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1)
曲君之復試的結果還沒出來,她有些心煩意亂,正好墨澤北給她打了電話,她便喊著這人去了商城,墨澤北開車載著她去的。 倆人去了一家奶茶店,曲君之捧著奶茶咬著吸管,挺沉默的。 復試不順利?墨澤北問了句。 嗯,高手如云,簡直就是修羅場,我遭遇了有史以來毀滅式的碾壓,正式復試前,曲君之偷偷在場外和其他面試者簡單聊了聊,了解到這些人的本科院校都特別強,最次的也是從中上流211學校出來的,而曲君之的學校連211都算不上,她輕輕嘆了口氣,我報的還是B大競爭力超強的英語語言文學,現在回過頭想想真是太不理智了,我沒有繼續讀博的打算,根本不適合學術性的學習她當初是因為周若馨報了這個專業,她才跟著報的,事實上她更適合翻譯類的專業。 墨澤北抿唇不語。 我可能沒戲了,曲君之托臉瞧著窗外,復試回答老師問題時,我還作死了。她用極其幽默的方式回了一個老師特別嚴肅的問題,除了提問的老師外,其他老師都跟著笑場了,現場很歡愉,這還不算,曲君之當時還腦抽地給眾老師講了一則先前無聊時看到的軼事,她用英文講的,但是和專業沒啥關系,只是比較有趣,大體是說用教育孩子的方式養豬,豬就會習得人性,愛洗澡,愛玩游戲,愛出去遛彎,甚至還會撒嬌,賣萌,求撫摸,老師們聽得開懷悅然別人嚴陣以待,緊張兮兮的復試,到了曲君之這就變成了嘻嘻哈哈,搞笑結尾 訴說完煩心事,曲君之又拉著墨澤北逛各種衣服店,看電影,玩跳舞機,墨澤北陪了她一整天,傍晚才從商城離開,去公司接木晗曦回家吃晚飯。 晚上八點多,從學校浴室洗完澡回來,曲君之組織舍友一起打牌,打算玩通宵。 十點多,周若馨給她打來電話,問她在干嘛。 曲君之戴著耳機,一邊出牌,一邊和她說著話。 你不抓緊時間看調劑信息,還在那打撲克?周若馨蹙了蹙眉,到底有沒有腦子? 曲君之和室友示意了下,起身去了陽臺:這不結果還沒出來嘛 等結果出來黃瓜菜都涼了,周若馨氣惱道,你自己復試回答成那樣,心里還沒數嗎? 曲君之小聲辯解嘟囔了兩句,周若馨直接煩悶地掛斷了電話。 十多分鐘之后,曲君之收到了周若馨發來的文件,都是關于曲君之調劑的事,包括很多學校的專業資料,招生辦的聯系方式,導師的簡介郵箱等等 如此看來,周若馨這兩天應該是一直幫她查資料來著,曲君之摸摸鼻尖,心里有些感動 本想著第二天早上再打電話詢問調劑信息的事,結果曲君之睡過頭了,睜眼醒來已經是上午九點多了。 她剛想下床洗漱,周若馨就打來電話,語帶笑意,音調柔和:傻子,你考上了。 曲君之才醒,腦子有些懵,一時還沒反應過來。 截圖我發你微信上了,你現在就去看。 掛了電話,曲君之打開倆人的微信對話框,原來是B大外語學院出結果了,截圖顯示,曲君之的名字赫然躺在擬錄取名單上。 曲君之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她自己又登錄學校官網查看了一遍,咬著手指來來回回盯著瞧,之后便是一聲洪亮的長吼和大笑!還在睡夢中的舍友驚坐起,一臉詫異地望著她。 姐妹們,我考上B大了!曲君之神氣十足,一副翻身農奴把歌唱的模樣,你們想吃啥,盡管說,今晚嗨到爆! 化妝準備出去約會的妹子,聞聲放下了手中的眼線筆,摸手機打給男朋友,取消約會,正在廁所拉粑粑的女孩捏著鼻子說想吃烤rou,剩下幾個被曲君之驚醒的舍友也開始七嘴八舌,討論晚上去哪狂歡 于是全天沒課的她們,大致安排如下,中午烤rou,下午日料K歌,晚上轉場酒吧。 酒吧里,六人歡暢肆意,盡情搖擺,不過出于安全考慮,她們沒怎么喝酒。 到了晚上十點,曲君之提前離開了,她打車去了周若馨學校。 周若馨都準備睡了,沒曾想這人突然來了。 這么晚了,你還過來干嘛?周若馨拉著她去了長廊。 曲君之摩挲著她的手背:我不想回去了,今晚能不能睡你這? 周若馨起先自然是不答應,后來被曲君之軟話硬磨,末了只好同意。 