的記錄哦?！币贿呎f著，一邊瞥向屏幕，五條悟又停頓了一下。

    “我向她問過你的近況——”說著，注意到五條悟的神色，諾德稍微停下來，“只是很少的幾次?！彼a充。

    而他的男友，一言不發地拿過手機，點下撥號。

    嘟——

    嘟——

    忙音。

    再次撥號。

    三次之后接通，聽筒的那邊傳來聲音：“弗雷姆先生，我沒有接電話就說明——”

    “冥、冥?！蔽鍡l悟咬牙切齒地開口。

    “啊，五條君，真讓人意外，怎么會是你?！蹦沁呏皇嵌虝旱赝ｎD，很快假假地感嘆，聲音里沒有半點意外的意思，“我剛才就在想這個號碼的主人應該不是這么無禮的家伙，但是你的話就說得通了?！?/br>
    “你一開始就知道吧?！?/br>
    “嗯？是說什么？我和弗雷姆先生之間也是有保密條約的，你知道，做我們這一行——”

    “既然你不想接，那以后也不要接了?！?/br>
    “對前輩的態度很過分呢?！蹦沁厸鰶龅乇г挂痪?，“這么專斷，你都不在乎會不會被討厭嗎？”

    ……

    那句話里的討厭顯然還暗示了點其他意思，以至于五條悟一時間沒說出話，片刻后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氣悶地掛斷了電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