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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突然就cao辦起來了,”云瀅現下的心神都在這件事上,哪里還有心思去管錢花得多少,“我不愛聽這個,我一切隨官家,這事陛下想怎樣就怎樣?!?/br> “朕是想著將來這地方阿瀅也是要住的,所以同你商量這筆錢該不該省,”圣上怕她介懷生死之事,低頭去親她眼睛,“傻姑娘,這有什么好難受的,人總有這一遭,咱們兩個千年之后化作粉末,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兩個人做伴,你還害怕嗎?” 她還不到二十歲呢,大把好年華,擔心這些實在是有些不必要,圣上將人親了親,見她眉眼盈盈,十分依賴地望向自己,不免心下柔軟,輕聲一笑:“是朕不該這個時候同你說這些,叫娘娘不高興了,晚上朕給你捏捏腰腿,還生不生氣?” 現在云瀅的小腹慢慢大了,將近五個月的人,雖然沒了胃口上的不適,但卻又有別的事情,太醫除了囑咐她多走動,喝些牛乳,也提議過讓侍女給她多捏一捏身上,緩解一下身上的不適,也省得水腫太厲害,讓她難受。 這一樁伺候人的事情自然是圣上在做,他的理由倒也沒什么可挑剔的,云瀅每天晚上都是和他在一處,她有些什么不適自己比外面那些人知道得更快些,左右也是要被驚醒的,還不如兩個人私下按一按,給她講幾個故事哄人入睡,省得驚動宮人,又有一通折騰。 云瀅不理會他的這些示好,搖搖頭道:“我倒也不是怕死,只是每每聽七郎說起來,心里都不舒服,聽說婦人生產是鬼門關,萬一我有些什么……” 她說到一半,卻將圣上的心緒也弄亂了,他低斥了一聲,面色略有些不悅:“你胡說些什么呢,少說這些不吉利的話嚇唬自己,等你到了后面那段日子,朕叫全太醫署的太醫都守在你這里,斷不會出什么差錯?!?/br> 云瀅除了是怕兩人分離,也是突然想起來如果她難產而死,皇帝是要另立新后,那皇陵未成,把她放在哪里,他是不太忌諱提起自己生死的,沒想到一說到她的身上,皇帝又生氣了。 “七郎不是方才還說這沒什么好怕的嗎,怎么一轉眼又換了一套說辭?” 云瀅瞧見圣上面色嚴肅,反而笑了:“郎君,你的金口玉言呢?” 她的心思就像是孩子一樣,愁思來得快,去得也快。 圣上沒說些什么,卻低頭銜住了她的唇,良久才放開:“是朕怕了你的,皇陵的事情交給前朝的相公,隨便裁減一些用度,阿瀅就別為后宮里的事情犯愁了?!?/br> 對于他來說,自然是滿心期盼這個小生命的降生,但是云瀅卻還有另一層生死上的顧慮擔憂:“若是一舉得嫡,他便是太子,以后咱們注意些,不再有孩子了?!?/br> “七郎這說的是哪里話?”云瀅微感驚異,他是皇帝,當然子女越多越好,省得這一個不成器,好歹還有別人,不至于將江山錯付,“郎君同我燕好,便能有孩子,您當真不要了?” 云瀅咯咯一笑,起身去攬住天子頸項親他:“好哥哥,你以后舍得不碰我,我心里可還時時刻刻惦記你這葡萄呢?!?/br> 圣上抬手去撫她發鬢,燈燭之下,愈發顯得她肌膚潤澤,眉眼精致,他聽人說懷男孩的時候女子皮膚會更差些,但是如果腹中是女胎,母親的皮膚就會更好些。 他想要一個繼承人想了很久,但是最近卻不怎么提起惹她害怕了。 “阿瀅,朕怎么舍得不碰你?” 圣上淺淺地親了她的頸項便住了手,克制著不把人放到軟榻上去好好放縱一番,不知道是不是這口美味看得到吃不到,將人弄得愈發垂涎,還是她有孕之后更加叫人心折,“好姑娘,這時候別來招我,咱們一會兒洗漱了,朕再伺候娘娘幾回,叫你高興好不好?” 她嘗到男女之間風月滋味后其實都不大在他面前掩蓋這些索要的,但是現在純粹是圣上單方面哄著她享受,就算是三個月之后胎像穩固了也不敢逾越雷池一步,每每晨起略有異樣也喝盞清茶就過去了,倒叫云瀅倒是有些舍不得他忍著。 “七郎,我悄悄問過太醫院使了,”云瀅含羞道:“他說……說五個月大的時候可以多有幾次,只要注意,反而對孩子有些好處,可再晚些就不成了?!?/br> 皇帝內心似乎有那么一根弦,即將在斷裂的邊緣,“那也不成,你大jiejie奉命住在側殿,怎好胡來?” “七郎這是怎么了?”云瀅知道他面上雖然平靜,心里早不知道在想什么呢,輕聲取笑他:“您平常睿智,可是現在怎么粗心,她住在會寧殿側殿,同咱們兩個在福寧殿有什么關系?” 云瀅想起她第一次侍寢的時候圣上的熱切,刻意羞他道:“浴間的那座山河萬里圖可還在那呢,七郎就不想和我在那……重溫鴛夢嗎?” “官家不是最疼我的嗎?”云瀅輕聲淺笑,像是從山里偷溜到人間的妖精一樣,狡黠地望向他:“那是不是我吃什么您都愿意依著我?” 這時候她愿意轉移心神,聊些吃食當然再好不過,云瀅的食量確實是更大了一些,圣上略微一怔,“阿瀅想吃些什么,朕讓人去吩咐就是了?!?/br> 云瀅湊到他耳邊,帶著羞怯說了幾個字,還沒等再說些什么,就已經被人伸臂抱起,穿過書房,層層簾幕,身形隱在了那扇山河萬里圖的后面。 江宜則聽著里面的動靜有些不對,但是又不太敢管皇帝與貴妃親熱的事情,圣上這些時日的起床氣又厲害了一些,讓貴妃稍微寬解也無妨,因此只是悄悄將人都揮退了,等里面的水聲歇了,再叫人進去服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