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開牧場 第5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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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仁簡直無語:“我看到她的時候腿已經壞死了,你怎么不說你阿媽要是不亂跑就不會出事?!?/br> 她看阿古拉眼神里閃過一絲羞慚,就問:“你是跟她一起躲避暴風雪的對嗎?” 阿古拉點點頭,薩仁就冷哼一聲:“你好好地站在這兒,那肯定是她一直在護著你,她要不是護著你,腿也不會壞死!你現在這么著急,是不是覺得愧疚?覺得自己對不起你阿媽?別把你的愧疚遷怒到別人身上?!?/br> “你說的沒錯,都是我的錯!”阿古拉突然就崩潰了,“是我沒照顧好阿媽,晚上我說守夜,結果睡著了,讓她自己一個人忙了一晚。后來我跟她換著班,她還堅持把最暖和的地方給了我,幫我擋著風雪才會被凍傷的,都是我沒用,是我護不住她?!?/br> 躲在雪窩里必須時不時的清理出口,免得被徹底封住窒息而死,忙碌整晚又在進風處,凍傷是難免的,誰能想到會這么嚴重。 薩仁嘆口氣,再討厭這兩個人也不能見死不救,“我跟趙醫生的判斷都是需要截肢,我會先用針灸幫她控制住,截斷她左小腿循環,避免往上感染,要盡快送去旗里醫院做截肢手術?!?/br> 阿古拉阿爸哀嚎一聲:“怎么去?那么厚的雪?!?/br> “用駱駝,我們能騎駱駝回來就能騎駱駝到旗里?!卑⒐爬瓐远ǖ氐?。 其實如果薩仁能找到需要用的藥,她完全可以徹底截斷這條小腿的經脈血管,讓它徹底成為死細胞,不影響到上邊,可一沒藥材,二是做到后這條腿看起來會太詭異,還是不要說的好。 其實她還想說醫務室里有名傷員很重要,軍區肯定會有人找他,到時候可以讓他們把阿古拉阿媽帶走。 但想想這家人的秉性,還是先幫著處理好就行了,看他們自己想怎么做,免得出事還要被反咬一口。 結果那些借來的駱駝已經開始拉稀了,顯然沒法再帶阿古拉阿媽去旗里。 小彩只修復了靠近查達的線路,根本沒用,還是無法通話,她跟薩仁說:“雪太厚了,我們跟蝸牛一樣慢慢挪著往前走,回來的時候趟出路來了倒是輕松點?!?/br> 等她知道有飛機墜落,還有傷員時,不由急了:“必須恢復通信,誰家還有駱駝,我去借?!?/br> 光靠駱駝顯然是不行的,薩仁還是把希望寄托在醫務室那幾個人身上,便衣的那個應該是個學者,另一個受傷的是飛行員。 薩仁過去看他們時,方臉軍人不在,她就問一字眉,他們是不是奇山基地的,他搖搖頭也不說話,又問他要去干什么,他還是搖搖頭。 呵呵! “保密對吧!行吧,我就是覺得你們在雪災這么嚴重的時候占用飛機肯定是有重要的事,飛機墜落肯定會耽誤大事吧?” 一字眉陪笑道:“其實我們什么也不知道,當兵的服從命令就行了,不會多問?!?/br> “好吧,我也不多問,現在路封了走不了,查達有個重傷員,需要做截肢手術,如果你們有飛機來接的話,可以把她帶走嗎?” “可以,我戰友已經在這個包頂還有外邊雪地上做了標記,如果飛機過來巡視肯定能看到求救信號?!?/br> 薩仁松了口氣,把這事告訴劉隊長,讓劉隊長去安排,她是一點不想沾惹阿古拉家的事了。 第二天早上,一字眉來喊她,說那兩個傷員都醒了,她過去看了看又給換了藥。 方臉想到昨天那把刀,就擔心地問:“會不會感染?” “昨天確實有感染的危險,不過現在這不是都醒了嗎?!?/br> 飛行員知道是她救了自己,連聲道謝,倒是那個便衣的一直愣愣的看著她沒說話,等她要走時,他才道謝,又問:“你不會就是救了嚴軍長的那個小獸醫吧?” 獸醫就獸醫吧,還要加個小字,薩仁沒理他,直接走了。 她剛一出醫務室,就聽見方臉跟一字眉嚇到的聲音。 “怎么會是獸醫?他們說她是醫生??!” “我就看她昨天的刀不對勁,哪里是獸醫,明明就是屠夫?!?/br> “卓工,真是她救了軍長嗎?” 