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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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周圍的空氣好像流淌的十分緩慢,明明只是一息的時間,卻似乎被拉的無限長,楚棲不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這樣的感覺,但他迫不及待地希望可以擁抱師父。 他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身體忽然被輕輕地擁緊了。 他乖巧地將額頭與對方抵著,與此同時,緩慢的時間忽然重新流動了起來,楚棲陡然張開雙臂,用力環住了神君的脖子。 他用力把臉埋在對方的肩頭,小狗一樣地來嗅著他皮膚里的香味,因為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還張開嘴,重重地咬了一口。 神君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將他丟下,便安撫地來摸他的頭,剛要解釋,就聽他問:疼么? 嗯。 楚棲徹底放下了心,合上眸子,大腦放空,軟軟道:太好了。 他說:我們又見面了。 沒想到毀掉心晶居然可以見到師父。 楚棲心中涌出nongnong的滿足感,他與神君安靜相擁,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一下子將他推開,警惕地去看四周。 神君按住他的肩膀,道:找什么? 楚棲看到一個飄落下來的樹葉,一直在空中,以rou眼幾乎感覺不到的速度在下墜著。 他張大了眼睛,又去看天空幾乎完全靜止的白云,這就是死后的世界么?明澹死了之后,也會來這里么? 小七,你沒有死,從現在開始,你與我命運相連。他想起了楚棲之前說過的話,道: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這是他所想到的唯一拯救楚棲的辦法,楚棲瘋起來的時候不管不顧,毀掉了心晶,他試了很多次,都無法將破碎的心晶與楚棲交融。 心晶曾經長在他的心尖上,如今保住心晶最好的方法,就是重新把它放回心尖,沉入心境之中,以自身心血育其養其。 但這樣一來,兩人的命運便徹底連接在了一起,倘若神君死,楚棲便活不了,倘若楚棲受傷,便會影響到他心尖的心晶,一旦在心境炸裂,他也必死無疑。 楚棲沒懂:師父,又要犧牲自己救我了么? 不是犧牲。神君向他解釋:是我自己想要和你綁在一起的,這樣啊,你以后再做沒腦子的事,就要好好想想師父,你沒了,師父也就沒了。 楚棲急忙又抱住了他,柔軟的嘴唇在他面前開合:我再也不要和師父分開了,我要和師父一直一直在一起。 這倒是有些出乎意料,神君指腹擦過他的臉頰,語氣越發溫和:師父把你丟下,你不恨? 師父又不是故意的楚棲頓了頓,認真地說:小七也不是故意的,小七不知道會把師父抽干。 他心思變得快,又想到了什么,問:你這些年去哪兒了? 神君指了指上面。 楚棲跟著往上看了看,忽然發現自己的目光在移開他臉龐的一瞬間,忘記了他的模樣,他被這種清晰的體驗弄的心頭一顫,急忙又確定了一眼。 是師父的臉沒錯。 他一時有些不確定:可他們都說,去破世天居就是隕落了。 那是其他的神,不是指師父。 這些事情,神君并未刻意欺騙過他,他道:小七,你真的不記得我是誰了么? 楚棲不記得,但他有關于漾月的記憶,是記得有這樣一個人,見到他的時候會知道他是誰,但刻意去想,卻無法得到對方具體的五官。 楚棲眼珠一動不動地審視著他。 他又看了一眼天,再來看向神君。 眼神漸漸出現了詭異的變化,他道:師父呢? 