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魚他想開了 第48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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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汪總管神色頗是復雜,想著這些事情告訴江倦也無妨,便斟酌著用詞道:“王爺在吃食方面,素來有些心結,與他母妃有關?!?/br> “王爺年少時……” 汪總管實在不知曉該怎么說,所以吞吞吐吐半天,江倦卻想起一件事情,他問汪總管:“王爺是不是被他母妃喂過血rou?” 汪總管一愣,“王妃知曉此事?” 其實還遠不止如此。 汪總管低聲道:“因為一些原因,虞美人待王爺,不太好,除卻給王爺喂食過血rou,她也時常給王爺下毒……” 薛放離交待完,再回來的時候,懶洋洋地伸手攬過江倦,這一次,江倦什么也沒說,他要抱就任由他攬起自己。 江倦破天荒地沒有申明自己不用抱,薛放離低頭打量他幾眼,江倦奇怪地問:“怎么了?” 薛放離若有所思道:“沒什么?!?/br> 江倦“哦”了一聲,也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什么。過了一小會兒,他突然問薛放離:“王爺,為什么你這么厭食?” 薛放離一怔,想起了什么,笑得漫不經心,“吃夠了吧?!?/br> 江倦睫毛一動,抬起頭望過來,他的眼神悲憫而又哀傷,好似深諳一切苦難,也懂得這些苦難背后的苦痛。 江倦輕輕握住那只搭在自己腰際的手,“王爺,你在說謊?!?/br> 他很慢很慢地說:“王爺,我好難受?!?/br> 第38章 想做咸魚第38天 這一整天,江倦一直在喊難受,可只有這一刻,他是真的很難受。 薛放離盯著他看了許久,撩起眼皮,面無表情地望向汪總管。 汪總管也沒想到江倦的反應會這樣大,他握住自己的兩只手,不太敢吭聲。 “王爺,你不要看他,”江倦說,“你老實交代?!?/br> 薛放離笑笑地說:“你不是都知道了?!?/br> 江倦神色低落,“可我想聽你說?!?/br> 薛放離口吻平淡,“就是那些,沒什么好說的?!?/br> 不止,肯定不止。 汪總管知道的,肯定只是冰山一角,還有更多的事情,不為人所知。 “有什么好難受的?” 薛放離嗓音散漫,“與你說過多少遍,本王不在乎?!?/br> 江倦怔怔地望著他,“王爺,她為什么要這樣對你?” 為什么? 記憶中的女人,很少有過平靜的時刻,也很少給過他溫情,只有這么一次,女人牽住他的手,把他拉進了懷里,笑吟吟地說:“我的放離,娘懷胎十月生下的放離,原來已經長這么大了?!?/br> “這封信,是你與娘的小秘密,誰也不要說,誰也不要提,好不好?” “千萬、千萬不要告訴你父皇?!?/br> “那是娘的夫君啊。他來了,他要帶娘走了……” 薛放離闔了闔眼簾,平靜地說:“她恨本王?!?/br> 江倦還想再說什么,被派去取畫的侍女回來了,她恭敬道:“王爺,畫取來了?!?/br> 薛放離頷首,又有幾名侍女上前,一同將畫卷鋪開,總共七幅畫,有六幅畫的是一個女人。 應當是同一個人吧? 江倦努力辨認,絲絹受了潮,也有不少蟲蛀,受損嚴重,只能大致看出一個輪廓,可饒是如此,也不掩女人的國色天香。 她是——“王爺,她是你的母妃嗎?” 江倦終于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 難怪弘興帝讓人來取畫。 難怪他胡攪蠻纏時王爺推辭不已。 江倦只是想支開王爺,向汪總管問清楚怎么回事,可是他好像又不小心戳開了王爺的傷疤。 “王爺……” 江倦愧疚不已,薛放離卻若無其事地問他:“不看了?” 江倦張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只好搖搖頭,薛放離便把這幾幅畫像丟給汪總管,淡淡地說:“拿去給父皇?!?/br> 汪總管驚喜道:“是?!?/br> 頓了一下,汪總管又提醒道:“王爺,那兒還漏了一幅畫呢?!?