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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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眨了下眼,盛母似是看我想不起來,跟我笑道:你這孩子,你忘了當年小蘊摔著腿的事了?還是你把他扶回去的,還照顧了他整整一個周呢?你這是救命之恩呢。 我被盛母的這番感謝弄的不好意思:盛伯母你太客氣了,那都是多久的事了,再說我也沒有幫上什么忙。 而且那哪里是救命之恩啊,我不過是把盛蘊背了回去罷了,途中還把他摔倒了,摔的更嚴重了。而真正于我又救命之恩的是盛蘊。我看著盛伯母笑了下,我已經知道她的來意了,我曾經預想過無數次這一天。 我低頭攪拌我的咖啡,我也能把它攪拌出很好看的花了,只要慢慢的攪合就可以。 我對面的盛母也在攪拌咖啡,仿佛那只是她想事情的一個道具,果然她一會兒后跟我笑道:你不放在心上,但小蘊他是念著恩情的人,他一直都把你放在心上。 我一下子頓住了,我記得盛蘊跟我說的話,他說他喜歡我很久很久了,可當我從他的母親口里聽到的時候還是覺得心口酸脹。我極快的眨了下眼睛,我不想讓我太失態。 于是我就低著頭輕笑:不用的。 我說完后也想掐我自己,我真是不會說話,不用把我放在心上嗎? 我聽見盛母喝了一口咖啡后輕輕的放下了,她的聲音里也帶著一絲苦澀:小沉,他一直把你放在心上,所以當你的父親出事的時候,他才不顧一切的去幫他。 我這次終于抬起了頭:盛伯母,你是說我父親的事是盛蘊幫的忙? 盛伯母看著我輕笑了下:你不知道是吧,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他這孩子有什么話都不會跟別人說,他退役不跟他父親說,他被司法監審訊關押半年也不肯跟我說,我這個做母親的還一直抱怨他,其實我不知道那是他的苦衷,因為你父親的事他不能說出來。 她停頓了一下,大約是看到了我的表情,輕聲道:他沒有告訴你是因為他是一個ALPHA,有自己的承擔,你也別放在心上,別著急,別難過。 我想我不難過,我就是心里特別疼。像是日夜指在我胸口那把劍終于落實了,它準確的刺進了我的胸膛。 我使勁的吸了口氣,才跟盛伯母搖了下頭:對不起,盛伯母,我不知道 我以前真的不知道我父親的事是盛蘊幫的忙,我也是這幾個月才開始懷疑的,可每一次我的懷疑都被盛蘊打岔過去了,我這次真的贊同盛伯母的話,他真的是一個能把別人氣死的家伙,他做什么事都不跟別人說! 他憑什么不說!他憑什么拿著他的前途去做這件事?他憑什么替我的父親坐牢! 謝沉安,應該是你憑什么值得他這么做? 他為什么不說,你難道不知道嗎? 因為他告訴你也沒有用,因為你那時候被關起來了,一關半年。 因為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救父之恩更是重如泰山。 以他的前途做代價,你這輩子結草銜環都還不上。 因為你再也不能結草銜環,你最好的報恩就是離他遠遠的。 第154章 我的嗓子生疼,我使勁的咬著牙關,因為我覺得我胸口的血要涌出來。 我不知道怎么看盛母,我現在特別無知,我覺得我的心完全沒了作用,它像是被攪合碎了,不知道怎么表達它的感受了,只是一個勁的疼,這讓我無法再跟剛才一樣穩穩的坐在盛母面前。 我想身為一個母親,當她聽到自己的兒子被司法監關押半年,前途盡毀的時候也一定是心如火焚,悲痛欲絕。 如果我是她,我一定要將那個害他兒子的人掐死的。 可盛伯母不僅沒有掐死我,還坐在這里好聲好氣的跟我說話。 她完全可以不用跟我這么客氣的,我也不值得她這么客氣。 