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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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棲悠悠轉醒,逐漸消失的光影下,一個蒼老的身影伴著一個燈籠,踉蹌著朝他奔了過來,楚棲看著那燈籠,眼睛慢慢亮了起來。 小七 父皇,我在這里。 楚棲,楚棲啊 天子一下子跌坐在他面前,那雙手顫抖著抬起來摸他的臉:楚棲,你怎么會在這里的,嗯? 我楚棲看到了他身后的人,戴著面具的楚冀,少了一只耳朵的楚彥,還有神情復雜的楚鏡以及來冷漠高傲的皇后,他不明所以:為什么,大家都來找我了? 他看向父皇:你來救我的么? 天子神情大慟,他抖了抖嘴唇,楚冀的聲音猶如毒蛇一般爬入了耳中:你在做什么春秋大夢,你刺傷神君將其囚禁之事已經鬧得滿城皆知,所有人都在搜索你的下落,大家都知道你被神君趕出了神殿。 之前你將神君囚于山洞的事情也已經傳開了,那日來的官兵都記得清清楚楚,我二人楚彥神情克制:皆在那里見到了神君。 楚棲。楚鏡道:你真的瀆神了么? 楚棲敏銳地意識到了什么,他縮了一下腦袋,小聲道:我沒有,我沒做師父喜歡我的,師父他喜歡我的。 楚棲。天子開了口,他伸手按住楚棲的腦袋,恨鐵不成鋼地道:他再喜歡你,豈會容許你那樣胡作非為? 我錯了。楚棲重新抬眼,認真道:我知錯了好不好?父皇,你救救我,我不能動了,我曬了一天,還受傷了,父皇 景帝臉上現出遲疑之色。 如今民怨四起,鄴陽城罵聲不絕,楚棲如果不交出去,整個皇室都要地動山搖了?;屎筲槐怀难凵穸⒘艘幌?,她像是被蛇咬了一口般渾身一顫,遂陰沉下臉,道:陛下,您想想三月屠宮,留著這樣一條毒蛇在身邊,您真的睡的安穩么? 楚棲忽然抓住了景帝的衣袖:父皇,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你就饒我一次,你從來都沒有對我心軟過,就這一次,我會去請求師父原諒的,他會原諒我的,父皇 天子玄衣披身,他的手從楚棲腦袋上滑下來,慢慢地,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臉。 他緩緩起身,楚棲兩只手都跟了上去,他仰著臉,哀哀道:父皇,父皇,別把我交出去 小七。衣袖從他攥的發白的手指里抽出來,天子緩緩道:不會把你交出去父皇,親自處置你。 楚棲不知道明澹究竟對他下了什么術法,他這會兒依舊渾身無力,他像小雞崽子一樣被從樹下提了起來,被拖在地上帶向前方。 沖天的火光將天幕照的亮如白晝。 他被拖著穿越黑暗,一路來到了那一片巨大而亮堂的祭壇。 父皇,父皇?他小貓一樣地叫,瑟瑟發抖一般:今天就打一百鞭,好不好?我受傷了,我怕會死。 天子腳下僵滯了一瞬,緩慢而艱難地,往前走去。 二皇兄。 楚鏡含淚朝他看過來。 我這里受傷了,流了好多血。他示意對方往自己腹部看:不然打我一百五十鞭好了,再多真的會死的。 楚鏡看了一眼他拖在地上的雙腿,他似乎在努力地想直立,但虛弱的身體明顯不可能跟上架著他的官兵,絕大部分時間腳面都在地上擦著,鞋子掉了,腳尖磨出了血跡。 楚鏡忽然伸手撥開官兵,道:我來。 他的手剛剛搭上楚棲的腰,楚棲就陡然朝他懷里撲了過來,他吃力地攀著楚鏡的身體,道:謝謝二哥哥。 前方忽然傳來天子沉沉的聲音:你不為自己想,也為你母妃和meimei想想,現在跟他搭邊兒,是想找死嗎? 楚鏡僵了僵。 楚棲艱難地搭著他的身體,腰間手松開又收緊,楚鏡輕輕咬了咬牙,驀然使出全身的力氣將他抱住。 下一秒,楚棲卻忽然重重地將他推了開。 楚棲狼狽地跌坐在地上,他看向渾身緊繃的兄長,下意識道:其實還好,也沒有很疼。 