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5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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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怎么碰都好,是真的怎么碰都好。 薛放離幾乎把他剝光了放在桌上,江倦只當他不再與自己客氣。 可是并沒有。 “怕什么?” 伏在他懷里的人,緊張地咬住指節,不安再明顯不過,薛放離一手把人攬住,另一只手摩挲他的后頸,安撫著江倦。 江倦已經被上下其手好幾次,烏黑的頭發散開來,也濡濕了好幾綹,就貼在雪白的脖頸間,指尖更是紅得驚人。 他輕輕喘著氣,聲音潮得人心癢,“待會兒你能不能……輕一點?” 薛放離一邊拿開他的手,一邊問江倦:“什么輕一點?” “就是……” 江倦的指尖是紅的,臉龐更是一片艷色,他仰頭看薛放離,根本說不出口。 “嗯?” 薛放離明知故問。 江倦只好努力忍住害羞,“你要是想……” 他又說不下去了,薛放離輕笑著問他:“想什么?” “……要我?!?/br> 江倦終于說了出來,他的臉倒是埋在薛放離懷里,可渾身上下都浮起淡粉的顏色,手指也很緊地攥住了薛放離的衣袖。 賞心悅目。 薛放離看了他許久,才頗是遺憾地說:“今日不行?!?/br> 江倦睫毛一眨,心倒是落了地,可又忍不住好奇,“為什么?” 薛放離道:“你的心疾?!?/br> 之前薛放離問過孫太醫,平日小打小鬧倒是無礙,但若真的行房,沒人料得到會發生什么,畢竟這一段時日,江倦的心疾總在發作,起碼要先給他徹底養好。 “先把你的身體調養好?!?/br> 幾日前,江倦昏迷,太醫院束手無策,汪總管又叫來了不少郎中,聽說了癥狀以后,他們同樣沒什么辦法,最后提起一個人。 ——華靈。 這是一位在江南頗有名望的神醫。說的是華佗再世、妙手神醫,在醫術方面造詣極高,薛放離打算請他來一趟京城,為江倦調養身體。 江倦聽后,頗是欲言又止。 他的心情很復雜。既慶幸,又有點心虛。 慶幸的是今天不用受疼,可是他一直在騙薛放離,什么心疾發作,都是裝的。 要不要坦白? 江倦伸手撫住心口,想得出神。 “怎么了?” 注意到他的動作,薛放離皺了一下眉,“又在疼?” 江倦:“不……” 江倦要縮回手,這只手卻被按住,薛放離握著江倦的手,一下一下地替他按揉起他的心口。 薛放離道:“不舒服便與我說,忍什么?” 江倦:“……” 他真的沒有不舒服。算了。 撒過太多次謊,江倦完全不知道該怎么澄清,他只好自暴自棄地靠在薛放離肩上,任由他替自己揉心口,然后開始苦中作樂。 他又逃過了一劫。 今天也沒有挨疼。 江倦安然無恙地回了宮,自然是要與白雪朝報平安的。 待遣了人去離王府,見江倦推開他的手,好似是不難受了,薛放離才與他說起白雪朝的近況。 ——白雪朝病了。 江倦在登基大典上昏倒的事情,自然瞞不過白雪朝,老人家匆忙進了宮,卻是聽說太醫都束手無策,后來又見薛放離讓人砸了寺廟,猜測狀況不好,竟也昏了過去。 后來就一直沒好利索。 江倦回來不見蘭亭,也是因為這個原因,待在宮里,蘭亭不僅擔心江倦,也擔心白雪朝,便求了薛放離準她回府照顧白雪朝。 江倦“啊”了一聲,慌忙坐起來,“外祖父病了?” “我要去看他?!?/br> 薛放離倒也沒攔他,“嗯?!?/br> 沐了浴,江倦急忙坐上轎,薛放離本沒有時間,他還有許多政務要處理,但又不想放江倦一人前去,到底還是一同坐了上去。 “外祖父!” 