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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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然笑著接話:麗源2066傭金低啊。 那兩個中介能干出把人帶到這里逼定代收定金的事,八成不會為了成交選擇傭金低的園區。 她用力摁了下刺痛的額角,提議:咱們在這兒也不太方便,要不,先離開? 哦哦,好。 錢姐的車停在園區外,快到門口,她半是解釋半是道歉:出了上回那件事,我實在不好意思再麻煩你。 隋然不以為意地提了提唇角,視線掃過錢姐和胡思奕,最后向遠處人影晃動的馬路望了眼,低頭打開APP叫網約車:工作嘛,沒什么麻煩不麻煩的。 小姑娘看不出微妙的心緒變化,但也知道今天多虧她才沒白交一大筆學費,鼓動錢姐請客吃飯。 隋然打的車正好到附近,她推說今天時間晚了,有事情沒處理完,約定盡快聯系麗源2066的業主,揮手告別。 上了車,疲憊盡數襲卷而來,隋然攥著發熱的手機,在和淮安的聊天界面刪刪改改,編輯良久。 司機提醒到地鐵站,她看了兩遍,點擊發送: 「大宗交易最好有居間方居中斡旋,這樣后期談判有緩沖空間,不至于被業主方全盤掌握主動權?!?/br> 跳單有風險,中介有保障。 淮安很久沒回。 地鐵上打了個盹,手機震動驚醒隋然,她才發現自己錯過了換乘站。 淮安發來一張發件人為Fiona、標題為進度報告的郵件截圖,附言:「Fiona和招商聊了什么機密,這里有參考答案,要不要看?」 作者有話要說: 來晚了,實在抱歉。 好不容易有調休,結果熱到昏厥。 還有一周集訓考試(是的,明天六點半就得起床準備了)。 本來還想鴿,看評論實在愧疚,撐著寫完了。 下期下周再會。 感謝投出深水□□的老板:江藍生 1個;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老板:你要吃包子嘛?、廢了個狒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老板:一意之行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老板:溫酒溢清寒 3個;深海白鹿、歪化石、哪里有什么好名字留給、江藍生、婉拒許佳琪七次、你好孟美岐、變態不改名、三個人、kop、lamb、食素者,非也!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園?。盒∈乔嘞?nbsp;50瓶;而或 40瓶;柳葉留、lmf265、香油、某某芋 10瓶;妙妙 7瓶;選杯奶茶 5瓶;靡不有初,鮮克有終 4瓶;楓元、yhe、粲 1瓶; 感謝感謝,下期再會。 第50章 明白[驚恐] 前方到站嵩山路地鐵站, 可轉乘公交75路、210路 地鐵遽然減速的慣性把人往反方向曳拽, 即將熄滅的屏幕復又明亮。 參考答案 虧您想得出來。 隋然放下搭在額頭的手,冷氣吹過汗濕的皮膚, 隨之而來的一個寒顫讓人整個精神了。 話說到這份上,其實挺有讓人遐想的意味,換別的客戶, 她可能就要想對方是不是打算要返傭或者其他好處,甚至沒準兒也會有找到突破口的輕松和竊喜。 但既然是淮總,那可得另當別論。 實際上, 隋然看到這番話的第一反應不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而是下意識地看時間, 默算對面是不是階段性中場休息了。 反正不管出于什么原因, 她篤定淮安不會主動把所謂的機密一五一十告知,所以八成是忙里偷閑開了個無傷大雅的玩笑。 隨人流走下地鐵,隋然單手敲下三個字回給對面: 「我想想?!?/br> 想想答案可能是什么; 想想這是送分題還是送命題; 以及, 想想要不要順水推舟接受閣下主動發來的答案。 想想兩個字可以解釋的角度太多了, 隋然揣著以退為進的心機, 自欺欺人地想:就當是禮尚往來。 