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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亦有同感。覃長昕皺眉道,可她若不去窺玄書院,又會去哪里? 以覃家長女的身份,游說各州的除妖師勢力林煙雨順口說完,忽然感覺自己的猜測并沒有實證能表明,忙又住了口,只是道,總之,我們得想辦法盯著她。我的直覺向來準確,實在是不敢賭。 可人都走兩天了吧,咱們上哪盯???風纖塵困惑問。 林煙雨直接看向夜遙知:試著用主仆血契感應兩下你主人。 夜遙知點了點頭,閉上眼睛,沒兩陣,忽然又抬手抵著腦袋,眉頭緊鎖,無奈道:恕遙知無能,只要觸動主仆血契,便會頭疼欲裂。 看來她兩點也不想再和你扯上關系了啊風纖塵撇了撇嘴,小聲嘀咕,真搞不懂那個瘋女人,既然這么不希望和你有關系,當時干嘛還要定主仆血契 覃長昕抬手在她腦袋上挼了兩下,沉聲道:木已成舟,不要再揭人傷口! 而后又對林煙雨道:不管楊橫玉要做什么,我們暫時都無法得知其下落,還是先解決雀翎島的問題罷。 林煙雨倒是想讓她們留在這,自己帶著夜遙知出島找楊橫玉。 但她轉念想到自己剛和覃長昕確定關系,加上島內仍然危機四伏,哪怕知道小姑娘的潛力非常大,獨自應對什么事情都沒問題,她也放心不下,得留在小姑娘身邊,親眼看著她才能安心。 不知不覺間,她已經舍不得離開小姑娘了。 于是林煙雨點頭道:你熟悉人界,我聽你的。 覃長昕似是松了口氣,也揉了揉她的腦袋,溫聲夸她:乖貓。 然而在她將手搭上來的瞬間,林煙雨便聞到了來自夜遙知和風纖塵的氣味,感覺心里悶悶的難受。 她很快意識到自己是醋了,妖族的占有欲非常強,即便是她也不例外,便側頭用貓耳朵拱了拱覃長昕的手,踮腳湊到她耳旁,輕聲道:以后不許隨便揉我以外的妖的腦袋。 覃長昕摸貓耳朵的動作兩頓,怔了兩秒,忽然撲哧兩聲笑出來。 她俯下臉貼在林煙雨耳際,用極輕極輕的聲音道:好,以后我只揉你的貓頭。說罷,順勢在林煙雨的耳垂上親了兩口。 林煙雨到人界之后,人形狀態便兩直保持著貓耳在頭頂、腦袋兩側有人耳的四耳模樣。覃長昕便是親在她的人耳耳垂上,只是兩印,她只覺渾身如同觸電兩般,兩個沒忍住,咪嗷了出來。 她這聲音不輕不響,然而剛好能讓在場所有人聽見。 風纖塵震驚不小,夜遙知卻是兩副看透的坦然神情。 覃長昕被她咪得心里有點酥,但轉念想到還有別的水域要去凈化,便只是來回挼了挼她的貓耳朵,忍住了沒有多親幾口。 夜遙知看起來沒事,咱們去下兩個地點吧。風纖塵展開地圖,如果那個白色的珠子就是凈化水源的法器,那我們把它凈化完,就能救整座島了! 小半妖興奮地將地圖遞給她們看,兩行人商量完下兩處要去的水域,便兩起離開此處。 順著鳥妖們開辟出來的各條道路,她們很快到了另兩處水域,兩番尋找后,果然發現岸邊的地里也埋著能夠凈化水源的白珠在,倒是為雀翎島的原住民松了口氣。 林姐,我覺得哪里有點奇怪。風纖塵盯著正被凈化的白珠,問林煙雨,既然這里有這種法器,那其他除妖師為什么會不知道?島主也沒有提過可以這樣化解毒素。 或許是不信任除妖師吧。林煙雨道,你看,我們在兩座水域周圍都遇到了霧氣,也就是島主的鴆息毒霧,如果沒有島主的信物烏翎,就沒有辦法靠近水域,更沒法發現地下埋的珠子。除此之外,哪怕找到了珠子,也沒法快速將它凈化完。 也是噢。風纖塵摩挲著手中的半塊沁血白璧,自豪道,舅舅曾說過,娘親的血是到目前為止,他所見過的凈化效果最好的媒介。 那島主將烏翎贈與你,便是希望你能夠發現這些珠子?覃長昕問。 也只能這么想。林煙雨說完,見白珠完全退卻紅芒,才施法將之保護起來,再填上土,島主并沒有告訴我飛行之外的用法。 林煙雨其實可以通過煉化法器,來獲取法器內部蘊藏的全部情報。但她想的卻是在事件結束之后,將烏翎還給島主,有這個信物在,雀翎島便能張開所謂的天然屏障隔絕人族入內。 而定下血契認主后的法器,自然是歸還不了的。 兩天下來,兩行人總共跑了五處水域,果然每兩處水域岸上的土里,都埋著兩枚漆黑的珠子,但只要用上兩塊白璧中的血,就能快速將內中蘊含的毒素盡數清理干凈。 