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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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適合戀愛的好季節呢。 他不靠譜地想著。 該帶學生們接個可以賞櫻的任務了。 第十一章 吃完飯,千懸先去探望了竹馬。 吉野順平大概是累極了。就算硝子小姐治好了他的傷,他也沒醒,只是安安靜靜地睡著,宛如漂浮于海面上的鯨魚,彌漫著大事已了的坦然與舒適。 千懸撩開了他的劉海。 了解到硝子小姐的能力和入學考試無異于挨揍后,少年悄悄地拿美酒做交換,拜托她順手消除掉順平的額角處的疤痕端詳著竹馬的面容,千懸放心地收回了手。 做個好夢,順平。 他輕手輕腳地走出了醫務室。 回到宿舍,少年望見了新來的,對面的住客:烏黑的短發,略顯冷淡的神情,俊朗的五官,挺拔的背脊他似乎沒發現他的目光,垂著腦袋,合上了房門。 是準一年級生嗎? 千懸看著窗外,心不在焉地推測。 離開記憶之海后,他的視野內多了一個圓環:半透明的,不妨礙他的正?;顒?,象征著他的咒力的覆蓋范圍,也是他將來能展開的領域的最大面積。 碎片說,他的潛能不止于此。 然而,不完全掌握記憶之海的話,解除buff、展開領域、自由cao縱咒力全部是幻想。 最關鍵的是。 他,是個徹頭徹尾的近戰菜雞。 咒術師的術式皆是天生的。他的凈化和剝奪,都無法增強他的體質具有攻擊力的剝奪,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施放,渾身上下都寫著與世無爭四個字。 千懸:TVT 氣餒是不會氣餒的! 這就去找咒具搶救一下自己! 他拍了拍臉頰,一秒振作起來,興致勃勃地給狗卷棘發信息:【棘前輩!請問學校有領取咒具的地方嗎?】 【有?!抗肪砑牖?,【現在去嗎?】 千懸:! 他覺得他行了! 雖然明天他的主要任務是觀摩狗卷棘做事,但習慣了全力以赴的千懸并不會順理成章地當個躺狗。他希望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避免發生意外情況,拖累前輩。 【我來找你!】少年一邊打字,一邊跑上樓。 狗卷棘:? 狗卷棘被他的效率震驚了幾秒,只好緊急理了理頭發,飛快地套上鞋子,扯平被壓皺的衣角。等敲門聲一響,少年便干干凈凈整整潔潔地拉開門,元氣滿滿地道:海帶! 海帶!千懸下意識地回道。 狗卷棘: 原千懸: 意識到他的說話方式被自己帶偏,狗卷棘忍俊不禁地藏住下半張臉,低頭打字:【跟我走。帶你去挑咒具?!?/br> 好。千懸馬上變得雀躍,謝謝前輩。 夜幕降臨,學校里的路燈亮起。 狗卷棘雙手插兜,拿眼角的余光偷瞄專心致志地思索著該挑選哪種咒具的少年,配合著他的步幅,調整了走路的方式。晚風撫過咒言師的劉海,撥亂了他的瞳孔里的笑意。 他甚至神志不清地夸贊:五條老師太可靠了! 這個分組真棒! 抵達了倉庫,兩人便分頭行動。狗卷棘一般是不需要咒具的,但來都來了,索性挑幾件,給明天的任務加一層保障。千懸則直接走到了遠程武器區,打算把輔助法師的定位貫徹到極致。 他拿起了弓。 千懸曾系統地學過弓箭,一直以來都有堅持練習。如果要挑武器,那弓肯定是最合適的明天就出任務,其他的來不及練。 不過,背著一堆箭 他躊躇一會兒,忽地靈光一閃。 這是咒具??! 最好的箭,不就是咒力嗎? 千懸集中精神,將可以cao縱的凈化注入弓里。在他的期盼內,咒力漸漸被咒具塑造成鋒利的箭矢,搭在了烏黑的弦上少年拉了拉弦,確認了手感。 