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開牧場 第1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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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大學對我來說……” “對你來說沒用嗎?薩仁同志,你是不是太高估你自己了?太狂妄自大了吧!別以為你干什么事都能成功就全世界無敵了!上次我跟你分析半天,你合著一句也沒聽進去吧,大學代表什么你是真不懂嗎?……” 邢書記是真怒了,說得口干舌燥,薩仁給他遞上了新沏好的茶,他更怒了:“行了行了,快離了我這里吧,簡直是對牛彈琴,不,對牛彈琴,牛也能抬頭看我一眼,對你簡直是對石頭講理,頑固不化,目光短淺!以后別想我給你一分一毫的優待,趕緊滾!” 滾字都說出來了,顯然是真怒了,薩仁也沒惱,能給自己分析上大學有資質的重要性,邢書記是真把她當自己人的,現在他如此憤怒也能理解。 “邢書記,其實我退學還有您的原因呢?!?/br> “有我什么事?你可別給我扣黑鍋!” “不是黑鍋,是您的個人魅力,您對工作的認真態度吸引了我?!?/br> 邢書記一聽這有點歧義的話就罵:“放屁!你瞎說什么……” “您聽我說完啊,真不是瞎說,也沒您想的那層意思,我是覺著您又續任了五年,我卻要在學校待四年,不能跟著您好好干,我就覺得虧了,所以才趕緊回來跟左旗的所有牧民一起在您的領導下共同沐浴在改革的春風里,扎根草原,建設草原,為祖國增磚添瓦!” 薩仁這慷慨激昂的樣子,把邢書記氣樂了:“趕緊離了我這里吧,真要被你氣吐血了!” 薩仁樂呵呵的走了,自己干更得跟上邊搞好關系了,不然今天這個單位來查,明天那個單位來找事,她哪有好脾氣應付這些,遲早還得打起來。 從旗委出來,薩仁又去畜牧站還馬,昨天借馬時大家也以為她是放假回來的,于是又得解釋一番,這次連大師傅都驚呆了,薩仁被大師傅懷疑她智商的眼神看著,也十分無奈,行吧,解釋是沒用的,隨便大家怎么想吧,反正她回來了。 而旗委還有左旗其他部門也都在議論著薩仁,不到一天時間,大家就都知道,那個上過報紙受過表彰的全國高考狀元退學了,那個最難搞最愛惹事的牧民又回來了! 第222章 分地 阿勒坦在薩仁離校去游學時就被薩仁找的律師告了, 而且這案子是在京市告的,人家來調查時他不敢跟家里說實話,家里人還以為他被抓了。 阿勒坦被請去京市法院當被告, 見到法官見到法警,直接把他嚇壞了, 乖乖給了賠償,這時名譽權的賠償還沒多少人重視, 什么公開道歉啊挽回形象啊都沒要求, 只要了一百塊錢的賠償。 可阿日勒并不覺得自己做的這些事是犯法的, 他覺得自己只是說了些閑話,只以為是薩仁找人在害他, 一想到薩仁不管在京市還是在呼市就是在旗里都有人護著,他哪里還敢再找事,在他意識里上法庭的下一步就是坐牢啊,他也不敢回查達了, 讓他親戚給他在烏市奶牛廠找了個工作, 留在了烏市。 倒是呼特一直在查達幫忙,所需要的技術薩仁早寫好了小冊子,其實也沒多難, 這時見薩仁回來,呼特更高興了:“師父,我還打算過陣子就回我們那兒呢,沒想到你回來了?!?/br> 兩人正聊著,又有人聞訊找來,是古教授,他沒留在查達,而是找關系調去了左旗環保局, 這半年也一直在草原上轉悠,研究物種,尤其是動物種類習性跟它們之間的生態平衡。 在草原上風吹日曬的,現在看著倒是不那么書生了,他一見薩仁就笑起來:“聽說你被大學退學了?” “誰說的?明明是我自己退的學!” “大家都這么說,那么好的學校,你怎么舍得不上,肯定是惹了事讓人家給打發回來了?!?/br> 薩仁趕緊問呼特:“真的嗎?他們都這么說?” 呼特不好意思地說:“別說他們了,就是我也這么想啊,師父你是不是又打人了?你當時打阿勒坦那狠勁大家還沒忘呢,聽說后來阿勒坦被人抓了,再也沒回來過?!?/br> 薩仁無語道:“怎么可能,他要是因為我的事被人抓了,他家里人能不找我嗎?” “也是啊,反正大家都覺得你是在學校惹了事,才被退學的。沒事,這又不是什么丟臉事?!焙籼卣f完見薩仁揚手要打人,吐吐舌頭就笑著跑了。 古教授笑道:“看吧,大家都這么說,也沒誰覺得你沒出息,都覺得你是受不了委屈,所以你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趕緊說說你又惹了什么事吧?!?