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林明顯楞了一下：“那我和財務提前打聲招呼?！?/br>
    雖然昨天剛做過下午茶小調查，但她也沒想到會在今天就點。

    上個禮拜剛外出團建過, 這周全體在基礎提供的水果上，增加下午茶, 是不是有些太過頻繁？

    “不用，找la vie訂就好，不走公司的賬?！彼Z氣平淡。

    “好的，那我去安排?！?/br>
    “文件簽好了, ”陳逸紳叫住她，“我晚上有一個比較正式的活動，需要你幫我取一下西裝?！?/br>
    從抽屜里找出單據和店家卡片，他遞給林林：“比較急，你忙完緊急的文件后去一趟。打車的發票直接給我，我給你報銷?！?/br>
    “好的，”林林點頭，“洽談會還有十分鐘開始，在A1會議室?！?/br>
    陳逸紳整理齊桌面，抬頭禮貌淡笑道：“我知道了，謝謝?！?/br>
    A1會議室是這家公司最大的一間，常常用作部門整體會議，或其他重要的洽談。從辦公室到A1，要經過大半個開放工作間。

    陳逸紳沒有帶電腦，只拿了水杯，神情輕松。

    只是在經過她的工位前時，腳步一頓。

    沈知遙正趴在桌上一動不動，感覺上像是情緒不好。

    又也許是昨晚沒有休息好，正在補覺？

    裝作不經意地收回視線，陳逸紳的唇不易察覺地半抿。

    好像有點過于在意她了。

    -

    陳逸紳只提前三分鐘推門，毫不意外地看到，會議室里只坐了一個男人。

    “你的人呢？”坐著的男人看向他時，陳逸紳微哂，輕抬下巴。

    雙手攤開，男人整個人都靠在椅子里：“通知他們半個小時之后來?！?/br>
    “果然是兒時過家家好玩伴，剛升總監就以公謀私？”拉開椅子坐下，陳逸紳半開玩笑道。

    “怎么？”對面的人挑眉，“是你會給我回扣，還是我找小秋要？”

    因為這一句話，偌大的會議室里，僅有的二人不約而同低笑出聲。

    “章秋不找你多訛點經費，已經是對你仁至義盡了?！陛p笑著，陳逸紳拿起水杯抿過一口。

    “呵，”男人冷笑，“我來你這里，不僅小秋不在公司，把你放在這里敷衍我。你也不給我沖杯咖啡，自己倒是帶了水來?！?/br>
    “你包里平時不都是帶保溫杯的嗎？”陳逸紳應對自如。

    “……”會議室里再度陷入沉默。

    半晌，作為甲方，開口語氣似乎弱了許多：“說正事吧。大家這幾年都轉型，我們公司也被卷入其中。老板要求做大宣發，品效合一?！?/br>
    他嘆了口氣：“現在做產品做得好，不如故事講得好。產品再好，沒有真正擺在消費者面前宣傳，他們就不會多看幾眼?！?/br>
    陳逸紳聽著好友倒苦水，偶爾點頭，神情也已然恢復嚴肅。

    只要進入狀態，他們一直都是公事公辦。

    “我這次來，是因為之前的那家廣告公司已經不能很好地，契合現在我們公司發展的需要。正好五年的合約也已經到期了，我們簽過三個月的品效合一宣發合同，效果也不理想?！?/br>
    談話間，林林敲門進來，總算替損友給他遞了茶。

    “小秋不是去進修整合營銷了嗎，前段時間和她因為這個事情，剛好聊到公司業務的問題，就過來看看?！?/br>
    男人大咧地灌下幾口茶，才繼續道：“不過我還真沒想到，她居然能把這家公司盤活?！?/br>
    在他的記憶里，章秋一直都是滿小區瘋來瘋去、張牙舞爪的小姑娘。

    “所以我不是在這里了嗎?！标愐菁澖釉?。

    “當哥哥的，真是不容易?！闭Z氣也不知道是在揶揄陳逸紳，還是在感嘆。

    “一會兒我公司的人過來，表現得專業一點?！?/br>
    “放心，”陳逸紳瞇起眼，懶散地也靠進椅背，“肯定比你專業?！?/br>
    “呵，我怎么不信？我這剛上任，你要是表現得不好，我可能就立馬走人了?！?/br>
    陳逸紳聞言，不緊不慢道：“這么緊張？”

    把玩著手里的簽字筆，他笑道：“這可不像你，不是還有全國第一大連鎖租車行，等你回去繼承嗎？”

    “你少來，”男人沒好氣地盯著他，“你和你表妹，能不能別總是揪著我一個人損？”

    “有點困難?！标愐菁澋男σ庖呀洘o法抑制。

    他左手半握，半掩住嘴角，又補一刀：“對了，你有時間的時候，讓車行給我開個收據?！?/br>
    “開什么收據？你們公司要租車，還是小秋的這家？”

    “不是，我的車?！标愐菁澋ㄎ⑿?。

    “？”

    面對好友的滿臉問號，他的笑意更濃。

    明明穿著清爽的T恤，但白皙干凈的臉，越看越仿佛在醞釀著什么。

    他道：“在外要低調?！?/br>
    尤其是在騎電動車的包租婆面前。

    “呸?！?/br>
    男人氣結：“我再強調一遍，陳逸紳，租車行與我無關?！?/br>
    他就只是個平平淡淡的公司總監，每天普普通通九九六，為營銷數據cao碎心。

    而已。

    “沒事，早晚有關?！标愐菁澼p描淡寫。

    “有你這樣對甲方的嗎？我真的很好奇，你其他的客戶都是怎么拿到的？”

    “可能是我人比較真誠?！?/br>
    “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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