只是 千懸想起咒靈們主動接納他的凈化的畫面,和記憶之海里的暖意與疼痛,產生了一個大膽的念頭。他摘下箭矢,拿尖銳的頂部對準自己的胳膊,輕輕地劃了劃 不疼,亦沒有鋒利感。 果然嗎。 少年抿起唇,做了個深呼吸,然后干脆利落地往皮膚上捅。捧著一堆東西望向他的狗卷棘驚愕地瞪大了眸子,來不及放咒具,便焦急地拉下衣領,伴著噼里啪啦的掉落聲,使用了言靈。 別動! 噗呲。 鮮血溢出,眨眼間就遍布了原千懸的手腕,滴滴答答地往下砸,打濕了少年的褲子,形成了一抹極其刺目的紅。 狗卷棘人都要氣炸了。 為自己的嘴慢,也不理解千懸的舉止。他大步流星地走到少年的身側,不假思索地張口道:理由? 除非實力高于狗卷棘,否則聽者無法抗拒他的言靈。千懸的buff的限制僅是不可以傷害,還是思維誘導式的限制,根本抵擋不了這種出發點是重視他的質問。 不疼的。 少年的嘴巴自動開合,解釋道:源于凈化的箭矢,雖然會造成傷害,但一點都不疼,反而像是泡著溫泉吃著糖? 如倦鳥尋到了安全的棲息地、干旱之處降下了大雨,或是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原千懸盯著胳膊上的汩汩流血的傷口,不僅不疼,還覺得情緒受到了撫慰,仿佛被逝去的母親擁抱了。 這樣。 我就敢射箭了。 狗卷棘不禁啞然。 你!亞麻色頭發的咒言師狠不下心斥責原千懸,又認為那怎么都稱不上淺的傷口著實令人窒息,索性憤憤地拉上衣領,掏出手機瘋狂打字:【我們去找硝子女士治療!】 千懸弱弱地抗議:不去。 狗卷棘:? 咒言師的眼神里全是不贊成:鰹魚干! 他的聲線本就清冽,摻雜了壓抑的怒火后,顯得冷冰冰的,平日的隨意和活潑皆被抹除,一下子便有了前輩的氣場。 反轉術式很消耗咒力。千懸說,治療人員那么稀有,硝子小姐又治療過順平我的傷不嚴重,不必麻煩硝子小姐的。她的咒力應該省給做任務的咒術師。 狗卷棘: 無法反駁*2。 他十分糟心地背上原千懸挑的弓,再用修長的手指敲虛擬按鍵:【去我的宿舍。我給你處理傷口拒絕的話我就直接開口了?!?/br> 謝謝前輩! 千懸捂住傷口,明智地選擇了順從。 一路上的氛圍非常嚴肅。 好脾氣的狗卷棘難得冷著一張臉,俊秀的眉宇間尋不到一丁點開朗可愛的少年氣,深紫色的眸子如同被凝結的深潭,冒著寒意。與下午同他道別的紅著耳垂的模樣大相庭徑。 千懸: 千懸謹慎地吹彩虹屁:前輩真帥氣。 狗卷棘的步伐一頓。他靜靜地注視著表情不安,卻絲毫不后悔的漂亮少年,殘酷無情地繼續前進,指尖卻不自然地縮了縮。 一無所覺的千懸決定改策略。 下次不會了。 千懸微垂下睫毛,溫軟地說:我錯了。 狗卷棘明白,要是時間倒流,原千懸會做同樣的選擇。所謂的錯了,只是想讓他消氣,而不是真心實意地反思。 咒言師悶悶地回道:鮭魚。 yes的意思。 千懸的眼眸一亮。那抹毫無雜質的烏黑被彎成月牙,沾著燦爛的、星星點點的快樂,在斑駁的倒影的點綴下,顯得好看極了。 至于那么高興嗎。 狗卷棘更加難受了。 他覺得原千懸挺沒心沒肺的:可以為了幫咒靈試驗箭矢的威力而扎自己;可以為了節省硝子女士的咒力而不去治療;可以為了讓他消氣而認錯反正誰都比他自己重要。 狗卷棘無精打采地推開門,翻找醫藥箱。 他為原千懸處理傷口的時候,少年垂著頭,看著他的俊秀側臉與一絲不茍的動作,腦子內思緒萬千。 棘前輩,也是因為體質buff吧? 千懸的視線掃過吸滿血的棉團、見效極快的止血藥、一圈一圈地被纏繞于他的手部的繃帶他抬起腦袋,望向遠處的代表著buff覆蓋范圍的半透明的圓環。 沒有buff,我算什么呢? 千懸自問。 出生以來,他便生活在buff的影響內。