薩仁:…… 呵呵,好人難做啊,剛才就不該給他們止疼,還讓趙醫生給他們熬牛奶粥,白瞎,止了血死不了就行了! 吃過早飯沒一會兒,薩仁就聽見了飛機的轟隆聲,現在的直升機笨重噪音還大,離老遠就聽見了。 飛機順著方臉的求救信號直接降落到了支部前邊,結果下來的人卻說是來接薩仁的。 方臉愣住,這小獸醫到底是什么人?比卓工還重要? 薩仁過來一問,才知道是邢書記申請的飛機,要接她到旗里協助救災工作。 這還有什么好協助的?求災辦的人肯定比她更專業,她只是提前知道有雪災而已。 她不肯去,只說傷員優先,飛行員只負責接人,見有傷員自然是先帶傷員回去了,劉隊長趕緊通知了阿古拉,他用勒勒車推著他阿媽過來,還特意湊過來跟薩仁說了聲謝謝。 直升機空間不大,只能載四個人,光傷員就有三個,阿古拉是不能去了,方臉跟一字眉還得留下一個。 方臉看看支部前邊的三間平房,主動說:“我留下來幫著她們修復線路吧?!?/br> 阿古拉看著直升機遠去,雖然擔心但也沒辦法,要等路開了才能去旗里,他嘆了口氣,過來跟薩仁說:“昨天的事真對不起,我阿媽一直說是她害了我,然后一直把我護在里面,我睡著了,她還把她的袍子披到我身上,她凍成這樣都是我的錯,是我這個做兒子的沒用,我太恨自己太急了,才會怪你,薩仁你能原諒我嗎?” 薩仁擺擺手,她見過的奇葩病患家屬多了去了,談不上原諒不原諒,不做出格的事,她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看他懊惱,還安慰兩句:“她會沒事的,等過上十幾年沒準還可以按假肢?!?/br> 等阿古拉回去了,劉隊長把薩仁拉到一邊:“以后別跟他家再有來往,趕緊回旗里工作?!?/br> 薩仁愣了下:“您是說他把這事記在我身上了,會報復我?”她能走,她家里人也不能走啊,再說這關她什么事! 劉隊長嘆口氣:“我可沒這么說,就是覺得阿古拉配不上你,什么青梅竹馬,不要管這些,優秀的人多著呢,等你再大兩歲再考慮這些事也不晚?!?/br> 薩仁失笑,劉隊長還真把她當家人了,還是說他聽見誰說青梅竹馬的話了。 “這算什么青梅竹馬啊,蒙古族的規矩一個部落的不會通婚,我們從小就知道,就是兩家離得近,從小一塊玩而已?!?/br> “那就好,那就好?!?/br> 劉隊長沒再多說,昨天他去阿古拉家時,正聽到阿古拉跟他阿媽說都怪他,要不是他為了薩仁去駝場,阿媽也不會去給他送衣服,也就不會被困在白毛風里凍成這樣,還說他想清楚了,以后不會再圍著薩仁轉。 當時劉隊長就覺得不可思議,什么叫為了薩仁去駝場,人家讓你去的嗎?去個駝場就有出息了?就能追得上薩仁了?這都什么邏輯。 哪想到更令他震驚的事還在后邊。阿古拉阿媽居然說:“看你那點出息,這就退縮了?好女怕纏男,只要你緊追不舍,她總有松動的一天,有機會了就拉拉手抱一抱,女娃子只要是你的人了,不嫁也得嫁,阿媽還真想有這么個有本事的兒媳婦呢?!?/br> 劉隊長知道薩仁阿媽跟阿古拉阿媽打過架,也知道她們倆為什么打的架,所以他聽到這話,后背直冒涼氣。 阿古拉阿媽絕對不可能喜歡薩仁,想有個有本事的兒媳婦,一家子靠上去?還是想讓薩仁給她當兒媳婦,她可以名正言順地磋磨人? 簡直可怕,劉隊長本想進去大罵,可人家說的是私事,是給兒子娶媳婦的事,單拿出來也沒什么過分的話,他能說什么。 不過他還是忍不住敲打了幾句阿古拉。見到薩仁也趕緊叮囑了一番,就怕小姑娘被人給忽悠了。 第67章 運氣好 這場白災,直到七六年元旦雪還沒完全化開,查達囤積的飼料已經吃空,大家也開始啃起了壓縮干糧吃起了罐頭。 路通了,但其他地方受災更嚴重,查達也不好申請救災糧,劉隊長干脆組織大家打黃羊,有達愣爺爺跟幾個有經驗的老獵人帶著,本以為很快能找到黃羊的蹤跡,可他們逛了兩天,一只黃羊都沒瞧見。 薩仁不由說:“難不成他們知道伊林草原有大雪,遷移到別處去了?” 達愣爺爺嘆口氣:“也不是沒這個可能,黃羊是草原上的精靈,再大的災都能躲過去?!?/br> 話雖這么說,但大家還是不死心,就算找不到黃羊,找到兔子,獾甚至是野鼠都行啊,大家其實并不是饞rou,就是餓! 