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我高攀 第76節
白樂:“老板, 您別這樣?!?/br> 譚哲:“:)這月雙倍工資, 統一革命戰線?!?/br> 白樂也明白他這意思,對方看著誠意滿滿, 于是白樂也沒有拒絕:“工資不用了?!?/br> 白樂:“我要分紅?!?/br> 譚哲:“……” 這姑娘是被江聞朝親手教導出來的吧,越來越精了。 他倒是也客氣, 直接應了下來。 白樂高強度工作了這么長時間,小睡了一會兒, 迷迷糊糊聽到開門的聲音, 江聞朝從外面走進來,走近她睡著的沙發。 臉頰上有溫熱的感覺。 白樂嘟噥一聲睜開眼睛, 看到江聞朝若無其事地收回手:“醒了?” “你做什么?”她揉了揉自己的臉,嗓音帶著剛睡醒的沙啞。 “有只蚊子?!?/br> 鬼才信, 分明就是想捏她的臉。 白樂從沙發上坐起來,趁江聞朝不注意踮腳碰到了他的下巴。 遠看看不出來,伸手的時候可以觸碰到有點微刺的胡茬。 江聞朝眸光輕輕往她這邊帶了一眼:“等吃完了飯,晚上再鬧好不好?” 白樂:“……” 這男人渾話說得真是越來越自然了, 白樂干脆閉嘴不說話,乖乖當個木頭人。 幾人約的餐廳在香山半山腰,紅楓洗紅了上山的路和半邊的天,冷風瑟瑟一吹過,可以帶起林木一片莎啦啦的聲響。 京都實在有點冷了。 餐廳修建在紅楓林中,復古風的木質樓梯旋轉而上,大廳的窗戶做了鏤空和棱鏡設計,從這里往外看過去,紅色的葉子和房檐上投射下來的星點光斑交織在一起,給人一種明媚而燦爛的美感。 二人走進一間包廂,里頭燃著壁爐,工作人員正在往壁爐里添柴火。 顧盼兮坐在椅子上,見二人來了抬起頭,先是給江聞朝打了聲招呼,隨后看向白樂:“喲,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美女代表人’嗎?” 白樂:“……譚哲呢?” 她不動聲色地轉移話題,顧盼兮聳肩道:“他去樓下點餐了,這家餐廳主打的是海鮮,要人親自挑?!?/br> 白樂在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江聞朝脫下西裝外套掛在門旁邊的衣架上,看了一眼手表:“我讓人送點茶水過來,你們先坐?!?/br> “嗯嗯,江總慢點兒啊?!币娙俗吡?,顧盼兮托著下巴看向白樂,“你今天這一戰算是成名了,我看了原視頻,好家伙,這真的不是江總給你安排的劇本嗎?” 白樂:“會說話,多說點?!?/br> “我就猜猜嘛?!鳖櫯钨馀伺彀?,“況且關于你的發言大篇幅的報道只有一家,就是你工作的這家工作室,其他媒體只敢暗搓搓評價幾句,連個正臉照都沒有。這都快一天了,當時在場這么多媒體,我就不信它們工作效率那么低?!?/br> “???”白樂沒有去刻意關注,這會兒聽顧盼兮說起,愣了一下。 她打開手機,果然看到自己的名字登上了熱搜,報道是中午就已經發出來了的,執筆人是安妮,大概也是描述了一遍當時會場內的情況,唯一有不同的就是她把白樂稱為“官方代表人”。 如果沒有經過江聞朝的允許,安妮也不可能會這么寫。 她指頭滑動了一下,看到底下評論一溜的贊揚,變著法子夸她似的,也有客觀性討論事實的民眾,質疑的卻是一句沒有,這個架勢簡直是在屏幕上刻上了“這是江聞朝的手筆”一句話。 當然又令她覺得有點好笑的是,群眾竟然真的都信了。 當初挖苦諷刺的那一批人如今又發過來道歉,理中客似的闡述自己被媒體和輿論洗腦似的自以為是的觀點,殊不知這只是江聞朝棋局里的僅僅一步而已。 這男人的手段她看了都有些后怕。 白樂嘆了一口氣。 侍應生端上來一壺泡好的紅茶,微微俯身給二人斟好,道了句吉利的祝福語,便退了出去。 “這家店的鯛魚燒很好吃,過會兒你嘗嘗?!鳖櫯钨馀踔雍攘艘豢诩t茶,抬起頭來,面頰在燈光下顯得格外瑩潤。她這段時間又長了一點rou,但是不明顯,輪廓依然清晰,只是上鏡氣色好了許多。 江聞朝是和譚哲一起推門進來的,兩個男人似乎達成了什么協議,江聞朝一進來就伸手給白樂往杯子里添了點茶水。 譚哲照做。 顧盼兮想要接過茶壺自己倒,被白樂轉移注意力:“兮兮,你不是說鯛魚燒很好吃嗎?有沒有點呀?” “這個,應該點了吧?!鳖櫯钨馐滞T诎肟罩?。 