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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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倒是布置的相當清雅,空氣里彌漫著淡淡的甜香,來往的俊俏公子各不相同,有花枝招展艷光四射的,也有俊秀可人清雅脫俗的,只是無一例外,說起話來輕聲細語,十分溫柔。 過于溫順倒很難讓人產生遐想,不如神君剛烈冷酷來的夠勁兒,楚棲拒絕了幾個上前來招呼的美人,隨手拿了本兒三十八式看了一眼,這一眼,就再也放不下了。 他第一次知道,這龍陽之間,竟還分入與納。 楚棲心念閃動,腦中千絲萬縷織成曼妙之境,其中主角,赫然便是司方神君。 妙啊。 當真是妙極。 他看的嘖嘖稱奇,直到聽到一聲陰郁的嗓音傳來:丁公子呢? 楚棲還未抬眼,身體便已經提前做出了反應,他后退兩步,直接避到了屏風后面,抬眼去看,果是楚彥。 他給自己換了個發型,一邊長發完全落了下來,恰好擋住了被咬掉的耳朵,只是或許是因為變成殘疾遭人嘲笑,整個人的氣質陰沉了好幾個度。 這楚彥,竟好龍陽。 楚棲意外地望著對方,忽覺頭皮發緊,他立刻警惕地抬眼去看,只見楚彥身邊一個帶劍的男人冷冷朝自己看了過來。 聽說楚彥耳朵掉了之后,花費重金給自己找了一個高手,原來是真的。 楚棲垂下睫毛,又往后躲了躲。 他被放養這么多年,相當懂得避強擊弱,該服的軟從不硬碰硬。 如果今日只有楚冀一個人在這里,他定是要趁機取他狗命的,但既然他有了保鏢,那就不好下手了。 楚棲思索片刻,再次后退,識趣地準備離開。 一路退到了后院,準備找人問路從后門離開,卻忽然聽到后方傳來動靜,楚棲當即往前縱身一滾,順手抽出袖中短劍,起身時憑氣息判斷對方脖頸位置,狠狠劃了過去。 他招式雖無花樣,卻狠辣刁鉆,硬生生將對方逼得后退了一步,楚棲握著短劍橫在面前,紗帽已經在剛在滾動間跌落,他眼神如狼似虎,直勾勾盯著面前的灰衣劍客。 那劍客也未曾想到這單薄的少年竟有如此精準的預判與狠辣的心性,他心有余悸地抹了抹發涼的脖頸,那里隱隱有點破皮,剛才他要再往前一點,就難逃一死。 你他看著楚棲,神色遲疑:七殿下? 楚棲欺身而上。 既然被認出來,當然是能殺便殺,否則被楚彥發現他墜崖沒死,肯定又要生出波折。 他攻擊過□□速凌厲,劍客看的暗暗心驚,除了邊守邊退竟毫無辦法,因為楚棲只攻不守,卻招招致命,這個時候,若想反攻當然也不是不可,但只會有兩種結果。 一,楚棲受傷,他死。 二,兩個人一起死。 難以置信,這樣亡命之徒般的進攻方式,竟然會出現在一位皇子身上。 七殿下,我無惡意。 劍客連連后退,拿長劍格擋,道:只是四殿下最近有些疑神疑鬼,我見你可疑,所以上來一探。 楚棲一言不發,神色狠厲,只管盡全力取他性命,劍客躍至一個水缸后面,驀然一挑缸蓋朝他砸來,楚棲不得不旋身后退,不甘心地盯著他項上人頭。 終于拉開距離,那劍客道:陛下派人去了崖下尋你尸首,無果,但國師說你尚且活著,他心中時常掛念,希望你早日回宮。 楚棲還是不語。 他當然會回宮,等他長了本事,將神君馴服,定會帶去給那老皇帝看個清楚,他是如何在他面前褻瀆他的神明。 那老狗打了他一百鞭刑,皮開rou爛,他也定要一鞭一鞭的全還回去。 還有母妃的仇,萬民之書,刮臉之恨,他全都要報! 劍客氣喘吁吁,還要說些什么,忽聞一側的房屋內沖出來了一個未著寸縷的人,他臉色慌亂:死人了,死,死人了 劍客一愣,那男子臉色驚恐:做著做著,他,他就死了不,不動了,不是我殺的,不是我! 楚棲眉頭一皺:你是納是入? 劍客:??? 這時候怎么問這種問題? 那男子也懵了,下意識道:我,我是納。 