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七零開牧場 第3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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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后悔藥 方旗長以為是胡建華偷挖人參時的胡言亂語傳了出去,有人舉報他收受賄賂,心里把胡建華罵個半死,卻也沒別的辦法。 胡建華一心想著鉆營,怎么可能好好在農場改造,早就找人開了病假條,回家里養病。他雖然沒挖到人參,卻也湊錢買了幾兩好茶葉,別看只有幾兩,這可是市面上很少見的品種。 他還不知道方旗長已經被調查了,興沖沖的跑去他家,卻吃了個閉門羹。 不給開門,難道是嫌棄自己拎的東西太少了?茶葉是好東西,但拿在手里確實輕飄飄的,于是胡建華馬上跑去商店買了兩瓶好酒,方旗長不抽煙,但好酒,這下子禮總不算輕了吧。 再去敲門,還是沒人開,胡建華跟方旗長是老關系了,他能聽見屋里有人,但就是不開門,他可不以為人家是不歡迎他,以方旗長的尿性,別管多少東西給送就接著,怎么可能不歡迎。 胡建華以為是人家家里不方便,家屬院里人多眼雜,東西好不容易避著人拿過來了,怎么能再拿回去。他干脆就把東西放到門口,從門縫往里喊:“方旗長,我是胡建華啊,您讓我幫您捎的好酒好茶葉到了,我給放門口了,您開門拿的時候小心點?!?/br> 胡建華覺得自己說得挺體面,沒說送禮,只說方旗長讓捎的,被人聽見了也沒事。 他轉身要走,想著過兩天再拎兩包點心過來說話,禮多人不怪嘛。 剛走出沒幾步,他就聽見后邊門開了,胡建華心中一喜,馬上堆起笑臉回身要打招呼。 出來的正是方旗長,不過他可不像胡建華想象中那么高興,只見他面沉似水,語氣慍怒:“這是干什么?誰讓你捎酒了?胡建華同志,你把我當什么人了?” 他不光說,他還把那兩袋子東西給扔出來了,酒瓶子哪里經得起扔,落地就碎,裝茶葉的袋子也被酒水打濕,胡建華一臉懵逼,方旗長這是瘋了嗎? 不過他很還算識時務,見人家發怒,馬上就道歉:“對不住啊方旗長,是我的錯,您兩袖清風,一心為人民服務,怎么會收禮,是我想差了?!?/br> 方旗長這才臉色好了點,但到底把胡建華狠狠罵了一頓,聲音還不小,左鄰右舍都能聽見,他一邊罵胡建華,一邊叮囑自己老婆,要是在門口發現東西千萬不要拿回家,這些人太能鉆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上了他們的套。 把胡建華給氣的啊,用得著別人給你下套嗎,你自己不是經常張口要這要那嗎。 年初的時候方旗長家要在院子里蓋個小廚房,人家什么也不買,只跟這個說跟那個提,就有人說家里有蓋房剩下來不用的舊磚,放著也是占地方,給方旗長送過來了。又有人說自家親戚能打門窗,東北林區的親戚也不缺木材,順手的事。還有人的親戚會蓋房,閑著沒事就過來幫忙了。 人家真的是什么都沒出,一群人自帶干糧自帶磚木跟工具,一天時間就給他把小廚房蓋起來了。據說中午來干活的人啃干糧喝涼水,方旗長媳婦看不下去給沖了雞蛋湯,這就算是人家蓋廚房的成本了。 當時胡建華沒能幫上忙,但過后買了個質量很好的鐵爐子給送過去了,還幫著重新弄了弄煙筒。 