我這里沒有備用的牙刷,你怎么洗漱? 曲君之眨了眨眼睛,從下褲口袋摸出一個用透明塑料裹住的粉色牙刷,得意朝她揚了揚:我自己帶了。 周若馨一臉無語地瞧著她。 曲君之換了睡衣,洗漱護膚,之后還用熱水泡了腳,周若馨先回了床,背倚著墻,手里捧著本英文詩集,但是她越來越看不下去了:曲君之在和她斜對面的室友聊天,兩人有說有笑的 周若馨低垂著眸,裝作不經意的樣子,掃了眼志趣相投,腦袋愈湊愈近的倆人 莫名的煩躁涌上心頭,周若馨丟開書,用力蹬了下被子,蹙眉躺下了,但是耳朵一直豎著,她揪著被角認真偷聽那二人的談話內容 大約過了十多分鐘,曲君之終于歇了嘴,倒了洗腳水,開始往她床上爬 周若馨翻了個身,下意識把自己緊緊裹住,不想搭理她。 曲君之扯了會被角,之后相當艱難地鉆進了被窩 啪嗒一聲,宿舍的燈熄了,沉寂的黑瞬時席卷而來。 曲君之用腳丫蹭了蹭周若馨的小腿,周若馨躲了下,又被她抱住了腰。 因為顧念著其他人在,周若馨不好開口罵她,只伸手擰了她的胳膊。 曲君之忍著疼,腦袋湊到她耳邊,軟語說了句:能和你去一個學校念書,真的好開心。 周若馨漸漸松了力,呼吸也不由放輕了 曲君之趁著夜色,大著膽子,悄悄含住了她的耳垂。 周若馨后脊一僵,眼睫顫了顫 曲君之綿熱的氣息噴灑在她嫩軟的耳廓周圍,濕潤的舌尖劃過邊上細小的絨毛 周若馨心跳如鼓,下意識縮了縮腳趾,發燙的臉頰慢慢暈出一朵紅云 第一百六十五章 顧念著是在宿舍里,曲君之怕周若馨惱了自己,沒敢放肆,只輕柔地親了會她的耳廓,便移開了唇。 兩人睡一張單人床,本來就有些擠,曲君之還有意往周若馨的后背貼,手也緊緊摟著她的腰。 你身子真軟。曲君之壓低音量,吐氣如蘭,濕熱的呼吸在周若馨的后頸處縈繞 周若馨擔心室友會覺察出她倆異常的舉動,不敢應聲,手悄悄摸到曲君之掌心,緩緩寫了幾個字:快睡覺。 曲君之無聲笑了笑,用右手小力揉了揉周若馨柔軟的小肚子 周若馨眉心一跳,下意識攥住了曲君之的手,表情隱忍 曲君之湊過去,嗅了嗅她的發香,溫柔低語:晚安。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周若馨就起床了,曲君之還在睡,到了八點多才醒,她按了會太陽xue,伸了個懶腰,然后磨磨蹭蹭下了床。 周若馨不在宿舍,一早就出門了,曲君之洗漱好,去陽臺給她打了電話。 電話被掛斷,接著曲君之的手機屏幕彈出了一條微信消息。 【我在圖書館,不方便接電話?!?/br> 曲君之撇了撇嘴。 【你研究生復試都過了,還去圖書館干嘛?】 【在修改畢業論文?!?/br> 根據以往她對周若馨的了解,這種情況下,周若馨是不希望別人打擾她的。 【哦,那你忙吧,我回學校了?!?/br> 周若馨沒回復,曲君之疑惑,最后去圖書館的自由討論區找她了。 曲君之坐到周若馨的旁側,先盯著她看了會,之后用食指點了點周若馨的手背。 你剛剛不是說要回去了嗎?周若馨對著筆記本電腦埋頭打字,也不看她,干嘛還過來找我? 語氣聽起來不太對勁,好像不高興了?曲君之覺得有些莫名,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到她了。 她正想詢問原因,不巧這時蘇學妹打電話過來,說有事找她。曲君之和周若馨簡單解釋了兩句,便回了學校。 晚上十點,曲君之給周若馨連著打了三個電話,這人都沒接,無奈之下,曲君之只好給她的室友發短信詢問情況。 那室友說,周若馨還沒睡,正在用手機看電影。 曲君之蹙了蹙眉,直接關機上床睡覺了,這之后她也沒再去找周若馨。 五天后的凌晨,周若馨給她打了一個電話,但是什么都沒說就掛斷了。 曲君之被她這通電話攪得失眠了,后半夜一直沒睡著。 第二天一大早,她就去了周若馨的宿舍。 路上起了雨,她沒帶傘,到了地方,渾身淋了個透,頭發還在不停滴水。 周若馨嚇一跳,連忙給她找了身自己的衣服換上,又帶她去學校浴室洗了個熱水澡。 今晚我們出去住,把話說清楚。