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鶴公子在白茉莉面前沉不住氣,時常被戲弄得又哭又笑。但在旁人面前,拿腔作調的本事,可謂爐火純青。他八風不動,硬生生一句消息也沒透露。 柳和靜問白茉莉,他說不知。 柳和靜問三請令,他也說不知。 柳和靜說:“方才來時,柳某先行去拜見過藺閣主。閣主坦言,那日之后三請令一直在鶴公子手中。是也不是?” 鶴公子裝出后知后覺的樣子,浮夸地錘一下手心:“哦,我想了起來,確實是在我處。茉莉贈予了我,自然是先行放我處保管了?!?/br> “不知鶴公子可能……” 鶴公子一口回絕:“不可能?!?/br> 柳和靜笑意不減,道:“聽聞那日,競價拍出了一十六萬兩的加碼。柳某再加十萬,二十六萬,可能換回茉莉的令牌?”不及鶴公子說話,他徑自補充,仿著他否決的口吻:“錯了,合該是二十六萬五千兩?!痹捲秸f越是慢些,柳和靜細細觀察著眼前人的神色,果然見他惱然一瞬。 鶴公子今日別了一枚丹紅簪子,一身寬制廣袖,灰白間滾鶴羽圖樣。他攤了衣袖在膝,又寸寸撫了平,忍了火氣。再看向柳和靜時,眸子稍得一轉,笑說:“柳公子說這話,當真不怕他日我見了茉莉,向她告狀你欺負我么?” 柳和靜沉聲道:“你擅自藏了茉莉的令牌,致使她被焦家圍困三月閣,后中毒失蹤,至今下落不明。這一樁樁一件件的飛來橫禍,茉莉又要跟誰說?” 鶴公子眉尖蹙一下,聲音生脆:“這才幾日,你便擔憂她。依我之見,柳三公子還是先管好自個罷?!?/br> 早先許多年,白茉莉與他在一起之時,他一年一年地擔憂記掛,可曾說什么了?現今茉莉在他處吃好喝好,只待那個混賬生煙翠回來,醫好茉莉的眼睛,她只會更是好。到時候,茉莉若想離開淮揚地,他自然跟著。他會照料好她,斷不會再讓其他閑雜人等插手了。 手指勾上杯沿,一盞熱茶漸漸生了涼,沒入口半分。 茉莉果然藏在了三月閣,也確實和鶴公子有關系。 柳和靜垂眸片刻,將其中的利弊分析幾遍,而后落寞地笑了笑:“鶴公子所言甚是?!彼鹕碛?,鶴公子安穩傲然地坐著,一聲“送客”也吝嗇說。 待到柳三公子離開,鶴公子一瞥桌上的留物,嫌惡地吩咐侍人,給他追送過去。 侍人膽戰心驚,道:“這是柳公子特意留下的,說……說是白姑娘喜歡?!?/br> “哐!”瓷做的小藍壺碎在地上,霎時間滿屋濃郁的醇厚酒香。 一聞那甜酒香,鶴公子怒火更勝,尤不解氣,一把還試圖把茶桌掀翻。 奈何那梨花木的桌子重,他踹不動,掀不翻,退而求其次,便把桌上的一干茶壺茶盞統統掃落在了地上。碎瓷片濺開一地的花,涼茶水飛濺地更遠些。 鶴公子自覺沾了滿身酒味兒,往三月閣后院邁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改道要更衣。 沐浴完,一腳踩在尚未來得及收拾的碎瓷片上,眼中疼得含起淚包,一瘸一拐地跟白茉莉控訴:“今天閣中來了一個人,如何如何的,氣壞了我,還把我打傷了?!?/br> 白茉莉真是驚訝,竟然還有人能治得了他,忙問:“是誰?” 鶴公子說:“你都不關心我的傷!” 白茉莉說:“你嘴巴還在,尤自叭叭不停,想來是無恙的?!?/br> 鶴公子捂胸口,說:“可我心里苦?!毖劭窗总岳虿淮罾硭?,鶴公子添油加醋又說:“他還把我給你買得甜酒打碎了!” 白茉莉一個激靈,坐了直,隨他說:“這人當真壞得很!” 鶴公子抿唇笑,連連點頭:“嗯嗯!” 然后白茉莉問:“我酒呢,沒再買?” 鶴公子糾結地攪起手指,試圖編謊話:“我著急來見你,已經差人去買……再去買了!” “買酒人何時回來?” “唔?!柄Q公子語結。 白茉莉便是嚴肅地說:“如此,在買酒人回來之前,你和我都不要再說話?!?/br> 鶴公子扭頭,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恨恨道:“我現在就去……看看他回來沒有!” 第12章 總相知 四方鎖城十聲鐘,一汀煙雨一城紅。 手掌刀劍殺死生,恩消怨罷且從容。 十日已過,淮揚城將開。 生煙翠裹緊了衣衫,守在城門一角。候久了會,細雨沾衣,留下幾處陰冷的濕痕,再久些,寸寸縷縷的陰寒之氣鉆入體內,引得他哆嗦地搓手搓胳膊,連連跺腳。 旁邊一總角小孩多看了他幾眼,道:“哥哥,你若是冷,我可借你一件外衣?!彼m穿得粗布,但勝在厚實,可抗風、可擋雨,人穿得暖和,說話間腰脊也挺得直。 生煙翠說:“好弟弟,你可是淮揚城中人?” 小孩道:“自然?!?/br> “那你可知這城門何時會啟?” 小孩昂首望一眼甚為高大寬廣的城門,鼻頭微動,道:“快了吧。我幾乎聞不見血腥氣了?!?/br> 淮揚地界自古多雨,更別提鎖城之日,連下的幾日傾盆雨,將整座城池細細地沖刷一新??v使青石板路混了泥,石橋柱潑上血污,經過雨水的反復洗禮,終皆會匯入那一條穿城而過的寬河,流出淮揚城,送走無數隱秘的廝殺。 沉重的一聲悶響過后,眼前城門中央,徐徐亮開一條縫。待到縫隙越開越大,直至全然打開,生煙翠目之所及,是滿城中飄搖的煙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