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126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三寸人間、天道圖書館、入世、穿成虐文女主的懷中喵(GL)、穿成年代文反派大佬的白月光、誘我高攀、重回奮斗時代、時空至尊
“公子!公子——!” “怎么了?” 蘭亭展開一封信,驚喜地說:“先生進京來看你了!他讓人傳了信,約莫晚上就抵達京城了!” 江倦:“???” 先生?是白雪朝嗎? 也就是他外祖父要來看他了? 不對。 什么他外祖父,殼子換了人,他是一個冒牌貨,這要怎么見白雪朝! 江倦慌了神。 “公子,你不開心嗎?” “……開心?!?/br> 嘴上說著開心,江倦卻又沒有一點開心的樣子,蘭亭見狀,倒也沒有疑惑,只是安撫他道:“公子,沒事的,先生不會介意的,他哪里會與你計較呢?!?/br> 江倦眨眨眼睛,好像又發現了隱藏劇情,他試探道:“萬一他介意呢?!?/br> “先生多疼你呀,”蘭亭嘆口氣,“公子,要奴婢說啊,你就是太愛鉆牛角尖了?!?/br> “與先生沒有血緣關系又怎么樣?”蘭亭說,“先生從未把你視為外人,連同夫人也一樣?!?/br> 她口中的夫人,就是江倦的生母,江朝朝。 江朝朝因為心疾,五六歲時就被親生父母拋棄,是白雪朝收養了她,后來江朝朝成年,心疾也愈發嚴重,她怕白雪朝一個老人日后無人陪伴,便又拼著半條命生下了江倦。 至于彼時還不是尚書的江尚書,江朝朝對他并無半分感情,不過是借種而已。 這些事情,白雪朝從未蓄意隱瞞,也因此,過去的江倦,時常覺得自己是個外人,他不肯親近白雪朝,更是一心趕赴京城,與他的親生父親團聚,與他的未婚夫成婚。 蘭亭嘆口氣,“你總與奴婢說自己笨,不及先生分毫,更比不過他那些學生,可是公子,先生根本不在意這些,比起你有驚世之才,先生更情愿你高興一點?!?/br> 江倦好像聽明白了。 原身與白雪朝并不親近,也為自己的平庸而感到自卑。其實江倦理解他,也覺得原身一心想進京,不止是因為掛記他的親生父親。 普通人若是置身于一個全是普通人的環境,當然會快樂許多,可怕就可怕在一個普通人與許多聰明人朝夕相伴,何況他還愛鉆牛角尖。 江倦想了一下,“現在我想開了,不鉆牛角尖了?!?/br> 蘭亭沖他一笑,“是呀,公子現在開朗了許多呢,讓先生見了,想必也會欣慰不已?!?/br> 可江倦還是慌啊,這可是白雪朝,整本書中,最有名望的一位老人,高潔出塵,活脫脫的一個圣人,他都不知道要怎么和他這位外祖父相處。 江倦嘆了一口氣。 慌可不止慌這一時,得知這個消息以后,江倦真是茶飯不思、輾轉難眠,他實在是緊張,干脆一骨碌坐起來,做下了決定,“蘭亭,我們現在就去城門口,等著外祖父吧?!?/br> 蘭亭當然是樂意的,“好?!?/br> 馬車很快就備好,上了馬車,江倦才發現薛放離也在。 “王爺,你怎么來了?” “不是要去接你外祖父?!?/br> 江倦眨眨眼睛,本想問他怎么知道的,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府上的事情,王爺怎么會不知道,便“哦”了一聲。 薛放離攬過江倦的腰,把人按坐在懷中,下頜抵上江倦的肩,嗅著少年身上獨特的藥草清香,薛放離咬了一口他脖頸處的紅痣。 今時不同往日,見外祖父,江倦才不要和他鬼混,江倦推了推薛放離,“你別咬我,今天我要好好做人?!?/br> 薛放離眉梢輕抬,齒關微松,他輕輕掰過江倦的臉,要笑不笑地說:“本王不想碰你的時候,你偏要湊上來討親,本王想碰你了,你又不許本王親近你?!?/br> “怎就這般可惡?!?/br> 聽起來還挺有既視感的,江倦理直氣壯地說:“我們貓就是這樣呀?!?/br> “嫌可惡你就別養了?!?/br> 說著話,江倦又仰起頭,覷著薛放離,一臉的有恃無恐,當真把恃寵而驕四個字詮釋得淋漓盡致。 這就算了,他還特意湊過來,親了一下薛放離的唇角,又在要被按住加深這個吻的時候抓住薛放離的手指,慢吞吞地說:“王爺,我好緊張啊?!?/br> “我非要來京城,也不知道外祖父有沒有生氣?!?/br> 薛放離瞥他一眼,似笑非笑地說:“誰敢與你生氣?!?/br> 江倦玩著薛放離的手指,埋怨他道:“你啊。你不止敢跟我生氣,說話語氣還特別差?!?/br> 薛放離輕嘖一聲,“又與本王翻舊賬?!?/br> 舊賬這么好翻,當然要時刻翻一下,江倦不搭理他了,他靠在薛放離身上,拉開簾子,漫無目的地朝外看去。 馬車行駛一路,即將抵達城門。 “怎么這么多人?” 城門口處,許多人翹首張望,好似是在看熱鬧,江倦也好奇地看過去,好似是有兩人起了爭執,正在一前一后地追逐。 前面那人大罵道:“你這瘋子,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就敢對我動手?我乃禮部尚書!” 