雖然有畜牧棚但還是有三只羊一頭牛被凍死了,隊里給分了,聽著不少,一家分一點,哪夠塞牙縫的,再說他們存糧耗光,沒有主食沒有菜,只吃rou,哪里夠,還好羊奶牛奶一直沒斷,這才幫著大家挺過來。 現在出來打獵,哪怕是碰到狼群他們也敢圍剿。 等分開行動時,陶芬芳追上薩仁:“你還不知道吧,阿古拉阿媽回來了,截了一整條小腿,拄著拐在他家門前靠著,我路過的時候特別熱情的跟我打招呼?!?/br> 薩仁就算不被劉隊長提醒,也不會再招惹她家人,從來沒從她家門口路過過。 聽陶芬芳提起,她也只好應付兩句:“能樂觀對待就好,缺一條小腿,習慣了也不影響生活,就是不能騎馬了?!?/br> 陶芬芳小心地看她兩眼:“我還聽說了一些事,你聽了可別生氣?!?/br> 薩仁幾乎要對謠言免疫了,笑了笑:“說吧,你能把不好的事告訴我,我感謝還來不及呢,干嘛生氣?” “飛機摔下來的時候你不是救了兩個當兵的,沒救阿古拉阿媽嗎?” 薩仁皺眉:“她的傷當時已經沒法處理了,只能截肢,我沒辦法幫她?!?/br> 陶芬芳嘆口氣:“可好多人不知道,以為你是為了自己當官去巴結當兵的,先救他們,不救自家人?!?/br> 薩仁冷笑:“她可不是我的自家人?!?/br> “你們不是一個部落的嗎?” “那也不是一家人,早遠得沒法數了。我猜這話就是她傳出來的吧,她那張嘴真跟那日一樣?!?/br> 陶芬芳都快忘記那日了,聽她提起,不由問:“那日到底去哪了,怎么一點信兒都沒有?!?/br> 薩仁搖搖頭,這她上哪知道去。 她懶得再跟陶芬芳八卦,指指前邊的高坡:“我去那邊看看?!?/br> 此時的殘雪還有半個馬蹄那么厚,騎馬跑過就會露出一塊塊黑黃的草原來。薩仁的大黑馬好久不跑遠路,這次出來興奮異常,一路跑得飛快。 她帶出來的兩條狗巴音跟巴虎也很精神,這一個多月伙食不好,兩條狗精痩身上一點膘都沒有,跑起來更輕盈了。 等薩仁到了高坡上往四下望了望,哪里有黃羊的蹤跡,倒是高坡另一邊是背陰處,仍舊被皚皚白雪覆蓋著,比別處的殘雪顯得干凈多了。 薩仁打馬走下緩坡,沒跑幾步,馬就踩空了,然后一人一馬跟兩條狗一起陷進了雪窩里。 這時的雪窩更硬更實,沒有剛下雪時那么蓬松,也沒那么危險,但薩仁不敢動,誰知道下邊有多深啊,越動越往里陷,萬一沒人發現她,那可就慘了。 兩條狗身體輕些,跑起來落腳沒那么重,倒是沒往下陷,巴音退回去了,巴虎卻小心地往薩仁這邊蹭著,似乎想叼住她的衣服。 薩仁控制住身體不往下掉,喊了兩聲也不知道陶芬芳聽到沒有。 她身下的大黑馬卻慌張得不行,馬最怕四蹄不著地了,腳下一空,就開始掙扎嘶吼。 越掙扎越往下沉,薩仁想從大黑馬背上翻到旁邊去,巴虎卻以為她要陷進去了,急忙跑過來叼住她的脖領子。巴音也躍躍欲試,但這時候薩仁發現大黑馬好像踩到地面了,不再掙扎,她松了口氣,先打呼哨讓狗離開雪窩,她再張開四肢爬在雪上慢慢往上挪動。 快要到實地時,她突然發現這個距離好像不對啊,大黑馬好像是懸空狀態,它腳下踩著的是什么? 大黑馬在薩仁的招呼下正在轉身,但它半個身子陷進了雪里,腳下好像也被什么東西絆住了,掙扎了半天也沒挪動一米。 薩仁脫困后,讓巴音跟巴虎去叫人來救馬,她拿馬鞭往雪里捅著,雪里確實有東西,很硬,形狀奇怪,會是什么呢? 先來的是陶芬芳,她先看薩仁:“你沒事吧,可別一個人亂跑了,聽說丹戈爾旗有個人在白毛風刮起來那天騎馬出去找羊,都被凍成雕像了?!?/br> 薩仁也聽劉隊長說起過,想想就膽寒,大自然的威力不容挑戰啊。她嘆口氣,指指雪窩:“我沒事,就是馬陷住了?!?/br> 沒一會兒,巴雅爾帶著幾個小伙子趕過來,他們帶了繩子,套在馬的大腿根處,大家一起把它拉了出來。 薩仁謝過他們:“雪下邊應該有動物尸體,不知道是黃羊還是狼,誰知道這兒的地形,我想刨開雪看看?!?/br> 他們今天走得遠了點,薩仁也沒來過,有個小伙子來邊這里,但草原起伏本就多,除了記敖包誰會特意去記哪里的高坡是什么形狀。 巴雅爾見薩仁不想放棄,干脆說:“你們拉著繩子我下去摸摸,要是一兩只也就算了,要是運氣好雪下邊有上十來只黃羊,那咱們可就沒白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