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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睡前帶著狗子出來一趟,讓它能晚上睡得輕松一些。 “我知道啊?!鄙蛑b沒有去玄關換鞋,反而轉彎往臥室的方向走。 她把門在身后關上:“我去換個頭?!?/br> “狗子拉屎,你也要化妝?”許括跟在她身后,滿臉嫌棄地打開門,“黑燈瞎火的,真的能看清?” “不然呢?”沈知遙禮貌地微笑著,趁他不備,利落地扭身給他一腳。 之后的一字一句,都是在后槽牙碾壓過的:“難道我再敷一個綠臉下去?” “我覺得你這次可以換胡蘿卜塊,更換一下皮膚?!?/br> “你再打游戲就滾出我家?!?/br> “我滾了,你不害怕嗎?” “怕個屁!有你在我還死得更快?!?/br> “建議遺囑寫我?!?/br> “爬?!?/br> - 深夜九點四十,沈知遙穿著她的寬松大短褲和T恤,連打八個哈欠牽著胡蘿卜,在小區的慢跑道上轉圈。 已經是第五圈了,她體育中考前都沒有這么努力過。 “胡蘿卜,你累嗎?”沈知遙感覺現在自己,像極了晨練的老大爺。 她挺著晚上吃得圓滾滾的肚皮,不用牽繩的另一只手撐著老腰,步履蹣跚。 胡蘿卜抬頭看她,眼睛依舊清明。 狗子是真的不會累嗎? 深吸一口氣,沈知遙正準備放棄,手中的手機一震。 是霍燃發來的消息,問她這周末要不要一起去音樂節玩。她有一個朋友因為時間排不開,剛好在出票。 “我可能不行,我今天剛把胡蘿卜接回來,溜了一會兒我就累了。估計這種生活持續到周末,給我十條命我也蹦不起來?!?/br> 小區里的路燈昏暗,沈知遙邊走邊發著語音消息。 “與其讓我去音樂節,還不如一起去泡……” “浴療”兩個字還沒說出口,沈知遙只感覺一股大力將她拉起。猛烈的力道,讓她仿佛已經飄在空中。 腳在那一刻仿佛已經不是自己的,她憑借本能快速地蹬腿,上身戰術后仰,企圖用自己的體重拖住胡蘿卜。 但她終究還是太低估大型犬的體格,硬生生被拉著狂奔了一圈。 “你們發給我的新品活動方案我看了,我覺得有一些地方需要修改……”陳逸紳牽著自家哈士奇出樓門,他一只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把門放開。 從門口的臺階上下來,他剛抬頭,就看到面前一個黑影猙獰地迅速飄過。 伴隨著被夏風吹散的“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慢點慢點慢點啊啊啊啊啊”。 陳逸紳借著路燈看過去,才發現慢跑道上有個女生,正張牙舞爪地跑著。并且是在一只大狗的拉扯下,跑出了六親不認餓步伐。 仿佛下一秒就能甩掉兩只鞋。 她的頭發因為跑動而亂糟糟的,即便是跟不上了,還依然死死握著繩子。 于是,快速地,又一圈結束了。 一人一狗跑到他們面前時,原本乖乖坐在他腿邊的哈士奇基因動了。后腿剛試圖使勁,陳逸紳一個偏頭,冷眼飛過去的同時,狗子已經立即乖巧地坐好。 “方案的問題我一會兒回去給你文字發,我還有事,先掛了?!闭f完,他也不再聽對方的下文,逕自掛斷電話。 “把繩放開?!彼麤_再一次離自己越來越近的一人一狗喊道。 “不行,要牽繩?!迸穆曇粢呀浬蠚獠唤酉職?。 “你先放開?!标愐菁澯旨又貛追终Z氣。 沈知遙也知道自己的體力已經到達極點,再跑下去,她肯定會順勢狠狠地摔下去。 還好已經是深夜,小區里已經沒有其他人。她權衡了一下,最終還是無奈放手。 松開繩子的瞬間,她因為慣性又向前沖了幾步。 眼看著即將剎不住車,已經準備自暴自棄的沈知遙絕望地伸出手,準備當場做個硬核俯臥撐。 上半身傾斜下墜的瞬間,一只強有力的胳膊將她攬住。 淡淡的沐浴露清香縈繞在鼻尖,沈知遙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小心?!彼f。 已經無數次出現在影視劇里的橋段,明明早就嗤之以鼻,但當真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那一刻,沈知遙才明白什么叫做瞬間的心動。 就算愛吃草莓餅干,但猛男還是猛男??! 她沒有愣太久,借著陳逸紳的力站穩:“謝謝?!?/br> 剛剛太昏暗,陳逸紳也沒有注意到是誰。 等她站直,他才發現是經常出現在他面前的沈知遙。 他也說不清自己在這樣的場合下見到她,是一種什么樣的心情。但他還是本能地開口:“有沒有傷到別的地方?” 活動一下剛剛跑步時差點崴到的腳腕,沈知遙搖頭:“沒事?!?/br> 說話間,已經跑出去半圈的胡蘿卜發現身后的人丟了,不知道什么時候又折了回來。 嘴里還叼著它的繩子。 它搖著尾巴,滿臉無辜。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拋棄的它。 沈知遙叉腰喘著,哭笑不得:“你真是有較強的自我管理能力?!?/br> 以后干脆凌晨的時候,你自己溜自己好了。 “你家的?”陳逸紳也難得被逗笑,無奈地搖搖頭,伸手過去摸摸胡蘿卜。 沈知遙低頭從胡蘿卜那里接過來繩子:“我表哥家的,他家小寶寶要出生了,放在我這里寄養一段時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