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爺打臉日常 第69節
馮小小心下直犯嘀咕,阮雨霏被困,他不緊張不擔憂。反倒是把云澄的親事說個沒完。 她略略撇嘴,還未感慨幾下,轉念一想裴衡止的謹慎為人,當即又有些不確定。搞不好是這詩會還有什么名堂。 不然他也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說起此事。 她有些猶豫,細細觀察了裴衡止的面色,吞吞吐吐的試探道,“總歸,總歸公子晌午過后并無安排,去參加詩會也好?!?/br> “你想去?”郎君面上的笑意凝滯。 馮小小怔了怔,見他愈發嚴肅,只當自己猜對了他的用意,忙不迭的點了點頭,“想去!” 她話音剛落,只聽咔嚓—— 剛剛才握在郎君掌心的核桃,登時就裂成了好幾塊,里面好好的果仁更是被捏得細碎。 “呀!”馮小小驚得發出一聲驚呼。 尤其眼瞧少女眸子里一片擔憂,裴衡止酸酸澀澀的心方才好受許多,他攤開手指,輕聲道,“你看,沒事的?!?/br> “這怎么能叫沒事?!”馮小小不滿。 郎君唇角噙了笑,還未與她說說自己這一身武藝,對付個小小核桃易如反掌,掌心里的碎核桃就被小兔子一點一點放進了她自己手心。 馮小小眉頭攏起,極為嚴肅地低道,“公子下次還是控一控手勁,實在是太浪費核桃了?!?/br> 碎成這樣,能吃的可沒極快。 她小心地挑了些小的放進嘴里,還沒咽進肚里,就瞥見裴衡止一臉驚訝,他唇角動了動,似是想要說些什么,又生生克制著。 更別說對著她的側顏,紅了又白,白了又紅。 奇奇怪怪。 馮小小又嚼了兩下,忍不住暗暗贊道,這供給天家的核桃果然非同一般,也怪不得這一圈王公貴族,都讓小廝用小錘子敲著核桃剝去殼,原是這種滋味。 等等。 她瞥了瞥郎君欲言又止的神情,那雙美極的桃花眼里似是有些許委屈。 馮小小心下疑惑,又看向他仍攤開的掌心,忽得回過神來。 依照她對于裴衡止的了解,這位郎君可從不會做多余之事,他既捏了核桃,定是想吃核桃仁,只不過這京都貴子被人伺候慣了,才一時沒掌握住分寸。 結果,不僅被她說教了兩句,還被搶走的已經要到口的核桃仁。 他是男子,自然不好為了這點小事再多說些什么。 馮小小尷尬的眼皮直跳,將幾塊看起來大的遞在他唇邊,說得心虛,“剛剛我就是替您嘗嘗?!?/br> 裴衡止許久沒見到小兔子這般討好的神情,剛剛還委屈難忍抿起的薄唇一揚,輕輕咬住她喂來的核桃仁。 舌尖曖昧刻意地蹭過她的指腹,意猶未盡道,“好吃?!?/br> “.”馮小小面上一僵,她猜的果然沒錯,裴衡止的確是饞了核桃仁,不然也不會還沒嚼,就笑得歡快。 總歸她如今也擔著他小廝的名頭,馮小小頓了頓,很是自覺的拿起小錘子,認認真真砸了一小碗核桃仁。 她剝核桃剝得手指都有些發酸,再瞧清俊的郎君,那嘴角都快翹到了天上。 罷了,少女暗暗嘆了口氣。眼下這里的一切都撲朔迷離,她能信的也就只有裴衡止。 也不知阮雨菲這會怎么樣了。 不過,想起之前見過的貴妃娘娘,馮小小忍不住又問了問身前的郎君,“公子,她們真的長得很像么?” 第64章 猜測真相 作為女子,誰又能受得了心儀…… 嚼在口中的核桃仁, 甘甜中帶著些許澀味。裴衡止默了默,待祭天歌舞的鼓點戛然而止,方才低道, “你只需信我便好?!?/br> 他說的沒頭沒尾,馮小小心下越發有了更多猜測。