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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彌補身處陰面的遺憾,店里用大塊的落地玻璃增加采光,墻一側則全部安上通到頂的書架。書架旁立著一架木質梯子,方便取閱高處的書籍。 直上直下的樓梯被改為木質旋梯,依著旋梯的大小,二樓挖了一個圓形的中空,大而復古的吊燈從二樓天花板垂直伸向一樓。 暖黃色的燈光配著木質結構的紋理,慵懶閑適。 是她小時候夢想自己開的咖啡店,所應該有的樣子。 而夢想的后果是,她用三個月的時間,迅速地從創業到結業,收拾收拾拍拍屁股滾來上班。 正值周一,來嘗鮮外帶的人較多,沈知遙她們排了十幾分鐘的隊伍,才點上單。 在椹南市待久了,其實她們對排長隊也早就習以為常。 隊伍緩速地移動,霍燃的注意力全在手機里的郵件上,沒再說什么。 “兩位想喝些什么?”點單的服務生看上去年齡不大,白凈的臉上是干凈又陽光的笑。 “兩杯少冰脫脂奶拿鐵,帶走,”瞟過一眼旁邊的展架,她又加了一句,“中杯?!?/br> 大中小的杯型,終于是常人可以理解的杯型設置范疇。 莫名覺得舒服而又愉悅得多。 她發誓,她沒有內涵某品牌的意思。 咖啡廳里的人進進出出,談論事情的聲音蓋過店內的音樂。 吧臺里的咖啡師并不多,但都是男性,長相各有各的特色。 唯一的共同點,是足夠帥氣,不同類型的帥氣。 看上去像極了不正經的咖啡店。 尤其是專門做手沖的臺位后面,那個背對著她們,挽著白襯衣袖子認真沖咖啡的男人。 只是看背影,就似乎已經足夠。 男人的個子很高,需要微彎著腰。他半低著頭,頭頂暖黃色的光照在棱角分明的臉上,恰到好處地落下陰影。 沈知遙倚在出飲臺旁邊,玩著手里的隔熱紙套:“你說,開一家男仆咖啡廳,是不是能賺大錢?” 手沖臺離她們的位置不遠,但勝在下午來談事情的人很多,店內很吵,就連店內鋼琴曲都聽不清。 她盯著那已經研磨好咖啡豆,拿起注水壺注水的男人,毫無顧忌:“最好是能先給你算個塔羅牌。然后握著你的手,在昏暗的燭光下,神情地望著你,開始開導少女情竇初開的心事……”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他控制的水流剛剛突然有些猛了。 可能是剛開業,業務不熟練,手有點抖。 “男仆多撈啊,不如執事店聽起來大氣?!被羧硷@然也注意到了那個男人,正摸著下巴虛著近視眼看著。 “……”沈知遙甘拜下風地拍拍霍燃,“不愧是老二次元了?!?/br> 沉默半秒,她越想越覺得這個提議不錯,又補了一句:“不過說真的,是個好商機?!?/br> “沈女士的兩杯少冰脫脂奶拿鐵好了,請取一下,謝謝?!?/br> 兩人交談間,咖啡也已經做好。 剛拿到咖啡,沈知遙還沒來得及插管,一直握在手心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用眼神示意霍燃幫她插上,解鎖手機。 【知遙,來了新活,十分鐘之后會議室開會?!?/br> 沈知遙的臉色變了變,低頭嘬了兩口咖啡的同時活動了一下腳腕。 下一秒,霍燃正要開口問是不是該走了,旁邊的女生就踩著高跟鞋在她面前一閃而過。 霍燃:“……” 你跑個屁啊,賬不是已經結過了嗎? - 出飲臺前等待的顧客換過一波,也終于變得安靜一些。 站在手沖臺后的男人動作優雅,將分享壺內沖好的咖啡緩緩倒入馬克杯中。 把咖啡遞給客人,陳逸紳才轉身回到后廚。 剛剛負責點單的李央已經在后廚的椅子上歇著了,陳逸紳進去洗手,思索半天才問道:“李央,執事店是什么意思?” “芝士?”李央撓撓頭。 “應該不是,執事咖啡店的執事?!标愐菁潓⑹种干系乃粮蓛?。 一句重新確認字音的話,卻讓李央突然沒了聲。 陳逸紳轉過身見他正拿著手機在查,也走過去站到他身后。 網頁剛剛刷新出來。 屏幕上,六個男人穿著燕尾服西裝一字排開,帶著白色的手套。 或棕或黑的頭發半長,半遮住眼。 三分憂郁,六分薄涼,九分恭敬,以及十二分的溫暖。 渾身上下都充滿這等差數列的氣質。 而屏幕外的兩個男人,陷入冗長的沉默。 沒想到陳店長表面上是個業界精英,實則老中二病了。 李央在“老板不會要讓我們改行當牛郎吧”的震驚中轉過身,看著同樣陷入沉默的老板,嘴巴張開又合上。 如此反復數次。 這份兼職是他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比其他店的工資都高很多,還包吃。 作為卑微打工人,老板的意志就是他的意志! 在陳逸紳的視線終于轉移到他身上后,李央動動半張著的嘴,半天才憋出一句:“偶……偶揪桑麻?” 陳逸紳:? 為什么所有人都在說他聽不懂的話? 第4章 老冰箱 “沖沖?” 也不知道最近老板是不是缺錢花,公司一反常態地接了好幾個急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