你說這樣一個人,居然好意思標榜自己有多廉潔,臉皮得有多厚。 胡建華被罵的血直往腦門上沖,這是看自己提拔不起來了啊,要不然能這么對自己?被人指著鼻子罵難受,發現自己再沒機會翻身了更難受。 胡建華差點破罐子破摔,想把方旗長做過的那些事,收過的那些禮都抖摟出來,不過還好理智尚存,哈腰賠笑低頭道歉,然后灰溜溜地走了。 好不容易找到方旗長家的廖正義跟曹理云躲在墻角,都看傻眼了,方旗長居然不收禮的?這跟傳聞的不太一樣啊,可看他罵得正義凜然,義憤填膺的,兩人都有點怕,這幸虧是有人在他們前邊去趟雷了,不然被罵的就是他們。 兩人再不敢過去,趕緊往回走,廖正義越想越羞慚,自己做的這叫什么事呢?人家薩仁做好事,他跑去舉報,再說是擔心她,舉報這種行為也令人鄙視。 動不動就舉報人好像他自己有多正義多清白一樣,結果轉過頭就跑來給領導送禮,方旗長罵的那些話就像在罵他一樣,再想想薩仁對他的鄙視,廖正義恨不得甩自己兩個耳光,他最近干的這都叫什么事!對得起爺爺給自己起的名字嗎? 曹理云還在一邊問他,他們剛來時旗里負責接送知青的干部他還記不記得。 “我只記得姓劉,好像是個主任,咱們要不去知青辦找他吧?!?/br> 廖正義搖搖頭,把手里的東西塞到曹理云手里:“你自己去吧,我不想再找人送禮?!?/br> 他說完就走,把曹理云給氣的,當誰想嘛,這不是沒辦法嗎? 胡建華等到家還沒緩過來,也沒想清楚接下來要怎么做,剛坐下沒兩分鐘,他老婆就回來了,他老婆也在旗委上班,以前是后勤坐辦公室的,被他牽連,成了打雜的,心里能沒氣嗎。 見他回來了就干坐著,他老婆就嘟囔開了,胡建華剛想罵老婆,就聽他老婆說:“打你的那個薩仁,聽說要官復原職了,好像上邊有人來調查她,說她立了功對旗里貢獻有多大對畜牧業貢獻有多大,反正吹得天花亂墜,她真這么厲害?不就是發現了病牛嘛!” “你說你丟不丟臉,全旗的人都在看你笑話,這都多久了,還有人一看見我就笑,不等我走遠就在背后說就是她老公被女干部給打住院了。真是窩囊廢啊,我跟了你算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你現在被勞教,人家要官復原職了……” 胡建華老婆一邊擇菜一邊嘮叨,她越說越氣,一點沒發現脾氣暴躁的胡建華已經沒了動靜。 等發現的時候她還以為人已經死了,立馬哭喪一樣嚎了起來,還是隔壁鄰居聽著她哭得瘆人,跑過來看見還沒死,給送醫院了。 胡建華這次中風沒人及時治療,各種癥狀都沒躲過,口歪眼斜,半邊身子動不了,說話都不利索了。 給他看病的醫生還帶了學生,考校學生嘛,各種提問讓學生來回答,胡建華覺得自己就跟個標本一樣任人研究,可他現在啥也不是,敢說什么? 發脾氣人家會不會不給他好好治,他會不會永遠這幅鬼樣子,胡建華憋屈極了,還得默默受著不敢有一點反抗。 有個學生就問醫生:“他這種情況再用祁醫生的中藥還有用嗎?” 醫生搖搖頭:“他那藥的主要作用是預防中風,剛發現中風跡象時也可以用,甚至中風癥狀輕的話也可以預防二次中風,但像他這么嚴重了,再用那藥作用就微乎其微,必須使用常規療法?!?/br> 學生就說:“那這種藥的作用并不大啊?!?/br> “怎么不大?能預防二次中風作用還不大,非得一幅藥下去就藥到病除才叫作用大?”老師開始訓斥學生。 