納的活著,入的死了。 楚棲忽然踢起缸蓋,劍客視線被擋,一劍劈開,待到眼前清明,便發覺他不見了蹤影。 楚棲竄出了楚館,一路順著小巷子狂奔,翻了幾堵墻,確定走正常路的人絕對追不到自己,才慢了下來。 他站在河邊,愣愣取出那本三十八式,又看了一遍。 納的活著,入的死了。 入的,死了。 司方神君醒來的時候,楚棲已經回來了,山洞里新添置了幾件衣服和一雙碗筷,還有若干零嘴兒與食物。 少年坐在他身邊,默默看著他,長長的睫毛低低垂著,看上去安靜而乖順。 但神君再也不會信他了。 他依舊無法動彈,只是冷冷看著楚棲,帶著點旁觀的薄涼,瞧他又打什么主意。 楚棲彎腰把他扶了起來,聲音糯糯:吃點東西么? 不。神君拒絕,他再也不會接受楚棲的半點示好了,這壞東西的心就是爛的,凡蜜糖舉必藏刀。 楚棲幽幽地望著他。 司方易被他看的頭皮發麻,擰眉躲了片刻,仍覺如芒在背,便冷聲喝道:看什么? 楚棲低頭,輕輕捧起了他的手,與他五指相對。 神君的手比他大了一圈兒,并長出一個指節,指頭圓潤,白里透粉,十分漂亮。 楚棲盯著看了會兒,忽然一張嘴 神君瞪他。 楚棲含著他的手指與他對視。 片刻松口,探舌舔了舔。 像只討擼的貓。 第8章 神君身上無一處不完美。 楚棲唇邊抵著他的指尖,眼巴巴地望著他。 大腦中新接觸的理論知識所帶來的感覺過于激烈,叫人迫不及待想立即展開實踐,去確定那份感覺是否真實。 可入的死了。 剛得知這事兒,著實叫楚棲有些拿不定主意,他立在河頭翻來覆去將那本書看了許久。 原來納竟是豺狼虎xue,入之九死一生。 出于慎重,他就己考察了一下,結論是地道要塞,卡的極緊,細入都極為困難。 而那凡人入的,卻是那最脆弱之物,死于納處,倒也不難理解。 這一番推理,邏輯清晰,論點明確,哪怕對著神君這么個大寶貝,也實在是叫人難以下手。 但好不容易弄到手,放著不動,實在是虧得慌。 楚棲想了很久,另辟蹊徑,還真給他找出了突破點。那死的家伙畢竟是凡人之軀,神君天賦異稟,神力充沛,當不會有此顧慮。 但為了避免好不容易得來的寶貝用一次就壞掉,楚棲還是去買了兩盒藥,那掌柜的笑瞇瞇地向他保證:保管一路暢通,好進好出,入納均宜,兩相滿意。 楚棲點點頭,他做事從不拖泥帶水,倒也不怕對方騙他,如果大寶貝死了,讓掌柜的全家給他陪葬就是。 只是日后只怕再難遇此尤物。 以防萬一,楚棲提前給自己試了藥,不得不說,這東西倒確實好用,比之前好多了。 神君隱約察覺不對,壞東西這會兒怎么有點嗯,濕嚕嚕的? 這個形容詞雖然奇怪,但卻真實到位,楚棲看上去的確柔和很多,兇意褪去,竟有點水色瀲滟。 神君眉頭緊鎖,手還給他握著,忍不住惱:松開。 楚棲沒松,他又濕嚕嚕地看了神君片刻,然后挪過去坐到了他腿上,溫溫柔柔地在他唇邊落下一吻。 又來。 神君眉頭皺的更緊,眼中抗拒之色滿溢:天還正亮,你無正事可做了? 楚棲一邊欣賞著他俊美無雙的臉,一邊引著他的手向下,語氣溫和:夕陽西下,天要黑了。 神君瞳孔收縮。 楚棲歪了歪頭,問他:可以么? 神君:???? 我是說。楚棲十分耐心,拿著他的指頭動了動:你覺得這樣的地方,夠好進好出了么? 短暫的寂靜后。 神君終于消化了他這個舉動,神色趨于陰冷:你可曾學過禮義廉恥? 學過禮義廉。楚棲說:沒學過恥。 他說完,沒忍住笑,一邊改側坐為跨坐,一邊抬手撥了一下耳畔的長發,道:這話那老東西已經問過我了,說什么禮義廉,無恥你也想罵這個,嗯? 他說話的時候并未停下,神君指頭被輕卷輕舒,眼神逐漸復雜,艱難道:停手,我不罵你。 你罵便是。楚棲終于松開他的手,雙臂攀上他的脖子,隨口道:我做我痛快之事,你罵你痛快之話,兩不想干。 這還能兩不想干?! 楚棲抵上他的額頭,親了一下他的鼻尖。 神君呼吸亂了兩息,想要偏頭,卻被他捧住了臉,楚棲認真而溫柔地道:放心,我不會讓你死的。 