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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根據你的陳詞,本月十五日下午四時,冶蘭公館,周朗先生給周夫人注射高濃度毒品,致使其昏迷,當夜你發高燒,周先生又企圖給你注射同類毒品,因此你正當防衛,刺傷周先生,并報警。 “其中叁大疑點,希望你為我們解答。 “一,我們調取了十五日冶蘭公館的監控,并無你們的出入影像; “二,周夫人尿檢呈陰性,且否認曾與你們見面,已由其友人證實; “叁,十五日夜你的確發高燒,但監控顯示,你昏迷了近兩天一夜,也就是案發時間其實是十七日夜,而且被你指認為毒品的針劑,經化驗,是葡萄糖。 “心理醫生給你的評估,是被害妄想癥初期?!?/br> 這些話盤亙在我腦海好幾天,一空下來,就反復回響,我“豁”地起身,在窄小的無光的羈押室里踱步。 他們說我記憶錯亂,說我被害妄想,怎么會呢,我記得清清楚楚,那夜樹影搖曳,天花板上趴著一個黑影,整個房間只有我的呢喃,我罵兄長心思惡毒,落得此下場是活該。 罵到氣處,跳下床,跨坐他腰間,拎住他的衣領,將他微微拽離地面。 “自從進了周家,我唯一受到的愛,正是你的手足之愛,我把你當做唯二對我好的人,你卻只是利用我,我是被你毀掉的,你知道嗎?” 我掐住他冰冷的脖子,恨聲道:“我快被你逼死了!” 他動彈不得,隨我擺布,熱淚滴在手背,我恍若夢醒,退出去好幾步,癡望手心的血,再望他,胸膛插著一柄刀,連接一塊暗色。 忽然我抱頭痛哭,我的人生不該這樣,我該在桃花鎮和阿森過完幸福一生。 警察來的時候,我面無表情抱膝蜷在角落,被推搡起身,手銬“咔”地扣住我,遠處急救車上,軟綿綿的手臂從擔架垂落,我沉默佇立。 正如他所說,死亡即解脫,于他,于我,但是他這樣的人,連老天也輕易不收。 宋抑費力見了我一面,外頭新聞已經飛遍,盡管周家極力壓下,說是入室搶劫,但亦有小道消息,說是情殺。 他問我究竟怎么一回事。 “有煙嗎?” 煙霧繚繞中,我承認了罪行,“可我沒有精神病,這一切都是他的陰謀詭計?!?/br> 我有好幾天未好好洗漱,蓬頭散發,再加一副老煙鬼的頹唐樣,說我沒病,我都不信。 此等情景,我竟還笑得出來。 宋抑沒再說什么,臨走那一眼,我就明白,他也覺得我有病,他讓我等他。 有人卻先他一步。 那天我正靠在墻壁發呆,警官喊道:“周希,有人保釋你出去?!?/br> 窸窸窣窣的鑰匙聲,鐵柵欄門打開,來人依舊溫文爾雅,戴金絲眼鏡,頭發依舊一絲不茍,身形瘦了不少,臉色蒼白,站在門口,笑著抬手召我:“希希,過來?!?/br> 我冷靜抬頭,覺得自己像一只無望的獸,掙得頭破血流,也只是在偌大的獸籠里打了個滾,一切都在馴主的掌握中。 我不動作,他便過來輕攏住我,安慰我道:“別擔心,我已經跟他們解釋過,一切都是誤會,我們去……” “你怎么還沒死?”我在他胸前輕聲問。 他又是笑,又是嘆息:“你刺偏了,再往左一點,我就真的見不到你了?!?/br> 車窗外景色變幻,盛夏,行人匆匆,有情人撐傘前行,亦有學生嬉戲打鬧,最令我感到可愛好笑的,莫過于一只金毛乖順背著書包,跟在女孩身后,盯著她手中的雪糕,口水直流叁里地。 像極了饞嘴小黑。 駕駛座的人不住咳嗽,于是我笑著笑著就笑不出來了,收斂笑容,我問:“這趟回去,你要怎么罰我?”一只不聽話的寵物。 “為什么罰你?你在警局吃了很多苦,我打算帶你去瑞士休養一段時間?!?/br> “不要在我面前裝樣子,你比誰都狠,”車窗照出我疲倦的面容,“我做錯了什么,你要這樣對我?!?/br> 周朗只在性事上折磨我,偶爾一兩次的心理戰,還是由別人一手促成,而兄長呢,是真的懂得如何擊潰我,讓我在猜忌和懷疑里,反復自我攻擊。 我自顧自發呆,忽視了猛然停下的車,兄長捧住我的臉,溫柔到近乎憂愁的目光在我面上逡巡:“你怎么沒有錯呢,你把許諾給我的愛當作權宜之計?!?/br> 我吶吶道:“你是我哥哥啊,你要愛,大把人可以給你,我不行的?!?/br> “不,”他吻了吻我的眼,額頭與我抵在一塊,“別人的愛是無意義的,她或她沒有不同,一樣是骨骼與肌膚的愛。但你不是。我們擁有同一種痛苦,是別人無法替代的。希希,只有你能讓我感受被愛?!?/br> “你說這么多,不過是以愛的名義,為自己開脫玩弄我生命的罪行,你是徹頭徹尾的壞人?!?/br> “你曾殺了他,也幾乎殺了我,你不壞嗎?!彼f。 我面上一跳:“我是被逼無奈……” “誰不是被逼無奈?我為什么出現,為什么存活,為什么想逃逃不開,”他倏忽笑了,“世人不關心你的被逼無奈,他們只看得到結果。你舉起刀時,難道沒有一點私心嗎?” 這場言語的硝煙,被一顆穿破迷霧射向我的子彈打斷,我被打得措手不及,我聽見心底最誠實最惡毒的回答,我想要他死。 “想想你沾滿鮮血的手,你自詡無辜,當真還無辜嗎?” 其實再狠一點的話,他沒有說。 我為了阿森討好他們來解救宋氏,并非出于他們的壓迫,所有的事,不是他,也會是別人,媽會榨干我的利用價值,原本我的生活就是一團亂麻,我抓住唯一可以怨懟的對象,不肯撒手。 誰都有錯,誰都沒錯。 我找到媽,她面色無異,見我來,遣散牌友,我開門見山:“冶蘭公館,還記得嗎?!?/br> 她動作一頓,皺眉起身:“不知道你在說什么,警察說你有被迫害妄想癥,我看是真的?!?/br> 我不關心她的拒不承認,攔住她:“你把阿森的事告訴他了?” 她終于肯看我:“沒有?!?/br> 撒謊。 我深吸一口氣,懶懶笑道:“其實是不是就算沒有周朗,你也早打算犧牲我,來護全宋氏?” 她不說話,我聳肩,語氣譏諷:“感謝你看得起我,經過這一次,你也應該看出周朗有多寵我,要是識相,就乖乖把阿森的信息交給我?!?/br> “給你,你能做什么?”她說:“人最好不要有軟肋?!?/br> 過了幾天,我還是不同意去瑞士,并一直對兄長愛答不理。 那天下午天很熱,我沒開冷氣,窗戶洞開,熱風吹來,我的心反而很平靜,筆剛要落下,電話響了,是一個陌生號碼,我沒有理會,等響了叁四遍后,我才不耐煩地接起。 那頭沒人說話,我用肩膀夾著電話“喂”了一聲,好久才傳來熟悉而沙啞的聲音。 “眠眠?!?/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