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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灼眼神鎖在她身上,眼見她步履從容的從屋子里退出去,甚至還貼心的為自己關上了門。 全然不知在余霜的視角,她每一步都忍著腿上傳來的顫意,步履維艱好不容易逃出他的視線。 直到木門闔上的那一刻,她才如同被抽干氣管內的氧氣一般,茫然地靠著門,大腦一片空白,險些滑坐下去。 雖然她想明白了眼前的花灼和數百年后的仙尊是一個人這件事,可……再多的就,實在令人無措了。 最為關鍵的是,花灼的心魔藏得深,他體內的魔氣不除,她便也無法安心。 而且,方才靠近他的某一瞬間,她分明感受到了自他體內傳來的,比心魔的氣息更為渾濁的魔氣…… 原先是要放棄花灼的。 可是現在呢? 胸腔里猛烈的跳動聲讓她幾乎無處遁形,匆忙離開十三齋。 余霜躲到一處靜謐之地,確保四下無人,仍是在周圍布下一道結界,萬全的準備做完后,她才從懷里取出一個錦囊。 棗紅色的麻布,上面密密麻麻繡著梵印。這是余霜同善淶法師作別時,對方贈予她的錦囊。 囑咐她在獨自一人時親啟。 拉開抽繩的那一瞬,能感受到佛光跳躍在指尖,一股浩然正氣飄蕩開來。 錦囊里的東西翻倒在手心。 只有兩件東西。 一柄刻滿梵文的剔骨刃。 一張淺黃色的宣紙,上面寫著兩個遒勁有力的大字——除魔。 余霜手一抖,那柄刻滿梵文的刀便掉在地上,發出沉重一聲悶響。 這柄刀余霜在玄天宗的古籍上見過,據說是天佛門的法寶,只是數百年前突然消失無蹤。 落云大陸上唯一一柄能夠剔除魔骨的刀,原來竟落到了她的手上么? * “臺上何人?” “這你都不清楚?仙劍宗掌門之徒,花灼?!?/br> “嚯,就是他呀,半月前不是在劍法比試上輸了他們宗門另一位弟子……叫什么來著?” “洛玖?!迸匀瞬逶挼溃骸熬褪莿Ψū仍嚨牡谝幻??!?/br> “對對,他不是輸了么,怎得還敢來挑戰劍陣?” 刻薄譏諷的聲仍在議論。 “可能是想趁他們本宗的弟子鮮少報名陣法比試,想來鉆個空子。殊不知說是劍陣比試,其實重要的是在陣法上的考量,他的如意算盤可要被人擊碎咯?!?/br> “還虧他是掌門弟子,真是鬧得一個沒臉,上次輸掉比賽休息了大半個月,這次輸了干脆直接休到大比結束得了?!?/br> 周圍爆發出刺耳的哄笑聲。 云瑤看了一眼臺下準備的花灼,也露出幾分憂色,怨懟地瞪了一眼身側的余霜,“都說讓你攔著師弟,這下好了,碰上了擅長陣法的萬陣宗弟子?!?/br> 萬陣宗只是一個不太起眼的小宗門,專攻陣法一道,刀法劍法以及佛門心法只為輔助陣法而稍有涉獵,是以除了陣法外,其他無一專一。 這也就導致修此道的修士在同等修為的情況下,其實很難取勝。更像是一個輔助位的身份。 所以余霜倒是不怎么擔心。 她掃了眼身側的青衣女子,自從花灼二次受傷,她得了消息三天兩頭便往十三齋跑,幾次下來,兩人也算是眼熟。 每次余霜攔人,對方都置之不理,她也不好真對云瑤動手。 最后都是花灼冷臉將人趕出去,后來甚至涼颼颼一眼,就嚇跑了來人。 可每每遭殃被記恨的卻是余霜。 她不住地輕笑一聲,搖了搖頭。 “你這笑是什么意思?笑我說得不對?”云瑤有些惱。 余霜也沒解釋,順著對方的話道:“你就這么不相信花灼會贏?” “當然不是!”云瑤心里憋屈,她當然希望花灼贏,可對手是萬陣宗的人啊,還是這代最杰出的一人。 花灼自然是厲害的,可他連專修的劍法都沒能贏過金丹巔峰的洛玖師兄。 如何在陣法上贏過同是金丹巔峰的……“對方可是赫連汲!”下一屆萬陣宗掌門人選。 余霜輕笑了下,目光轉到擂臺之上。 只見小和尚手中的旗子一揮,宣布比試開始。 兩道劍陣自擂臺兩端拔地而起,一攻一守,一時間對立兩人竟然難分高下。 直到赫連汲腳下的劍陣陡然生變,眨眼間萬劍虛影凌空飛閃,成為一組進可攻退可守的陣法,寒光獵獵,讓人看得眼花繚亂,全然找不出堪破之口。 陣法中央的赫連汲挑釁的看向對面面無表情的花灼,傳音冷嘲:“認輸罷,你贏不過我的?!?/br> 花灼冷笑,藏起眼底的瘋色,淡淡垂首。 就在眾人都以為他顯出頹勢意欲投降之際,突然見他雙手結印,重新起了一道劍陣,未曾想這劍陣卻是落在了對手腳下。 難道他是想從內突破? 可如此一來,豈不是也將自己暴露在危險當中? 顯然,赫連汲也是如此想的。幾乎在同一瞬間,他將身后的陣法改守為攻,萬劍猛地涌向花灼想將他率先困死在劍陣內,讓他無暇攻擊自己。 他有信心,就算對方的陣法已經落在自己腳下,自己的攻擊劍陣速度也一定比花灼快! 誰料,花灼腳下還有一道微弱的劍陣。 在對方攻擊過來之時,幾道劍光直沖云霄,生生扛下了赫連汲的第一輪攻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