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被強搶的聯盟公民林池: 他抿了抿唇, 最后還是抬手按住了林雅的肩膀, 妓從自己的身前扯了回來。 在林池站到林雅之前的那一刻, 一直沒注意到這邊這位陌生Omega的顧統帥看著他,眼神里有一閃而過的疑惑。 其實他之前是在書房里看書, 結果半路就接到了智能管家的通知,說有人要前來拜訪。 出示的還是來自外交所的最高訪問權限。 顧銘溪很奇怪,他這段時間是難得的休假, 被軍方勒令休假勸他找個Omega結婚。 如果結婚成功,那就繼續開婚假;沒有成功,除非爆發跟帝國正面級別的戰爭,否則他是不會被假期召回的。 聯盟的意思就是讓他閑著。 顧銘溪乖乖交了權,就順著中樞院的意思在家里窩著。 權都交了按照道理是不應該有事情找上門的,但事情偏偏就是找上門了。 他直接遠程讓智能管家接引人進了自己家門,而自己則去換掉了休假穿的大花褲衩,穿得人模狗樣地出來見人。 但他沒想到,等他下樓的時候,看見的就是坐在沙發上跟在自己的皇宮似的,讓智能管家給他調溫水喝挑剔得跟他好像欠他錢似的帝國皇帝陛下墨蘭斯。 顧銘溪: 他當時的第一反應就是,聯盟終于完蛋了嗎?帝國打過到首都星了? 可是實際上在跟旁邊的外交官進行交談以后,他發現應該是墨蘭斯被聯盟軟禁了。 顧銘溪: 他想起來自己當年強烈提名讓林池進聯盟的禁止入境名單卻被直接駁回,而結果大家同時在大會上通過了墨蘭斯的禁止入境,生效至今。 這個瘋子為什么會來找自己? 墨蘭斯提出的第一個條件,就是在他家的客房借住一晚。 顧銘溪: 明人不說暗話,他覺得墨蘭斯有病。 墨蘭斯的第二個條件是讓他給自己的養子打個電話,他需要對方替他完成一些事情。 顧銘溪沒脾氣了。 旁邊的拉菲特外交官使勁地跟他擠眉弄眼讓他答應,他只能答應,為了聯盟。 在完成了這些條件以后,墨蘭斯才松口,跟他去書房談了他來這里真正的目的。 一件觸目驚心的事情。 甚至連拉菲特外交官都因為權限級別不夠而被屏退。 越是聽墨蘭斯冷漠平靜的陳述,顧銘溪越是震驚。 但他震驚到一半的時候,這位帝國年輕冷漠的大帝突然停住,徑自起身打開書房門,走了出去。 因為墨蘭斯的陳述而對他產生一定改觀的顧銘溪還貼心地提醒了一句:走廊盡頭左拐是洗手間。 墨蘭斯站在門口,冰藍色仿佛無機質的眼眸忽然懶散地回頭瞥了他一眼,手腕上露出金屬光澤的限制器。 他按住書房門。 知道朕為什么來找你嗎? 顧銘溪愕然:因為我是聯盟的統帥? 墨蘭斯微微勾唇:不,因為順路。 顧銘溪:??? 現在顧銘溪算是明白了。 原來自己真的只是順路。 媽的!這個瘋A居然跑他家里來私會Omega?! 還讓他養子幫他糘mega帶過來?! 這是人能做出來的事情嗎?! 人能做這種事嗎?! 能嗎?! 顧銘溪第一次懷疑自己是不是確實應該找Omega結婚了。 再不找Omega他是不是也會變成墨蘭斯這樣的瘋A? 但轉念一想,去他媽的,墨蘭斯會瘋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正常,能覺得林池那種滿腦子機甲星艦的鋼鐵直A可可愛愛的就沒一個正常人! 墨蘭斯忽然涼涼地念到:顧銘溪。 顧統帥: 他有一種不詳的預感。 墨蘭斯:你上樓,不要下來。 顧銘溪脫口而出:為什么? 墨蘭斯:你嚇到我的小可愛了。 盡量保持垂眸,不引起顧銘溪注意的林池: 顧銘溪:?! 這他媽是人該做的事?! 墨蘭斯抬眸,依然漫不經心:其實具體需要你協助的部分,三天以后來自帝國的外交團隊會重新跟你確認。 顧銘溪先在心底罵了一百遍M,然后才克制著自己的語氣問墨蘭斯:那你來干什么? 墨蘭斯十分含蓄而又意味深長地瞟了林池一眼:你覺得呢? 顧家的別墅客廳內燈火璀璨,林池沉默了兩秒,將林雅的手從自己身上拽了下來,聲音略微干澀地回答到:干我。 李華在沙發上抱著他媽的手臂,圓溜溜的大眼睛安靜地看著那邊的交鋒,跟顧女士的表情動作幾乎如出一轍。 