他垂下睫毛,再次被拖向前方,細細地說:二哥哥,我記得你的好。 他從黑暗中來到光明處,放眼望去,四周鬧哄哄的擠著人。 找回來了! 災星回來了! 燒死他!不知何人喊了一嗓子,楚棲陡然一陣耳朵嗡鳴。 他被拖上邢臺,耳朵里嗡嗡的一個字都聽不到,有人捆住了他的雙手與雙腳,邢臺下面堆滿了干柴。 他看到天子張開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他的目光緩緩纏上四周光明之中的每一張臉,接著火把的光,將每個人都記在了心中。 他看到天子開始講話,因為聽不到聲音,他只能分辨出一些口型,似乎在說,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寥寥幾句不合適宜的聲音冒了出來。 真要燒???沒必要吧? 他跟著聲音去看主人,看到了一個圓臉的姑娘,四目相對,姑娘陡然縮了一下脖子,周圍有人罵道:你還替他說話,小心他化成厲鬼來找你親近! 楚棲便明白了,他從黑暗中,來到了別人的光明里,這個光明,是要以燒死他為前提的。 他揚了揚嘴角。 他笑什么? 你還笑! 一顆白菜砸在了他太陽xue上。 立刻有官兵前去制止。 天子發表完了他的感言,扭臉來看楚棲,道:你還有什么想說的? 我啊楚棲歪了歪頭,眼神出現了病態的偏執,看誰都直勾勾的:我其實是無辜的,刺傷師父的人不是我,你們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如果真的把我燒死那才是噩夢的開始呢。 他是說會來報復么? 那就來??! 別跟他廢話!燒死他! 天子動容,小七 父皇。楚棲眼中浮現了虛偽的水光:我害怕,我好害怕,你能不能放了我?救救我吧,父皇,父皇救救我嗚嗚我害怕,不要燒我,我不想死,我不想死 陛下?;屎笤俅伍_口:這般窮兇極惡、瘋癲狂妄之子,若不盡快除之,只怕夜長夢多。 天子接過了遞來的火把。周圍的呼聲陡然更高了一些,嚷著要燒死楚棲的聲音不絕于耳。 楚棲看著他手里的火光,條件反射地又動了一下,他依舊無力,但神情已經出現了克制的怨毒:父皇,別燒我,我怕,我怕疼 天子的手抖了抖,忽一寒目,抬手將火把扔在了干柴之上。 火勢轟然而起。 他背過了身,緊緊捏住了手指。 神殿內,青水終于把所有可能關押楚棲的地方都找遍了,天擦黑,青水重新回到了四季小筑。 神君靜坐著調息,重新感受靈力在經脈奔騰的感覺,無妄伴在他身側助他修復靈xue。 見他回來,神君隨口問:人呢? 不知道為什么,我好像,丟了一些記憶。 他撓了撓頭,神君則眉頭一跳,張開了眼睛。 他忽然自榻上起身,揮手驅散空中迷霧,隔著懸崖,前方火光滔天,一片橘紅。 無妄一臉愕然:似乎是祭壇的方向,是在舉行什么儀式? 火星飛濺,灰燼四散。 楚棲低頭看向腳下四周,漸漸被熥的口干舌燥:好熱,熱 火勢洶涌,火舌瘋狂地向內卷來,一下子點著了他的衣服。 楚棲睫毛抖了抖,眼睜睜看著火從衣服下擺沖了上來,他當即驚叫了一聲:燙!好燙!父皇!好燙啊,好燙??! 皮膚灼痛,被捆在木架上的楚棲徒勞地扭動掙扎。 周圍響起一陣山呼海嘯的叫好。 去死吧! 燒的好?。?! 災星一死,咱們又可以過好日子咯??! 那燙,很快變成了疼,楚棲掙扎著想要翻身,卻依舊被死死綁在上面。 神君飛奔著沖出了小筑,隔著云霧翻滾的懸崖,便清楚地聽到了一陣又一陣的歡呼之聲,猶如在舉行著什么盛大的歡慶典禮,帶著濃郁的暢快與悠然。 無妄也急急跟在他身側,側耳去聽,道: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 他話音未落,忽聞那歡呼中傳來了一聲凄厲的慘叫。 青水忽然渾身一軟,下一刻,神君已經一躍而起,凌空飛去。 無妄也是臉色大變:那是,什么聲音 后方急急奔出一個人,張子無嘶聲道:是楚棲,楚棲在叫! 我要殺了你們啊啊啊啊??! 