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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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臟就臟了?!?/br> 不想聽江倦說什么不行,薛放離又吻了過來,江倦說不出話,只好按住那一只不斷作弄他的手,滿眼潮濕地搖頭。 “……還沒好?!?/br> 親吻的間隙,江倦喘黏黏糊糊地開了口,聲音模糊不已。 “什么?” “上一回……磨破的地方?!?/br> 江倦垂下眼睫,他是害羞的,因為還沒有到這一步,但是江倦知道如果放任下去,他又不肯接納,結局肯定會跟上回一樣。 “而且……再過幾日就是登基大典了,我走路要是不對勁,還怎么做人啊?!?/br> 江倦蹙起眉尖,真的很是為難,薛放離看他幾秒,鮮紅的唇忽而掀起,“想做人?” 薛放離低下頭,附在江倦耳旁低語幾句,江倦睫毛一顫,偷瞄一眼,淡粉色的指尖都不自覺地蜷了起來,“可是……我握不住?!?/br> “兩只手一起?!?/br> “……” 薛放離問:“不愿意?” 他笑了一聲,語氣遺憾不已,“那就只好用你了?!?/br> 話音落下,薛放離一邊吻江倦,一邊抓住他開始作惡,江倦的眼中慢慢覆上一層水汽,他真的不想丟人,最后只得再一次按住那只手,軟著聲音向他妥協。 “我幫你,我用手幫你?!?/br> 為了不丟人,江倦真的有努力,并為之付出了手酸好幾天的代價。 待他差不多恢復好,也到了登基大典。 這一日,天朗氣清。 江倦起了個大早,蘭亭為他穿好鳳袍。 ——前幾日,蘭亭也進了宮。她是自愿入宮的,江倦確認了好幾遍,蘭亭都說她伺候江倦伺候了好多年,愿意陪江倦待在宮里。 “公子,你氣色怎么……這么差?” 江倦昏昏沉沉地坐在鏡前,蘭亭正在為他梳理頭發,她瞟了一眼鏡中的人,登時就皺起了眉,只覺得少年蒼白得可怕。 江倦倒不怎么放在心上,“不是一直這樣嗎?” 蘭亭搖了搖頭,“不太一樣?!?/br> 往日江倦確實氣色也不太好,尤其是唇色,淡得很,可顏色再怎么淡,終歸是透著一點血色的,今日卻是連這一絲血色也再看不見。 蘭亭問他:“公子,你有沒有不舒服?” 江倦確實有點不舒服,總覺得頭在發暈,但是他每回早起都挺痛苦的,江倦也沒當成一回事,“沒有不舒服?!?/br> 蘭亭還是不太放心,緊緊皺著眉,“那……公子你萬一有不舒服,記得說出來?!?/br> 江倦點點頭,正要應聲,有人緩步踏來,他問江倦:“不舒服?” 純黑色的衣擺逶迤在地,堆疊如云,骨節明晰的手向江倦伸過來,探了探他額間的溫度,江倦輕輕按住,沖他搖頭,“不是?!?/br> “蘭亭說我氣色不好,問我是不是不舒服?!?/br> 薛放離抬起他的臉,打量片刻,撫上江倦的唇,“這里,顏色太淡?!?/br> 江倦自己是看不出和平日的差別的,他胡亂地說:“可能是沒睡好覺吧?!?/br> 薛放離“嗯”了一聲,也不知道信沒信,他問蘭亭要了一盒胭脂,手指輕蘸,又觸上江倦柔軟的唇瓣。 “……我不要?!?/br> 江倦推他手,“我不是女孩子?!?/br> 薛放離沒理他,只是垂下目光,將細粉在江倦的唇上涂勻,他氣質偏冷,讓江倦推得好似有些不耐煩,便顯得更是不好接近,可他手上的動作卻溫柔不已,神色也專注不已。 蘭亭看得忍不住笑,好一會兒,她才感嘆道:“這樣氣色是好了不少?!?/br> 江倦看著鏡中的自己,怎么看怎么奇怪,他瞅一眼薛放離,心里很是不平衡。 他得涂上胭脂氣色也能好一點,薛放離的唇色卻天生就顏色鮮紅。 想著想著,江倦也伸出手,摸了摸他的唇,薛放離問他:“怎么了?!?/br> 江倦眨眨眼睛,“我也幫你涂一點胭脂吧?!?/br> 薛放離瞥他一眼,懶得搭腔,江倦就當他默許了,他攀住薛放離的脖頸,仰頭湊了過來。 ——不是與薛放離一樣,用手指蘸上胭脂,而是唇對唇,壞心思地磨蹭過去。 等江倦覺得差不多了,這才退開來,可下一秒,江倦就又垮起了臉,“怎么這樣啊?!?/br> 薛放離:“嗯?” 薛放離唇色鮮紅,紅到就算蹭上了胭脂,顏色也被遮掩,根本就看不出來。 “看不見胭脂?!?/br> 薛放離掀唇笑了笑,漫不經心道:“親得不夠久。你再親一次,親久一點,大抵就看見了?!?/br> 江倦又不傻,“不親了,你走開?!?