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上月 第13節
“好啦,都見過了,咱們也一起用膳吧?!被舴蛉诵Φ?。 霍夫人說完后,霍斐淵卻拉著宋希月的手上前:“早膳已用過了,昨晚月兒身體欠佳,故先帶月兒回去歇息了?!?/br> 話音剛落,宋希月吃驚的看了他一眼。 第10章 掌上月 機會 因為霍斐淵那聲“月兒”,更因為他直接了當的拒絕了霍夫人,還因為那句別有意味的話…… 但霍家好像習以為常一般,霍夫人扯了扯嘴角點頭:“那快回去休息吧?!?/br> 霍斐淵帶著宋希月離開了這里。 “你……不想同他們吃飯嗎?”宋希月小聲問道。 霍斐淵看了一眼她:“難道公主想?” 他出了房門,就回到了兩人守禮的模樣。 宋希月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耳朵:“我不大習慣和不熟悉的人一起吃飯……” 霍斐淵嗯了一聲:“如今公主自在了,微臣要去一趟軍中,如果公主想搬,現在就可以?!?/br> 宋希月驚訝的抬頭看了眼他:“現在?不用跟母親說一聲嗎?還有你……你的東西呢?” “臣孤身一人慣了,哪里對我而言都是暫居之所,沒什么東西需要搬,至于長輩那里,微臣會去稟明?!?/br> “哦……” 雖說大婚三日休沐,但霍斐淵是不可能真的在府上待三天的,宋希月也明白這個道理,故而霍斐淵出府后她自己便清閑的回了房中。 這場大婚倒是和她想的還有些出入——比理想中的好。 她原本以為,自己熬過這段日子,狠狠的打了盛家的臉就可以回公主府了。 現在看來…… “公主要搬到駙馬爺的府上去嗎?”云雀問道。 “搬!”宋希月立馬雀躍的道。 現在看來,自己可以住在宮外,霍斐淵又與她相敬如賓,還不用應付霍家那群人,簡直比想象的好太多了。 她笑眼彎彎:“暫時不搬,雖然他那樣說,但是咱們要守禮,等回宮見過父皇母后之后吧……” 云雀笑道:“都依公主?!?/br> * 到了正午,帝京城門外突然一片sao動。 “讓開,讓開!丞相府的馬車!” 一輛馬車自城外疾馳歸來,前頭騎馬的人不斷開路揮手,語氣傲慢。 看守城門的士兵對視一眼,還是上前攔下。 “例行檢查?!?/br> “檢查什么??!這手牌沒看見嗎!上面的字不認識???讓開!耽誤了我家公子的事,有你好看?!?/br> 那士兵原本只是履行職責,沒想到上來就被吼了一通,當下臉色更是嚴肅。 “公主大婚,帝京戒嚴,任何人進城都需檢查?!?/br> “嘿,我說你怎么這么不識好——” “石安,退下?!瘪R車內傳來一個男子的嗓音,似是溫潤。 前面騎馬的那人用食指指了指那士兵,似是警告。 得,讓他們好好也記住,公主大婚,也不看看主角是誰,一群沒長眼的東西! 馬車簾被拉開,里面的男子一襲青衫露了面龐,此刻那些士兵自然認出這是誰,行了一禮。 “見過盛公子?!?/br> 石安哼了一聲。 盛時安點點頭:“可還要檢查?” 那兩個士兵對視一眼,默契的朝盛時安又行一禮:“不必,公子請?!?/br> 盛時安便放下了馬車簾,石安驕傲的翻身上馬:“走!” 盛家的馬車浩浩蕩蕩的進了帝京城。 那兩個士兵在馬車進城后對視一眼,而后一起笑了。 盛家此刻已經亂成一鍋粥,宋希月大婚禮成的時候,監視丞相府的那些禁軍就已經撤了,但即使沒有監視,也讓盛榮此刻心如死灰。 盛時安的馬車緩緩聽到了丞相府前。迎上來的是盛府的管家盛來勇,“哎喲,公子??!您可算回來了!” 盛時安不慌不忙的從馬車內下來,理了理袖子:“何事慌張?” 