我是師父,也是那個人。 不是的。 在楚棲眼里,師父不是那個人,那個人也永遠不會是師父。他知道師父是受那個人所托,前來尋找漾月,陰差陽錯遇到了自己。 師父應該是那個能力有限,但依舊不顧一切保護他,愿意為他種靈,為他替受,哪怕明知道自己已經被抽干了,也還是會強撐著看到他的勝利,哪怕知道自己已經要死了,也還是會舍不得丟下他,耐著性子做出最好的告別的人。 楚棲又問,聲音很輕:師父在哪里? 我就是師父。 師父在哪兒? 神君頓了頓,發覺他眼神又變得十分偏執。他清楚自己比必須能找到一個讓楚棲接受的理由,讓楚棲接受,他哪怕是那個人,也一樣是愛他至深的師父。 小七。他問:你想殺了我么? 想。 他坦率的讓人咂舌。 神君失笑,道:可如今你我命運相連,你的心晶回到了我的心尖,小東西,你若殺了我,你也會死的。 楚棲沒有說話。 他只是一直盯著對方不放,似乎是琢磨不明白他,又似乎是希望在他身上尋回完全的純粹的師父。 神君摸他的腦袋,楚棲沒有躲。 小七,你好好想想,你接受不了我的什么? 楚棲的思想不能用正常人去揣測,固然他極端而殘暴,但在執著的事情上,是愿意花心思去解決的。 而不是會出于某種報復心理不聽不理。 楚棲很認真地去想,問他:你為什么一直不來找我。 我化身司方,就是為了找你。 我吃了好多苦,你那么厲害,一點都不管我。 我可以看到所有人,唯獨看不到你,我不知道這件事。 你一點都不愛我。楚棲說:你一點都不在乎我,你把我丟下來自生自滅你如果多管我一點,我就不會落到今天這個樣子。 小七 是漾月在問你! 漾月有漾月的因緣,他有自己的路要走,我不可能一直跟在他身邊,小七,萬事自有緣法,倘若不是這樣的事情,我也不會下界尋找,也不會為他祈福,也不會遇到你,更不會與你發生重重,這是你我的劫 是我的劫。楚棲抑制不住滿腹的委屈,道:受苦的都是我,你有什么劫?! 神君被他指責想,心中無奈:我的劫,是你啊。 楚棲扁了一下嘴巴,又克制地抿平,紅著眼圈瞪他:你早就知道自己是那個人,為什么不幫我? 司方一直在幫你。 那你呢? 我就是他神君語氣無力,道:小七,你必須要知道,我和司方是同一個人,只是兩個不同的身份 你早就知道自己會死。楚棲說:在種靈的時候,你就知道自己會死,至少,會在我心里死去。 他的眼睛越來越委屈了,汪汪含著淚水。 神君終于明白了他生氣的原因:小七,我走的時候,有告訴你 你不許狡辯! 好兇。 神君老實閉嘴。 楚棲說:你知道自己會在我心里死去,可是你又知道,你不會真的死,但你什么都不說 楚棲掉了眼淚。 他難過極了。 難過的喘不過氣。 他覺得自己被騙了,上當了,師父根本沒有那么喜歡他,他就是個大騙子。 他顫抖著去摸自己的胸口,哽咽著喘息,淚珠兒撲簌簌地落下來。 神君試探地去給他擦眼淚。 小東西沒躲,沒抗拒,那就應該是,也沒那么排斥他。 就是委屈罷了。 他重新將楚棲抱在了懷里,任由對方抽泣不止。 楚棲這幾年一直沒怎么看出傷心,在任何人面前都一副我很不好惹的模樣,仿佛真的從未將他的死亡放在心上。 他擁著懷里纖瘦的少年,心中漸漸五味雜陳,忽然又沒忍住笑了一聲。 楚棲本來哭的正起勁兒,聽到他笑就不哭了,又仰起臉來直勾勾盯著他。 神君收起笑容,道:師父錯了,對不起小七,跟你道歉,好不好? 紅通通的鼻尖被輕輕抽了一下,楚棲盯了他一會兒,才說:我生氣。 那,師父哄哄? 楚棲眼睛又是一紅,他說:現在不要。 現在不要? 嗯。楚棲打著嗝,說:難受,要哭。 還要哭,所以先不要哄。 他眼中被憐惜溢滿,重新將少年擁在懷里,問他:這么多年都不哭,遇到師父才哭啊,是不是故意讓師父心疼呢? 嗯。楚棲說:沒有人在乎,不哭。 沒有人在乎他的難過與悲傷,太多年了。就像一開始相遇的時候,再疼的時候都不露出半分異色,小瘋子早就習慣了去忽視這一切,失去阿娘的時候是這樣,失去師父的時候也是這樣。 他坦率的叫人措手不及。 神君把他摟緊,一下下撫著他的背,道:你原諒師父了么? 