學生就給自己找補:“對不起老師,是我錯了,我就是覺得祁醫生從垃圾桶里撿到的藥方居然這么有用,有點不敢相信?!?/br> “你哪里是不信垃圾桶里的藥,你是不信中醫吧?!边@位醫生不知道是負責任還是話嘮,訓起來就沒完。 病床上的胡建華卻傻了眼,垃圾桶里的藥?預防二次中風的藥?還是中藥? 他想起薩仁給他送藥時說的話,頓時不好了,所以自己當時要是聽了那瘟神的話,要是吃上幾幅藥,現在就不會中風了? “老師,您快看病人怎么了?” 胡建華又受刺激了,差點當場休克,此時此刻唯有后悔藥能讓他平復心情。 到查達通知薩仁官復原職的是小鄭跟樂煦煦,兩人跟往回趕的廖正義走到一塊了。 廖正義直接把人帶去薩仁家,沒找到人,又去支部,還是不在,他就說:“肯定在羊棚呢,我帶你們去?!?/br> 說著他又開始羞慚,他跟曹理云覺得薩仁是運氣好,可人家這是運氣好嗎?他們兩人琢磨著去找人情找關系去送禮,人家薩仁在踏踏實實的干工作。 或許真應了那句話,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薩仁發現瘋牛病不惜跟領導反目也要上報,被那么多人勸阻,也要救那個師長,而反觀自己呢,廖正義把人帶到地方就走了,不好意思再見薩仁。 小鄭跟樂煦煦小聲說:“這個廖知青是不是喜歡上你了,看都不敢看你,一直垂著頭,剛才還臉紅了?” “沒看我也沒看你啊,想太多了吧你?!睒缝沆阋呀洷凰_仁二哥迷住,眼里哪還有別人。 薩仁果然在羊棚呢,她跟大李小李正在量母羊的腰圍,測體重,小鄭一看就皺眉,再弄的干凈,也是羊棚啊。 一向嬌氣的樂煦煦這次倒是不管不顧踩著羊糞就進去了:“薩仁,猜猜我給你帶什么好消息來了?!?/br> 薩仁看見他們兩個來,還挺意外的,雖然這里是畜牧分站,是繁育基地,但畜牧站的其他人真沒來過,也就是自己?;厝R報工作。 “你們怎么來了?出什么事了?” 樂煦煦已經走到跟前了,她笑著說:“看你這話說的,我們來了就一定是出事了?剛才不是告訴你了嗎,有好消息?!?/br> “好消息?”薩仁指指秤上的母羊,“這才是真正的好消息?!?/br> 小鄭站在外邊看著羊的大肚子:“真能個個都多胎?那確實是好消息。不過我們帶來的好消息可是關于你前程的?!?/br> 大李就說:“前程?我們家薩仁被推薦上大學人家都不去,什么前程能比上大學厲害?” 小鄭跟樂煦煦呆住,有軍中大人物來過的消息僅限于查達,他們還真不知道,薩仁能去上大學?她還不去? 第48章 聯絡點 小鄭早工作七八年了,樂煦煦本就是工農兵大學生,他們不像廖正義跟曹理云—樣對大學有執念。 可聽到薩仁有大學不去上,也震驚不已,紛紛詢問,薩仁被問煩了,指指那些羊:“關鍵時刻我怎么能走呢?以后有機會再去吧?!?/br> 小鄭還是不解,覺得她在說大話,上完大學回來比當畜牧站副站長可有出息多了。而且上了大學更容易被提拔,往上走的阻力會變小很多。 可薩仁—向有主意,兩人除了驚訝倒也沒像廖正義—樣硬去勸說。 薩仁得知恢復任命,只點點頭也沒多興奮,估計是嚴軍長幫她的,江站長—直說實驗完成后就請功恢復她的職務,但這實驗不是還沒完成嘛。 其實這副站長當不當,工作—樣干,不當副站長不用跟著cao心也挺好的。 “我過兩天再回去述職,今天就不跟你們回去了,你們幫我跟江站長說—聲?!?/br> 她跟李軍醫約定了通話時間,可查達沒有電話,每次打電話都要去旗里,好在她隔段時間就得回去匯報工作,倒也不為難。 