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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女兒出生的時候,黎燦夫妻送了一對金鎖過去。 傅明城的女兒小名叫念念,兩個家庭認識了那么久,自然走動也不少。所以小念念從小就跟小黎想混熟了。 兩個小屁孩經常在大人喝茶聊天的時候,就坐在一邊大眼瞪小眼。說來也奇怪,本來很是鬧騰的小黎想在跟meimei相處的時候,一下子就變得無比安靜乖巧,甚至還有些靦腆。 小黎想一歲的時候,終于會叫爸爸mama了。他尤其喜歡黏著mama,因為爸爸的工作實在太忙,經常是爸爸回來的時候,他都已經睡著了。 久而久之,就算黎燦偶爾周末待在家里,小黎想也看都不看他一眼,只跟mama親近,有時甚至被爸爸一抱就哭,完全不給他面子。 黎燦覺得自己在家里的地位也是越來越不受重視了。之前他是心甘情愿對瀾星有求必應,可是憑什么連一個還在穿尿褲的小屁孩也能騎在他頭上? 在小黎想又一次哭鬧著不讓他抱抱,非要黏在mama身上的時候,他毫不客氣地把兒子拎走,放到了沙發上,試圖跟他講道理, “見過校霸發脾氣沒有?” 瀾星:“???” 你確定這是在講道理? 而且是在跟一個一歲的嬰兒講道理? 小黎想顯然是沒見過,也不知道校霸是什么東西,初生牛犢不怕虎的勇氣讓他直勾勾地盯著黎燦近在咫尺的眼睛,頗有種你瞅啥的氣勢,可是最后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 瀾星立刻十分偏心地把兒子抱走,還不忘埋怨他, “你嚇到你兒子了!” 黎燦:“...” 這小子將來不送去演戲還真是可惜。 好在兒子一歲之后,他的一項研究結果獲了獎,暫時沒有再接新的項目,難得地有時間休個長假。而瀾星也正好學校放暑假,一下子本來忙忙碌碌的家庭就閑了下來。 黎燦本來覺得還欠她一個婚禮,想著等孩子大一些就給她補上,可是瀾星卻不要,總覺得那些不過是個儀式,還累得要命。 既然她這么說了,兩人便沒有再討論過這個話題。不過他想起她懷孕的時候無意間抱怨了一句,說想等卸貨之后去旅游。這句話他放在心上了,覺得現在終于是個機會,于是兩人便計劃了起來。 小黎想被暫時送去了外婆家,遠離了校霸的威脅,也樂得開心自在,絲毫沒有與父母分離的不高興。 黎燦和瀾星第一站去了鎬京,去看古代帝王陵墓和博物館,然后從這里借道飛往西北荒漠。 他們到達寧城,在當地租了輛房車,一路沿著國道向西部挺進。 他們繞著青海湖走了兩天,傍晚就把車停在路上,在湖邊吧搭了個帳篷。 這個季節整個草原上都是油菜花,黃澄澄的一片花海和從近處一直鋪到天邊的晚霞,人走在其中就像行走于畫卷。 瀾星披了一條紅色刺繡毛毯,是她們在寧城當地做手工的小店里買來的,帶有當地nongnong的少數民族特色。 紅色毛毯和天際的紅霞一起,把她的肌膚襯托得粉嫩白皙,黎燦從身后擁著她,低頭親了親她的頭頂。淡淡的青草香和風里的花香充盈著鼻息,讓人忘卻俗世的煩惱和憂郁。 晚餐是從牧民手里買來的烤羊rou和酸奶。兩人坐在湖邊的折疊椅上,一邊大口吃rou,一邊喝著牧民自己釀的酸奶,一邊聽著牧民騎在馬上悠然唱歌。 不遠處山坡上牛羊成群,碧藍的湖水漣漪陣陣。 日落西山,人間煙火。 ... 吃完晚餐,黎燦從房車里把天文望遠鏡拿了過來,架在湖邊調整參數。 瀾星坐在他后面的折疊椅上,一會兒好奇地看著他搗鼓,一會兒又看看漫天細碎的星光。 過了一會兒,黎燦調整好了,招呼她過去。她不知所以地湊了近前。 “往夏季大三角的十點鐘方向看看?!?/br> 瀾星一下子就想起來,他們第一次在京郊住民宿,夜晚到屋頂看星星的時候,黎燦也跟她說過同樣的這句話。 “是看那顆未命名的星星嗎?” “嗯?!?/br> 黎燦站在她身后,教著她找到那顆星星。 “還記得我當時跟你說過嗎?其實這顆星星是我母親意外發現的,但是因為她的去世,所以一直沒有被命名?!?/br> 星星的命名權歸屬于發現者。發現者也可以轉讓這個權利。 瀾星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過身問道, “你有命名權是嗎?” 黎燦笑了笑,“對?!?/br> “你想給它命名了?” 黎燦沒有先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摟住她,親了親她的額頭,輕聲問了另一個問題, “你知道這顆星星離我們有多遠嗎?” 瀾星搖了搖頭。 黎燦仰著頭,看向了天際。無數顆星星像是被打翻的銀河,碎光灑落人間。 他輕而易舉地找到了那顆星星的方向,很淡地說 “離我們有將近10光年的距離?!?/br> 瀾星順著他的目光方向望過去,有些不可置信地呢喃道, “啊,那我們現在看到的是它十年前發出的光?!?/br> 她忽然想起了什么,轉過頭看他, “十年?我們已經認識十年啦!” 十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