追在他后面的是個老人,戴著斗笠,遮住了大半張臉,滿身都是塵土。他追了幾步,到底是體力不支,干脆停下腳步,直接把鞋一脫,就這么遠遠地砸過去,聲音鏗鏘有力,“我呸!打的就是你這個龜孫!” 江倦:“?” 禮部尚書? 這不是他那尚書爹嗎? 江倦正在目瞪口呆,有人認出駛來的馬車,慌張道:“離王府的馬車來了!快別看熱鬧了!離王府的馬車來了!” 話音一落,人群一哄而散,甚至就連那打人的老人,也面色一變,單腳跳走。 馬車停好,江倦沒把方才那場鬧劇放在心上,他與薛放離先后下了馬車,正在東張西望呢,江倦就聽見有人喊他。 “乖孫?!?/br> 老人手持斗笠,走了過來,他一身白衣,潔白無塵,仙氣飄飄,唯獨那頭華發,有著些微凌亂,但不影響老人那股飄逸的氣質。 他含笑朝江倦點頭,真真是一身仙骨道風,高潔出塵,當得起那一聲“雪圣”的尊稱。 可江倦卻陷入了沉思。 這就是他外祖父? 這不是剛才打架那老人嗎??? 現在倒是白衣潔凈、氣質出塵,可剛那會兒跟人打架也很賴皮啊,追不上就脫了鞋砸人。 衣服換得再怎么快,江倦也認得出來就是他! 而且——江倦也突然不確定他外祖父喊他喊的究竟是乖孫還是龜孫了。 第94章 想做咸魚第94天 江尚書覺得自己日后再出門,一定要先看看黃歷。 江念打算去江南待上一陣子,江尚書本不放心,但江念表示自己是與安平侯同行,江尚書這才松了口,親自把人送至城門口。 他與江念二人,父子關系融洽,本以為只是一場送別,結果卻在途中吵了起來,原因無他,江尚書無意提起了江倦。 “江倦如今是太子妃,他日便是……小念,為父過去對他頗為冷淡,你說要怎么樣才能補救一番?” 這事兒其實江尚書已經琢磨了許多日。自他從太廟歸來,每每想起江倦,都覺得悔恨不已,往日他對江倦從不上心,更是直言對他的嫌棄與不滿,現在再想維系父子情,江尚書只覺得難于上青天。 但是再難,江尚書也得想個辦法。 畢竟江倦現在如日中天。太子對他寵愛有加、有求必應,他的外祖父又是白雪朝,舉世景仰。 江尚書之所以詢問江念,是因為往常他時常與江念討論一些事情,江念總能提出一些獨到的見解,且頗具前瞻性,次數多了,江尚書便習慣了聽聽江念的意見。 可這一次,江念不似往常那般,思忖過后提出他的建議,他一聽完江尚書的話,便面色大變,說話也毫不留情。 “補救?” 江念質問道:“有什么好補救的?父親,你與他本就沒什么感情,不過一個太子妃而已,日后會怎么樣,尚且說不一定,有什么必要去大獻殷勤?” 他的話說得太過直白,江尚書面上有些掛不住,“什么獻殷勤?我是父他是子,過去對他不上心,現在不過是想彌補一二?!?/br> 這一段時間,江念事事不順心,也事事都有江倦的摻和,他實在無法再在此刻保持平靜,江念尖銳道:“父親,眼下他高樓起,你便要彌補一二,維系父子之情,他日若是我遭逢不幸,無法再為父親父親,你可是又要冷一冷我?” “你——!” 這話真是太難聽了,江尚書不再與他多言,揚手就是一巴掌,他滿面怒火道:“你便是這樣與我說話的?” “你怨我向你弟弟大獻殷勤,怎么不想想原本該是你嫁入離王府,可是你不愿,我為你跑前跑后,三日未合眼,最后反倒讓他占了個大便宜!” 江念面色一白,卻是咬牙逞強道:“他占了個大便宜?這算什么大便宜?還不到最后,何人又知曉究竟花落誰家!” 就這樣,江尚書與江念不歡而散,但饒是如此,江尚書還是目送他離去,但就在江尚書打算回府之時,突然被人打了一下頭。 為了不引人注目,尚書府的馬車停得遠,隨從也不在跟前,江尚書不耐地回頭,才看清是一個戴著斗笠的人,又結結實實地挨了他一下。 “你是什么人?” 對方不理睬他,手上的動作卻沒停,拿著根樹枝不停地抽打江尚書,明明是是一個身形瘦削的老人,偏偏手勁還挺大,江尚書想伸手奪樹枝,卻一下被抽中腦門兒,當即“嗷”的一聲,慘叫出聲。 江尚書警告道:“老頭子,你再動手,信不信我把你關進大牢里?” 老人冷傲地覷他一眼,“啪”的一聲,直直朝他臉上抽打過來,江尚書急忙捂住腦袋,指著他破口大罵:“你這老頭兒,是不是有???” 有沒有病不知道,但這老頭兒就盯準了他來打,沒一會兒,江尚書就被抽得渾身發青,全身火辣辣的疼,他只好抱頭亂竄,嘴上也嚷嚷不停:“你這瘋子,你可知我是什么人,就敢對我動手?我乃禮部尚書!” 老人答得鏗鏘有力:“打的就是你這個龜孫!” 江尚書:“???” 好端端地又是挨打又是挨罵,江尚書只得狠狠地罵上一聲這老頭怕不是有什么腦疾,他也不傻,知道老人家體力肯定不及他,卯足了勁兒往馬車停放處跑去。 好不容易拉開距離,枝條終于夠不著他,江尚書也不必再挨打了,他才松下一口氣,“砰”的一下,一只鞋子從天而降,狠狠地砸在他頭上。 這一下,砸得江尚書頭暈目眩,后腦勺直接腫起一個大包,他整個人都懵了,直到聽見呼喊聲——“離王府的馬車來了!快別看熱鬧了!離王府的馬車來了!” “……外祖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