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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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感謝,周末愉快~ 第56章 一面[凋謝] 三種可能。 空調尚未完全運轉, 秋老虎借著明亮燦爛的陽光越窗入室,隋然抽了張紙巾擦去額頭水跡,在對面兩人的注視下比出3也可以表示OK的意思。 錢峰, 就是錢姐的侄子 淮安點點鼻子:我知道,湖塘。 隋然看了她指尖停留的位置幾秒,挪開視線。 打電話找我的人自稱是錢姐的朋友,我不知道她知不知情, 我猜應該不知道, 她還挺熱情的。但跟她一塊兒的高個男性我猜應該跟錢峰有關系,沒準兒是他家人,神神秘秘的, 給我感覺挺奇怪。 第二種可能是上次想坑錢姐的不良中介,當時胡思奕叫我過去,去的還算及時,沒讓錢姐上當受騙。 然后, 最后一種可能, 這兩方聯手。 看得出淮安對阻止不良中介坑騙錢姐的事件很感興趣, 不過海澄扔筆的動作打斷了她。 一加一等于二不等于三。海澄一推桌沿, 側身向淮安, 第三種可能,存在利益沖突的另一家中介公司。 利益沖突?淮安看了隋然一眼, 接著問海澄, 怎么回事? 不是隋然剛開口, 兩人同時扭頭用眼神制止她。 盡管明知大概率瞞不過淮安,但從事發到現在,隋然一直抱著過去了就讓它過去,不用深究的僥幸, 不想讓她過多了解內情。 昨天回來的路上海澄不停抱怨,大標的項目最忌諱多個第三方介入,要不是遇安中途換對接人,淮總沒處理好交接,也不至于出這么一件糟心事。 隋然想說跟淮總沒關系,是她自己主動提出要退出。 話到嘴邊想了又想,還是咽下了那樣就要解釋為什么放著煮了半熟的鴨子不要,拱手把大單送給別人。 摻雜了感情因素的事情說不明白。 她只是千叮嚀萬囑咐讓海澄別跟淮安說太多,墨鏡男跟她算同行,被同行這樣搞,說出去總歸面上不好看。 她憚著這層,海澄沒有。 這單子傭金很高,有些小公司一年都未必能做這么多,樹大招風,不就被人盯上了么。有些老中介嘛,無所不用其極,什么下三濫的手段都敢用,這也是近幾年治安好,換到前幾年嘖。 海澄沒點名道姓說是遇安,可態度多少有些咄咄,淮安輕而易舉推導出因果:是Fiona之前聯系過的。她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繼而望隋然,你們已經猜到具體是哪家公司了,對么? 隋然不敢直視她,扯出紙巾低頭擦汗,莫名感覺牙疼,頭也疼。 且不論外界,她自己入行前間接吃過不良中介的虧。不可否認的是,相比其他行業,國內這行魚龍混雜的比例更為懸殊。 兆悅商業顧問的職能固然是為大小企業提供全方位服務,但在大多數客戶的理解中仍是利用信息差牟取暴利的房產中介,只不過披了層互聯網的新衣。 猜是猜到了,沒有證據。 聽??傂液脹]有斬釘鐵齒銅牙直說某家公司某某某,隋然跟著說:就當是走路沒睜眼,栽了一跤,不算大事。關鍵是追究下去沒意義。 畢竟她沒受到實質傷害,也沒有財物損失。 后半句在淮安邊拿手機邊抬眼睨她時自動滾回肚子里。 淮安看了下信息,回給對面一條語音:你兩分鐘后打過來。 海澄著手擺弄八爪魚(會議電話),淮安換到隋然旁邊的位置打開筆記本電腦,漫不經心丟來一句:你那件事,我們過會兒繼續。 空調呼地噴出一股冷風,隋然縮縮脖子,嗅出秋后算賬的味道。 淮總興師動眾調了組特級安保,她在這兒說不是什么大事,實在慷他人之慨。 八爪魚就緒,芮嵐叉著手出現在屏幕上,表情看上去不怎么愉快,淮總。 淮總四平八穩:芮總。 這兩位隔著屏幕和面對面時完全天差地別,隋然不由自主往后退,把自己的影子也移出攝像范圍。 芮嵐那邊的攝像頭應是在屏幕附近,腦袋占據了整個視頻窗口,你在哪兒? 淮安簡短回答:兆悅。 