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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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豈知你這般著急? 你燙到我了,我當然急! 收斂一下你的脾氣。神君捏起一個甜糕,道:多吃點東西,補充體力。 分明是做過幾日那樣親密的事情,但他的神情里卻看不出半分濃情蜜意,楚棲的目光在他身上審視了一會兒,慢慢垂下了睫毛。 之前他以為入之會死的時候,他也以為神君是因為喜歡他,所以才不顧生命。 可原來他早就知道不會死 他像個沒事人一樣坐在這里,行動間看不出半分虛弱,可自己卻凄凄慘慘,腰疼,皮孤疼,膝蓋也疼,渾身哪哪兒都疼。 楚棲忽然委屈壞了。 他以為入會死,所以一直在擔心他,提醒他。 可是師父知道連續幾日之后,自己的身體肯定吃不消,卻什么都沒說。 還說什么喜歡上他,分明一點都不在乎他。 一點都不! 楚棲忽然發怒,將碗摔在了神君面前。 誰要吃你的東西! 神君凝視他,緩緩道:那你還想吃,我? 作者有話要說: 被卡成了性冷淡 感謝在20210515 23:42:46~20210516 23:57: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云心水心 2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七弦 35瓶;請我喝奶茶嗎 27瓶;寒絡 10瓶;渟 6瓶;追 3瓶;酸灬。、山蘭酒 2瓶;瑪瑪哈哈、明日元元、阿竹 1瓶; 第53章 楚棲不確定地望著他。 他以前欺負師父的時候, 都是極其有分寸的,在他覺得自己快不行了的時候,就會想, 師父一定比他更加不行了。 于是便會停下來,放過師父也放過自己。 他現在覺得自己不光不行了, 而且快要死掉了。 他全身都非常非常非常非常不舒服。 但瞧瞧師父在說什么? 他慢慢皺起了眉, 說:你在威脅我么? 你覺得我對你產生威脅了么? 楚棲并不想承認,但他不得不承認。神君重新搞了一個碗,再次遞過來了一碗米露,淡淡道:吃掉。 楚棲不接。 神君起身,身體起到一半,楚棲便道:要吹一下才吃。 擔心神君嫌他麻煩, 又接著強調:燙嘴,疼。 神君繼續起身, 楚棲下意識往一邊兒挪了挪, 一動渾身都疼, 他垂著腦袋,嗅到熟悉的味道落在身邊, 接著聽到了勺子與玉碗撞擊的聲音, 悄悄抬眼,神君已經吹了吹, 遞到了他嘴邊。 楚棲不甘不愿地含住了勺子。 兩人一個喂一個吃, 楚棲心里盤算著, 不能再在這里待下去了, 他修為靈力皆不如師父,加之師父被他搞了幾次,如今不光對他十分提防, 還十分不客氣。 除了被按著摩擦之外,完全沒有反擊的可能。 我們就這樣消失了,會不會有人找??? 除了我,還有人會留意到你消失么? 楚棲覺得他現在說話幾乎處處帶刺兒,他不服氣地道:幺索會找我的。 你知道魔主為什么不肯見你么? 為什么? 神君慢條斯理地喂他吃著米露,道:他在等我。 做什么? 幺索生著一雙輪回眼,對你與明澹的恩怨必定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能被他帶回魔域,哪怕沒有臨淵授意,也必定是他默許的。 楚棲一點就透:臨淵與明澹也有仇? 很多年前神魔大戰,魔主的親妹便死于明澹手下,那次明澹與他兩敗俱傷,漾月亦牽連其中。 楚棲眼神狐疑:你知道這些還來找我,萬一他對漾月有恨,要尋我下手,你怎么辦? 他說這話的時候,儼然已經將自己與師父徹底綁在了一起,這無意識的舉動讓神君眼神柔和了一些。 他耐心道:冤有頭債有主,他想尋仇天宮,尚且有所顧忌,我雖神力有限,但到底與司道有些往來,他不會輕易動我,自然也不會隨便動你。 