饒是她是個聰明的姑娘,這會兒也沒有反應過來,對面江聞朝時不時幫白樂擦擦嘴巴夾夾菜,或是伸手揉她的頭發,譚哲都一一照做,三人的動作流暢而默契,好像這么做并沒有什么不妥。 顧盼兮輕輕皺了一下眉:“那個,譚先生……” “怎么了?” “我們好像還沒有正式在一起吧?!鳖櫯钨獾穆曇舴诺偷?。 譚哲勾唇道:“你要是想,現在就可以?!?/br> 他說話的聲音不輕不重,恰好包廂里的四個人都能聽得見。這時江聞朝站起身:“樂樂說她吃飽了?!?/br> “對,我吃飽了?!卑讟犯玖似饋?,去衣架那邊拿自己的風衣。 兩個人溜得挺快,走出門去撲面而來的是凜冽的寒風。江聞朝不知道什么時候準備好了一條圍巾,給白樂戴上,然后拉住她的手走向車庫。 他一路上都表現得很紳士,夜空中開始飄起了小雪,被車燈一照,變成飄曳著的白色影子。 難得這個季節還有滿山的紅楓,在道路兩旁晃蕩著枝丫,兩旁堆滿了紅色的落葉。自從跟著楊女士嫁到陸家之后,白樂好像第一次看到京都這樣的初冬。 車子停在江聞朝在山間的別墅外。 男人走過來給她開車門,一直到玄關處白樂換上柔軟的棉拖鞋,他才伸手一撈,將人帶入懷里。 常人道食髓知味,白樂推搡了一下,覺察到他炙熱的體溫才心里一咯噔。一路上表現的溫柔在這一刻被撕碎,白樂只聽到他靠在自己耳廓沙啞的一句“解我扣子”,就被推到墻邊上,背后溫度稍涼,屋內沒有開燈。 她整個人都快發燙了,但是男人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她。 外頭的雪悄無聲息地下,在樹葉上積了起來。白樂想起路邊那枯敗的一堆落葉,意識和散落的葉子一起在半空中支離破碎,化成聲聲似嗔似泣的音色,揉碎了撕爛了漫散在空氣中。 最關鍵的是,她沒有像上次那樣近乎半夢半醒地睡過去,幾次過后,大腦竟然還是清醒的。 江聞朝用手臂將人摟住,低頭溫柔地吻了一下她的唇角。 白樂連忙往后躲:“今天真不行了?!?/br> “嗯,我知道?!彼龡l斯理地幫白樂整理額前濕漉漉的頭發,音色低沉富有磁性。 ……然而這廝一個小時前也是這么說的。 白樂轉過頭看向臥室床上的鐘表,模模糊糊可以通過指針太陽能熒光辨認出現在的時間,已經凌晨三點了。 從客廳開始在臥室結束,她以后都有點不敢直視這間別墅的樓梯了。 “不鬧了,真的?!苯劤詈筮€是忍不住親了一下她白潤的小耳垂,“我最近在看日子?!?/br> “什么日子???”困意席卷上來,白樂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江聞朝輕笑:“算算你什么時候過門?!?/br> 白樂:“……” “那位大師說今年年底最吉利,最好今年就辦了?!苯劤斫Y上下一滾動,“免得夜長夢多?!?/br> ……那位大師怕不是你自己吧? 要不是她現在連說話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指定跟這男人討價還價一番,現在她只能哼唧幾聲,枕在男人的手臂上,腦袋沉甸甸地快要睡去了。 江聞朝忍不住伸手撓了幾下她的下巴:“你也這么覺得吧,小乖?!?/br> ……這是個什么稱呼啊,白樂迷糊著腹誹道。 “你要是答應了,就呼吸一下?!?/br> 說完這句話,江聞朝一雙深邃的眼看向白樂,兩秒過后,滿意點頭:“這樣正好,我們說定了?!?/br> 白樂:“……”他這是連裝都懶得裝了,怎么不把他給能死呢? “樂樂,你不會在夢里罵我吧?”江聞朝吻了吻她的眉心。 猜得還挺準。 白樂翻了個身,在他懷里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依舊是哼唧幾聲,含糊著要回答,卻只說出了幾個字“江聞朝”,便又睡了過去。 “嗯,我在?!彼昧硪恢皇謱⑷说难g環住。 窗外的雪不知道什么時候停了,溫度還沒有特別低,雪又小,因而沒有在地上結起來,只能看到被風吹得搖晃著的枝丫上幾塊斑點銀霜。 寒風一過,就四下散開了。 屋子里的暖氣已經開了起來,玻璃窗上結了一層灰蒙蒙的霧氣。 她的呼吸聲淺淺的。 真的就像小時候父親帶她去廟里,白樂求到的那只簽一樣。 “歲月靜好,來日方長?!?/br>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