盛來勇愣了愣:“您不知道?” 盛時安看了他一眼,明白了。 “婚禮的事不必擔心,我臨走時不已留了信給母親和月兒,待我換衣進宮,親自去跟月兒道歉?!?/br> 盛來勇被他的話驚呆了,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再回神的時候,盛時安已經朝府內大步進去了。 他連忙追上:“公、公主她!” 盛時安回頭,多年的自負讓他又緩緩一笑:“又鬧了?是不是到府上尋過我了,無礙,你去西樂坊買些點心和時下最興的禮物,一會兒同我一起進宮。月兒性子雖玩劣了些,但定不會取消婚禮?!?/br> 盛來勇簡直差點要昏厥過去,立馬拍著大腿道:“是沒有取消,但駙馬爺已經不是您了?。?!” 盛時安邁出去的腳步一頓,石安回頭替他吼了一句:“你胡說八道什么呢!沒睡醒嗎!” 石安是出了名的脾氣爆,盛來勇根本不想理他,只道:“昨日大婚公主已嫁到永寧侯府,您去問問夫人和老爺吧!” 盛時安緩緩回頭,扯了扯嘴角:“荒謬?!?/br> 盛時安心中覺得此人瘋了,但腳下到底還是加快了幾分。 剛進正堂。 “逆子!跪下!”一盞茶杯徑直從上頭砸了下來,幸而石安眼疾手快將盛時安拉了一把,否則這瓷,真要砸到他頭上了。 “父親?!” “你還有臉叫我父親,給我跪下??!” 盛時安鮮少見盛榮發這么大的脾氣,再去看自己的母親,劉夫人臉色如石灰,在旁邊一言不發。 盛時安的心竟逐漸沉了下去。 …… 宋希月回屋之后緩緩的睡了一覺,再睜眼的時候陽光從窗外柔柔的灑進來,空中似有金色粉塵滾動。 她坐起身揉揉眼,不喜這午睡后帶來的空蕩感。 “云雀,冰夏?!?/br> 屋外冰夏正在跟云雀小聲說著什么,聽見宋希月醒了,立馬就應了一聲,推門走了進來。 “公主醒了?可餓了?” 宋希月搖搖頭,“渴了?!?/br> 云雀立馬倒了杯水遞上去:“小心燙?!?/br> 宋希月抿了一口,看了看這茶杯:“是宮里的茶?” “是,駙馬爺心細,您的吃穿用度,都是照著咱們在公主府的時候準備的?!?/br> 宋希月哦了一聲,眼神看向茶底那條活靈活現的小魚。 云雀猶豫了一會兒,才道:“得了消息,盛公子……回京了?!?/br> 宋希月睫毛微顫,端著茶的手抖了抖,那茶杯里的水濺了出來,燙了她一下。 云雀立馬接過,看了看她的手。 “無礙?!彼蜗T鲁榱嘶貋?。 “回就回吧,和我有什么關系?!?/br> 她一邊回答,一邊理了理裙子。 云雀小聲道:“聽說丞相府鬧得挺厲害,這事兒……娘娘那邊定也出手了?!睋?,盛家的馬車本昨日就能抵京,為何偏偏是今日才到,這其中的緣由,可就復雜了去了。 “云雀?!彼蜗T麓鬼?。 “我們如今在霍家了?!?/br> 云雀眼中微微閃過一絲驚訝,似沒想到她真的下了這么大的決心。宋希月的性子的確如此,待你好時能蜜到你心里,看似沒有底線實則是處處退讓,待真的扎到她不可觸犯的時候,那決絕的態度真叫人是意外的。 “是,奴婢多嘴了……” “也不是?!彼蜗T轮貜偷?。 “有消息還是報,我聽聽就好,心里暢快?!?/br> 云雀點頭:“奴婢明白?!?/br> …… 霍斐淵出了永寧侯府后直直去了驍騎營,他在此處也有居所,甚至可以說,在軍中的日子甚至比在府邸的還要多些。 此刻霍斐淵靜靜坐在案前翻閱兵書。 夜寧來報。 “今日盛時安已回京?!?/br> 霍斐淵似是沒聽見一樣,默默的翻過了一頁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