你和那個無情無義的東西有私交? 無情無義的東西?神君細品,道:哪里無情,哪里無義? 他要是真對漾月有情,本該親自下凡來尋,為何要將此事托付于你?楚棲一本正經地分析,道:他若有義,就該知道漾月變成我這樣是有緣故的,豈會如你所說,漾月屠城,他必殺之? 神君沉默片刻,道:漾月于司道,如骨rou親生,但皇子犯法當與庶民同罪,倘若他要包庇,三界豈不是要亂了? 那他若是有原因的呢? 神君垂眸,緩緩道:天道無情,殺人償命,若有原因必有公道。 那如果他知道我殺了那么多人,他會殺我么? 不會。神君語氣溫和,道:司道不問三界之事,頂多就是,冤冤相報,因果循環,你 他看著楚棲干凈的面孔。 楚棲生的過于晶瑩剔透,也過于極端刻薄,容顏雖美,卻顯然是薄命之相,若無人相護,就憑他這不容于世的性子,顯然難能善終。 這是正常的、沒有司道插手的情況下。 神君用勺子刮去他嘴角溢出的米露,道:你大仇已報,應當平息怨氣,從此修身養性,行歸正道。 什么大仇已報,我現在都不知道明澹和我究竟什么仇什么怨。 冤有頭債有主。神君說:我幫你殺他,好不好? 我說了不要。楚棲恨道:我要自己動手。 神君不再言語。 喂完了米露,取來果糕遞到他手里,道:少吃一點,好好休息。 你是不是向著他? 這又是哪里的話? 你這不問世事的性子,三番兩次要幫我討回公道,怕不是想中途放水,饒他一命,畢竟你與明澹也是上萬年的交情。楚棲擅自揣測,越說越氣:你守護南唐才上千年,就有那么深厚的感情,說好的降雨十日卻悄悄調整雨量,你這樣大慈大悲的圣人,豈會不對帝君動惻隱之心?! 神君繼續去烤rou干,楚棲瞪著他,揪起地上無辜的小草,碎碎地朝他丟過去。 密密麻麻的碎草蒼蠅一樣,神君難以無視,只好開口:我在你心中,便是這般拎不清之人? 你的菩薩心腸,就是太拎得清了。 神君寒著臉看了他一眼,郁郁道:你說的倒也有幾分道理。 倘若不是拎不清,早就該將這只會作惡,還根本養不熟的東西殺了。 你看,你果然是這樣想的,我就不給你機會,等我出去之后,就親自去找魔主,告訴他你的私心,看他還敢拉攏你對付明澹。 那你就永遠不要出去了。 楚棲掀起睫毛,轉動眼珠朝四周看了看,目光落在他冷漠的側臉上,悶了一下,道:我還有大仇未報呢。 我向著明澹,豈會放你出去傷他? 楚棲開始生氣,并氣的說不出話來。 他裹著神君寬大的衣服,本就纖瘦的身子被襯得越發纖瘦,垂首環膝憋憋屈屈的模樣看上去有些可憐。 神君看了他幾次,終于將烤好的rou片收回來,吹涼之后遞到他面前。 楚棲不吃。 神君也清楚他是在鬧小脾氣,倒也不是不肯慣他,只是小孩說話沒輕沒重,若一味縱容,以前諸事只怕又要重演。 小七。他開了口,嗓音很輕,說出來的話卻叫人吃驚:我并不在乎,鄴陽城那些人的死活。 楚棲從未想過有一天能從他口中聽到這樣的話。 神君顯然并不愿意剖析自己的內心,但在楚棲面前,在漾月制作的山河圖里,他還是說了。 為了方便找漾月,我可以任由所有人誤會我對他有情,為了方便為漾月積德,我也可以任由所有人誤會,我至善至仁。 他凝望著面前的火堆,玉白的面孔被火焰照出明黃的顏色。像他這樣的人,早已失去了對任何人傾訴的欲望,于他來說,三界所有的一草一木,一神一仙,皆如浮世塵埃,無足輕重。 于我來說,你是我在俗世中遇到的一劫,我本欲將你殺之,一了百了,可惜那一時的惻隱,判斷失誤,造成今日種種。 我唯一一次動怒,就是看到你被架在火上。他語氣平平無奇,捏著樹枝的手指也是松松淡淡,仿佛只是在陳述旁人的心事:我是要殺了他們,為你報仇,為你討回公道的。 楚棲的眼睛不經意睜大了。 那日我抱著你,告訴你,我可以幫你眼前仿佛有浮現出受傷的少年鬼氣森森的面孔,他眉頭微顰:你說,你要自己討回公道。 我很清楚,那十日暴雨會帶來什么后果。神君說:該死的,不該死的,都會死。 