如果不是因為顧忌墨蘭斯的身份特殊的話,他們大概會忍不住從茶幾底下掏出瓜子來嗑。 林雅立刻反抱住了林池的手。 不行!弟弟!你不要屈服于這種渣A! 林池能感覺到在林雅抱住自己的手的那一瞬間,墨蘭斯冰冷的眼神。 他當即趁著林雅還沒有抱緊,就將自己的手從她的懷里抽了出來,然后迅速地向墨蘭斯靠攏。 墨蘭斯在林池靠近自己的時候向他伸出了手。 臉頰散落的白金色長發被帶起,他終于握住了林池的腰身。 并不像普通的Omega那樣柔軟舒適,反而是一種強韌的、難以摧折的特殊手感。 讓人忍不住想要將他折到極限,看看是不是真的不會被折斷。 明明墨蘭斯很危險,他的身體guntang隱喻著他內心隱秘的渴.望,可能會對自己做盡任何正常的Alpha之間都不會做出的事情,甚至犯下無可辯駁的累累罪.行。 但在被動拉進他的懷里的時候,林池還是感到了一絲安心。 不管怎么說,墨蘭斯都是他親手養大的,他的真實本質的品性究竟如何再沒有人比他更明白的了。 即便是毀滅世界,墨蘭斯也會選擇一種最無痛苦的方法。 墨蘭斯當著眾人的面低頭,灼熱柔軟的唇瓣擦過林池的耳尖,輕聲道:晚上跟我睡。 林池:嗯。 Alphajiejie林雅呆呆地站在原地,她普通的深褐色眼睛里流露出了不知所措,像極了一名被孩子不理解甚至拋棄的老母親。 她的表現無可挑剔。 林池控制著自己的表情,盡管無法理解墨蘭斯的提醒,但他還是選擇信任墨蘭斯。 畢竟,他跟墨蘭斯之間是近乎生死與共的二十年,而他跟林雅僅僅認識了不到三天。 而且,林琿不知道去了哪里,林池更不可能偽裝林雅一輩子的弟弟。 墨蘭斯繞過林池因為消瘦而有些纖細的腰,握住了他冰涼的手。 自從參加了第一指揮官生涯的最后一場敬途星戰役以后,林池的身體就大不如前了。但即便是如此,林池也依然頂住了來自各方面的壓力隱瞞了敬途星戰役的真相。 哪怕不得不放棄一切退役,也要隱藏住真相。 沒有人知道敬途星那一片詭異的太空戰場究竟發生了什么,除了墨蘭斯。 那是他前世生命的終結之地,人類噩夢的起源。 他曾經手握林池留下的日記記錄儀,安靜地等待即將來襲如同滅世洪水般恐怖的妖魔,眼前是死在他手里的林指揮官憤怒的工作日記字眼【為什么即使是可能造成人類滅亡的危險,也能被人類因為一小瓶八二年的紅酒而隱瞞?!】 那個時候墨蘭斯就忍不住想,原來林池這么可愛。 林池乖順地跟著墨蘭斯一起準備離開客廳。 林雅忽然捏著黑袋子大喊了一句:你真的那么喜歡這個Alpha嗎? 林池沒抬頭,墨蘭斯卻捏著他的下巴,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 他的嘴角啜著淡淡的笑:回答她。 冰藍色的眼睛像是琉璃中闖入了一滴清冷的靛水,蕩漾開奇異的無機質色彩。 透亮,但也迷離。 里面只倒映著林池的樣子,眼珠微微往某一側偏過去,完全是不敢直視墨蘭斯的表現。 林池的聲音有些飄忽。 他說:我視他如生命。 在進入顧銘溪準備好的客房時,林池幾乎是被墨蘭斯給強行架著丟進去的。 還沒等他站穩,就聽見一聲重重地摔門聲,緊接著是飛快的落鎖。 細密的機械咬合聲調轉,滴答作響。 下一秒,林池就感覺自己的身體失控微微懸空。 他被按在了冰涼堅硬的墻壁上,琵琶骨微微有些膈,淡淡的麻痛里泛著摩擦的癢。 墨蘭斯的呼吸不穩。 房間里沒有開燈。 或者說,在感應燈自動打開的那一瞬間,墨蘭斯就妓關掉了。 熱。 林池的腦子里只有這一個字眼。 墨蘭斯的體溫真的很高。 從前他以為那是可愛Omega的溫暖,但事實證明,那只是Alpha被欲.念快要折磨得崩潰的前兆。 柔軟而又暗潮涌動的細密水聲。 林池覺得自己都快要被吮吸殆盡了。 像一條被丟到干裂荒漠里的魚,撲棱著沾染塵埃的半透明薄翅,只能無能為力地垂死掙扎。 甚至連呼吸的權力都被殘忍地剝奪。 嗯 細密的疼痛逐漸蔓延了呼吸道,直至將心肺都占滿。 強勢的Alpha信息素對于另外一名Alpha來說就是冰涼的毒.藥。 