楚棲回宮之后,被迫學了很多東西,詩詞歌賦,琴棋書畫當然,他只記住了讓自己高興的東西。 比如陶瓷工藝。 首先你要找到合適的泥,轉動轉盤,雙手裹著,利用轉盤將其塑形,第一次做的時候,楚棲手笨,做成了一個奇奇怪怪的細長杯。 今日于烏草之中尋個塊半成型的長泥,雖無轉盤,可癮上來了,直接上手也無不可。那白泥于掌心擺擺弄弄,楚棲盡職盡責,想給神君鑄個器用,抬眼卻發現對方怒目而視,半點不懂感激。 楚棲有些不悅,一沾白泥頂端,直接點到了神君鼻尖,看著他陡然瞪大的眼睛,警告:再瞪,我就糊你臉上。 神君啞了火。 楚棲專心泥塑,等好了,丟火里一燒,便成了精致的器,看著極為好用。 那尊高高的雪山倒了下去。 不知何時,山里進了一隊官兵,領頭的是兩位錦衣公子,一位長發遮住半張臉,神色陰森可怖,正是楚彥。 他真的沒死?楚冀開口,道:你不是親眼看到他墜下懸崖的么? 沒死。楚彥道:祝岐看到了,還跟他交了手,活蹦亂跳的很。 楚冀看了他一眼,道:人抓到,怎么分? 我一日,你一日,定要他生不如死。 楚彥沒有答話。他其實沒那么恨楚棲,一開始也只是嫉妒他一回來就得到了父皇那么多的注意力,后來實在看不慣的是楚棲那副仗著一張好臉為所欲為無法無天的德行。 最重要的是,在楚棲拔了他愛妾的舌頭時,景帝明明說好了要罰仗責楚棲,可當楚棲頂著那張臉問:父皇尋我何事? 景帝卻僅僅只是訓斥了幾句,就將他放走了。 當年那妖妃憑一張臉寵冠后宮,如今這山野里回來的小畜生,竟也能憑一張臉無視宮內所有法紀,怎能讓人不火大。 所以他刮了楚棲的臉,并禍水東引,可惜楚棲是個傻的,沒了那張好臉之后,竟還不知收斂,招致滿宮怨恨,最終連景帝都對他棄如敝履。 楚彥跟楚棲的仇要從他們母妃那一輩說起,如今又有了掉耳朵這事兒,新仇舊恨一起,楚彥不把他扒層皮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不過折磨那只小畜生,是這兩年他們的愛好之一,那雙晶瑩剔透的眼睛太漂亮了,盈滿恨與惡的時候更有種驚人的美感,就像虐殺一只可愛的小動物,讓旁觀者有種將美好化為邪惡的快感。 這座山因為靠近神殿懸崖,到了晚上會霧氣氤氳,像是穿上了一件仙衣。 神殿內也起了霧。一陣風來,那仙衣一樣的霧氣被吹開,瑩白雪域再現,昨夜被雨打的兩只紅梅依舊硬著花苞,被風刮的微微戰栗。 山洞內人影晃動。 楚棲,你聽 停什么? 聽有人。 楚棲側耳。神君手指艱難地抽了抽,指尖刮過地面泥土,他閉了一下眼睛,平復呼吸,道:我聽,是在找你。 無需他說,那聲音已經越來越近,楚棲伏在他身上豎起耳朵。 回四殿下,這邊沒有。 未尋到七殿下的痕跡。 接著是楚彥的聲音:繼續找,他肯定還在這塊兒。 楚冀道:看有沒有可供棲息的山洞,野狼崽子最喜歡那兒。 官兵身上的盔甲碰撞之聲清晰可聞。 神君無力地動了動手臂,道:楚棲,夠了,如果被人發現你將我囚在此處,你猜他們嗯會怎么對你? 他試圖嚴厲,嗓音卻不由自主地啞了,這兩日絕對是他神生中最狼狽的階段。 楚棲雙手撐在他肩頭,湊過來吻他的臉頰,司方易閉了一下眼睛,睫毛濕潤,呼吸越發不穩,聽他道:還沒結束。 燭火搖擺,神君掌心在地面摩擦,五指抓出凌亂的曲線。 楚棲 他的嘴巴被一只手重重地按住。 四殿下,這邊有個山洞! 不知是誰叫了一聲,神君瞳孔張開,眸中劃過轉瞬的慌亂與堅定的冷厲,感官卻在這一刻無限放大。 一陣腳步聲傳了過來。 如掌柜的所說,好進好出,入納均宜,神君滿不滿意不知道,反正楚棲是很喜歡。 他身滿意足,終于松開了捂著他嘴的手,四目相對,又吧唧親他一口,輕聲說:神君果真非同凡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