哦。芮嵐上下左右一瞧,人坐正了,我說怎么老有影子在晃,都誰? 淮安旋轉攝像頭,轉到對面的海澄,芮嵐眼睛一亮,澄! 海澄抬起下巴,拋來一個飛吻,抬高了聲問:你跟淮總開會,我跟然要不要回避一下。話是這么說,人在椅子上一動不動。 隋然:虛偽。 需要回避淮安也不會在這地方讓芮嵐打過來了。 芮嵐:不用不用,反正定下來你們肯定要參與的。都是自己人。 恩月姐呢?淮安問。 芮嵐往后瞄,后方一扇鑲邊的白色木門緊閉,昨個兒宴會回來晚了,聽說你不來,還在睡。 哦。 淮安移動鼠標將視頻窗口拖到右上角,打開桌面一份英語標題的演示文檔,下滑到第四頁,鼠標指針在負責人:劉洋成(教授)一欄懸停。 你們什么時候確定的人選?她框選人員名單,問,為什么負責人不是馮老,我也沒看到她的名字? 淮總啊芮嵐手上轉著一支鉛筆,頗是語重心長地喚了淮安一聲,卻答非所問,蓋茨曾經說過,人類當前面臨的重大危機不是核戰爭,不是人工智能,更不是貧富差距,而是微生物,是病毒??v觀全世界,人們在防疫系統做出的投資少之又少。搞不好,一場流感就能要去千萬人的性命。是,沒錯,我和恩月姐,包括費總都相信你的眼光。當然了,也是有前首富加成。 轉出殘影的鉛筆驟然停下,芮嵐拿筆尖指向攝像頭 你說玩票大的,我們就玩票大的,可你也不能拉這么一個人來啊?;纯?。 滿滿的、不加遮掩的責怪口氣聽得隋然如坐針氈,對面海澄卻沖她擠眉弄眼,示意她看微信:「沒想到啊,你淮總還有這么一面[凋謝]」 淮安反問:怎么一個人? 馮老,馮忱忱,女,現年六十七歲,浙南人。芮嵐在鍵盤上敲了幾下,調出一張極有年代感的照片,鏡頭對著人群中一個面容堅毅的青年女性,九十年代初期曾在卡隆實驗室參與過流感疫苗的研制,為期兩年,這是她最后的研究履歷。之后呢,除了兩千年初在幾個小刊物上發表過幾篇論文,她什么資歷都沒有,在網絡上,我們查不到她更多資料。 芮嵐咬重了在網絡上四個字,潛臺詞像是現實中找到了線索。 果然,喝了口水,她續道:結果我前天跟劉教授隨口提到,他給了我幾個聯系方式,然后我聯系上了以前馮老在卡隆的同事,你猜怎么著? 淮安放開鼠標,揉了揉額角,你得到的信息不一定全面。 所以你很清楚,但你沒有告訴我們,芮嵐往后靠,大幅度地攤開手,表情復雜,馮忱忱因為擅用添加劑被卡隆實驗室解雇的。 那個時期國際環境對華人的敵意非常大,何況馮老又是女性?;窗舱f,離開卡隆,馮老去了昆士蘭,參加對亨德拉病毒的范圍調查。我這次去澳洲,和當年調查小組的組長見過幾次,我們聊得很深入,關于馮老,關于傳染性疾病。 去昆士蘭,馮老的同事也提了一嘴,但她參與的只是持續不到半年的傳染源接觸者調查,沒有研究,她九五九六年就回國了?;貒院?,馮老沒有繼續從事研究,而是你們知道那時候流行什么嗎? 海澄早就從對面轉移到攝像頭對著的這一側,聞言一拍手,炒股啊,九五年327事件一出,國內股市突飛猛進,人人炒股,誰不炒。 隋然托著下巴轉四十五度,看突然興奮的???。 淮安和芮嵐進入正題,她和海澄兩個人基本上也進入聽天書的狀態,什么實驗室、疫苗、流行病、病毒,離她們太遠。 對。芮嵐鼓了下掌,馮忱忱那會兒為了炒股找不少朋友和同學借過錢,那時候人工資一個月幾十塊一百塊,誰有錢給她造?九七九八年就沒再聽過馮忱忱消息了?;纯?,我都不知道你從哪兒挖出來這么個寶藏奶奶。你說說看,馮老她現在在哪兒,在干什么?為什么這么多年音訊全無? 淮安看樣子想要回答的,但芮嵐極快地轉回正題,我說,這個項目不是不能立,你看看劉教授的簡歷,你pick我們的劉教授好不好? 劉教授的履歷沒什么問題?;窗差D了頓,不過他的問題就在于沒有問題。 哈。芮嵐塌下雙肩,抬頭望天花板,你沒有缺點,你最大的缺點就是太過完美。 淮安沒理會她的作怪,語氣無甚波動:劉教授風格偏中庸,做副手可以,讓他領導項目組,我認為出現突破性進展的可能比較低。 