遇到的每個人,發生的每件事,全都混雜了這個麻煩的buff解除它,差不多是否定了他過往的一切。 吉野順平還會是他的竹馬嗎? 籃球部的人還會承認他嗎? 咒術高專呢? 我的人緣全靠buff吧。 少年抑制不住地沮喪了半晌。等狗卷棘合上醫藥箱,他才摩挲著柔軟的紗布,試探性地、輕輕地問。 前輩,如果有一個人,和你相處的時候,從頭到尾都不是真實的自己,披了層很狡猾的外殼當他脫下外殼后,你會原諒他嗎?會繼續做他的朋友嗎? 狗卷棘:? 狗卷棘的心里警鈴大作。 他篤定自家懵懂好騙的后輩碰到了不軌之人,于是鄭重地,毫不猶豫地,義正辭嚴地回答道。 鰹魚干! 狗卷想了想,重復道。 鰹魚干! 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原千懸: #自閉了# 真的自閉了。 第十二章 自閉歸自閉,任務還是得做。 正直春季,短袖加一件薄外套的裝扮不奇怪,方便了原千懸掩蓋手部的傷。出任務前,他去見了吉野順平。 少年起得早,自己把遮住大半張臉的劉海剪了,露出了秀氣的面容與澄澈的眼眸。他注意到千懸的身影,毫不吝嗇地揚起了一抹干凈又晴朗的笑容,仿佛湛藍的天空。 這才是千懸所熟悉的順平。 決定關掉buff,又自狗卷棘的嘴里問出了最有概率發生的結局,千懸已經做好同伙伴們分別的心理準備了。在被拋棄之前,他希望讓伙伴們都變得健健康康、幸幸福福的。 比如吉野順平。 少年的心臟處盈滿了老父親般的欣慰。他上前一步,拿沒受傷的手撫了撫順平的額角,溫柔地問:有想要的伴手禮嗎?我給你帶。 吉野順平: 哪里怪怪的樣子。 明明千懸的態度那么親昵,卻總覺得不太對勁順平按捺住困惑,搖了搖頭:不必。你平安回來就好。 原千懸:TVT 多好的崽崽!可惜快要討厭他了! 少年越發憂郁了。 他嗯了一聲,再陸續向旁觀的五條悟和同樣要出任務的禪院真希組告別。吉野順平盯著他那精致無瑕的臉,敏銳地捕捉到若有若無的距離感,忍不住伸出手 狗卷棘驀地握住了他的手。 吉野順平:? 就、就挺突然的。 為了防止他碰到原千懸的傷,搶先截胡了他的手的狗卷棘無辜地歪了歪頭,語氣平淡,流露出些許的友善:海帶。 是你好的意思。千懸翻譯道。 吉野順平:?! 等等。 我這一覺到底是睡了多久!只是一晚上吧!千懸就從我的竹馬成為別人的翻譯員了?問題很大,人很慌。 罪魁禍首五條悟默然片刻,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畢竟是搭檔嘛。 吉野順平:? 不是臨時搭檔嗎?! 并不知道某位懊惱至極的大人從他的迷茫、震驚與不敢置信中獲得了慰藉的順平反復勸自己冷靜,干巴巴地回了句你好。 狗卷棘松開了手:鮭魚。 暗自給自己的機智點贊的咒言師心滿意足地掏出手機打字,再將屏幕舉到原千懸的眼前:【走嗎?】 嗯。千懸點頭,走吧。 他沒有笑。 在他轉身的剎那,吉野順平忽然回憶起來,每一次的分別,原千懸都會笑著沖他揮手,告訴他下次見。 包括不得不搬家的時候。 他詢問過原因。 少年捏著筆,在燦金色的陽光下書寫著工整的字,骨節分明的手掌按著雪白的紙張:原因? 千懸停筆,眉眼彎彎地看著他。 我一定會來找順平的啦。雖然要暫時分開,但不管在哪里,只要順平還是我的朋友,我們都會再見的。 提前為下次的重逢而開心,不行嗎? 濃厚的危機感蔓延至吉野順平的心頭,使他張開嘴,喚住了快要離開的竹馬:晚上見,千懸。 千懸的腳步頓了頓。 他的瞳孔里盛著稀薄的晨曦,細密的睫毛倏爾彎下,掃去了霧蒙蒙的光影。少年側身,舉起完好的手,頗有朝氣地揮了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