我不敢直視盛伯母的眼睛,我就看掩飾性的看別的地方,盛母約我這個地方真的非常好,三面玻璃,這個季節的陽光毫不吝嗇的照在玻璃墻上,刺的眼睛疼。 我在眼疼緩過去后,才松開了我緊緊捏著的手,我回頭朝盛伯母輕聲道:盛伯母,對不起。 她的眼眶也是紅的,她攪拌咖啡的手在微微的發抖,這讓她的聲音有些哽咽:小沉,別說這么見外的話,小蘊他喜歡你,伯母也是現在才知道的,當年的事是伯母不對,伯母不應該棒打鴛鴦,當年我看你們兩個還小,想著早一點兒讓你們分開,不會痛苦你原諒伯母。 我看著她笑了下,我真是不要臉,當年我為什么不再躲的遠一點兒。我為什么不斷的徹底一點兒? 我對她只有三個字可以說了:對不起。 盛母輕輕的把咖啡杯放下了,她拉著我的手道:沒事,小沉,伯母說這個不是要讓你道歉的。 她看著我笑:小沉,小蘊他喜歡你我現在知道了,伯母知道你也很喜歡盛蘊,所以伯母真的不是要你們倆分開的。你們兩個經歷了這么多,千辛萬苦、拋棄了所有,好不容易在一起。 千辛萬苦,拋棄所有,柯若說我的那句話對,我真的成了蘇妲己一樣的禍水了。要不是盛伯母握著我的手,我都想用手摸摸我的臉,我這張臉有這么傾國傾城嗎? 我沒有抽回手,我輕輕的回握了下盛伯母的手,她是盛蘊的mama,她的手雖然纖細,可是堅強有力,我一個堂堂七尺男兒,竟不如她。 我看著她笑了下:伯母,謝謝你。 她輕拍了下我的手,笑容跟外面明媚的陽光一樣,她跟我笑著道:你這孩子還這么見外,你們兩個既然在一起了,伯母當然就要為你們兩個想了,小蘊現在一時半會兒的也回不到部隊上去了,他爸爸正在生他的氣。 她大概是覺察到我的手一顫,也頓了下,安慰我道:沒事,小沉你別緊張,你盛伯父這個人你也知道,他就是嚴厲了些,你放心,他就小蘊這么一個兒子,小蘊再怎么惹他生氣,做父親的最后總會原諒他的,小沉,你現在也是當父親的人了,你肯定能夠理解的吧? 我點了下頭,我理解,不論小瑾做了什么事,我都會原諒他的,我都會等他知錯而返的。 盛伯母又繼續跟我嘮嗑:所以,小沉你也幫我勸著點兒盛蘊,讓他沒事多回家, 反正他現在也不跟以前一樣總在部隊上,再說了,有你陪著,你盛伯父一定不會生氣的,我跟你盛伯父都很喜歡你的,也喜歡你家的那個孩子,小瑾的生日,我跟你盛伯父還送了他禮物,你收到了吧? 盛伯父也因為盛蘊對我的喜歡愛屋及烏了嗎?也要抗上我這個大麻煩了是嗎?所以這是盛伯母這時來找我的原因。 我跟她點頭:我收到了,謝謝盛伯父盛伯母,小瑾很喜歡。 盛伯母笑:這有什么好謝的,都說了你跟小蘊在一起就是我們家人了,你的孩子我也會視為親生的,我跟你盛伯父都可喜歡孩子了。等你到我們家后,跟著我們家人姓,就再也不會有問題了。 那就是還是有問題的是吧,因為我也姓謝啊。 盛伯母拉著我的手很親切,我們兩個坐的位置挺好的,在一隅,跟周圍有一定的間隔,在別人看來我們就是一對非常好的婆媳關系。 她也很慈祥的跟我說:所以啊,你不用有任何的心理負擔,你就勸著他帶你回我們盛家。 我點頭:好的,盛伯母,我會勸他的。 盛伯母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又囑咐我:他這個孩子性格比較擰,你要是勸多了,他恐怕還要怪你。 我想知子莫如母,盛伯母真是太了解她的兒子了。我上次跟盛蘊說了句讓他回家過年,他就一晚上沒有理我。 看我不自覺的點頭后,盛伯母也笑了:他這孩子的脾氣我這個當母親的都管不了了,以后還要靠你說服他了。你不要一下子跟他說,你要委婉的跟他說。 看樣子盛伯母也知道我這脾氣非常沉不住氣了。 我跟她低頭笑:好的,伯母。 盛伯母要走了,她最后跟我道:我今天來見你的事,你就不要告訴他了,要不他又說我插手他的事了。他這孩子總有自己的主張,你也不要提他救你父親的事,那是他應該做的。 