/br> 薩仁沒好氣地瞪他一眼:“我能惹什么事,我還沒說你呢,我都告訴你拍的照片洗出來給我阿媽了,誰允許你放到報紙上去的,信不信我告你侵犯我肖像權?” “我給你阿媽照片時跟你阿媽說了啊,你阿媽一聽上報紙特別高興,不停跟我說謝謝,登出來的那天,我給你阿媽送去幾份,她還夸我把你拍的特別好看,說放到報紙上比畫報上的明星還好看?!?/br> 薩仁沒想到這里邊還有自己老媽的事,也是無奈,“你那篇文章有用嗎?捕獵證下來了嗎?我昨天還聽烏日格說逮到偷獵的了?!?/br> 古教授嘆口氣:“主要領導都忙著發展生產呢,誰會在意野生動物?再給我點時間,這事我肯定能辦成?!?/br> 薩仁也能理解,而且以古教授的性子既然認準了一件事就肯定會抓著不放,只希望能早點控制住吧。 八零年夏,分地潮終于到了草原,烏日格去旗里開完會就急忙跑來找薩仁,這半年薩仁一直做為技術員在牧場工作,管理的事她一概不管,最多就是教教呼特畜牧知識。 牧場按部就班十分平穩,牧民們也很滿足,吃好喝好兜里還有點剩余就已經比一大半草原人幸福了。 烏日格抽著旱煙,苦心道:“說是要分地,還要讓不想放牧的牧民進城,我怕這一宣布下去,人心就亂了啊?!?/br> “牧民進城?”薩仁愣了下,這她倒是沒想到,上輩子她對蒙古草原其實并不了解,看的那本華雪為主角的小說,也只寫到他們考上大學離開草原,之后再沒提過草原上的事。 “進城住哪?做什么?進哪個城?自己選嗎?” “說是要加快城鎮化建設,鼓勵牧民定居,旗里還要建工廠?!?/br> 烏日格其實對現狀很滿意,他真不想改變,忍不住說:“把草地都分了,我這個隊長還有什么用?牧場還干得下去嗎?” 分草地是薩仁一直盼著的事,她受夠了束手束腳了,這片草原不可能全分給牧民,一定會留有政府承包用地,到時候她承包上幾千畝,開自己的牧場,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 烏日格找她商量,想讓她出主意,可她能說什么,只能說這是國家政策,她也沒辦法。 巴雅爾跟烏日格一樣不想改變,可是牧民們一聽到可以有自己的草地后,就都心動了。 本來他們就習慣了一家一戶獨居,現在這么住著也就開會方便,以前還覺得呼朋喚友的更方便,可住久了,東家吵架,西家丟東西,也都是事。有時候兩家的狗互咬起來,都是事! 既然能分開住,還有國家給分配的草場,大家自然就不想再湊在一起了。 烏日格開大會時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牧場的好處:“自從咱們的牧場建起來,每年冬天,雪再厚天再冷也沒凍死過牛羊,更沒缺吃少穿過。再說這割草機要怎么分?奶制品一起賣才好賣些,你一家一戶的做不僅麻煩,也不好賣啊?!?/br> 有人說:“怎么不好賣了,我昨天去旗里了,現在允許擺攤,都可以自己賣東西,旗里還要辦個農貿市場,以后皮子都不用交到收購點了,可以自己買賣!” 這么一說大家更不想跟著集體干了,自己干多靈活,在牧場跟上班一樣,還得準時準點,做得不好了還要挨罰。而且牧場的收入還得給村里一部分,還要上稅。 要是分了草地,一年交一次費用就行,據說一百畝地才用交一塊錢。薩仁那種促進多胎的法子大家也都學會了,就是草藥摻著飼料,怎么摻,摻多少他們也都知道了。其他的生產環節跟他們以前單干也沒多大區別。 至于說抵抗風雪,只要入冬前把人跟牲畜的口糧都準備足了,能出什么事,再說又不是年年都有大雪。 反正大家思來想去,各家商量半天,都要求趕緊分地,沒一個想繼續牧場模式的。 曾經輝煌一時,引得那么多人來參觀,甚至連自治區主席都來過的查達牧場馬上要分崩離析,有些人對薩仁的態度就沒那么好了。 甚至還有人找薩仁讓她勸烏日格趕緊分地,話里話外的意思是烏日格巴雅爾跟薩仁從牧場牟利很多,所以才不樂意分地。 “薩仁,我知道你連大學都不上就是想回牧場,可現在這是國家政策啊,我聽說東北那邊已經把地分到各家了,咱們也不能落后不是,不能為了個人利益就跟國家政策對著干吧?!?/br> 薩仁氣笑了:“是烏日格隊長跟你說我不樂意分地的嗎?我自從回來了也沒管過牧場的事,更沒多拿過一分錢,我也在盼著分地,因為我真不想跟你們在一起干了?!?/br> 對方訕訕的,“我也不是怪你,我就是問問……” “這話稀奇,你怪得著我嗎?開牧場的時候你們都是點頭同意了的,你們也都跟著牧場沾光了吧,現在我也沒阻撓你們分地,你怪我什么?” 把人懟走了,阿媽就說她:“以后打交道就少了,應付過去就行,干嘛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br> “這種人,我干嘛給他臉?