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
書迷正在閱讀:真名媛穿成假千金、[斗羅同人]斗羅之諸天抽獎系統、癮念、養成仙尊后我成了自己的替身、娶佛[女尊]、同時攻略兩個病友、鬼王她哥唯物主義[三歲半]、只想跟你談個戀愛、墜落于你、[綜]綜穿之麒麟兒
葬禮很多天以后,她才發現蘇先生那么樂呵呵傻笑是為了什么,他買的彩票中了六千萬。他用曾經程琳給他織的圍巾蓋住一張一看就是被他反反復復看了很多遍的彩票。她發現,他的書桌上還有很多往期的彩票,都是相同的數字,她的生日和程舒的生日。 底下還有一張紙:吾愛,這是我所能彌補的所有虧欠。 短短幾個字,程琳的眼淚卻再也止不住。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閱讀。 第14章 鬼魂 我該怎么解釋這段時間,就像電影里大喜到大悲的鏡頭,先是爸爸沒了,然后mama告訴我,他留下了一張中了六千萬的彩票。 然后mama去兌獎,上了好幾日新聞,然后我家就突然變成千萬富豪。 這奇怪跌宕的人生,我感覺更像一場夢,像把一袋內臟裝進保鮮袋里再放到冰箱冷凍,就能隔開血腥與黏膩的自欺欺人一樣。 我再次出門,看到濃烈的日光時只覺恍如隔世。mama在修剪爸爸生前種的爬山虎,她像呵護孩子一樣呵護它們。自從爸爸的葬禮之后,奶奶便搬來和我們一起生活,她看上去更蒼老沉默了,就像一塊干掉的樹皮那樣,這樣的場景讓人揪心。 江潮替奶奶涼著茶,坐在一旁時不時同她說話,奶奶倒也愿意和他說上幾句。我逐漸埋察覺到自己的不穩重,這段時間我好像除了難過什么都沒做,迎送賓客,寬慰長輩,安排所有的東西都是江潮在替我。 原來我從未真正成長,能平安度過這些真正殘忍且困難的事情,原因是多了一個江潮。 林洛冉和林宿他們已經打了很多次電話慰問我的情況了,林宿告訴我,他替我抄了所有筆記,叫我不用擔心趕不上進度,他明明是個平常課都不聽的人。 我也差不多也該回去了,臨近考試,江潮的診所也還一直關著。我和江潮決定明天晚上就走。 比起以前的門可羅雀,以前躲瘟神一樣躲著我們的親戚都極熱情的來拜訪。 其中有一個阿姨,曾經最是喜歡編排欺負我,在我得抑郁癥休學的這段期間,她跟所有認識的人造謠,說我裝病只是不想上學,她告訴別人我和豬圈里圈養的母豬沒有區別,說這樣的人活著還不如去死。 這是這輩子都不能忘記的。所以當她跨進門的那一刻,mama像趕一條狗一樣趕走了她。mama說,以前得顧慮,現在我們什么都不用顧慮。 我想帶江潮去玉澤一中看看,不為別的,只為當初我被關在實驗室時,有一個姓洪的老師救了我,他說我是一個好孩子。 他說:記住不管未來到何境地,都絕不能放棄自己。我覺得我做到了,所以我得把這份人生答卷給他看,他是過去冬日早晨般黑暗的人性中,為數不多的熱。 我在洗澡間把自己多日來不曾善待的臉好好收拾了一翻,我瘦了,面色很蒼白,眼神較之從前已經不一樣了,以前我的眼神堅毅,現在除卻堅毅還有一種被歲月摩挲后的綿密細膩的質感,有那么一瞬間,我感覺自己很像林洛冉。 我化了最為妥帖的妝容,和江潮搭車去了玉澤市一中。學校已經不一樣了,修得更大更氣派,當初刷在建筑物上米黃色毫無生氣的漆已經被淘汰了。 今天是周末,住校生的返校日。有很多年輕又朝氣蓬勃的大男孩和女孩穿著校服,路過我和江潮時總偷偷打量,目光里是驚嘆和艷羨。 在這種見證自己最卑微狼狽的地方收獲注視,總比其他地方更讓我感慨。 門口的保安還是幾年前那個大叔,他脾氣賊暴,見誰都罵罵咧咧,我以前冬天的時候總是來得很早,我記得有一天特別冷,我跟他說了一句“叔叔這么冷的天您還是戴個手套吧?!彼读似?,他以前同所有因為我長相的人一樣排斥我的人一樣冷漠,經過這件事,見我總是笑嘻嘻的。 他沒有認出我來,只一臉不耐的把入校登記冊拿過來讓我和江潮簽,我這次簽的,是蘇河。 大叔看了一眼我們的簽名,掃到我名字時臉色一變,有些生氣的對我說“小姑娘,你就叫蘇河嗎?這個名字可不敢亂簽啊,還是你是故意閑的沒事干了來戲弄我的?” 我感覺一頭霧水,江潮聽著他對我語氣不善,臉上也沉下來,拿過筆把蘇河二字劃掉,改成程舒。 他拉著我往里頭走。后頭的大叔一副氣急了的模樣,罵罵咧咧道“在這個破地方,已經夠嚇人了,怎么還有人拿死人名字來隨便用,也不怕晦氣!” “死人的名字?”我不解道?!八姆磻ち业?,不知道這期間發生了什么事,或者他們誤會了什么,而且和他多講無益?!苯笨粗?,語氣溫和。 保安室左側是籃球場,我曾經那么畏懼上體育課,因為身體發胖,再加上得完完全全暴露在日光下,上體育課對我而言是種酷刑。 那個老師并不待見我,總是把我當空氣,我和她說話她選擇性忽略,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我最不喜歡體育課。 籃球場上總有朝氣蓬勃的男孩,和站在一旁扯開嗓子喊加油的漂亮女孩,以前那個球場是謝深和容辭他們的主場,一旁加油的女孩是齊夏和她的朋友。 那應該才是青春應有的模樣吧,燦爛又喧囂,在陽光底下蒸發消逝,該是什么樣的甜蜜味道,很可惜我無從得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