曲君之眉頭擰著,臉色不太好看。 周若馨抿唇瞧了她一會,緩緩點了點頭。 倆人撐著一把傘,走去校門口,一路無話。 曲君之叫了輛快車,等三四分鐘,司機師傅就趕來了。 她們一同去了后座,只是依舊安靜無聲。 辦理完入住,二人一前一后進了酒店的電梯,到了房間,一個坐在床上,一個坐在椅子上。 沉默半晌,最后還是曲君之先開了口。 你心里應該清楚我為什么報B大的英語語言文學。 周若馨低頭盯著地面。 我是真心喜歡你,想和你好,但你對我總是忽冷忽熱,時遠時近,我實在摸不透你的心思。 周若馨輕咬著唇,仍舊沒吱聲。 你今天就給我個明白話,到底能不能和我好?曲君之唇抿成一條直線,神色嚴肅,我這人從來不愿勉強別人,行就行,不行就拉倒,咱倆別總這么吊著,拖著,我受不了,也吃不消。 周若馨聽后也犯起了倔,她繃著臉,語氣冰冷:那就拉倒,你去找別人吧,別在我這瞎耽誤功夫。她話落就要起身離開,被曲君之眼疾手快地從后面抱住了。 曲君之抱緊她的同時,還用門牙狠狠咬了下她的脖頸。 周若馨吃痛,皺眉罵道:神經病??!你是屬狗的嘛! 曲君之聞聲用舌尖輕輕舔了舔她的后頸,眸里涌出幾分愧疚:還疼嗎? 你說呢!周若馨沒好氣道,你被狗咬一下試試! 曲君之忍笑,小聲辯解:我又不是真的狗。 周若馨沒搭理她,伸手摸了摸被咬的地方。 只出了一點點血絲,曲君之對著傷處吹了吹氣,過兩天就能好。 周若馨哼了她一下,接著道:你剛不是說,你不會勉強人?現在抱著我,不讓走是什么意思? 曲君之閉口不答,只小力蹭著她的臉頰。 周若馨被她蹭來蹭去,眼神漸漸軟了下來。 若馨,我舍不得你,不想就這樣放手了,我怕以后會有遺憾。 周若馨心臟重重跳了一下,她緩緩轉過身,猶豫了兩秒,小聲說了句:我是喜歡你但也沒到與家里決裂的地步,我父親是不會同意我和女生在一起的。 曲君之眼底劃過一絲受傷,她垂下眼眸,唇角隱著苦笑:如果這人是墨澤北的話你就可以,對嗎? 周若馨先愣了下,隨后點了點頭,她沒法否認,她當初對墨澤北的喜歡是義無反顧的,但對曲君之卻多了幾分理智和清醒。 那按照你的說法,曲君之忍著酸澀,你以后會和男生在一起? 你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想說的是,我對你還沒有那么深的感情,而且我向家里出柜的壓力非常大,最重要的是我現在也不具備處理這些問題的能力。 曲君之摸著周若馨的脖頸,抵著她的額:那你先答應和我在一起,給我吃個定心丸,之后的事,我們再慢慢想辦法。 過不了家長那一關,以后還是要分手的,到時候豈不是更痛苦? 等我們以后經濟獨立了,受到的鉗制和阻礙會越來越小,勝利只是時間問題。 周若馨挑了挑眉:你哪里的自信?我爸可是當了半輩子的警察。 曲君之沖她淺淺笑了下:只要你的心在我這,最后贏的肯定是我們。 周若馨思索片刻,反問她:那你家里呢?你父母知曉你的性向嗎? 我曾委婉地透露過一些信息,我猜他們應該是知道的,曲君之拉她坐去床邊,我爸媽這邊不是問題,我完全能搞得定。 周若馨點點頭:不過現下還是先把心思多用在學業上,盡量不要與他們正面談論這個問題,免得起沖突。 我知道的。曲君之認真盯著她瞧,周若馨對上這人黑白分明的漂亮眸子,眼睫忽閃了下。 曲君之捧起周若馨的臉頰,湊過去軟軟親了下她的唇瓣,柔聲細語:若馨,從現在起,你就是我女朋友了。 周若馨揪著她的衣角:我發現,你好會強迫人。 曲君之低笑:我們這叫兩情相悅,哪里來的強迫? 又開始瞎貧。 倆人正講著話,這時曲母打來電話,說曲君之考上B大是祖上冒青煙了,讓她明個清明節回家來掃墓,祭拜一下逝去的先人。 曲君之無奈撫額:媽,您可真夠迷信的。 你別管我迷信不迷信的,反正明天你回來一趟就是,曲母語含笑意,高鐵票我都給你買好了,而且你爸在鑫悅飯店訂了位置,到時咱那一家子親戚都過來給你捧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