我是神。神君偏頭,凝望著他,道:他們的神。 我可以施恩,自然也可以降懲。 這個世界,我要怎么樣,便只能怎么樣。 無人膽敢有異。 楚棲,你明白么?羽帶垂在身后,被風吹動,玉質頭冠盤著烏墨般的發,他依舊如陽春白雪般圣潔高貴,端莊自持: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要屠城。 為了成全楚棲,他減少了降雨量,楚棲醒來讓他降低雨量的時候,他也清楚楚棲在想什么。 確切的說,在楚棲還未開口之前,他就已經知道了楚棲想要什么。 楚棲忽然想到了那一句:開心么? 他將皇后剝皮的時候,那一句話,當時聽起來只覺得偷腥般的快意,如今忽然發現,這句話,竟別有深意,叫他微微戰栗。 開心么?他愣住的時候,神君再次開了口,他緩緩道:你若開心,他們便死得其所。 你不開心,他們便死有余辜。 楚棲望著他。 他第一次發現師父的臉,一半藏在光明,一半藏在陰影,第一次發現他清雅無暇的容顏,隱隱透出一股駭人的孤冷。 這種孤冷是長期處于高位、長期俯視眾生、長期旁觀死亡與鮮活,屠殺與歡笑,自然而然形成的一種特質。 不是惡,也不是善,像極了一株無機的,通透的玉樹,高雅而冷淡,漠視尊崇,也漠視鄙夷。 仿佛連自己,都不放在心上。 充其量,那些無辜之人。神君凝視著火堆,又好像在透過火堆俯視那些螻蟻般的孤魂:來世安排個好些的命數。 他沒有再繼續說下去。 但楚棲似乎可以想到,這一切,要看他愿不愿意。 他愿意,便筑起高樓,讓他們盛世高歌,浮生快意。 不愿意,便將高樓推翻,望他們茍延殘喘,掙扎求生。 神之于人,如天道,如自然,如一切不可抗力。 楚棲一時之間丟到了情緒,也丟掉了言語。 那你你為什么不楚棲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不阻止我? 說了這么多,你是沒有聽進去。神君略顯無奈地笑了,他的臉龐還是溫和的,眼神也是溫柔的,像是在嘆息,又像是在感慨:師父不在乎一切。 獨獨在乎你的悲喜,你的不平啊。 作者有話要說: 說一下,不接受神君的三觀就撤撤撤 二次仙魔世界觀不要用普通人三觀去要求,畢竟大家都不是不可抗力的物種,我只是寫出我心中的神罷了,看到這里應該都了解了吧?文案也排雷說無限寵了嗷 感謝在20210516 23:57:33~20210517 23:57: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云心水心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銘子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天黑請借鑒晚安 110瓶;討厭□□一鍵登陸 12瓶;灌湯小籠包 6瓶;endfuir 5瓶;阿竹、路西 1瓶; 第54章 風過樹梢, 沙沙作響。 楚棲下意識扯了扯身上的衣服,然后又看了看神君,稍微猶豫了一下, 他試探地朝對方爬了過去。 神君沒有表現殷切,也沒有表現拒絕, 任由少年湊近身邊, 縮進自己懷里。 楚棲什么都沒有說,只默默地拉起他的手環住自己,然后將腦袋靠在他的胸前,一種熟悉的汲取溫暖的姿勢。 就像當日在山洞里,他霸道地綁住神君的雙手,讓他圈住自己的身體, 但與之不同的是,這一次, 不需要綁, 神君主動抱住了他。 在楚棲眼里, 跟其他所有人一樣,都以為神君至仁至善, 會為人間眾生考慮。 楚棲聽過法不責眾, 他一直以為,神君也應當是這樣想的, 就像二哥哥一樣, 哪怕親眼看到他被火燒, 在他展開報復的時候, 還是會被他嚇到。 可是,原來,師父什么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