不原諒。 那你還想殺我么? 想的。 不要師父了? 要。 你這小東西。神君說:怎么這般矛盾。 楚棲大力抱緊了他的腰,霸道地把臉埋在他懷里,臉頰在他胸前來回狠蹭了一下,把眼淚鼻涕都擦上去,然后拿肩膀蹭一下被對方衣服刮紅的臉頰,從對方懷里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甕聲甕氣地命令: 你可以哄我了。 作者有話要說: 畢竟我只寫小甜文呀, 感謝在20210527 11:20:32~20210528 23:50:0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心水心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豬兔獅貓都不錯 5瓶;cielless 1瓶; 第64章 完結章 楚棲總是可以把所有的極端融合的恰如其分。 想他, 想抱他,想賴著他,還想殺他, 還想讓他哄他。 他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 楚棲不能理解他的笑容,他用干凈的, 泛紅的,疑問的眼神來看神君。 然后被他輕輕親了一下鼻尖。 楚棲喜歡被他親。 師父的嘴唇軟軟的, 香香的,還帶著讓他心動的氣息,楚棲每次一被他靠近,就像是嗅到了腥味的貓, 迫不及待地想要揚起臉來與他親近。 但這一次, 他忍住了。 被親也沒有動。 其實很想動的,但他真的很生氣,真的很委屈,真的很想殺掉師父, 他不能放任師父這樣的行為,一定要讓他知道錯了。 他沒有反應, 師父又在他臉頰親了一下, 眼中始終含著絲絲縷縷的笑意:還生氣??? 楚棲皺了皺眉:你態度不端正。 神君只好收起笑容,正色道:我真的知道錯了。 楚棲不說話。 他想到了那次劈向明澹的天雷,當時他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如今想來, 怕不是對方回到那邊之后就一直在看著他了。 楚棲的表情認真而嚴肅,看上去可憐又可愛的,神君一時想不到從哪里開始哄他,于是又來親他。 這一次, 楚棲卻用力推了他一把,不許你親。 他覺得神君在?;ㄕ?,不想費心哄他才要用走這種捷徑。 楚棲不會允許自己那么容易原諒他。 他總是在這樣奇怪的事情上格外的偏執,一定要達到自己想要的標準才行。 神君收了一下環著他的手臂,道:這樣,師父幫你報仇,安排明澹下界歷劫,好不好? 不好。楚棲已經改變了主意:我不要跟他呆在一個世界了。 你想怎么做? 楚棲烏溜溜的眼珠溢出滿滿的惡意,我要把他關到一個幻境里,讓他在里面一直重復我的經歷,直到我氣消了,再把他拎出來殺掉。 他要讓明澹的靈魂永遠受折磨,讓他永世不得翻身。楚棲對他恨到極致,提起來就怨氣四溢,神君輕輕拍了拍他的腦袋,又看到他的眼睛重新變的干凈。 神君以前一直擔心他會入魔,可實際上,楚棲隨時都在會魔化的邊緣,但他的魔化與其他人完全不同,他的頭腦是清醒的,哪怕在做瘋事的時刻,他也是清醒的,知道自己是在做什么的。 所以他隨時可以脫離魔化,可能只是需要一個認同的微笑,或者一個溫暖的眼神。 他黑的純粹,白的也純粹。 好哄的時候一句話就可以輕易哄好,不好哄的時候 楚棲撥開了他的手,不許摸我。 他一邊說著,一邊起身與神君拉開了距離,重新仰頭看向天際。 所有的一切幾乎都是靜止不動的,除了依舊可以嗅到淡淡的香味,整個世界都仿佛成為了假象。 神君依舊坐在樹下,望著長發披散的少年,看著他赤紅明媚的衣衫,道:小七,還是穿白色好看。 我愛穿就穿,你管得著么? 他如今是說一句懟一句,半點面子都不給神君,后者左思右想,嘆息道:你是在怪師父,沒有真的為了你去死,對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