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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可不可以暫時先別告訴我mama?”殷顧聲音低了低:“過幾天就是我爸爸去世十周年的忌日了,您也知道,我爸爸當初是被人害死的,到現在都沒抓到兇手,我mama為此奔波勞碌,心理狀態本身就不太穩定…” “那好,那就過一段時間再告訴她吧?!绷豪蠋熛肓讼?,便也答應了下來,同情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拿著假條走出辦公室,殷顧在走廊里發了會兒呆,這是她第一次撒謊,內心自然是忐忑不安的,但薄行簡規定了時間,每天只能在四點后見他,她在九點前又必須要回家,所以只能犧牲晚自習的時間。 一想到能天天見到他,她的內心又無比的喜悅,暗暗發誓,一定要用其他時間把落下的功課補起來。 … 過年的時候學校放了十天假,初六的那天,薄行簡破天荒叫她出來,她穿了件白色的羽絨服,戴著白色的毛線帽,像是一只在雪地里蹣跚行走的小白熊。 薄行簡和晉烯站在路邊等她,三個人向前走了一段路,順其自然的進了一條熱鬧的小吃一條街,在紛紛雜雜的人群中穿過。 薄行簡今天格外沉默是因為他發現了一個事實,有的人即便平時沒什么存在感,但也不可或缺,就好像放在床頭柜的一個精巧擺件兒,某一天忽然被挪開了,心里就覺得很不得勁兒。 他跟殷顧說是在交往,其實也不過是他去哪里,就把她帶在身邊而已,小姑娘總是安安靜靜的坐著,發呆或者偷偷盯著他看,到了七點多,他就送她回家。 小孩子過家家似的。 春節假期已經過半,他照例跟一幫朋友在一起喝酒,忽然想起她,就把人叫了出來,見了面卻也沒什么話可說。 殷顧倒很高興,她用手指繞了繞毛線圍巾底下的穗子,瞇著眼睛默默的笑,想起來晉烯曾經替她付了便利店商品的錢,便買了一串烤魷魚送給他。 恰好有幾個同班女生結伴走過,她下意識躲在攤子的后面,好一會兒才慢吞吞走出來。 薄行簡內心的不爽的原因又多了一個,他冷著臉看她:“給晉烯買東西,不給我買?還故意躲人,不想承認和我的關系?” 她愣了愣,真就愧疚起來,想要用實際行動來彌補,正好路邊有一個套圈的攤子,她拉著他過去,試探的買了幾個圈圈去投,居然真的投中了一只憨態可掬的兔子。 … 兔子最終還是被薄行簡帶回家去,他也不太理解自己這個舉動是出于什么心態,索性就把這兔子養在了臥房的陽臺,心血來潮拿了擦干的青菜葉來喂。 他在家根本待不住,隔天又出去聚會,傭人吳媽上來收拾房間,發現了那兔子之后,就急忙打了個電話,恭恭敬敬對著那頭的人匯報了一番。 當晚的餐桌上,正中間熱氣騰騰擺了一盤紅燒的rou類。 薄行簡的父親薄威端正的坐在當中的主位上,他是一個保養得宜的中年男人,面容嚴肅而具有威嚴,手指輕敲桌面時,他的眉頭微微的皺著,等待著兒子的歸來。 … 轉眼假期結束,高三的學生正式開學,大家都專心學習,殷顧卻有些不安,薄行簡一直沒有來上課,電話也一直處于關機狀態,她聯系不上他,自然是著急的。 隔天又去便利店找晉烯,少年正在整理貨品,照在他臉頰上的光線被貨架遮了一半,他溫和的看了過來:“你別擔心,行簡和他父親起了些沖突,他現在被關起來了,所以來不了學校?!?/br> 殷顧擔憂無比,一瞬間紅了眼睛,她轉身想要離開,又被晉烯叫住,少年高大的身形在地上留下一道長長的影子,他慢慢走近,語氣低沉。 似蠱惑,又似勸導:“殷顧,其實你不必在薄行簡身上浪費太多的精力與感情,他的出身,教育環境,注定和你不同,你融入不了他的世界,也理解不了他的內心?!?/br> 他又指指自己,微微笑起來:“而我出身貧門,靠著自己努力拼命學習,被這所中學特招錄取,課余時間還要出來勤工儉學,每日活得辛苦忙碌,我可以理解你的感受,我們才是同一類人?!?/br> 殷顧內心蒼茫,哪有時間聽他說這些,她掉下淚來:“晉烯,如果有薄行簡的新消息,你一定要及時告訴我?!?/br> … 就這么又過了三天,學校里關于薄行簡的傳聞多了起來,聽說他跟他爸爸的保鏢打起來受了傷,又聽說他在街上攔下他父親的車,把那車砸了個粉碎,猖狂而又叛逆。 殷顧堅持每天給他發信息,卻始終沒有回信,考試雖然臨近,但她并沒辦法專心復習,直到周三這天,考場的座位表出來,她和薄行簡都在第一考場,他最前,她則是最后。 所有人都以為薄行簡不會來參加這場考試,包括殷顧在內,但在鈴聲拉響的前一秒,少年拿著一支筆走進教室,拉開椅子坐了下來,殷顧松了口氣,下一秒卻又發現,他的手臂上滴滴答答淌著鮮血。 他右手受了傷,便拿左手寫字,照就是提前三十五分鐘站起身來,交了卷子,臉上甚至還帶著微笑,被等在教室門口的老師帶去了醫院。 外面吵吵鬧鬧喧嘩聲不斷,斜陽已然從教室門邊溜了進來,少年瘦長的影子夾雜在一眾人群中,慢吞吞消失不見,看著自己還剩半面沒寫的試卷,殷顧咬了下嘴唇,站起身交了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