楚棲素來是會忍疼的,可這一刻,他實在是疼瘋了。 不只是□□,仿佛靈魂也在被燒灼著,一寸寸的被焚為灰燼。 他像是火中的厲鬼,瘋狂地扭動著身體,滔天黑氣自火中升騰而起,漆黑的眸子里布滿了瘋癲的殺意。 他惡毒地詛咒著,聲音像是來自地獄的怨靈,陰森可怖:你們都要死,全都要死?。?! 冥頑不靈?;屎笊蛑?,一把奪過身旁官兵手中的火把,直接朝他身上扔了過去。 火把在空中豁然被一股強悍的力量掀了回來,呼嘯而至,正好落在皇后的發上。 她當即尖叫了一聲,長發直接卷起,燒出糊味,頭冠落在地上,好在燃燒面積不大,很快撲滅。 她抬眼看去。 白衣神君眸色陰郁,素來清雅無暇的衣袍盡顯肅殺,凜冽如寒冬乍至。 周圍寂寂無聲。 于是那火焰盡熄的邢臺之上,疼到不斷抽氣的少年,便分外顯眼。 白靴落在漆黑的邢臺上。 高大的神明擋在了遍體鱗傷的少年面前。 手腕上被燒了半天的繩子驀然崩斷,楚棲渾身疼痛不堪,狼狽地朝前撲來。 白靴朝他邁來,一只手穩穩接住了他的身體。 分明是那溫暖而熟悉的懷抱,楚棲卻在與他接觸的時候,疼的痛叫了一聲。 撐在神君衣服上的手猝然彈起,留下一塊粘掉的皮rou。 神君瞬間蹲下了身子,任由白袍鋪開在腳下黢黑的灰燼里。 楚棲跪在他面前,雙手無助安放地支棱著,渾身抖個不停。 他低低地喊:阿娘,阿娘,阿娘 是師父。 師父,不要小七了。 白袍忽然落下一滴水漬,神君伸手,虛虛托著他燒傷的手,聲音啞的不成樣子:要的。 怎樣都要。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寫的費眼睛,頭疼,就一更了先。 推個火葬場預收,不出意外下本開:《偏執受想開了》專欄可見 云清辭是個管家夫,管的男人是當朝天子,管的家是一個國家。 他偏執,強勢,善妒,仗著父親權傾朝野強行嫁做了天子的男后,手腕毒辣橫行后宮,天子十年如一日只能宿在他的寢宮。直到有一天,天子抄了他的家,將他打入冷宮,父兄全部流放。 大勢已去,云清辭才知道他臥薪嘗膽十六年,一直都在等從自己手底下解放的這一刻。 一朝重生,云清辭回到了他耀武揚威的起點,和天子大婚的那一天。 他不再逼迫天子同寢,不再仗責勾引天子的宮女,不再天子一有時間就黏糊糊貼上去,不再噓寒問暖,不再主動討好,不再輔助國事,也不再親手給他煲湯做衣 還尋了個良機,雙膝下跪,聲討自己年少不經事脅迫天子娶自己的罪責,末了磕頭:臣罪無可恕,請陛下休書一封,此后天高水長,再不敢叨擾陛下。 結果,天子自己趕走了勾引的宮女,主動派人來求他做湯,一本正經地在他面前穿破掉的衣服,黑著臉拒絕了他賜休書的請求,半夜偷偷摸進了他的寢宮,逐漸表現出克制的擺尾求寵狀態 云清辭:原來陛下也重生了。 天子:嗯,再愛我一次好不好? 對不起,這一世我想好好愛自己。 想開了受X從頭開始學愛攻 感謝在20210504 20:57:23~20210505 18:41: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梓軒、biubiubiu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咩咩咩 23瓶;一顆憂郁的土豆 20瓶;天黑請借鑒晚安 10瓶;endfuir 5瓶;e 1瓶; 第42章 楚棲沒想過他會來。 在他的想象中, 阿娘死而復生,都比神君會來的幾率要大。 他太疼了,燒傷的疼根本不同于其他的疼, 甚至大過挖眼睛,那個疼不是一瞬間的, 而是不停地,不斷地, 隨著時間的增加, 疼痛也在頻繁地增加。 在能力不敵的時候,他習慣性地想要落荒而逃,但這一次, 身體卻完全不聽使喚,被火燎傷的每一寸皮膚都在嘶喊著疼痛, 叫他只能無能地發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