難不成爹的案子竟是與阮姑姑有關? 她垂著腦袋規規矩矩跟在裴衡止身后, 腦海里的思緒猶如水流自高處落下,洶涌而來。 要是阮姑姑當真與他們馮家有關系,那爹的案子便是. 馮小小駭住,她緊緊攥住衣袖, 連氣息都慢了一瞬。這想法著實太過驚世駭俗。 雖說依照前因后果, 這想法不是沒有可能。但以爹的性子,又怎么會大膽到與阮姑姑暗度陳倉, 尤其按照剛剛云澄所說,阮姑姑似乎也極為心儀陛下。 馮小小忖了又忖, 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偏這會她知曉的太少,要是能再問清楚些就好了。 趁著其他王公貴族與裴衡止閑聊之時, 馮小小用余光瞅了瞅周圍, 也不知云澄去了何處,明明這會離裴衡止所說的詩會還有段時間。 她才往旁邊挪了一步, 身前站著寒暄的郎君卻好似背后有眼, 他微微側臉, 睨了眼心事重重的小兔子, 面上溫和之意不減, “如此,玉璋便先提前賀過陸兄?!?/br> 陸濟拱手還禮,“多謝?!?/br> 自打他親眼瞧見裴衡止跟這小廝的密事,陸濟藏在心中多年的妒忌總算平息。 世人皆俗。 就算是京都中最為勇猛的裴衡止, 最得女子愛慕的俊逸郎君,終也有了軟肋。 如今就是三公主再放不下,他也不用擔心裴衡止會背叛自小的情誼。 可這事到底上不了臺面,更何況太后與陛下并非血緣母子,現在又直指中宮之位,只怕陛下龍顏不悅,定要敲打一番。 西嶺沈氏動不得,但裴衡止就在京都,雖有爵位在身,實際卻無實權。 陸濟越想越憂心,現在的裴衡止就如同站在了懸崖邊上,這兩方博弈,不論輸贏,他都得不了好。 “玉璋,借一步說話?!标憹戳搜勰谴怪X袋的小廝,示意裴衡止走遠一些,“雖說現下的京都,總有些世家子弟有別致的興趣,但玩物就是玩物,動不得真心?!?/br> “這幾日與你年紀相仿的世家公子該賜婚的都已經得了陛下的金口玉言,倒是你還單著?!标憹裁靼走@其中的彎彎繞繞,出了主意道,“我知你有一腔抱負,但諸如你我這樣的人家,若想安穩,只能逍遙。如今陛下廣招天下布衣學子,為得便是——” 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駙馬雖不再出任仕途,卻是表明忠心的絕佳手段?!?/br> “如今天家膝下還有尚未及笄的六公主?!?/br> 陸濟言盡于此,頓了頓又道,“再者與公主成婚,一切都會按照皇家法度,卻是不耽誤你與他的?!?/br> 陸濟下巴微揚,朝幾步之外的馮小小點了點,“玉璋不妨好好思量思量,眼下祈福廟會尚未結束,一切都還來得及?!?/br> “陸兄的好意,玉璋心領?!迸岷庵挂稽c也不意外。 那夜的幄帳外,都有誰人經過,誰人踟躕,他心中清清楚楚。郎君淺淺含笑,“到底是我先欺負了她?!?/br> 真吃醉了酒的人,又怎么會不老實。也就小兔子單純,才會被他哄騙著,將唇瓣吃了許久。 裴衡止看向正在原地,踩著小石子玩的馮小小,“我想給她名分,讓她這一輩子都留在我身邊?!?/br> “玉璋!”陸濟聽得鬢間發痛,“你瘋了不成!” “陸兄?!迸岷庵刮⑽@了口氣,有些心酸道,“我的確離瘋也差不了多少?!?/br> 過往她只在馮家的小院子,身邊除了個虎視眈眈,精于算計的方云寒,對付這樣的人,裴衡止從不手軟,倒也算清凈。 眼下她跟在自己身邊,偏偏讓云澄給惦記上了。剛剛要不是他去的及時,那膽大的少年就要拐了小兔子去私奔。 