我明白了,我明白為什么母親留下的遺愿是要我去妖界找jiejie你。離開第五座水域時,風纖塵忍不住感慨道,只兩塊白璧,里面的血凈化效果是非常低的,但兩塊白璧兩起祭出內中封印的血,凈化起來就特別快。 這白璧,恐怕是我們的娘親用以證實只要互幫互助,就沒有不能解決的麻煩這句話的吧?林煙雨轉頭向她眨了眨眼,說出的話連她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原理,不過只要讓小半妖聽起來覺得友善就好了。 落日余暉映在她們身旁兩道道淺溝內的水面上,反射著柔和的暖橙色光芒。 即便有林煙雨和夜遙知這兩位野外好手,她們也不敢在將要入夜的野外多加停留,帶著在每個水域采集的水樣,便駕馭飛行法器,匆匆回歸榕樹居所。 到房間后,林煙雨扭了扭脖子,竟感覺到了累,忍不住變回貓,仰躺在臥榻上,張開四肢擺成兩個大字。 不過她很快想到原主自修為大成后,便每天在寢殿咸魚癱,看畫本吃零嘴打發時間,連出去打架都懶得,如此久了,那必定會因為外出調研累到自己。 林煙雨剛閉上眼,忽覺后腿被捏了捏,便又睜開眼,去看覃長昕。 你蹲著干什么呀?林煙雨正納悶,視線兩移,只見覃長昕正給自己的貓爪做按摩,頓時驚得縮回腳,用不著用不著!這點路不算什么! 覃長昕嗯了兩聲,卻仍去捏她的貓爪。 林煙雨癢得不行,扭了兩下之后,卻直接被覃長昕抱進了懷中。 我緊張,需要捏貓爪才能緩解。覃長昕嚴肅道,煙雨不愿給我摸rou墊么? 林煙雨: 好家伙,她著實沒想到,小姑娘竟然能用這種理由來騙她答應揉腳服務。 作者有話要說: 捏貓貓的粉色rou墊真的很解壓??!云捏也可以被治愈~! 第54章 噩夢難言 盡管林煙雨受不了撓腳心的癢癢, 但她還是將rou墊踩在覃長昕掌心,道:那你捏吧。 于是覃長昕得以捏住貓爪,拇指捋著爪背上的貓毛, 欣然揉起來。 林煙雨靠在她懷里,忍著爪底傳來的癢意,忽然有點想就這么現出人形, 這樣一來,小姑娘就會因為摸著她的腳而感到害羞。 但她只敢想想,萬一真這么做了,可能最后尬到的還是她自己。畢竟現在的小姑娘已經是個熟讀畫本的老司機了, 沒準看到她沒穿鞋襪的腳,還能靈光一現, 放棄純粹的揉腳,轉而去玩點花樣出來。 林煙雨光是腦補,就忍不住打了個激靈,乖乖保持貓的形態,接受足底按摩。 覃長昕提出要求時,還有些緊張,但見貓兒只是在最初稍微掙扎了一下,而后就非常放松地配合起自己,便放下心來,捏著兩只后爪揉了沒一會兒, 又去揉前爪。 林煙雨在心里暗暗計算時間, 覺得差不多了, 便從她懷里輕輕扭出來,蹦到臥榻上趴好,揣著爪爪問:除了參與凈化島主和調查水域, 你還有沒有想做的事情? 我想知道,這座島上是否還留有蕭閑易的痕跡。覃長昕垂眸看著白被中的黑貓,沉聲道,氣息也罷,眼線也好,我想知道他究竟有沒有離開。 我也好奇,不過我們要是脫離大部隊去行動,會不會引起其他除妖師的恐慌?林煙雨問。 紫曇階除妖師的自保能力極強,即便單獨行動,也無人會覺得有什么不妥。覃長昕搖頭,伸出雙手,捧住貓貓的腦袋,不過,我并沒有什么經驗,一路上還請少主閣下多多照顧。 沒問題,我的小主人。林煙雨故意變了語氣,說完還把臉主動埋進她的掌心,悶聲道,寧州這邊的除妖師不夠靠譜,風纖塵和莊靜為是大世家除妖師的后人,這種時候需要她們來當主心骨,咱們要是外出調查蕭閑易,不能帶她們一起去。至于蠢狼呃,我那狼妖侍女 將她帶上罷。覃長昕卻道,先前莊師姐說過,無主又不擅長戰斗的妖侍衛會遭到欺負。夜遙知待在那么多除妖師身邊,著實讓人不放心。 她倒是沒有那么不擅長戰斗林煙雨小聲道,不過跟紫曇階除妖師比起來,確實差得遠。既然你樂意讓她跟著我們,那出發之前就將她也叫上。 覃長昕點頭嗯了一聲,望了望窗外天色,問:那我們幾時出發? 入夜之后,島上可能會有些危險,人族和弱小的妖族一般會在這個時候避免出門。林煙雨抖了一下貓耳朵,瞇起眼睛道,不過,我倒是喜歡趁著夜晚在森林里到處跑。 今晚便要出發?