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譚譚笑著轉頭:“你們小時候有很怕的事情嗎?” 面對這個問題, 沈知遙靠在出飲臺邊, 認真地想了很久。 天不怕地不怕的沈家男丁,如果要硬想一個最怕的。應該是…… “好像真的沒有?!彼龜偸?。 霍燃才不信她的鬼話:“不怕寡一輩子?” “為什么要怕寡一輩子?”沈知遙微笑, “我媽小板凳一擺,中央廣場角落貼張紙, 上面不寫別的,就寫四個大字——椹南戶口。BBA清倉大甩賣低至一元一輛, 都沒有我吃香?!?/br> 霍然一巴掌拍上滿嘴跑火車的某人:“那倒不至于?!?/br> 吃痛地摸著腦門, 沈知遙的手被猛地抓住。 譚譚雙手顫抖地握著她的手,滿眼期待:“但是, 這一定是整個廣場最受歡迎的攤位?!?/br> 畢竟,坊間一直流傳一個經久不衰的段子——在椹南辦戶口, 是真難辦戶口。 “呵,”沈知遙甩頭,戲癮上來,“我, 椹南戶口,有意可排隊領愛的號碼牌?!?/br> “高貴,大方,學區自選,盡享優質教育資源……” “噗?!笨Х葯C離出飲臺很近,李央一個沒忍住,笑出聲。 為了多和譚譚接觸,他在點過她們的單后,專門和其他同事暫時換崗,過來制作咖啡。 人還沒接觸上,就差點因為嘲笑客人被投訴。 李央賊兮兮地抬眼,又長舒一口氣。 還好,他現在站的這個位置,低頭時會被咖啡機擋住。 他偷笑的事情不會被發現。 正感嘆得救了,胳膊肘就被輕碰一下。 李央抬頭,才發現陳逸紳不知道什么時候,也跟了過來。 他看著他,面無表情:“臉都要扎牛奶杯里了?!?/br> “沈小姐剛剛說的話,太像售樓處廣告了,”李央自若地面對,擺手打算哈哈過去,“她應該去賣房,或者租房也行?!?/br> 以他對陳逸紳的了解,這個時候,必定會接梗的! 他李央什么時候看錯過?!陳逸紳在關于沈小姐的事情時,總是會展現隱藏的辯論搞事能力。 這種“愛你就是整你損你”的小學生愛情模式,他再了解不過了好嗎! 雖然他是他的老板,但是! 他還不是能把陳逸紳的小學生行為,摸得死死的? 在愈發張狂的自信心中,店內的肖邦依舊放著。 小提琴與鋼琴的配合,在平靜舒緩中,透著陣陣月夜的繾綣與悵惘。 陳逸紳只是垂眼看著他,毫無搭話的動勢。 甚至還有些好整以暇。 臥槽?難道陳逸紳已經從小學生戀愛,步入第二階段的護短期了嗎? 不允許別人說自己喜歡的人的不是? 那他是不是又剛好踩在老板的雷點上。 手里的牛奶杯已經打出細膩的奶泡,厚厚一層。 李央低頭關掉機器,借倒進咖啡杯的動作,用余光瞥過身側一眼。 啊啊啊啊啊老板的眉心皺起來了啊喂! 果然是自己說錯話了! 這是什么一夜長大的成長進階? 似乎是察覺到他的視線,陳逸紳才開口:“你更適合做人力資源管理?!?/br> 看吧看吧,這個人明知道他不是學人力的,還要硬說他更適合。 這就是被惹生氣,不想讓他繼續在這里兼職了! 先找個八竿子打不著的理由夸他,再轉折說“但是……”辭退他。 合理的話術,都是套路! 在短短的幾十秒里,內心大起大落的李央已經幾近崩潰。 左手虛弱地搭上另一位猛男同事的胳膊,他扶額:“可以幫我把肖邦換了嗎?” 二十歲的李央終于明白,聽小豬佩奇放肖邦,到底有多悲傷。 吶,遙醬,終于有一天,我讀懂了你當時的心情。 小丑,原來……一直是我自己。 看到自己的店員,露出和沈知遙一摸一樣的青春疼痛表情。 陳逸紳臉上的不解,一閃而過。 “你看人很準,”他淡淡道,隱約有解釋的試圖,“要不要去公司當HR?” 陳店長,這次是真的想讓他走了。 “志斌,你要去哪兒?”心已死的李央,虛弱地拉住身側的同事。 猛男道:“我去幫你換音樂?!?/br> “不用換了,我就是肖邦?!?/br> 陳逸紳:? 猛男同事:?? - 打著牛角面包味的嗝,沈知遙站在會議室門外,第一次體會到了恐懼。 會議室內隱約能看到三個人影,兩男一女。 比起門外的悶熱,會議室內的空調開得很低。 安靜的相對而坐,讓總監如坐針氈。 終于,她忍不住起身:“不好意思,設計師還沒到,我去叫一下她?!?/br> “不用,年輕人多睡一會兒,也是正……” 百聞不如一見的善良客戶還沒說完,會議室的門便被拉開。 “不好意思,剛剛電腦出了些問題?!鄙蛑b半垂著眼,飛速扔下這一句話。 沒有給其他人說話的機會,她一邊調試設備,一邊自顧自地開口。 “我和許總沈總也比較熟了,二位也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別的話也先不多說,我直接介紹整體方案?!?/br> 比起平時侃大山的能力,此時的沈知遙,完全不敢抬頭。全程十分鐘左右的方案介紹,她和其他人的眼神溝通為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