踏上回換乘站的地鐵, 來電和信息先后躍上屏幕。 隋然敲了下耳機接聽通話, 低頭查看信息。 淮安:「三次機會?!?/br> 隋然抓著把手站定, 搖搖頭,笑了。 她果然是自欺欺人,這關子賣了等于白賣,對面壓根兒沒上當。 該不該說我就知道是這樣呢? 所謂的要不要看參考答案, 只是給她三次猜題押寶的機會。 隋然:「?!?/br> 隋然:「明白[驚恐]」 看著瞪眼睛的紅臉小人,胸口的郁氣卻在不知不覺中消散,才聽到到耳機里海澄喂然然的呼喚,隋然忙應:怎么了???? 語氣里還帶著點兒來不及回收的笑。 哪兒呢? 地鐵。 跟誰一起?這么開心? 隋然一驚,左右看看,一水兒的低頭黨,正面側面一個眼熟的都沒有,她清清嗓子,沒誰啊,就我自己。 這個點兒,回家?地鐵里信號不太好,海澄的聲音斷斷續續,也不知道她從哪兒聽出的開心。 是啊。隋然鎖了屏幕,抬頭卻在玻璃上看到自己臉上沒有完全收起的笑,跟專門對著鏡子練過的營業笑容截然不同,看上去很陌生。她眨眨眼,轉而望向擁擠的車廂,??傆惺裁捶愿?? 晚飯吃了沒?海澄說著,卻不給她回答的機會,我剛從臨港回來,帶了點海貨,懶得自己開灶了,去你家弄吧。 隋然心不在焉地嗯聲,海澄理所當然地當成對自己的回復,好,那你路上別耽誤,我還三四個紅綠燈就到了。 隋然:呃 什么海貨?怎么做?誰來做? ??傄讶桓纱嗬涞厥樟司€。 隋然到家剛把鍋碗瓢盆準備好,門鈴響了。 海澄抱著保鮮箱,開門一聲然然,從頭到腳裹著明媚春風。 ??側ヅR港干嘛了?隋然從??倯牙锝舆^箱子,大約是路上車子顛簸,箱蓋沒合攏,海貨的腥味撲鼻而來,兩手也沾上黏糊糊的液體。 還不是為了你們傅總。海澄扯出兩張廚房用紙擦著手,說,臨港這兩年招商引資做得不錯,自貿會有個小領導跟他是校友,想找投資做孵化器,這倆人就搭上線了。 蘭洲? 隋然把保鮮箱放在水槽旁,揶揄道:看來傅總項目談成了,多大體量? ??偢悼偢堤m洲時冷時熱,冷的時候算計我業績,去死吧傅老狗,熱乎的時候一口一個老男人真帶感,嚶嚶嚶,反正好也是這個人,不好也是這個人。 還在談,談成了你們傅總就能在海城站穩腳跟。海澄進廚房里踅摸一圈,取下門后掛的手套戴上,問,象拔蚌會弄嗎? 陌生但又隱隱約約有幾分熟悉的名詞,隋然不由蹙起眉頭:象啥玩意兒? 猜你就不行。海澄自己動手打開箱蓋,左右手各拿起一截看上去一言難盡的柱形物體,蘭洲他同學送的,降壓補腎。 隋然: 看海澄熟練地去殼清洗,她閃身出了廚房,我這兒地方小,留給??偘l揮,您忙著,我去寫個方案,有事兒您叫我。 海澄白她一眼,虛踢了一腳,可去你的吧。 雖說的確有方案要做,但??偧仁强?,又是上級,隋然不好把自己關在臥室做自己的,她把筆記本搬到餐桌上,噼里啪啦寫著總結,聽海澄在里面心情不錯地哼小曲兒。 廚房水流聲變小,海澄叫了她一聲,仰身向外看:淮總那單子怎么樣了?她出差那你們這邊的進度是不是又停了? 是啊。隋然真情實感地長嘆氣。 沒事兒,淮總跑不了。是你的總歸是你的,早晚的事兒。 海澄的話聽起來別有深意,隋然腦子一片混沌,沒來得及多想,聽里面又問:你給什么客戶做方案? 隋然敲下回車,模棱兩可地回:最近跟的一個客戶。 什么需求?面訪過了嗎? 今天才跟過,這不是寫總結嘛。 那你寫吧,快點,這個弄起來很快的。寫完吃飯。 知道啦。 海澄沒細問是誰,隋然也不多講。 遇安換對接人的事情她還沒找到機會跟海澄說,總覺得解釋起來太麻煩。 王瑋降職調離海東大區,新主管邱俊力不怎么管她,至多開周會時問她一些別的客戶進展如何,從不過問遇安的進度。隋然心知肚明他是避諱。畢竟王瑋好死不死踩了雷區算是鮮明的前車之鑒,邱俊力但凡有點眼力勁兒,就明白什么該管什么不該管。 大多時候,隋然很喜歡類似不□□涉的狀態,但這回不一樣。 盡管有淮總的助攻,但這兩天隋然仍一直在想己方的優勢,撓頭皮的苦思冥想,停不下來地左思右想。 交方案的那晚,她做夢夢見費女士昂著下巴,對她不屑一顧:You,不行;No,不要。 愁得隋然后半夜好久睡不著,瞪著天花板瘆人的幽藍反光,把過去做過的項目、接觸過的客戶捋了一遍又一遍。 幾近走火入魔。 