/br> 總共七幅畫,還有一幅尚未打開,侍女聽了忙道:“汪總管,這幅畫受損太嚴重了,奴婢怕展開會散,便沒有打開?!?/br> 汪總管遲疑道:“王爺,這幅畫,是您自己留著還是奴才一并帶走?” 蒼白的手伸出,指尖觸上畫卷,薛放離摩挲幾下,淡淡地說:“這一幅畫的不是她,留著吧?!?/br> 汪總管應下聲來,“是?!?/br> 江倦低頭看看,忍不住問他:“王爺,這一幅畫的是什么?” 薛放離笑了笑,“本王也不太記得了?!?/br> 不記得,又怎么會知道畫上不是虞美人? 王爺既然愿意留下這一幅畫,那就說明這幅畫肯定有什么意義的吧? 可惜畫受損得太厲害了。 江倦想得出神,連汪總管走了都沒發現,直到下頜被抬起,薛放離垂眼問他:“去散步?” 江倦猶豫了一下,還是搖了搖頭,“算了?!?/br> 之前他想去,純粹是好奇王爺以前住的宮殿,可王爺本就沒多少美好的回憶,故地重游,對他來說應該是一種折磨吧。 何以解憂,唯有睡覺。江倦心情一不好,就會睡個昏天黑地,他覺得王爺現在也可以休息了。 “王爺,你睡覺嗎?” “你想睡?” 江倦其實也沒有那么想睡覺,不過他想到王爺還挺喜歡抱著他的,就點了點頭,“嗯?!?/br> 他慢吞吞地說:“這張床我不喜歡,王爺,你抱著我睡好不好?” 江倦太愧疚了,也對自己戳傷疤的行為耿耿于懷,他不知道要怎么辦,只好主動開啟人形抱枕的業務,再讓王爺多抱一個晚上。 薛放離眉梢輕抬,自然知道他主動投懷送抱的原因,他本要說什么,到底沒有開口。 他的那些過去,現在唯一的意義就是用來拿捏少年,讓他心疼、讓他憐愛,可是他又怕少年太心疼,哄起來也太麻煩。 只要少年不哭,他的那些愧疚與主動,薛放離照單全收,并樂在其中。 “好啊?!?/br> 沒多久,薛放離開了腔,他抱起懷中的人,頗為愉悅地笑了笑。 與此同時,汪總管也捧著畫,回了養心殿。 說實話,他這一趟來,本沒抱多少希望,王爺對虞美人的心結有多大,這些年來,簡直有目共睹。 “陛下!陛下——!” 汪總管喜悅地步入殿內,正要呈上畫幅,發現殿內還有一人,他定睛一看,連忙行了禮,“奴才見過大皇子?!?/br> 大皇子薛朝華笑了笑,問汪總管:“公公這是給父皇送來了什么好東西,笑得見眉不見眼?” 弘興帝本在低頭飲茶,聞言倏地抬起頭,動作之大,茶水都濺在了身上,他卻渾然不顧,“拿到了?” 汪總管笑呵呵地回答:“回陛下,拿到了,多虧了王妃呢?!?/br> 王妃? 老五的東西? 薛朝華笑容一斂,只覺得晦氣不已。 怎么又是那個瘋子。 弘興帝手指發顫,語氣也急促不已,“快,快呈上來給朕看看?!?/br> 汪總管依言上前,小心翼翼地展開畫像。 絲絹存放多年,又因為保管不當,已然風干,成了薄而脆的一層,畫面泛黃,蟲蛀多處,美人面龐也模糊不清,唯有她的風華,一如當年。 弘興帝情不自禁地伸手撫摸,汪總管連忙道:“陛下,畫幅受損太嚴重,您可得輕一點?!?/br> 經他提醒,弘興帝動作一頓,到底沒舍得撫上畫卷,只是柔情萬千地看著畫中之人。 觀他神色,畫中為何人,薛朝華即使不看,也猜得八九不離十。 虞美人,定然那個虞美人。 老五的母妃。 薛朝華在心里冷哼一聲。 他此次前來,本是受李侍郎所托,為他那被治了大不敬、即將處死的兒子求情。 李侍郎是他母族的旁支,再加之他與薛放離向來不對盤,只要能讓薛放離不痛快,他就痛快了,于情于理,薛朝華都得過來求見弘興帝。 略一思索,薛朝華道:“父皇,兒臣聽說丹青圣手楊柳生昨日進了京。他不止畫工好,一手丹青技藝出神入化,還擅長修繕古玩。恰好兒臣與人相約,明日要去百花園踏青,據說楊柳生也在,要不兒臣帶著您這畫過去,他要能修復,就讓他修復,修復不了就重畫一幅?” 修復也好,重畫也好,只要畫中人的音容笑貌可以再清晰一點。 弘興帝緩緩地道:“也好?!?/br> 頓了一下,思及自己也許久未再出過宮,弘興帝又道:“明日朕與你一同去吧?!?/br> 他們父子二人許久未再增進過感情,薛朝華一聽,喜不勝收道:“父皇也去?那兒臣這就讓人關了百花園,明日只許——”“不必,”弘興帝道,“朕只是去看看,用不著如此興師動眾?!?/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