裴衡止一想起此事,便恨得直咬牙。 他面上青一陣白一陣,偏那雙美極的桃花眼卻溫柔。陸濟看得心下一窒,知曉這萬年的鐵樹開了花,這會就是勸禿嚕了嘴,也拉不回他的心意。 陸濟暗暗嘆了口氣,“那晌午之后的詩會,你還去么?” “.去?!别埵桥岷庵骨О悴辉?,但小兔子想去。他亦只能點頭,順便也叫她分散一下心神,少想些關于阮姑姑的事。 畢竟這只傻兔子,胡思亂想可是一絕。前陣子還因此喚了他好長時間的哥哥,不過. 想起他做過的那些荒唐夢,郎君英挺的長眉微微皺起,玉色的耳尖更是紅了一圈,他甚是不自在的肅了肅嗓,“今日三公主也會同去,陸兄可要好好表現才是?!?/br> 從青光殿回到院子,裴衡止都是一副極為嚴肅的神情,偶爾眼神落在身側后方的馮小小身上,也是一閃而過。 他不說話,馮小小也不好開口。畢竟剛剛她可瞧見陸濟時不時對自己指指點點,應是說了什么。 難道她在不經意間又做了什么與身份不符的事? 馮小小細細想了半日,除了那夜里在幄帳前遇見過陸濟.少女疑惑的雙眸一怔,登時紅了臉。 她狠狠瞪了一眼罪魁禍首,蹲在木籠前喂起了小白兔。 “小小?!?/br> 他的小兔子臉蛋紅潤潤的,猶如垂在枝頭的柿子,咬一口便是甜甜的果實。 裴衡止喉結一顫,慌忙壓住亂竄的氣血,招她進了臥房,“玉佩的事,并不是你想的那般簡單?!?/br> “阮雨霏與阮姑姑自是有千絲萬縷的聯系?!?/br> 馮小小早就預料到阮雨霏身份不一般,她眼巴巴的望住裴衡止,眼睫眨了又眨,才試探道,“那我也是阮.” 裴衡止用手指抵住她的唇,輕輕搖了搖頭,方才示意她先坐在拔步床上。 等馮小小乖乖脫了鞋坐在里面,郎君也跟著一同坐在了拔步床,他伸手拽住床幔,微微晃了晃手臂。 叮鈴鈴的清脆鈴聲,一點點在耳畔炸開,馮小小一頭霧水地看著欺身過來的郎君,他壓低了聲,氣息軟軟噴在少女耳廓,說得話又輕又低,“依照我手中的證據,阮姑姑當年難產,的確是因為肚里的胎兒太大所致?!?/br> “那有沒有可能是一對雙生子?”馮小小也跟悄聲道。 “嗯?!迸岷庵箾]有瞞她,點頭將床幔又搖得激烈了些,“的確是一對雙生子?!?/br> 眼看小兔子震驚的瞪圓了雙眸,郎君嘆息,“不過,當初得天家御賜祥云紋玉佩的女子,卻并非只有阮姑姑?!?/br> “???”馮小小剛剛才縷清的思緒因為他的這句話,登時又成了一鍋粥,她忍不住靠近了幾分,認認真真道,“那是不是可以說明我爹與阮姑姑沒有關系,對么?” 裴衡止低眉瞧了眼滿面愁色的小兔子,肯定道,“嗯,馮大人并未做過對不起馮夫人之事?!?/br> “呼——”馮小小松了口氣,“所以我手中這塊,會不會是爹醫術高超,救了宮里哪位娘娘,才得來的?” 她雖然語氣輕松,可面上的憂愁一點都沒有減少。 裴衡止搖了搖頭,“這些一時還未有分曉。不過,你定要記得,不可再外人面前,尤其是顧玨,說出自己有玉的事?!?/br> 前幾日,他也是這么囑咐??蔀槭裁?,偏偏是顧玨?! 顧玨是戚貴妃之子,爹的案子又與戚貴妃有關,而戚貴妃跟阮姑姑又姿容相像,阮雨霏是阮姑姑之女,可阮姑姑又的確懷了雙生子。 她掰著手指認認真真又點了一遍,怎么算,都還缺一個孩子。 爹既然沒有對不起娘,那就是說! 馮小小后背一寒,怔怔看向垂眸瞧來的裴衡止,“顧玨.是不是阮姑姑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