/br> 蘭亭看得好笑,手上的事情倒也沒落下,給江倦把頭發束好,待一切都準備得差不多了,汪總管也笑瞇瞇地跑進來,“陛下、皇后,時辰要到了,快請?!?/br> 薛放離微微頷首,朝江倦伸來一只手,江倦握住,剛要站起來,一陣眩暈感襲來,他一下栽入了薛放離的懷里。 薛放離攬住他,又問了江倦一遍,“不舒服?” 其實這一陣子,江倦時不時都會發暈,但是持續的時間一直不長,江倦好了就忘,都沒怎么放在心上,更何況今日是登基大典,江倦不想耽誤正事。 他忍住不適,勉強地說:“沒有不舒服,我只是……絆了一下?!?/br> 薛放離盯著他看了很久,才說:“傳太醫?!?/br> 江倦搖頭,“我沒事。走吧,時辰快到了,不要耽誤?!?/br> 說著,江倦想要站起來,可他實在暈得厲害,連身體都無法支撐,只好抓住薛放離。 薛放離攔腰抱住他,渾身都在冒冷氣,汪總管見狀,生怕江倦有什么問題,絲毫不敢耽擱,他慌忙往外跑,“太醫!快傳太醫——!” 江倦的額頭抵在薛放離懷中,他心跳得很快,胸口也悶得很。 也許真的不是什么大問題,江倦歇了一會兒,狀況有所緩和,太醫還未趕過來,他就已經恢復好了。 “我沒事了?!?/br> 唇上有胭脂著色,自始至終,江倦的臉龐都艷若桃李,他撥開薛放離的手,慢慢地站了起來,解釋道:“剛才可能是起來得太快,所以頭有點暈?!?/br> 頓了一下,江倦催促道:“我們該走了?!?/br> 薛放離卻道:“待太醫給你看過再說?!?/br> “可是太醫來要好久,耽誤了怎么辦?” “耽誤就耽誤了?!?/br> 薛放離開了腔,語氣卻很是強勢,更不容商量,“你別亂動,好好休息?!?/br> 江倦覺得他是大驚小怪,他蹙了一下眉尖,跟薛放離商量道:“那……我等太醫過來,你先過去嗎?” 薛放離不搭腔,態度再明顯不過,江倦嘆了一口氣,嘟嘟囔囔地說:“你這算什么啊?!?/br> “人家只是不早朝,你倒好,連登基大典都不去了?!?/br> 薛放離沒理他,任由他發牢sao,見江倦不肯老實坐好,便再度把人按回了懷中。 可憐孫太醫,幾乎是一路跑過來的,到了地方,他邊取藥箱邊喘氣,都來不及歇一歇,上氣不接下氣地說:“皇后,微臣、微臣——”江倦把衣袖拉起,熟練地向他遞來一只手,孫太醫感激一笑,手指放了上去。 片刻后,孫太醫疑惑道:“皇后,您方才是怎么回事?” 江倦答道:“就是有點頭暈?!?/br> 孫太醫遲疑道:“可您的脈象,并無異常?!?/br> 江倦看看薛放離,“我就說只是起來得太快?!?/br> 薛放離沒說話,只是望向孫太醫,孫太醫知道他的意思,再一次診過脈后,還是說:“皇后的脈象并無異常?!?/br> 沒有異常,也就是沒什么事了,江倦松了一口氣,他拉住薛放離的手,拽著他往前走,“王——陛下,我們真的得走了?!?/br> 江倦自己渾然不上心,薛放離看他幾眼,對孫太醫說:“你跟著?!?/br> 孫太醫領命,“是,陛下?!?/br> 華蓋殿外,群臣畢至。 “什么時辰了?” “陛下呢?陛下怎么還沒來?” “這是怎么了?” 時辰快到了,那位新帝卻還不見人影,朝臣紛紛一頭霧水,互相詢問,可他們人都在這兒,自然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只好再往下問。 一時之間,滿場皆是竊竊私語。 當然,也并非完全沒有人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肯定是倦哥?!?/br> 薛從筠與蔣輕涼、顧浦望倒是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卻還是默契地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五哥被纏住,必然只有一個原因。 他倦哥怎么了。 薛從筠心里還挺擔憂的。 好在沒過多久,一頂轎子被抬來,汪總管尖著嗓子開了口:“陛下到——!” “恭迎陛下!” 方才的竊竊私語瞬間消匿無聲,群臣匍匐在地,循聲望去。 黑色的衣袂一掠而過,金色的繡線熠熠生輝,薛放離緩步走出轎子,卻沒有立刻踏出步子,而是又朝轎內伸出了手。 眾目睽睽之下,他把一人抱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