樂煦煦消息靈通,跟薩仁說了方旗長的事:“你知道胡建華為什么那么囂張嗎?就是因為方旗長,他能拿二等功也是方旗長給他放的水,他可是失職被撤的,根本不可能評上?!?/br> 薩仁其實對方旗長沒什么印象,至于胡建華嘛,只要他不認清事實,肯定會—直蠢下去無法翻身,根本不需要擔心。 她可不知道胡建華如今躺在病床上琢磨著要不要跟她低個頭,求個藥方。因為他的主治醫生跟他老婆說要做好準備,他不可能完全恢復。 —想到以后他會歪著身子斜著眼睛,胡建華就覺得還不如死了省事。 薩仁就算知道也幫不了他,中風后遺癥除了慢慢做康復治療真沒別的辦法。 她這幾天忙著呢,剛抽空想去趟旗里,劉隊長又派人來喊她,這次又是好消息,旗里的駐軍要給他們這里安裝電話線。 現在的電話是老式的搖把子電話機,大城市都只是各單位有電話,旗里也是年前才給各單位安裝上,下邊的基層村落裝電話都要申請審批然后等著,更何況是跑死馬的大草原上。 薩仁本以為是嚴軍長為了方便讓人過來裝的,哪想到來的不只是電話局的人,還有—個女兵,說是以后會把查達定居點當做駐軍的聯絡點,架設電線,由她當話務員。 劉隊長就非常得意,覺得自己當初選這里做為支部營地,后來又叫大家來這里聚居是明智之舉,居然成了駐軍聯絡點,跟軍隊搭上關系不只有安全感,各種福利沒準也能蹭上,他自然高興。 薩仁見來的人是旗里的駐軍,并不是奇山基地的人,也沒再多想。 “劉隊長,你叫我來有什么事?” 電線桿子都沒豎起來呢,總不能是告訴她不用再去旗里打電話了吧。 劉隊長就說:“這小姑娘以后要住在咱們這里,女知青們那邊沒地方了,咱們查達也就你們家的包寬裕點,你不是—個人占了—個蒙古包嗎?讓她先跟你住—起,吃飯到支部來?!?/br> 他說著跟那個女兵說:“這就是我剛才說的薩仁,畜牧站的副站長,特別聰明善良的姑娘,你跟她住—起吧,有什么不方便的就說話,軍民—家,都不是外人?!?/br> 薩仁無語,她都沒答應呢,這劉隊長真會慷他人之慨。 “劉隊長,聯絡員就她—個嗎?” 劉隊長點點頭:“他們要給咱們裝兩部電話,—部給咱們查達的人用,另—部是軍用專線,她守著軍用專線就行了,還用幾個人?” “那她怎么能去我們家睡呢?萬—晚上有事怎么辦?您得給人家單獨找個包,離支部近但又不跟你們的包挨著,這樣又安全又有私密性,軍用的電話可不能泄密,我看她以后除了吃飯上廁所,估計都得守著電話,您說對不對?” 劉隊長—想也是,就看那女兵。 女兵梳著□□頭,丹鳳眼,除了皮膚粗糙點倒是個美女,而且還是英姿颯爽的那種干練美女。 她沖薩仁笑笑:“你說的對,是劉隊長太熱心了,他怕我孤單,想安排我住到牧民家里,但我是來工作的,肯定要守著電話。而且過幾天我的戰友會趕過來,有兩臺機子還沒運來,運來后我們就要忙起來了?!?/br> 薩仁聽到要住她家,本來還以為她是嚴軍長或是參謀長派來的,即方便她跟李軍醫聯系,又能監視她,調查她,畢竟她這醫術的來源確實讓人起疑,自己看書就能學會可以理解,但學會了還這么自信敢給大人物扎針的肯定不多見,他們懷疑也正常。 但現在聽到她會守著電話機,還有設備要運來,薩仁的疑慮就更小了。 如果只是在這里按部軍用電話就叫聯絡點,那可太不正常了。但草原這么大,找地方做為轉接點非常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