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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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宇發誓發的祖宗八代都死了好幾回了。 但他不這么覺得,每一次都故技重施,以為從熱氣球上垂下來一條道歉的話語,從我的教室再到我的宿舍,讓所有師生看了就能夠見證他的歉意一樣。 但實際上,我知道他們都在笑話他,我親耳聽見的。有一次我去他們的寢室時就聽見他的室友說他:人傻錢多。他們說完了高宇,還不忘順帶著也說一下我,說我這個謝少爺也不知道腦子怎么了,怎么就跟了這貨呢? 那時候我還挺天真,心里剛想說我也不知道缺什么時,就聽見寢室里盛蘊冰冷的聲音:他腦子進水了,白癡。 那一聲白癡,我有好幾年沒有聽到了,自從我高中回了他爸住的地方后,很少再見到盛蘊了,所以我當時一時間還有些轉不過來,盛蘊看我始終是白癡嗎? 我當時真后悔我為什么一頭扎進去了,他們議論我跟高宇絲毫不顧忌,寢室門都不關,但是我可以給自己留點兒面子啊,可以晚幾分鐘進去,就當沒有聽見啊。 但我腦子進水了,沒給自己留后路,我進去后就看著盛蘊,我想我那時候臉上一定是憤怒的吧,他的舍友都沒有這么說我。 我希望盛蘊給我道個歉,或者說那是開玩笑,我希望他哪怕是看在眾人的面子上幫我挽回下的,但盛蘊即便是被我當場抓包了,也完全沒有道歉的意思,眼神一如既往的冷嘲,就如同現在,我知道那里面有鄙視。 我無聲的吸了口氣,這么多年了我還是沒有長進,依然跟高宇鬧成這樣,他是該鄙視我。 我看著他一步步走過來,想要跟他笑笑的,我現在跟以前那個白癡不一樣了,我知道為自己留后路了,我試圖想要掩蓋下,但是還沒等我說出口的,盛蘊已經走過來了,他的手朝我伸了過來,我閉眼的時候,聽見了高宇的抽氣聲,搭在我肩上的手被拽開了。 他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氣,高宇都被他摔在了一邊,高宇被他這一下弄的很沒有面子,摸著手腕悻悻的質問他:盛蘊你干什么??!這是我跟謝沉安的事! 我也被盛蘊拽起來了,力度也很大,直接拽到了他身后,我還沒有站穩的時候,就看見盛蘊一拳打在了高宇臉上。高宇直接摔在沙發上了,我看著他的臉心想,高宇挨的應該比我狠。盛蘊這剛從部隊回來,技能應該還沒有落回去。 第37章 我捂著我的一邊臉,看高宇捂著他的另一邊臉,從沙發上爬起來,滿臉不可置信的瞪著盛蘊:你憑什么打我! 我看著他的嘴型是想罵他媽的,但是他還顧忌著盛蘊,不敢問候盛母,于是那聲問候詞沒有罵我這么順溜了。 他有禮貌的沒有罵出來,但是盛蘊替他罵了,他罵高宇:我他媽的打的就是你個混蛋!我早就想打你了! 我跟一根木頭一樣杵在一邊看戲,高宇大概是沒有想到他的潛臺詞會被盛蘊奪了,他一時間罵不出來了,罵不出去,他手指捏的咔吧響,氣都要喘不勻了,我想他這是要跟盛蘊打嗎?我是不是要往后退一下,給他們讓個戰場? 我也真的往后退了一步,我這一步讓高宇看到了,他竟然把戰火轉移到我的身上了,他大概是氣我不給他拉架還看熱鬧吧,他朝我捏了下手:謝沉安,你過來。 我傻嗎?我過去? 我就是有點兒傻,我竟然真走了一步,但沒能走過去,盛蘊伸出一只手臂攔住了我。 高宇眼睛縮了下,他一定是覺得盛蘊的手臂跟王母娘娘的金釵一樣,劃開了我跟他的距離。 他盯著盛蘊深喘氣:盛蘊!我們兩個的事,跟你沒有關系! 他說著就要拽我,但這次也被盛蘊揮手打開了。 高少爺一而再再而三的被打擾,我都知道他要生氣了,果然他終于罵人了:盛蘊,你他媽的少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我下意識的呵呵了聲,我現在就是過街老鼠。 我沒有說話,但盛蘊已經開始挽袖子,他罵高宇的話非常毒:你就不是個男人! 是男人就不應該打老婆,這是一句流傳很久的廣告語。所以我看著高宇的臉在那一瞬間鐵青,他大概是沒有想到打我會被人撞見,我都說了我們兩個應該找一個再隱蔽點兒的場所的。 他的臉這一會兒也腫起來了,他摸了一下他的臉,大概是感同身受,也看了一眼我的臉,最后狠狠的撂下一句你等著就摔門而去了。 