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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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書府的二公子,在京中是何等的人物啊,卻在昨天夜里,于眾目睽睽之下,被撕破了他溫和端莊的面具,他被侍衛按倒在地,不知道與離王妃磕了多少個頭、流了多少血,又道了多少歉。 他親口承認,明知侯爺已有婚約,卻還不肯避嫌。 他也親口承認,曾與離王說過離王妃的不是。 寶珠聽說此事,只覺得震驚不已。 京中對這位二公子評價頗高。他樂善好施、心地善良,待人處事更是讓人舒心,連皇太后都對他青睞有加,寶珠實在不明白,這樣的人,怎么會做出這種事情? 明知侯爺有婚約卻不避嫌,是為不自重。 與侯爺有婚約之人,不是旁人,就是他們府上的三公子,他卻還我行我素,簡直寡廉鮮恥! 遑論在侯爺婚約解除、三公子嫁入離王府之后,還與離王說三公子的不是,當真為人所不齒! 可再如何,這也是貴人們的事情,寶珠私下議論被抓了個正著,她哭哭啼啼地求饒:“殿下,您就饒了奴婢這一次吧,奴婢再也不敢了,真的不敢了……” 被摁著與給離王妃賠不是。 念哥被逼著給倦哥道歉? 薛從筠抿著唇,半天沒說話,蔣輕涼也是一愣,好似左右為難,唯獨顧浦望平靜地問:“所為何事?” “為了……” 寶珠顫抖著嘴唇,實在不敢說,她怕自己被遷怒。 可她就算不說,顧浦望也大致猜得出來是怎么一回事。 過去他也曾提醒過江念幾次,安平侯已有婚約,讓江念注意與他保持距離,免得惹人非議,可惜收效甚微,江念不是與安平侯泛舟湖上,就是與他外出踏青,并無任何收斂,顧浦望見提醒無效,便懶得再費口舌,現在東窗事發,他毫不意外。 他們與江念交好,可近日又與江倦往來密切,蔣輕涼猶豫道:“這該怎么辦?” 薛從筠也不知道,他試探地問:“就當沒聽見?” 蔣輕涼也想當沒聽見,可江念待他又是真的好,蔣輕涼不確定地說:“……這樣好嗎?” 江念待蔣輕涼好,待薛從筠更是不錯,薛從筠心虛道:“好像是不太好,那該怎么辦?” 蔣輕涼與他對視,一通掙扎過后,蔣輕涼狠了狠心,“念哥再怎么樣,也不該被如此對待?!?/br> 他都這樣說了,薛從筠也只好跟著點頭,鞭子一甩,“真是豈有此理!” “顧浦望,你怎么看?” 此事真要論起來,本就錯在江念,可江念又于他有恩…… 顧浦望沒說話,他們幾人之中,他向來沉默,只要不出言反對,就會被視為一種默認。 實際上,他只是不想插手江念的這些事情。 蔣輕涼見狀,緩緩地說:“這樣對念哥,實在是太過分了,必須要狠狠地教訓他一通。陛下今日也喊了倦哥,薛六,你快去給他一個教訓!” 薛從筠:“???” 冷不丁被點名,薛從筠倒沒和往常一樣,一被慫恿就氣沖沖地殺過去,沉默了片刻,他用平生最真誠的語氣對蔣輕涼說:“我覺得你更合適?!?/br> “你嘴皮子利索,又會打架,簡直是文武雙全。念哥被欺負成這樣,我們應該狠狠地給他找回場子,我覺得應該你去?!?/br> 蔣輕涼謙讓道:“還是你去吧,倦哥有心疾,我怕我沒說幾句話,就給他氣暈過去了,這不就讓他躲過去了嗎?” 薛從筠擺擺手,“倦哥應該沒這么脆弱,你最合適,你去你去?!?/br> 蔣輕涼:“他是你嫂子,親親的嫂子,肥水不流外人田,教訓他也該你來?!?/br> 薛從筠:“上回射箭你贏了,你跟他天下第一好,不該你去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必要時刻動用武力嗎?” 蔣輕涼:“……” 薛從筠:“……” 兩人對視,紛紛露出一個假笑,陷入了僵局,然后齊齊扭頭去看顧浦望,意思很明顯。 ——要不,你去吧? 顧浦望見狀,眉頭一皺,好似看穿了一切,他冷冷地斥責道:“你們口口聲聲念哥再如何,也不該被如此對待,結果卻在又來回推讓,理由倒是冠冕堂皇,究根結底,可是怕這一去,王妃再不與你們來往了?” 薛從筠小聲道:“我為了念哥,找了他好幾輪茬,再來一次,他一準得記我仇,再不理我了?!?/br> 蔣輕涼也心虛地說:“我贏了射箭,還請他喝了酒,我倆現在這么鐵,我怎么好去數落他???” 薛從筠一聽,當即怒道:“好你個蔣輕涼,原來你打的是這個主意,你不好意思去,就推我去?” 蔣輕涼也不甘示弱:“你還說我?你老讓我去,是不是嫉妒我和倦哥最好,想取而代之?” 他們差點吵起來,顧浦望又道:“這些年來,念哥對你們兩人多有照顧,現在他出了事,你們就是這樣對他的?” 顧浦望的語氣冷清清的,“若是念哥知曉你們如此,定會感到傷心?!?/br> 此言一出,薛從筠與蔣輕涼都是一怔,他們頗是羞愧地低下頭,在內心狠狠地譴責自己,然后深吸一口氣,氣沉丹田——“薛六,你快去!” “姓蔣的,你別磨蹭了!” 