芮蘭:我可以聯系別的專家,發表過重量級論文的,主持過重要項目的,我們的預算很充沛。哦,我已經收到好幾份簡歷,有兩份我現在轉發給你,很不錯。 不用?;窗矓蒯斀罔F,我不關心你聯系到多少重量級專家,我們要做的領域,沒有人能比得上馮老。她靈光一現足夠一個研究中心五年到十年的摸索鉆研。她大學時代提出的概念十八年后被驗證。她回國后仍在發表論文。你問我怎么挖到她的她發表在小刊物上的論文前年被證明提供了面向人體的抗絲狀病毒的有效療法。還有,導致她被解雇的佐劑你所說的添加劑,后來其經過提純的類型產品廣泛應用在抗流感疫苗她的同事沒有告訴你這些吧? 最后一句話落地,隋然聽到自己和身旁的海澄不約而同地長出了口氣。 淮安語速適中,停頓得當,隋然聽得清楚聽得懂就不一定了每一個字,然而這樣波瀾不驚的講述卻讓芮嵐的神色逐漸認真、專注,讓身在現場的人不由自主屏住呼吸。 馮老是超越時代的天才。 難見淮總推崇某個人,而且對對方的褒贊如此擲地有聲。 隋然咋舌,對馮老肅然起敬。 隔了好一會兒,芮嵐舉高雙手:我投降,我不該質疑你。 淮安接過隋然遞去的水,一聲謝謝說給兩個人。 但是你最好還是讓她出面跟我們這邊談一談,要不然,你過不了費總那關的。芮嵐抱了抱拳,湊到屏幕前低聲問,我只是確認一下,你找得到這位大佬吧? 淮安正喝水,聽著話只是揚起一側眉,沒有正面回答。 她既然回國了,那肯定是有線索,知道往哪兒找人。說話的是芮嵐身后出現的桑恩月,她似笑非笑地望著右下方,視頻窗口大概就在右下角位置,有些事情我們本來應該當面溝通的,淮。如果你給不了我們一個你放鴿子的正當理由,下次 說不清楚什么心理作祟,隋然下意識地想要逃,然而淮安轉攝像頭的速度比她更快,夠么? 視頻會議在一片笑聲中結束,淮安把電腦放進背包,問:一會兒有安排么? 有比淮總更重要的事嗎? 海澄在后面擋著隋然的去路,狗腿子做派今天發揚到極致,后腦勺都能感受到她那火熱的視線。 沒有。 迎著淮安的目光,隋然點了點頭。 她昨晚把能推的都推了,還特意留出了上午空閑以防海澄強拉她逛商場。 兩人下樓,世匯廣場離淮安住的地方不遠,她提議走過去。 隋然想飛機上呆了一整夜,是得活絡下血脈,也無異議。 過了紅綠燈,來到大廈遮去太陽和一半天空因而陰涼的步行區,隋然開口:這次又麻煩你了。 她不想把話說得客氣而干癟,可有時候大腦確實管不住嘴,換個說法,腦子不夠用。 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許是街道上,淮安的語氣和用詞比在會議室跟芮嵐更隨意,正好有家合作過的安保公司在海城,我把定位發過去,抽調幾個人很方便。涉及到人身安全,寧愿事前多做無用功。 那你當時發完信息打完電話應該還能趕上飛機,芮總和??傄膊粫?/br> 我理解你不想給我給別人帶來麻煩。 淮安側身轉向隋然,逆光的關系,眉眼比平時冷淡。 沒錯,當時我有幾分鐘時間,如果充分利用,我可以打電話給海澄告知情況,可以把你的定位發給她以及安保。我可以先登機,等連空中網絡獲知進展。 樹葉的投影斑駁雜亂,初秋的天氣說不上很舒適,空調外機的風推出一股股燥熱氣流,淮安的語速隨之加快 可是不行,萬一有些人接不到網絡通話呢?如果我表達的信息有偏差,海澄沒放在心上呢? 隋然低著頭,隨淮安的步調或快或慢地往前走。 如果當時海澄和安保沒及時過去,她大概率得去看醫生,隋然心想,不可能全須全尾走在大馬路上,幫淮安設想種種可能。 典型得了便宜還賣乖。 無論如何,我在地面能夠調配的渠道多一點。等幾個小時乘下一班,比我懸在空中八個半小時要好。 臨近下個路口,淮安在光影分界的地方站定,抬手指向上方蔚藍的天空,被大廈遮擋的太陽忽地出現在她指間。 她偏過頭,大廈玻璃墻上的倒影遠遠看去已然口耳相對,實際上,也近乎耳語。 我是指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