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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凡大師這才沉沉睡去。 翌日一早,靜凡大師破天荒得不是被周窈吵到,而是被僧眾吵到。 他忍下心頭的不悅,誦完早課打開門,發現一眾比丘尼正往他院子里種植一顆參天樟樹。 “師叔早,”多覺笑著朝他行禮,“有一姓薛的施主發善心,布施了十幾棵上等樟樹來,尼眾們依照慣例,早早做完早課,往各院子均種了一顆?!?/br> 樟樹高大,遮天蔽日,葳蕤的樹葉擋住蓬蓬熱氣,給溽熱的夏日投下一片清涼,池塘里的肥錦鯉們紛紛好奇得探出頭來阿巴阿巴,互相追尾嬉戲。 空氣中漸漸泛起淡淡的樟木香,驅蟲效果可謂一流。 那位無比大方的姓薛的施主,靜凡自然能猜到奉的是誰的命。 “咦?”多覺好奇得望向院子里的小角落,“師叔,這棵梔子花開花了!” 靜凡大師錯愕地循聲望去,瘦瘦小小的梔子樹頂,赫然綻開一朵白如玉的小花。 “奇也怪哉,這棵梔子樹長得瘦小,從來都是只長花苞,沒幾天就全數蔫了,今年怎么開花了!”她啊一聲,笑道,“一定是師叔每日誦經,承蒙師叔的佛光,它方開了?!?/br> “咳,咳咳……”他用手帕捂著唇清咳了幾聲,潤澤眉眼的凝視梔子花,想到那個每日來悉心澆水的身影,淡淡問,“高施主在何處?” 多覺壓低聲音道:“大家都知道薛施主是同高施主一起來梵城的,覺得這批樟樹也是沾了高施主的光。今兒一早去齋堂的路上,幾個小沙彌偷偷圍住高施主,給她送草呢?!?/br> “送草?” 靜凡大師潤澤的眉眼之上驟然突突了一下。 “嗯,聽說高施主對花過敏,這些孩子就送草去了?!?/br> 他都快忘了,周窈之風流,天下眾人皆知。 只是沒想到,她這么快就開始攪慈悲寺的春水了。 靜凡大師的眸子又深了幾分:“佛法只度有緣人?!?/br> 多覺撓撓烏黑光亮的頭皮:“嗯???啊對,師叔說得對,這些小沙彌真是看不透紅塵,估計沒法通過考核成為比丘。哎,高施主長得如此標志,確實能考驗寺中眾人吶?!?/br> 靜凡大師:…… “對了,”多覺傻呵呵一笑,“師叔,孔小姐在觀音院,想與您商討捐贈的事?!?/br> 觀音院位于凈蓮院的南邊,因有一座觀音山而得名。 身體好轉的靜凡大師緩緩而來,瞥見一抹張揚的紫。 他穿過假山,正準備迎上去,卻聽不遠處響起周窈的聲音。 紫衣的女人遙遙便瞥見靜凡大師。 他的右臉十分勻稱,下頜線棱角分明,眉眼不過分深邃,反而溫潤,鼻梁高挺,鼻子微翹,鼻尖那點小痣雖淡,但在白皙的皮膚上依舊吸睛。 尤其是他略粉的桃花瓣唇,連接白凈的下巴,線條往下順當一滑,在喉結處打個折,沒入方袍的衣領。 “靜凡大師,”女人雙手合什朝大師行禮,眸中具是肆意的打量,“上次的果脯,您還喜歡嗎?” 靜凡大師用余光望著周窈,心不在焉地感激:“阿彌陀佛,孔施主布施的果脯,貧僧已放在大乘殿前,施主盡可安心?!?/br> 孔鈴朱一梗,輕笑一聲,伸手摸了摸耳垂上比指甲蓋還大的耳環:“大師說笑了,那些果脯,是我買給大師的,大師怎么轉手貢給佛祖了,莫非大師也借花獻佛?” 不遠處,幾個小沙彌圍著周窈又是送草又是感謝她給慈悲寺送香樟的。 打頭的小沙彌他細細辨認,看出是為惠,臉紅的像蘋果。 “不是我捐的?!敝荞罕犙壅f瞎話,“我可沒捐什么香樟?!?/br> 為惠垂頭不敢看周窈:“高施主謙虛了,薛施主每次來,捐贈花名冊上都會加上您的名字,大家心照不宣。薛施主還說,香樟樹是您最后的資產,您可真是心善?!?/br> 小沙彌們都開心地朝她鞠躬,聲音一個比一個甜:“多謝高施主,高施主人美心善,定有福報?!?/br> 一個個可愛的小和尚夸得她面紅耳赤,臉燙若湯婆子。 她受寵若驚地禮貌回禮:“不用謝不用謝?!?/br> 周窈一一感謝過,小沙彌們嬉笑著走開,唯有為惠還停留在原地。 靜凡:…… 他思索一陣,搪塞道:“阿彌陀佛,孔施主布施貧僧,就是在布施佛法,就是積善業。再者,寺內有規定,不得單獨接收異性香客的布施,您明明知曉?!?/br> 說罷,他朝她行禮:“孔施主,貧僧還有事,若您有心,可往大乘殿參拜?!?/br> “靜凡大師!”孔鈴朱忙抓住他的袖子,“這些日子,我有一煩心事,還望大師渡一渡我?!?/br> “阿彌陀佛,孔施主的煩心事,貧僧已知?!膘o凡忙甩開袖子,眉頭不期然皺起,“色不異空,空不異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識,亦復如是??资┲魅魠⒉煌?,試著抄寫《法華經》,便能頓悟?!?/br> 孔鈴朱哪里肯真的頓悟,她才不要抄什么經書,忙再次揪住靜凡的袖子:“大師,您就單獨為我說說佛法罷,我太愚鈍了?!?/br> “阿彌陀佛,”靜凡眼底流過一抹不耐,淡漠道,“孔施主每日拜佛也可,何必糾纏貧僧?!?/br> 靜凡抽回被攥得皺巴巴的袖子,驅身告退。 “大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