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5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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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倦:“嗯,我不去?!?/br> 江倦與顧浦望對視,兩條咸魚再度交換了一個惺惺相惜的眼神。 ——能躺平,為什么要站起來? 蔣輕涼:“?” 他看看江倦,再看看顧浦望,莫名覺得這兩人還挺處得來的,甚至可以稱得上是默契,為了不讓自己顯得過于格格不入,蔣輕涼只好放棄強行拉走江倦,也“哦”了一聲。 蔣輕涼:“不去就不去吧,你等著,待會我給你把秋露白贏過來,這酒好喝?!?/br> 江倦:“……謝謝?” 蔣輕涼跟顧浦望也走了,只有江倦一人坐在原處,他終于沒忍住,回過頭去張望,王府的馬車就停在不遠處,他沒有看見王爺人,猜測王爺應該坐在馬車里。 王爺現在在做什么呢? 攆人走的是他,好奇的也是他,思來想去,江倦對夏公公說:“公公,你可不可以幫我送一扎酸梅汁?” 夏公公是薛從筠的心腹,他知道江倦的身份,自然忙不迭地應下來,“沒問題,王妃,奴才這就去送?!?/br> “那你……” 江倦小聲地對他交待幾句什么,夏公公吃驚地問:“當真如此?” 江倦點頭,“嗯,就這樣?!?/br> 夏公公面有難色,但還是艱難地說:“……好的,奴才這就去?!?/br> 馬車內。 侍衛低聲道:“王爺,那農夫交代了?!?/br> 薛放離頭也不抬地問:“說了什么?” 侍衛取出一樣物件,“他道……指使他從攤販處偷狼的人,并未言明自己的身份,見面的兩次,都戴著一個面具,看不見臉,這人在事成之后,賞了他一塊玉佩?!?/br> 話音落下,侍衛將玉佩恭敬地呈上,薛放離懶洋洋地接過,端詳片刻,似笑非笑道:“我那大哥,確實沒什么腦子,卻也不至于沒腦子到這種地步?!?/br> “哐當”一聲,他把玉佩拋至矮桌上,上好的羊脂玉白潤細膩,右下側刻有一個字,正是大皇子薛朝華的“華”字。 侍衛低頭不語,薛放離也若有所思。 狼血一事,處處透露著蹊蹺,卻又查無所獲。 每每一有線索,要不了多久,涉事者不是遇害就是自盡,今日耗時這么久,就是提前放出了消息,打算引蛇出洞,結果對方似是察覺到了什么,并未再派出人馬。 思及此,薛放離淡淡地說:“繼續往下查?!?/br> 至于這枚玉佩…… 看來無論如何,他都要抽空去他大哥府上坐一坐了。 薛放離雙目輕闔,神色倦怠道:“退下吧?!?/br> 侍衛行了禮,剛撩開簾子,就聽一位公公尖著嗓音問道:“可是離王府的馬車?王妃讓奴才過來送酸梅湯?!?/br> 薛放離眉梢一抬,睜開了眼睛。 生著氣,卻還讓人給他送酸梅湯,這算生什么氣? 嘴有多硬,心就有多軟。 薛放離笑了笑,瞥向侍衛,侍衛會意地點頭,正要替他取來,又聽公公道:“王妃說,早上幾位大人守車辛苦了,這酸梅湯,是特地給你們喝的?!?/br> 侍衛一頓,下意識問道:“王爺呢?” 夏公公壓低了聲音,“噓,小點聲?!?/br> 他苦著臉,把江倦的原話復述了一遍:“沒有王爺的份。王妃說了,只許幾位大人喝,一口也不許分給王爺?!?/br> 侍衛:“……” 薛放離:“……” 聲音壓得再低,該聽見的,還是讓人聽了個清清楚楚,夏公公說完就要溜,結果還是被叫住了,“公公留步?!?/br> 男人嗓音靡靡,頗是動聽,可聽在夏公公耳中,只覺得宛如催命一樣,他腿一軟,當即就跪在了地上,慌里慌張地問道:“王、王爺,有何吩咐?” “若是您也口齒干渴,奴才再給您取來一扎酸梅湯?” 薛放離:“不必,幫本王帶一句話即可?!?/br> 夏公公:“???什么話?” 薛放離淡淡地吐出幾個字,“問問王妃,他的氣可是消了。若是沒有,本王稍后再問一遍?!?/br> 夏公公:“?” 難怪王妃不給王爺喝酸梅汁。 原來是與王爺置了氣。 可問題是——這是離王??!那個性情殘暴,一言不合就傷人的離王! 離王竟是如此寵愛離王妃? 夏公公神色恍惚地起了身,他實在是太恍惚了,以至于沒有聽見,說完這句話后,男人又淡淡地開了腔。 “把酸梅湯拿進來?!?/br> 夏公公說得明明白白,是給侍衛喝的,一口也不許分給王爺,薛放離不僅置若罔聞,還頗為冷淡地對侍衛說,“你們若是渴了,前面就是溪水,自己去喝?!?/br> 話音落下,他給自己斟滿一杯酸梅湯,低頭輕飲幾口,這才不急不緩地掀開簾子,夏公公正與江倦說些什么,江倦抬頭望了過來。 