沒辦法,錢姐被別的中介坑了她還能一面槽多無口,一面盡心盡力幫她和胡思奕排憂解難固然有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成分,說到底也是沖著那筆業績。 何況遇安這么大一筆單子。 她又不是高風亮節不在乎真金白銀的世外高人,要不當年干脆扎根村寨堆個樹屋從此青山明月長相伴得了。 復工還不是為了趁年輕多賺幾斗米,為了財務自由養老無憂。 費女士那天的下馬威是考驗也好,是就事論事也好,給她打擊還蠻大的,所以她卯足勁兒地想找出己方的優勢。 可是很難,哪怕有了淮總的助攻也很難。 談合同競爭對手有各家的法務磕條款,談價格有各家的財務合理避稅,論服務五大行在全球范圍首屈一指。 兆悅呢,廣告恨不能吹得天上有地下無,然而實cao過程總是有很多不可控因素,出現各種各樣的狀況。 有時,細節決定成敗,萬一哪個細節沒兼顧到,費女士絕對能做到翻臉不認請你走人。 她不想敗得太難看。 隋然拿出當年應對淮安的精力打磨報告,海澄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后,瞇起眼睛瞟屏幕,你們今天看的這些地方,標的都不小啊。行啊我的然,東邊不亮西邊亮,不鳴則已,一鳴就是大的。 隋然不好意思說還是遇安,發愁道:這客戶有點難伺候。 海澄失笑:比淮總還難對付? 跟淮總不是一種類型。隋然顧左右而言他,你能相信嗎,這客戶今天叫了三個中介過去,結果到案場不讓我們跟,自己跟招商聊上了,把人給嚇得,就怕扭頭客戶就跳了單。 海澄咧了下嘴角:三個?還好吧。你記得飛總么,這哥們兒前年談一個案子,前期都挺順利,最后簽約的時候客戶叫了四家中介。飛總當時一看,拉著業主扭頭走人,不要這客戶了。 飛總全名晁飛,兆悅一大臺柱,一個人能做一個大區的業績,隋然完全感覺不到安慰,愈發沮喪:我哪能跟飛總比。 海澄拍拍她的肩膀:三中介都哪些公司的?算上你自己了嗎? 隋然點著手指數:我一個,五大行CLL一個,遠行地產一個。三個還只是今天的,明天行程還沒排,不知道有沒有別的。 海澄突兀地問:銀行的行還是遠航的航? 隋然拿起筆在紙上寫下字,邊寫邊說:銀行的行,多音字。 海澄把紙轉向自己,低低地woc了聲,難得嚴肅:然然,遠行你得防著點,這家手段不怎么干凈。 不干凈?隋然一愣,什么情況? 遠行前年來了個狼人,據說以前在南方做工程的,背景挺復雜,自己帶了一組人過來,都是跟他好多年的老鄉。去年有個小公司去給業主送合同的路上被人搶了包,后來再找業主重簽合同已經晚了,已經被人簽過。都傳是這狼人弄的,他手下有幾個人專門盯別的公司。 回想早上遠行地產那一幫黑衣大漢的氣勢,還真有點兒道上人的感覺。隋然止住奔騰的思緒,心驚膽戰地問:這狼人是誰??? 海澄想了一會兒,說:飯桌上聽到的,記不太清了,回頭我幫你問問。 她伸手戳了戳屏幕:哦喲,你這個方案寫得密密麻麻,客戶真的會看嗎? 客戶外籍嘛,隋然縮放文檔,看了下頁碼,總共七頁,不是很多,還有CLL的,多做點總比以后留下遺憾好。 等你弄完發我,得叫我手下那幫業務員好好觀摩學習,他們要能做到你十分之一我做夢都要笑醒了。海澄說,繼而感慨道,怪不得有種說法講女性缺的不是能力,而是自信。你別的都好,就一點,太不自信。 哪兒跟哪兒。隋然揉著脹痛的太陽xue,不甚認同,盲目自信那不就是自負了么。 我前天看一篇文章,我覺得是有幾分道理。海澄坐下來,說,你看啊,女人往往要把準備做到120分才會嘗試去做80分的考試,男的就不一樣,60分的能耐就敢挑戰100分的項目。女人啊,就是對自己的要求太高了,結果白白把好多機會都讓給了男的。 談不上醍醐灌頂撥云見日,但隋然那一瞬間聯想到了不少東西。 她會不會過于瞻前顧后? 客戶有需要尋求專業人士幫助,只要條件允許,都想選行業頂尖的那個為的是盡可能節省時間和成本。但人不是機器,就算業內拔尖也無法做到百分之百的精準。 正因為不是機器,無論客戶還是老板,其實都有容錯空間,或者說同理心,若非極端情況,通常不太會過分刁難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