江倦一到地方,就顧不上薛放離了,他幾乎是一路跑過去的,老人家因為他生病,江倦真的很過意不去。 門一推開,撲面而來的就是藥味。 “外祖父……” 江倦擰起眉,蘭亭與躺在床上的白雪朝齊齊扭頭,見了他,本是一臉倦容的白雪朝驚喜不已,他忙道:“快過來,讓外祖父看看?!?/br> “公子,您總算是沒事了?!?/br> 白雪朝驚喜,蘭亭也是松了一口氣,天知道這幾日她嚇成什么樣子。 江倦對她笑了一下,坐到床邊,任由白雪朝端詳他。 “瘦了,又瘦了不少?!?/br> 白雪朝嘆氣,復又欣慰地拍拍他的手,“總歸是醒了過來,能跑能跳。這幾日,真是嚇壞外祖父了?!?/br> 江倦愧疚道:“對不起……” 白雪朝擺擺手,“說什么對不起?是外祖父老了不中用,乖孫病成這樣,也沒幫上什么忙?!?/br> “先生也盡力了的?!?/br> 蘭亭說:“您不是還為公子聯系了好友嗎?就是那一位姓華的神醫,請他進京給公子看一看?!?/br> 說到這里,蘭亭想起什么,又問白雪朝:“先生,公子醒了,要不要再拆人送去一封書信,要他不必再來了?” 白雪朝恍然大悟道:“是,乖孫醒了,他就不必再來了,快去讓人——”“外祖父,不要?!?/br> 江倦眨眨眼睛,他是醒了沒事的,可既然是神醫,醫術肯定很高超吧? “要不然……就讓他來?” 江倦說:“陛下總是咳血,我好擔心他,讓你的好友來給他看看也好?” 話音落下,門被推開,是落后于江倦的薛放離,他不緊不慢地走來,卻又正巧聽見江倦這句話,步伐一頓。 薛放離:“……” 作者有話要說:愛他就為他請醫生! 神醫好忙,究竟是先治心疾呢還是先治咳血呢。 第113章 想做咸魚第113天 “跑這么快做什么?!?/br> 薛放離面上不漏分毫,神色也很是平淡。 江倦說:“是你太慢了?!?/br> 他倒打一耙,薛放離聽后,倒也沒說什么,只是要笑不笑地掃他一眼。 蘭亭見到薛放離,連忙問候道:“奴婢見過陛下?!?/br> 白雪朝本是躺在床上,也掙扎著要下床行禮,江倦見狀,一把拉住他,“外祖父,你要做什么?” 白雪朝看了一眼薛放離,江倦跟著扭過頭,好像有點明白了,薛放離還沒開腔呢,他就說:“外祖父,不用的,你還病著呢?!?/br> “乖孫?!?/br> 白雪朝對他搖搖頭,使了一個眼色,這一次,江倦就沒能看懂暗示了,他困惑地問:“外祖父,怎么了嗎?” 白雪朝:“……” 不太好直說,白雪朝只能訕訕道:“沒怎么,沒什么事?!?/br> 可他的樣子,實在是不像沒什么事,江倦更疑惑了,白雪朝不肯說,他只好去看薛放離,向他求助,江倦覺得薛放離肯定是知道的。 “白先生不必多禮?!?/br> 對上到江倦的目光,薛放離笑了一下,神色頗為愉悅,“皇后的話,就是孤的意思?!?/br> 江倦沒看懂白雪朝的暗示,薛放離卻是知道他的意思,無非是怕江倦惹他不悅,在悄然告誡江倦不要攔著他行禮。 薛放離發了話,白雪朝就不必再下床了,他拱手道:“謝陛下?!?/br> “白先生可知曉孤為何做這個皇帝?!?/br> 不知怎么地,薛放離突然問了白雪朝這個問題。 “這……” 白雪朝一愣,一時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登上高位,無非是為了權利與地位,可是這一位新帝,白雪朝卻不曾從他身上看見絲毫野心,他對這個位置,甚至表現得很是興致缺缺,好似做這個皇帝可以,不做這個皇帝也沒什么好可惜的。 “之前有一段時間,孤時常困惑一件事,”薛放離淡淡地說,“孤不知道孤的皇后總在怕一些什么?!?/br> “帶他去長公主府上,他怕,帶他去御馬場,他也怕,他好像什么都怕?!?/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