薛放離與他對視,唇邊噙著一抹笑,江倦卻慢吞吞地搖了搖頭。 ——還在生氣,你自己待著吧。 薛放離:“……” 沒多久,射箭比賽分出了勝負,果真是蔣輕涼贏到了秋露白,他提著一壺酒走過來,江倦一點也不意外。 蔣輕涼本就出身武將世家,從小習武,射箭頗有天賦,連他的父親——驃騎大將軍都自愧弗如,在不久的將來,他會參軍,還會在百萬軍叢中,直取敵人的首級。 當然,未來再怎么煊赫,現在的蔣輕涼也只是一個幼稚且杠的小學雞,跟薛從筠湊在一塊兒,整個世界都不得安寧。 蔣輕涼興沖沖道:“倦哥,你快嘗嘗秋露白?!?/br> 薛從筠翻他一個白眼,“倦你個頭,你得叫王妃!” 蔣輕涼:“你怎么不叫王妃?” 薛從筠:“我和倦哥是什么關系,你跟他又是什么關系?” 兩人嚷成一片,一個勝負心極強,一個又杠得不行,沒說幾句話就掐了起來,江倦一言難盡地看看他們兩個人,只覺得吵。 顧浦望顯然對此早已習慣,淡定地向他推來一個酒杯,“嘗嘗?!?/br> 江倦沒怎么喝過酒,對秋露白也頗是好奇,他低頭輕嗅幾下,只覺得味道清冽,又帶著一股甜香。 顧浦望介紹道:“秋露白是以繁露水釀的酒。這一壺秋露白,取的是金秋時節桂花瓣上凝出的晚露,集了五年,才釀出這一小壺?!?/br> 聽起來工序還挺麻煩的,江倦便飲下一小口,仔細地品嘗它的味道。 真的有桂花的香氣,甜滋滋的,但這股甜味,并不膩,而是一種回味無窮的甘甜,再加上露水本就清冽,喝起來格外爽口。 江倦沒喝過這樣好喝的酒,忍不住又給自己倒了好幾杯,顧浦望見他喝得高興,就沒攔著他,于是等薛從筠和蔣輕涼吵完架,江倦已經喝懵了。 薛從筠回過頭來,當即嚇了一跳,“他怎么了?” 顧浦望看了一眼,“喝醉了?!?/br> 薛從筠問:“醉了?這就醉了?才多久啊,他喝了多少?” 顧浦望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薛從筠望過去,江倦已經沒有在用酒杯喝酒了,而是抱著酒壺在喝,所以究竟喝了多少,只有他自己知道。 薛從筠:“……” 他頭都大了,生怕又被五哥找麻煩,連忙來奪江倦懷里的酒壺,可江倦人倒是懵的,卻還知道護食,他把酒壺攥得很緊,不滿地抬起頭。 江倦膚色很白,一點顏色也掩不住,平日出塵潔凈得仿若天仙,此刻面上暈出艷色,眼神也潮潤得好似覆著蒙蒙水汽,就這么把人瞟上一眼,心都得跟著顫幾下。 薛從筠僵住了,蔣輕涼和顧望浦也都是一怔,但下一刻,有只手就環上江倦的腰,把他抱了起來,臉也按入了懷中。 黑金色的衣袍,冷漠的神色。 薛從筠一個激靈,“五、五哥……” 江倦在懷里不停亂動,薛放離無暇搭理他,只是冷冷地瞥來一眼,比起給江倦喝酒,反倒是他們看見了江倦的醉態,更讓他不悅。 薛放離撂下一句“改日再與你算賬”,就抱走了江倦,薛從筠驚恐地倒吸一口冷氣,欲哭無淚道:“我完了?!?/br> 可沒多久,薛從筠又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什么,大聲喊道:“關我什么事???倦哥喝酒,酒是你——蔣輕涼給他贏來的,喝這么多,沒看住的是你——顧浦望,關我什么事,為什么要與我算賬?” 蔣輕涼和顧浦望相視一眼,不約而同地裝作沒有聽見,顧浦望飲了口酒,感慨不已:“王妃確實稱得上是天下第一美人?!?/br> 蔣輕涼深感認同,“是的,好看?!?/br> 幸好是離王妃。 生了張這樣的臉,當真惹人覬覦。 也唯有離王,最能護得住他。 感慨完畢,蔣輕涼摸起酒杯,動作忽然一頓,大叫道:“秋露白呢?我贏來的秋露白呢?我還一口都沒喝啊?!?/br> 顧浦望飲下最后一口秋露白,慢悠悠地說:“王妃一起拿走了?!?/br> 蔣輕涼:“……” 他緩緩地扭過頭,瞪住顧浦望。 薛從筠要被他五哥收拾,蔣輕涼忙活半天一口酒也沒喝上,唯有顧浦望,什么都摻和了,卻什么事也沒有,酒更是喝夠了,蔣輕涼迅速倒戈,與薛從筠一起撲上來掐他,“你媽的,你怎么總是一條漏網之魚???” 假如江倦在,這道題他會回答,這屬于咸魚的特殊技能。 可現在,江倦還在薛放離懷中動個不停。 上了馬車,薛放離放開對他的桎梏,江倦抬起頭,他暈暈乎乎的,看了好久,才認出是薛放離,慢吞吞地說:“王爺,我還在與你生氣呢,你走開?!?/br> 說完,他伸手去推,可醉成這樣,怎么也推不動,他便低頭去看自己的手。 原來還拎著一壺酒呢。 是秋露白,好甜,他又仰起頭,對薛放離說:“王爺,我偷他們的酒給你喝,你嘗一口,好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