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9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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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他雖然只是條咸魚,但也不是義務教育漏網之魚,何況江倦還有他爺爺拎著他修身養性,被迫學了不少東西,區區一個抄寫罷了。 江倦瞄了蔣輕涼一眼,存心嚇唬他,“不就是抄寫嗎?不識字也能抄啊,就和畫畫一樣,照著畫就好了?!?/br> 說完,江倦拿過他手中的毛筆,然后低頭看看紙張上的字,半天也沒下筆,好似真是不識字,在琢磨自己該怎么照葫蘆畫瓢。 蔣輕涼聽得心都涼了,他大叫道:“倦哥,不識字就不識字,你別亂來啊,我爹事兒可多了,不許我有涂改,寫錯了就得重新來,我好不容易抄了這么多,不想從頭來,倦哥,倦哥——!” “不是,這真的跟畫畫不一樣,不能照著畫,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別,別讓我跪下來求你!” “問題不大?!?/br> 在他的鬼哭狼嚎聲中,江倦毫不猶豫地下了筆,然后“啊”了一聲,“好像寫壞了?!?/br> 蔣輕涼:“……” 寫壞了,這下子徹底回天無力,蔣輕涼往后一癱,欲哭無淚道:“倦哥,我都跟你說了不行?!?/br> 被坑成這樣,蔣輕涼倒也沒想著罵人,只是自己捶胸頓足不已,畢竟——他倦哥能有什么壞心眼呢,只是想幫他抄書而已。 薛從筠與顧浦望就沒有這個待遇。 蔣輕涼痛并快樂著,他爹實在事兒太多,就算只是一個字寫壞了,他也得從頭開始,蔣輕涼認命地從江倦手上要回毛筆,長嘆一口氣,“算了,我從頭寫吧?!?/br> “倦哥,你還畫著玩嗎?玩的話這一張你拿去吧,我再讓人給你取支毛筆?!?/br> 江倦瞟他一眼,“你不看看嗎?” 蔣輕涼心都痛死了,多看一眼多痛苦一秒,他擺擺手,“我不看?!?/br> 江倦不欺負他了,“你還是看一眼吧?!?/br> 蔣輕涼其實真的不想看,但想著江倦沒念過書也不識字,說不定這是他頭一回寫字,還是看了一眼,結果——“咦,倦哥,你寫在哪兒???” 紙張上,全是蔣輕涼自己的狗爬字,倒也不見什么寫壞了的墨團,好一會兒,他才反應過來,“倦哥,你沒寫,在耍我啊?!?/br> 江倦慢吞吞地說:“我怎么沒寫。最后一個字就是我寫的,你抄在哪里你不記得嗎?” 蔣輕涼:“???” 他又看過去,這才發現了問題。 最后一個字還真不是他寫的。 但無論是起筆還是字體結構,都與他的書寫習慣一樣,要不是江倦主動提起,蔣輕涼又回想了一下自己抄寫在哪里,還真的認不出來。 不能說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倦哥,你識字??!” 蔣輕涼驚得合不攏嘴。 其實只看上幾眼就能把他的字跡模仿到這個程度,江倦肯定不光只是識字,但蔣輕涼只想偷懶,他樂壞了,“倦哥,原來你這么行啊???,再來幫我抄一點?!?/br> 蔣輕涼立刻變了一副面孔,認錯認得從善如流,“倦哥,是我有眼不識泰山,求你了,再幫我抄一點吧?!?/br> 江倦說幫他抄,本來就只是心血來潮,說完自己就后悔了,現在江倦已經清醒了,搖搖頭說:“字太多了,我也不想抄了。何況——”模仿他人的字跡,倒也不是寫得越爛越好模仿,畢竟真的寫得太爛了,結構之類的就毫無章法,反而模仿起來更累人一些,江倦說:“你的字寫得太差了,模仿起來太累了?!?/br> 蔣輕涼:“……” 可惡啊,有被傷害到。 他為什么要多嘴。 為什么要信了謠言覺得倦哥不識字。 蔣輕涼悔不當初。 錯事了良機,蔣輕涼只好自己再老老實實地往下抄寫,倒是江倦,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好像所有人全都默認他大字不識,其實就連江倦自己也下意識這么認為——這個與他同名同姓的角色沒有念過書,畢竟他是在鄉下長大的,也沒有什么念書的條件。 可之前江倦被皇太后為難的時候,皇太后提過一句,主角受說原身擅長瘦金體。 原身住在鄉下,他這個外祖父哪有錢給他買筆墨紙硯來練字??? 何況真的練起字來,這些消耗又很大,對于一位住在鄉下的老人而言,這也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難不成是那位尚書爹給了錢? 好像這樣就能解釋得通了……吧? 江倦心不在焉地抬起手,搭在幾沓書上,指尖無意識地摸了又摸,江倦低頭看看,這是本游記,叫《太平游記》。 他還挺好奇古代的游記的,就拿了起來,蔣輕涼正在奮筆疾書,見狀也只是說:“這幾本書是我同窗借我的,他說是好東西?!?