然而林池嘗著嘗著,居然最后從這碗冰涼的毒.藥里品出了一絲涼薄的甜。 他的呼吸因為痛苦而急促。 墨蘭斯這一次似乎是鐵了心要用自己的味道染透他的身體,呼吸交.纏的時間遠遠超出了任何一次。 瘋狂。 林池感覺自己的眼前已經出現了眩暈的斑點。 其實在離開皇宮前每一次跟墨蘭斯的極致親密,他都堅持不到前多少時間就會昏過去,只有非常少的幾次,他強撐著根本不應該被這樣那樣的虛弱身體,才勉強安撫住了情緒狀態明顯不對勁的墨蘭斯。 擁抱著他,縱容著他,像在呵護一個一無所有只能拼命才有機會抓住生命里唯一光點的孩子。 他的潛意識告訴他被自己呵護長大的墨蘭斯不應該是這樣的,可墨蘭斯偏偏就是變成了現在在的樣子。 明明林池已經竭盡所能的從他最開始的時候開始呵護他,可墨蘭斯依然不安、懷疑一切、甚至對人世充滿了厭棄,隨時都可能肆意妄為地越過一名人類應有的底線。 但墨蘭斯偏偏又狡詐如狐,踩著林池的底線,在那之上反復踐踏,卻始終不曾越界。 林池逐漸失去了對自己身體的控制力。 他緩緩地緩緩地從墻壁上滑了下去,后脊堅硬的琵琶骨如同刀鋒般刻著平面,卻始終未能落到實地。 因為他落到了墨蘭斯的掌心。 墨蘭斯半跪在他的身前,托住他,阻止了下落傾向。 他的額頭抵著林池軟綿綿的身.體,隔著層層疊疊的衣物也依然能將自己guntang的溫度傳遞給他。 林池本能地要掙扎。 越是強大的Alpha就越是不能忍受另外一名Alpha侵.入自己的地盤。 哪怕是性格最好最溫和的Alpha也不能做到在別的更強勢的Alpha的掌心,乖巧得像個玩具。 墨蘭斯固執地按住林池,保持著這個過.分曖.昧的姿勢動作,輕柔地吐出四個字:很痛,對嗎? 林池深吸了一口氣。 然而,四周的空氣里似乎全都是墨蘭斯的味道,他簡直就像被殘忍的蟒蛇吞進了肚子里,被裹挾,被同化。 他的信息素被壓制在了身體里,隔著一層薄薄的淺埋在皮膚下的生物隔離層涌動,對外卻被迫安定。 痛的話,你為什么不說? 墨蘭斯的聲音里透著涼薄。 黑暗很沉默。 林池說不出話。 他有點難堪。 他不敢想象墨蘭斯在確認自己是Alpha以后的心情。 但墨蘭斯沒有就此放過林池。 他放開了對他的鉗制,站了起來。 林池保持著原來分.開雙.腿的姿勢過了一兩秒,然后才好像反應遲鈍似的繼續往下落。 但就在他即將落到底的時候,墨蘭斯居高臨下地伸手捏住了他下頜,命令到:張嘴。 頭疼欲裂的林池聞聲張嘴,動作木然。 既然沒辦法反抗,那他選擇順從墨蘭斯讓自己舒服一點。 緊接著,一口冰涼無味的液體就被渡進了林池的唇舌間。 這個吻不像任何一個吻那樣或溫暖或guntang。 它像茫茫雪原上垂死的兩只小動物的相互依偎,妄圖用自己可憐微薄的溫暖來抵抗漫天刀片般的風雪。 林池本能地含住了渡過來的東西。 呼吸里帶著喘。 墨蘭斯:咽下去。 林池的喉結滾動。 他從來不擔心墨蘭斯會給自己喂毒.藥。 因為從一開始,他就做好了被墨蘭斯殺死的心理準備。 過分強勢的軍權與過分強勢的皇權之間,必然存在著無法彌合的嫌隙。 這不是簡單的信任或者不信任可以解決的。 從根本上來說,它就是選擇帝國所導向的必然。 原文里的野心家林池曾經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過如果有一天我死了,那必然是因為我輸給了陛下,他也曾在軍部的特殊死后解封的機密文件里留下即刻投降,停止一切反抗,誓死效忠小墨蘭斯的字樣。 不是因為感情,而是因為他跟墨蘭斯彼此之間都心知肚明,如果他們真的徹底撕裂敵對到最后一步,那偌大的帝國必然動蕩,千億無辜民眾必然會遭殃,而只有這樣他們才能將不可避免的斗爭破壞縮減到最小。 但即便如此,在墨蘭斯死后,人類也依然未能取得足夠面對來自浩瀚宇宙黑森林的挑戰的力量,不幸淪亡。 冰涼的液體滑過因強勢外來Alpha信息素席卷而疼痛發熱的喉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