盛蘊去旁邊的咖啡館要冰塊了,我捂著我的臉沒好意思出去。 我還沒有想出要怎么跟盛蘊解釋的時候,他就回來了,要了一大包,我想要接過來,但盛蘊臉色非常不好,動作也粗魯,直接懟我臉上了:別動! 我嘶了聲,想跟他說沒事的,但被冰塊冰回去了。 我咳了聲:我自己來。我不想讓他幫我摁著了,太疼了,而且盛蘊太高了,這么半跪著在我面前,我有點兒受不起。 但盛蘊沒有松開,說出的話也跟冰塊差不多了:怎么回事? 第38章 我把頭發扒拉了下,順便接過了冰塊自己摁著,全當遮著臉了,我不知道怎么回答,我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從哪兒開始聽的?從我跟高宇要錢,要□□費嗎?就因為這個被打的嗎?不是,我被打是因為我給高宇帶了綠帽子。 我第一次知道我自己能這么不要臉,當時不要臉,現在想要也沒有了。 沒事。我鴕鳥似的想要掩蓋下我的罪行,我想看在我今天被打的份上,不要再問我了。 但我的頭沒能低下去,被盛蘊一根指頭撐住了,我看著他眼睛微微的瞇了下,我以為我臉腫的實在太難看了呢,結果他手指頭抵在我太陽xue問:我是問你這兒是怎么回事! 原來不是說我的臉,我隨著他手指的力度往后縮了下,我忘了,我這里還有一道傷口,我平時都把頭發拉下來,試圖掩蓋它。但是現在我才發現蓋不住,盡管它早就不疼不癢了,可是它就是不消,它是要在我的臉上留下證據,時刻的提醒我,我是因為什么被打的。 但是我不好意思說,我躲開了他的手指后含糊的道:不小心被樹枝劃到了。 我也知道這個狗屁理由說不過去,我就算是腦子進水了,把整個頭撞樹上的,樹都不會替我背這個黑鍋。 果然盛蘊看我神色跟看一頭豬一樣,我知道他是想說侮辱我自己可以,別侮辱他的智商,我不想侮辱他,于是我環顧四周后跟他道歉:對不起,我給你添麻煩了。我不知道他是怎么過來的,肯定是我跟高宇鬧出動靜來了,不知道還有沒有別人知道。 盛蘊也只冷冷的看著我:你是給我添麻煩了,在我這里上班被人打了,我是不是還要給你算工傷?要是不小心打過頭了,死了,我是不是還要給你準備棺材? 他說話真是太狠了,又毒又狠,我小心的看了他一眼:對不起,我一會兒就好了,下午還能上班,不用算工傷。我真的沒事,謝謝你。 盛蘊嘴角抿成了一條線,眼中壓著暗火,修長的手指漸漸握成了拳。 我知道他是生氣,我知道他是在說我賤的可以。 因為我能打得過高宇,我未分化成年時跟他們一起訓練,我當時的教官現在都是上將了。 雖然我當時是最廢物的一個,但是再廢物也不至于躲不開。 所以我不僅舍不得打高宇,還打不還手,跟以往一模一樣。 以往高于出軌我跟在后面擦屁股,現在高宇打我,我也替他遮掩。 我現在還把他的好心當成驢肝肺。 我也知道我無顏面對他。 我看著他的臉色,低聲問他:你怎么會在這兒??? 我中途曾經聽見過隔壁有動靜,我們這里的隔斷并不全然是封閉的,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坐在隔壁,所以才會知道我在這里,如果他就是那個隔壁的人,我現在都想不起我剛剛跟高宇干了什么了?我說了什么了? 第39章 我想我不是故意在他面前撒謊的,我是習慣了,撒謊成精,我對自己說,我的事情跟他沒有關系,我跟高宇的賬我只能自己算,我再也不想在他面前丟人了。 我的撒謊他不知道看出來了沒,他只深吸了口氣就站起來了。 他這是懶的跟我掰扯了。 我正想著跟他一起走的時候,他撂下一句話:你別上去丟人了。 他是不想跟我一起走嗎? 難道我要在這里待一下午,我看他就要走出去了,忙喊他:哎,我這不算曠工吧? 他把門摔上了。 我在這個隔斷里待了一會兒,覺得我臉不那么疼了,正想收拾了冰塊上去的時候,門又開了。 盛蘊又回來了,這次提著飯。 我都不知道說什么感激的話了:你去給我買吃的了? 我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以為他讓我在這個房間里自生自滅呢。 他沒有回我,只把盒飯放在桌上后也坐了下來。 難道他也要吃?這就兩盒飯夠吃的嗎? 我以為這都是我的呢。 盛蘊已經把他那一份打開開始吃了。他大概是考慮到我臉腫,就給我買了舟渡家的粥,只有粥。 他自己的那一碗也是粥,別的再也沒了。 我也不好說我吃不飽,他肯定更吃不飽吧,我是真的為他著想,我跟他笑:你是習慣這家了嗎?