沾光的時候偷著樂,一有事就跳出來,還怪我?我也盼著分地呢?!?/br> 烏日格跟巴雅爾也只是開會勸了勸大家,希望分了地也一起干,烏日格還學了個新詞,讓大家當牧場的股東,可這也留不住人,分地是大勢所趨,誰都想拿到自己的草原證。 雖然可以去城里招工,但大部分人還是不想離開草原,不過也有年輕人羨慕城里人生活方便,還真就報名去招工,左旗擴建,這批招工直接分房子給戶口。 有些人一聽給城鎮戶口,居然想拖家帶口的去城里。 一時間查達亂了,不只查達,整個草原都被分地的事各種折騰,邢書記把各單位的人都分配下去幫著分牲畜分地,不只是分地,隊里各種生產資料都要分,可不亂套嘛。 薩仁不讓家里人去爭搶,就等著隊里分配好去領就行了。本來是規定按人頭多少只牛多少頭羊,再按牲畜數來分配草場。 可這又引起了其他嘎查的不滿,查達因為牧場模式一直很穩定,牛羊數是最多的,要這么分草場就不公平了。 于是又叫停,各方開會,最后確定不能按牛羊數來分配草場,就得按人頭來,一人大幾百畝一家也不少了,現有的牛羊完全能放得開。 這些是有政府補貼,一年才幾塊錢的稅,想要多養牛羊的多要草場的可以從政府承包。 薩仁拆開爺爺給的鐲子,里邊居然是二十幾粒珍珠,一顆顆珠圓玉潤,不管是形狀還是色澤都是上品,珍珠價格上下浮動太大,以薩仁的眼力判斷這些珠子在后世應該能賣到一千一顆,可現在哪有人會戴珍珠飾品,誰也怕露富啊。 不過她還是想試一試,她跟達愣爺爺說了想賣這些珠子,達愣爺爺擺手道:“給你的就是你的了,想怎么折騰怎么折騰,又不是傳家寶?!?/br> 薩仁拉著爺爺的手晃了晃:“等我賺了錢買發電機,買電視機,讓您在草原上就能看到電視?!?/br> “行,我等著!”達愣爺爺笑呵呵的,本來他還有些傷感,他年紀大了,每天一出門就能看見老朋友,十分方便,哪知道現在大家又都想分開住了。 薩仁跟阿爸阿媽打聲招呼就去了趟旗里,找到給她打造中醫手術器具的老手藝人圖海,兩人清明的時候在供銷社見過,薩仁就問:“上次見您的時候聽您說要買電視機?” 圖海樂了:“是???你有票嗎?那可太好了,我錢都準備好了,半年了也分不到票,一直讓我等,等到猴年馬月去?” 這位老手藝人一兒一女也都爭氣在呼市工作,經常來回倒騰些東西,手里錢還真不少。 薩仁把徐夫人給她的各種票拿出來:“這張電視機票送您,其他的您幫我賣了吧?!?/br> 圖海自然樂意,薩仁拿出來的這些票還真是緊俏東西,肯定有人樂意買。 薩仁又拿出那個笨重的鐲子,拆開來:“你認識想要珍珠的人嗎?” “你這孩子倒是不跟我客氣啊,這都敢拿出來?!?/br> 薩仁笑道:“對您我還有什么不放心的,又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br> 哪想到圖海沒去看珍珠,反而拿過薩仁手里的空鐲子把玩著:“這可是個好東西啊,你從哪兒弄來的?” 薩仁一愣,難道又有驚喜嗎? 第223章 萬畝草場 果然, 圖海對薩仁說:“這鐲子的機關可比你這些珍珠值錢多了,珍珠你先收著,現在不好出手, 鐲子給我吧?!?/br> 圖海開價六百,薩仁明白這鐲子不是古董只是機關巧妙后也沒了想收藏的興致。 圖海道:“放心, 我絕對不會坑你,有來有往嘛, 以后有好東西還來找我, 那些珍珠等我找到合適的人就給你信兒?!?/br> 有了這六百塊錢, 薩仁倒不急著賣珍珠了,現在確實太扎眼了。 誰想到過了兩天, 圖海又讓人捎信叫薩仁去一趟,薩仁一到,他就問:“你那些票是從哪兒來的?” “別人送的?” “誰送的?大領導吧?!?/br> 薩仁愣了下,擺手道:“朋友罷了, 您怎么這么問?” 圖海哈哈大笑, 拿出一個信封來遞給她:“你那幾張票不僅難得,還是已經付過錢的,背面蓋了章, 幸虧售貨員沒壞心思,不然的話可就虧大了?!?/br> 薩仁愣了下,付過錢的票?她也是第一次聽說,“你確定嗎?那幾張票都付過錢了?” “對啊,我不坑你,票算你送我的,電視機的錢我得給你,還有其他幾張票, 等我賣出去就把錢給你?!?/br> 薩仁真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她從圖海家出來直接去了郵局給徐司令打了個電話:“那幾張票,您?” “用上了?我還怕沒用,你們草原上有電嗎?有電視信號嗎?” 聽到徐司令關切的聲音,薩仁聲音也不由柔和起來:“謝謝您徐老,配好的藥要是用完了,您給我打個電話?!?/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