顧浦望失望不已,“你們真是冥頑不靈?!?/br> 蔣輕涼正要狡辯,結果突然意識到什么,罵罵咧咧道:“姓顧的,你這人心也太黑了吧?” “什么我們兩人冥頑不靈?你自己不也是?你有空激我們兩個去,自己早就過去了,你激我們還不是你自己也不想去?” 他這么一說,薛從筠也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他震怒道:“顧浦望,你真是個牲口!” 蔣輕涼:“我提議,心眼最多的去?!?/br> 薛從筠:“本皇子附議?!?/br> 顧浦望:“……” 他看了蔣輕涼幾秒,頗是意外地問道:“你竟然看得出來?” 蔣輕涼有被侮辱到,他面目猙獰道:“姓顧的,我再給你一個重新組織語言的機會?!?/br> 顧浦望沒搭理他,真實意圖被拆穿,顧浦望也絲毫不慌,他面色不變地提議道:“耳聽為虛,宴會上究竟發生何事,我們尚且只有猜想,于情于理,都該問個清楚,但我們三人又都不想去,那便一起前去,怎么樣?” 能推一個顧浦望去,干嘛自己也要上陣,薛從筠又不傻,“不怎么樣?!?/br> 蔣輕涼也無情地拒絕:“我覺得不行?!?/br> 既然如此,顧浦望迫不得已使出絕招,他幽幽地說:“六皇子,我們三個與他一同聊一聊這件事情,你都不敢嗎?” 薛從筠:“???” 可惡,他那該死的勝負欲又上來了。 薛從筠忍了又忍、忍了又忍,好不容易才沒讓自己吭聲,顧浦望看他幾眼,了然地點頭,然后輕蔑一笑,“好,我知道了,你不敢?!?/br> 薛從筠:“……” 笑話,這世上就沒有他不敢的事情,薛從筠受不了這污蔑,他不忍了,怒氣沖沖地吼顧浦望:“我敢,我怎么不敢!” “那就一起去與他說,誰臨陣脫逃誰是狗!” 蔣輕涼:“???” 這簡直是天降橫禍,蔣輕涼好不容易才把自己摘出來,結果又驚聞三人同去的噩耗,他震驚不已道:“怎么了就三個人了???關我什么事???你敢我不敢???” 話說再多也無益,說了三個人就是三個人一同前去,少一個都不行,蔣輕涼一臉菜色地被拖走,只好無能狂怒,“顧浦望,你真他娘的——”“詭計多端!” 托了薛從筠的福,江倦在帳篷,且離王去見弘興帝了,都被打聽得清清楚楚,三人很快就摸到了江倦所在的帳篷外,并開始狗狗祟祟地朝里張望。 也不完全只有江倦一個人。 汪總管侍立在他跟前,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搖著一把扇子,笑呵呵地與江倦講一些宮里宮外的趣事,免得他一人待得無趣。 打探完敵情,薛從筠說:“趕緊的,速戰速決,趁我五哥不在,問完就跑,不然他回來了我們都得遭殃?!?/br> 蔣輕涼不愿再泡水,他贊同道:“你說得對,你打頭陣,我們隨后?!?/br> 薛從筠:“???” 他不可思議道:“你以為我是傻子嗎?” 蔣輕涼露出了一個假惺惺的微笑,“你終于長大了啊?!?/br> 薛從筠:“……” 他差點跟薛從筠打一架,還是顧浦望及時攔了下來,他淡淡地說:“不必再爭這些,既然我們是三人同來,便再三人一同進去。問清楚昨晚到底怎么回事,然后——”薛從筠不確定地說:“狠狠地教訓他一頓?” 蔣輕涼猶豫道:“不行吧?他有心疾,狠狠地教訓一頓,發病了怎么辦?” 薛從筠也覺得不妥,從善如流地改口:“輕輕地教訓他一頓?” 蔣輕涼重復了一遍,“輕輕地教訓?” 薛從筠問他:“太輕了嗎?” 蔣輕涼回答:“不是,他不是有心疾嗎,我在想管他教訓的輕重,只要是教訓,他都不一定承受得了?!?/br> 薛從筠想了一下,“那就……譴責他?狠狠地譴責他嗎?” 蔣輕涼道:“輕一點吧。就算不動手,把話說得太狠,也說不定會刺激到他?!?/br> 薛從筠一聽,立馬松了口氣,“那就這樣吧,輕輕地譴責一下,不然我也怕他受不了?!?/br> 他們兩個人商量完,得出了“輕輕地譴責一下”的結果,顧浦望卻說:“等一下?!?/br> 他皺了皺眉,“你們這是在做什么?” 薛從筠和蔣輕涼有意高高舉起輕輕放下,被叫停還挺心虛的,不過蔣輕涼還是掙扎道:“不是在商量怎么為念哥出氣嗎?你上次不也見到他了嗎,弱不禁風的,真給氣暈了,你心里過意得去嗎?” 顧浦望淡定地說:“我只是在想,你們知道他有心疾,不是教訓就是譴責,就不怕他被你們氣出個好歹?” “譴責也重了,與他好好聊聊這件事,再問問他對念哥是什么想法即可?!?/br> 薛從筠:“沒問題?!?/br> 蔣輕涼:“可以?!?/br> 三人達成一致,顧浦望道:“我數三聲,我們一同進去?!?/br> 薛從筠插話道:“說好的三人共同進退,誰臨陣脫逃誰是狗啊?!?/br> 蔣輕涼收起了嬉笑,“沒問題?!?/br> 顧浦望也點了點頭,“嗯?!?/br> “三、二、一?!?/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