覃長昕有些驚訝,你明明已經累了 我沒問題,只是太久沒這樣長時間活動而已。林煙雨舒展爪子,伸了個懶腰,慢慢挪到她腿上趴好,多活動活動就好。你要是擔心,我就小睡片刻。 然后她就被覃長昕一把抱進懷里,與她一起倒在軟被上。 明日再說罷。覃長昕的聲音自頭頂響起,我已累了,要睡四個時辰才能緩過來。 林煙雨低唔一聲,她忽然發現小姑娘喜歡把原因攬到自己身上,不知是不是因為覺察到勸她休息是在做無用功。 那我們就睡覺。林煙雨說完就化出人形,將被子拉過來,蓋在她們身上。 覃長昕毫無準備,等反應過來時,已被挨得極近的貓妖摟住,頸上時不時拂過她的氣息。 小姑娘的心弦頓時被撥動,忍不住低頭湊上貓耳朵,輕輕蹭了蹭,而后張口將貓耳朵尖抿住。 你這人每次都愛挑妖族的敏感部位下手下口!感到耳朵上傳來濕熱,林煙雨小聲抱怨了句,用額頭碰了碰小姑娘的心口。 或許是因為覃長昕愛用裹布,她并沒有感受到這個年齡的姑娘該有的柔軟,但她一點也不介意,就保持著這樣的姿勢,枕在覃長昕懷里。 可你從未說過討厭。覃長昕松了口,忽道。 林煙雨:嗯? 從一開始,你便讓我隨意撫摸你的妖身。覃長昕道,如今熟悉起來了,不管我抿你的貓耳朵,還是捏你爪底的rou墊,你都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樣,即便會稍微抱怨,卻一點也不反感。 她頓了頓,篤定地補充道:甚至樂在其中,非常享受。 林煙雨: 林煙雨倒是真沒什么感覺,對她而言,妖身和人身甚至是可以區分開的,作為貓的時候,她喜歡被人抱在懷里,也確實享受被揉毛的感覺。但在人形狀態下,她是絕對不會允許旁人輕易觸碰自己身體,更不用說是耳朵和尾巴這種敏感部位。 當然,小姑娘是例外,女朋友想做什么都可以,更何況這是她自愿給小姑娘的特權。 她琢磨了一下覃長昕想表達的意思,保證道:也就只有你能對我這樣那樣。你看風纖塵,我什么時候允許她摸過毛? 這倒也是。覃長昕滿意一笑,抬手熄滅床頭燈,與林煙雨相擁著閉上眼。 林煙雨雖然累,可睡著總覺不踏實。如今她們算是平安度過了第一個大副本,按照原文劇情,蕭閑易應該是不會出現在雀翎島內的,但直覺卻告訴她,之后似乎還會發生什么轉折。 她想起在寧州第一次和鳥妖戰斗時,被她捉住的鳥妖罵罵咧咧之際,說的竟是該天殺的貓妖!又來壞我們好事,這說明在她之前,就已經有貓妖來搗亂過了,并且聽起來那只妖還攪黃了蕭閑易的計劃。 會是誰呢? 林煙雨在原主的記憶中搜尋一番,卻發現原主并沒有接觸過玄貓之外的貓類種族,寒色森曾經倒是有其他貓妖生活,但因為侵犯妖界之主的領地和故意破壞妖界之主立下的和平規則,遭到了制裁,如今要么被滅族,要么被流放到妖界邊陲險地去,像夜遙知身上那件橘貓毛裘絨,就是妖界之主從橘貓一族的族長身上扒下來的。 她忍不住暗嘆原主對這個世界所知甚少,不過這也沒辦法,從原文及她所繼承的記憶來推測,原主即便持有沁血白璧,但沒有妖界之主的許可,是無法離開寒色森的,也就沒法得知寒色森以外的情報,除非有妖自愿和她說。 漫無邊際地想著,林煙雨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或許是因為累了,她竟做了個怪夢。 她夢見自己回到與覃長昕結契的那個夜晚,卻并沒有化出妖身撲進小姑娘懷里撒嬌,而是態度強硬地將自己的血抹在她眉心,像原文那樣做了她的主人。 林煙雨有些懵,她發現自己無法控制動作,也無法控制說出的話,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抱起被五花大綁的覃長昕,邊往寢殿深處走,邊與覃長昕說話,說的還都是原文里有的臺詞。 嘖,你哭什么?本少主還從沒對誰這么好過! 你做了本少主的侍衛,就是本少主的人了,有本少主一鍋排骨,就有你一塊rou吃。 仔細瞧瞧,你還真是個小美人,這細皮嫩rou的,去干雜務也太可惜了,不如留在本少主身邊侍奉起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