她說后面那一句話時,聲音重了些,我低頭看了一眼我的咖啡,聽見她繼續說話,她的語氣又溫和起來了,在兩種聲調中切換自如,她說:小沉,他不想讓你知道,也不想讓任何人知道,就跟他主動退役一樣,他是不想連累盛家,就像他不想讓你處在風頭浪尖之上。 我抬頭看她,她朝我點頭:他這樣做其實也對,我跟你盛伯父也沒有對任何人提過,所以你以后也不要跟任何人提這件事,就當我從來沒有對你說過,這也是為了你們兩個好,等你以后嫁到我們盛家了,就不會被人家說的,咱們要做長遠的打算對不? 盛伯母真的是為我考慮良多,連以后都幫我想了,所以我除了笑就只能笑:我知道的,盛伯母,你放心,我什么都不會提的,我會好好的勸他早日回家的。 我也最后說道:今天謝謝你來看我,盛伯母。 盛伯母,謝謝你告訴我那些事,讓我知道盛蘊為我做的一切,這就足夠了。 我送她上車,她的車子就停在步行街的廣場邊上,她進了車子里又看了我一眼,這一次她沒有剛才跟我談話的那些婉轉與從容了,眼里含著一點兒淚花,她輕聲跟我道:沉安,我一直希望你們兩個好好的,都過著正常人的日子。所以,拜托你了。 她說的很輕,可砸在我心里,讓我覺得心口墜的疼,這是一個母親的拜托。 她是不相信我?還是怕盛蘊不肯離開我呢? 我朝她點頭,她終于走了,等她的車子開的沒有影子了,我才往回走,這個步行街挺寬闊的,特別是這中心地點,兩邊馬路又寬又遠,都像是一個小廣場了,我走到一半就不想走了,我想是今天的太陽太好了。 我忙了好多天,一直沒有顧得上好好看看太陽,于是我就仰著頭看太陽,正午時分的太陽照在我的身上,挺暖的,我對著耀眼的太陽張大口喊:盛蘊,我后悔了,我為什么沒有在第一時間去跟你領結婚證,如果領了現在是不是就生米煮成熟飯了!我是不是可以幫你生一窩小孩子了!每一個孩子都讓他有像你的地方,這樣無論我走到哪里都能看到你的影子 我嗓子很疼,所以我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喊出來,越是喊不出來我就越喊,喊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最后,我喊不下去了,我低下了頭。 我的影子如影隨形,我想我是長的太高了,即便是正午的陽光,也讓我的影子有了一寸的長度,這個影子如我的姓,是我與生俱來的身份,無論走到哪里都姓謝,只要是姓謝就不會讓他好受吧,會時時刻刻提醒著他受的苦吧。 他受的苦疼吧,我覺得疼了。 我知道被關的苦,我也被關了半年,我還是在金絲籠中被關著,有吃有喝,沒有任何的審訊,就這樣我都要瘋了,那盛蘊是怎么熬過來的? 我想不下去了,我抱著頭蹲到了地上。我想起盛蘊經常趴在欄桿下看,那時候我還腹誹他跟林黛玉一樣沉郁,時時刻刻想要跳樓,而現在這些想法,讓我心里疼的喘不上氣來。 我從站在太陽底下仰頭大喊大叫,到最后抱著頭蹲在地上,還是蹲在正中間的位置。 路過的人都跟看神經病一樣看我,我想跟他們說,別這么看我,我不是瘋了,我就是站不住了。 我的腿再也走不動了,我就這么蹲在地上,我沒有煙抽,于是就看著地,等我自己的心臟能夠自己愈合,然后正常運轉。 我不知道蹲了多長時間,直到盛蘊的電話打過來,我才看了眼時間,原來是中午了,要是以往這個點兒我早跑回去吃飯了。 我接了電話,我還沒有喂出來的,盛蘊的聲音先出來了:謝沉安,你是找靈感找丟了嗎?以后不許再出去工作,不管你是不是CEO,立刻給我回來。 他還是那個聲音,淡漠的、又帶著一絲□□,但他的□□依然在情理之中,我確實是應該待在畫廊里工作。 他無論在什么時候都是這樣理智的人,天崩塌了都不會讓他變樣子。 所以他才什么都不告訴我,每天在我面前跟什么都沒有發生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