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玩
63. 又是無休止的冷戰,方旖旎都開始懷疑她是不是沒有想象中得需要陳伯宗。因此她一邊找著替身求證自己的猜測,一邊趁此拖延回西京的時間。 可是不行,那些所謂的圈子內大神,玩得再花,通往的都是yindao。跟他們玩,如同打不出的噴嚏,撓不到癢的背,比沒有更糟糕。 她不認可他們,他們的羞辱便沒有力度,虐戀游戲也就不存在。 方旖旎也是接觸對比了才發現,只有陳伯宗可以在虐戀游戲里幫她實現幻想,他幫她搭建舞臺,供她自慰,供她自娛,供她自洽。 于是方旖旎又舔著臉去找陳伯宗了,心里略有竊喜,最起碼陳伯宗還留在嘉月不是嗎,她不算滿盤皆輸。 到了他家,陳伯宗不在,方旖旎從這間房蕩進另一間,蕩來蕩去,蕩了半天陳伯宗還沒回來。方旖旎反反復復打開手機,放下手機,最終決定自己找點事打發時間。 她走向那間神秘的房間,猶豫僅是剎那,下一秒,她擰開了門把—— 等方旖旎摸墻點燈,覽盡屋內布置后心砰砰直跳,身子不由發軟。 竟然是個刑罰室。 標準島國片中的和室,除開障子門、榻榻米、凹閣的布局,添有籠子、轉盤、吊拷柱、老虎凳、刑具墻等等。這些她能辨明大體功能,唯獨不懂一個形狀怪異的墩子,由立方體的頭和圓柱體的身組成,齊胸的高度,邊上還有幾個黑色的鐵球。 方旖旎上下左右比劃了半天,也沒琢磨出什么。 “想玩嗎?” 陳伯宗不知什么時候回來的,方旖旎聞聲嚇一跳,轉過身拍拍胸口。 “你回來啦?!币呀洓Q定服軟就沒想再鬧,她眼波瀲滟,甜甜地問他:“那個鐵球是干嘛的?”跟腦袋一樣大,總不能是塞下面的。 陳伯宗瞥去一眼:“下回再帶你玩吧?!?/br> 方旖旎垂眼“哦”了聲。 陳伯宗退后一步,往臥室走,淡淡撂下一句:“很失望啊?!?/br> 當然會有失望,性虐這件事一旦心里接受了,玩起來的確刺激。而且剛和好,他不該有所表示嗎?方旖旎屁顛顛關上門跟上陳伯宗,從后面抱住他的腰讓他拖著她走,發嗲:“是啊,玩玩嘛玩玩嘛?!?/br> 陳伯宗步子依舊穩,語氣是涼的:“那么多男的還不夠你玩?!?/br> 可見這段時間方旖旎做了什么,他再清楚不過。 方旖旎不怕他提,反怕他不在意。聞言心里一樂,小臉一歪,大言不慚:“你玩我,我玩他們?!?/br> 陳伯宗沒有回應。 兩人進了臥室,陳伯宗鋪床單,方旖旎就圍著他轉,添亂。 陳伯宗不咸不淡地問了句玩什么了,像是實在嫌她煩,打發她。 方旖旎想起來一個好笑的,見陳伯宗鋪完了床單就躺了下去,仰面瞧他,眼里鋪著一層水潤明亮的光——視線忽而一轉:“誒,你什么時候把燈換了?!?/br> 不是問句,不需要他回答。 方旖旎勉強把笑意憋進肚子里,怕得意忘形,可是怎么憋得住,它們從眼角點點滴滴地漏了出來。她在床上打了個滾。 這點光亮,這點發現,把她心中剩余的抑塞濾盡了。 方旖旎笑了好一會兒才說:“玩的都是你剩下的,有遇到過一個傻帽,居然問我是不是sbu,沒給我笑死!他怎么不說我是usb呢!” 陳伯宗眼眸一暗,在方旖旎陷入回憶癡笑時,用枕套套住了她的腦袋。他單手把口子收緊,指關節就勢抵在方旖旎的甲狀軟骨處。 方旖旎先是驚叫了聲,接著不斷吞咽,更多的是悶熱與窒息,方才的盛氣剎那消失殆盡。 陳伯宗的聲音聽起來有些遠,有些沉:“好玩嗎?” 方旖旎呼吸不過來,本能地用手去拍打他的手臂,不重,若有似無的掙扎。身體緊張得繃緊,兩腿夾起來,小腿垂死般蹬了兩下,腦袋逐漸輕盈。 方旖旎想說安全詞的前一秒陳伯宗放開了手,摘下了枕套。 仿佛經歷了一次火災。 方旖旎大口呼吸,喘得像摘了肺的哮喘病人,喉嚨復痛得似撕裂,臉漲得有灼燒感,就這么一會兒,唇就干了。 陳伯宗冷眼旁觀,聲音很輕:“玩的這么開心,還回來做什么?!?/br> 方旖旎氣還沒喘勻就已經坐起來抱上他的腿:“我錯了?!闭f完一陣咳嗽。 “松開?!?/br> 方旖旎不斷用柔軟的臉頰蹭他的腿:“我錯了,沒有下次了?!?/br> 陳伯宗掐住她的臉迫使她抬頭,手指伸進去粗暴地捅:“不是想留在嘉月嗎?我答應你,嗯?” 方旖旎喉嚨抽痛,借此沒有說話。 …… 睡在陳伯宗身邊,方旖旎卻有點想談緒了,只有談緒處處順著她,讓她處處舒心,活得像慈禧;而陳伯宗讓她像個諂媚奉承點頭哈腰的太監,或者什么地位卑賤的侍女。主子高興了,賞,主子不高興了,罰。雖然無論賞與罰她都愛,可是賞罰都需要她“討”:討賞,討打。 她習慣討,并不代表不會累。 這樣一想,男人還是多點好。這邊受氣了,可以去另一個身上找補,兩個都補不上,就繼續下一個,總能把自己填得嚴絲合縫、鋼筋鐵骨。 為什么她更喜歡吃十塊錢的路邊攤而不是人均上萬的西餐,因為后者高雅的環境、潔凈的臺布讓自己想放縱都不敢。自我桎梏的心理是最要不得的。 她不欠陳伯宗什么,為什么事事要從他出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