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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她便能全身而退呢。 而且自那日之后,近三日,九霄宮都再未有新動作,才讓仙帝將主意打在了結姻之上。與神結姻,這位仙族太子便能仰仗神光,迅速躋身神列。若換成是別人,或許他們三人都不會考慮,偏是這位仙帝長子,太子明淆。 他們幾人可還記得余霜下界渡劫前,最愛做得便是從窺天鏡中偷看這位明淆太子,若說她心里對其全無好感,他們自然是不信的。 可三人卻不知道,當初余霜之所以會偷看明淆,僅是因為彼時覺得他是六界最為貌美的男子。 可早在從警言鏡中窺見那位唇紅齒白的少年,她的心思早轉移到了新人身上,只一心期盼著下界渡劫,再未想過那位明淆。 只不過后來渡劫,她失去記憶便將這一段因果忘卻了,但也沒影響她在見到花灼的第一眼,驚為天人。 而如今,那位明淆太子早被她拋諸腦后,遺忘在了某個犄角旮旯里,想必灰都落了三尺高。 余霜以為這件事到此便該不了了之,但她忽視了,能讓三神齊聚于她的長樂宮,事情本不可能那般簡單。 須臾之后,白晝看了司命一眼,后者面色冷凝,終是道:“余霜,我且問你,你的神骨,此刻在何處?” 淺褐色的瞳孔驟然縮緊,她抿了抿干澀的唇,說不出一句話來。 司命慣是玩世不恭的臉上也浮現幾分不贊同,“你明明猜出來了幽蓮劍乃你真身神骨,竟還換給一個魔。就算你為他換了神骨又如何,他心中早已入魔,冥頑不化,不過是重蹈覆轍?!?/br> 他會再入魔也是余霜始料不及的,她未曾想過,花灼的執念,居然如此之深。 “這次你又能拿什么渡化他,你的那顆冰霜之心,還是……早已碎裂不全的神識?”司命這幾句話幾乎算得上咬牙切齒說出來的。 余霜從不曾見司命發這般大的火,能讓他冷臉都極為少見,更別說如此時這般暴怒。 她垂下腦袋,低聲道:“你們都知道了?!彼揪筒徽J為能瞞過他們,只是沒想到他們知道的這般快。 司命收斂起懶散的姿態,冷笑一聲,“你那些招數,能瞞得過誰?” “到如今,你還認為自己能渡化他么?”末了,他補了一句。 余霜愣愣,抿唇搖頭,“或許不能……”她想起前世華桑和司命皆能為了仙界和神界以身軀為印,封鎖飛升道,她又有何懼怕呢。 “但我可以,永遠陪在他身邊,壓制他的魔性?!毕袷桥卤娙朔磳?,她又急急道:“我的本體乃這世間最圣潔之物,若連我都做不到,那便無人可做此事了?!?/br> “這是我的意愿?!?/br> “不該每一次,都躲在你們身后的?!?/br> 警言鏡中是,夢魘中亦是。 司命是最先理解她這番話的人,是以眉頭緊蹙,片刻后又舒展開來,最后化為一聲極淺淡的輕笑,再未多言。 白晝看出司命的態度,冷沉的神色透出不滿,“司命,她胡鬧,你便縱著她?” 司命嘖了一聲,吊兒郎當的擠了擠眉,“你們也都看過警言鏡中的幻象,按照之前的主意,幾次預演下場都是殊途同歸,就算讓她試試又何妨?” “試試?這豈能是一句試試便帶過的?!卑讜儾毁澩?。 司命沒理會白晝,而是掃了眼余霜,闔上眼皮,勾起唇角,“她早不再是需要我和你們庇護的小余霜,能在你的無夜殿跪守近十年,還修出一身圣潔神力。她如今的這番話,你們還覺得只是胡鬧么?” “那也不該由她去做,神界豈是無人,我……”華桑忍不住插嘴。 “你如何?你當真以為九霄宮內只有他一個魔神?殿外魔氣滔天黑霧蔽日,暗處早不知潛伏了多少邪魔。你當如何,以身為印,封了那飛升道?”司命將華桑的話打斷,繼而嗤笑一聲,“又能封多久?萬年、千年、還是百年?” 華桑的臉色瞬間變得空前難看。 只見司命幽幽起身,意味深長的凝了余霜一眼,然后道:“再者說,神界自然不是無人,若他當真欺負了小余霜,縱是你倆舍得,我也不讓?!?/br> 余霜心頭溫暖,鼻尖酸澀,淚眼朦朧去看司命,誰知只看到后者十足嫌棄的盯她一眼,繼而拂袖離開。 好嘛,她的情緒全沒了。 擦擦莫須有的淚,在她再三保證以個人安危為先的情況下,終于送走了另外兩尊大神。 他們倒是各個都做好了為六界獻身的準備,卻讓她以個人安危為先,余霜失笑。 第二日,司命告訴余霜,魔神突然將以仙君為首的一眾仙班逼退出九霄天外。 余霜癟了癟嘴不以為然,只道這人如今越發陰晴不定。 第三日,司命又說,魔神將幾個仙族抓了回去,好在是散仙,也沒引起多大風波。 余霜聞言點頭,心里感嘆這群仙族,有一戰之力的不過凡幾。養息太久,儼然骨頭都養軟了,可不是任人拿捏,搓圓捏扁。 第四日,司命來時,余霜還未待他說話,先輕巧同他揮了揮手,“今日的就不必說了,我親自去看?!?/br> 司命笑笑,沒攔她。 余霜走過一次飛升道,再去已經輕車熟路。等到了九霄宮外,這回才仔細留意了一番兩側,果然看出不同尋常之處。哪里是沒有魔,而是個個潛伏在暗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