其他的也挺好吃的,你都可以嘗嘗。 盛蘊只跟我說:閉嘴吧。 我也想閉嘴,我現在臉還疼著呢,但是我這不是無地自容嗎?無話找話的掩蓋我今天的狼狽。 盛蘊臉不疼,且不想說話,就喝的快,喝完后他還等了下我,盡管他等的已經很不耐煩了,因為視線一直看著外面,都不想看我一眼。 我看他這樣,也趕緊喝完了粥:走吧,上去吧。 我掏出口罩戴上,如果有墨鏡,我也想戴上,但想想不用那么夸張,我剛帶好,就聽見盛蘊問我:上一次沒有感冒,也是因為被打了是嗎? 他的語氣肯定,一如既往的嘲諷,且眼神凜冽。 我也覺出我戴的動作未免太熟悉,所以現在也反駁不了了,算了,現在這樣也沒有什么好瞞的了。也許以后還會有,就別再說大話了。 盛蘊看我沒臉回話,也不再看我,當先一步出去了。 我跟在他身后上了電梯,在到二樓的時候,他停了一下,轉身看我道:雖然我不想管你,但是你太丟我的人。他后面補了句:你當保安都不配。 他說完就走了。 我朝他背影抬了下手,又放下去了,我知道他這是說我連高宇都打不了。 我想我能怎么打呢?先不說別的,我還欠了高宇天大的人情。 第40章 大半個下午都沒有看見盛蘊下來,還是快要下班的時候,他陪著一個畫商來參觀畫廊,我因為臉的問題,就站在一個拐角處。 結果畫商挺喜歡這個角落里的畫,偏偏往我這個角落走過來,大概是看我臉上帶著口罩,還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我只能朝他笑:歡迎參觀周柏先生的畫區。 周柏畫家的畫雖然是在拐角處,但并不是不好,而是因為他的畫幅比較小,且都是組合系列,所以適合掛在這個地方,轉角能遇到奇跡的對吧。 果然是有奇跡的,那個畫商非常喜歡這里的畫,還讓我給介紹了下,我就把這個畫家的生平跟復讀機一樣復讀了下。畢竟我在這個地方站了很長時間了,周柏的簡歷我都背的滾瓜爛熟了。 畫商聽我這么專業不由的點了下頭:好,好。盛總,我也挺喜歡這個周先生的畫,改天你約他出來,咱們一起談談。 也就是說,這個畫商是要捧這個畫家了,這是要出名了。我們畫廊賣畫,也捧人,捧紅一個也是在幫我們畫廊打響名氣。 我還挺自豪,覺得我帶傷給辦了一件大事。盛蘊中午說的那話應該給我道歉。 但盛蘊只陪著畫商往外走:行,我改天約一下周柏。 他都沒有再看看我這個功臣。 等畫商走后,盛蘊去跟慧姐交代了這個畫家的事了,我趁著畫還沒有被包起來,又多看了幾眼。 我是真挺喜歡看的,周柏畫的跟別人的不一樣。就拿我面前的這三幅來說吧。 《念》《盼》《等》這是夜湖三部曲,名字取的漂亮,畫也畫的漂亮。 《等》是一副無人的舟,停在岸邊,舟上面停了一只野鴨子,野鴨子就是那種普通的黑背鴨,吃的胖胖的,所以趴在舟頭,不屑的看著水里蹦跳的魚。 對,這就是周柏畫畫跟別人不一樣的,出現在他畫里的這只野鴨子是翻白眼的,眼睛朝天,那種君臨天下、蔑視一切的感覺,在一只胖胖的黑背鴨身上,顯得又可愛又無辜。 畫家是用這種手法描述了野渡無人舟自橫的愜意。我以前也曾想過要畫這種意境,但是腦子里就是沒有想到過要用一只鴨子來表達,畫的除了一池綠水,就是一團綠草,綠到底了。 我自嘲的笑了下,我沒有畫出名也是有原因的。 我正自我檢討的時候,盛蘊站到了我的身后,聲音不比剛才陪畫商時冷多少,他說我:人都走了,還躲這兒? 我笑了下:沒有,這不是欣賞下畫嗎。 盛蘊聽著我的話,也看了幾眼:畫的好嗎? 我當然點頭:好啊,剛才那畫商不也喜歡嗎? 他沒說什么,只看著墻上的畫,面無表情,這人真是的,剛剛是簽了個大客戶啊。 不過他這個人有自傲的本錢,那些畫商來他也沒有表現出太熱情,但那畫商也說簽就簽了嗎?因為他能親自陪著下來就算是一種熱情了。 我當然沒有那么厚的臉皮認為我剛才復讀機一遍就能簽下畫商來。 我知道他就是這種脾氣,他在家里的時候對他父母也沒有多少熱情,主要是盛父對他太嚴格。 我正走神時,盛蘊指了下中間的那副畫:你是喜歡這一副嗎? 第41章 中間的這一副是《念》,畫了兩只野鴨子,跟剛才那副畫上是同一款鴨子,只不過因為是倆只的原因,他們倆終于不是翻白眼了,而是旁若無人的在湖中嬉戲,頭抵著頭,其中一只在給對方梳洗背上的毛,另一只則親昵的捉對方的脖頸,比那一副《等》有愛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