/br> 究竟有多好,蔣輕涼還沒來得及看,江倦一聽,更為好奇了,他翻開書頁,下一秒,江倦整個人都僵住了。 江倦:“???” 不是游記嗎? 書頁上,畫幅精美,場景多樣,人物更是栩栩如生,可問題是每個人都渾身赤i裸,抱成一團,無遮無擋的。 沒有馬賽克,尺度這么大,還圖文并茂,對江倦的沖擊不可謂不大。 江倦沒有看過這種東西,只覺得不好意思,可他又實在是好奇,于是就這么硬著頭皮一頁一頁地翻過去。 他不敢細看,翻得也快,“嘩啦”一聲又一聲,沒多久就翻過了大半本,江倦一眼掃過,白皙的手指又要再往后翻去——他的動作頓住了。 這一頁的最后一幅畫上,有一個人坐在椅子上,腿抬了起來搭在扶手上,另一個人正低著頭,是一個埋首的動作。 莫名的似曾相識。 江倦:“……” 江倦:“…………” “啪”的一聲,他幾近慌張地合上了書。 毫無預兆的聲響,蔣輕涼一個哆嗦,險些寫錯了一個字,他急忙補救,蔣輕涼邊寫邊問:“倦哥,你怎么了?” 說著,蔣輕涼抬起頭,隨之一愣,“你臉怎么這么紅?” “很紅嗎?” 江倦茫然不已,蔣輕涼與他對視,還沒多久,他自己的臉也紅了,蔣輕涼大叫道:“倦哥,你別一直盯著我看啊?!?/br> “……你臉也真的很紅?!?/br> 江倦:“?” 他摸摸臉,并不覺得燙,蔣輕涼喊著不讓江倦看他,自己卻忍不住瞄一眼、再瞄一眼,畢竟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他倦哥這會兒又——太太太……艷了吧? 面龐都好似沾上的花色,不對,比那花色還要秾麗。非得說出是什么花,牡丹倒是真國色,可比之他倦哥,又莫名俗氣了些,玉蘭倒是清透又玉潤,卻又寡淡了不少。 蔣輕涼思來想去,都找不到什么合適的形容,這一刻倒是有些后悔往日沒好好念書了。 若是顧浦望在,肯定知道該怎么形容。 蔣輕涼在懊惱些什么,江倦并不知情,他腦子里面亂糟糟的,最可惡的是那本書里的畫面一幀又一幀地閃過。 不要想不要想。 江倦努力叫停,可他越是抗拒,越是控制不住自己,他甚至還想起來那一日,舌尖掠過肌膚時的觸感。 guntang、潮濕。 江倦:“……” 垂手立在一旁的管事也發覺不對勁了,他擔憂地問道:“王妃,您可是不舒服?” 江倦喃喃地說:“心跳好快?!?/br> 王爺把人交給他之前,可是交待了王妃是有心疾的,聽他這么一說,管事當即嚇了一跳,“王妃,您可是心疾發作了?奴才這就去請王爺與老爺?” 江倦這才回過神來,“???我沒有???” 他說沒有,可蔣輕涼經管事提醒,也大驚失色道:“好端端地怎么會跳得快?快去請郎中,他心疾發作了叫王爺和我爹有什么用?快一點,趕緊讓郎中來給他看看!” “奴才這就去,這就去——!” 管事撒腿就跑,嚇得夠嗆,江倦只好再一次向他重申道:“我沒事,我真的沒事?!?/br> 蔣輕涼卻還是如臨大敵道:“郎中馬上就來了,倦哥,還有哪里不舒服???” 江倦:“……” 他真的沒有不舒服。 沒過多久,郎中還沒到,薛放離倒是先趕來了,他大步走向坐在椅子上、被迫心疾復發的江倦,半蹲在地上。 層疊的衣擺逶迤一片,薛放離卻只是握著江倦的手,神色發冷,可語氣卻是輕柔的,“還是不舒服?” 江倦認真地說:“王爺,你別擔心,我沒事?!?/br> 薛放離垂下眼簾,盯著他細白的手指。 ——管事遣來的人道江倦心疾發作,嚴重到連書頁也再翻不動,他坐在那兒緩了許久都無濟于事。 少年這樣怕疼,真的難受起來,卻只是說自己沒事。 他情愿他與往日一樣,委委屈屈地喊疼,黏黏糊糊地往他懷里鉆。 思及此,薛放離抓著江倦的手,倏地失了幾分力道,江倦疼得眉尖一蹙,詢問似的望他,薛放離卻什么也沒說,只是把江倦抱了起來。 “客房?!?/br> 許久,薛放離才緩緩吐出兩個字,與他一同前來的蔣森濤連忙給丫鬟使了一個眼色,丫鬟便道:“王爺這邊請?!?/br> “王爺,去客房做什么???” 江倦很迷茫,薛放離望他幾眼,此時此刻,江倦面上的艷色已然散去,薛放離望入眼中的他,蒼白又孱弱。 ——好似一片茫茫雪色,薄而淺淡,掐一下就會留下印子,摔一下就會碎掉。 薛放離雙目輕闔,“去休息一下。待郎中來了,好好與你看一看?!?/br> 江倦:“……” 不是,他真的沒事啊。 江倦欲言又止,薛放離抱著他往外走,臨要踏出書房,薛放離腳步一頓,似是想起什么,垂眼問江倦:“可是他又氣著你了?” 薛放離并未指名道姓,但蔣輕涼聽得就是一個哆嗦,知道說的是自己,他一點也不想再下水,慌忙辯白道:“我沒有啊,我就在那兒抄書,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心疾就發作了,我哪兒敢惹他啊?!?/br> 江倦也連忙搖頭,“沒有,他沒有氣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