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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莆沉默一瞬,對初嵐和齊君來說,洞窟漆黑,但對他來說,只是偏暗。 剛才他并沒有看見什么亮光,四周也沒有其他人。 齊君沉吟片刻:“魔窟深淵。在哪里?” 文莆:“兩炷香路程。我覺得離我很近?!?/br> 初嵐微微瞇眼:“走吧。等會兒讓先我上?!?/br> 說完,三人對視一眼,再無多言,更加警惕四周,繼續向前走。 洞窟深邃,他們誰也沒看見,文莆背后,綴著一個巴掌大小的rou瘤,通體黑色,一鼓一鼓。 rou瘤緩緩伸出幾條細線,如同蛛絲一般,漸漸接近初嵐和齊君。 ——唰! 頃刻初嵐反手掏出嗜日,急速旋轉杖尖,蛛絲被一圈圈繞在嗜日杖上。 她用力一扯,文莆被拽得后仰,可rou瘤死死扒著他的衣服。 文莆直接甩掉黑袍。rou瘤當機立斷,收回蛛絲,向齊君撲去。 它行動迅猛,又有魔窟黑暗掩蓋,文莆只來得及喊一句:“朝齊君去了!” 初嵐揮杖:“我來了!” 話音未落,一道無形氣勁霍然張開,齊君雙手結印,身前抽開一柄青劍,方圓八尺內疾風流轉,rou瘤竟被固定在陣中,無法動彈。 可惜初嵐來得根本不是時候,嗜日嘭一下將rou瘤打出劍陣,飛入黑暗,火速逃走了。 “……” 三人面面相覷。 文莆頓了頓:“你們不是,嗯,很好的師徒么?” 初嵐緩緩捂臉。 別人家的師徒,同心協力。 別人家的男女朋友,心有靈犀一點通。 到了齊君和她這兒,就是雞飛狗跳,小學生都比他倆配合得好。 齊君收劍,臉色也是相當一言難盡。 初嵐拍拍他肩:“沒事沒事,下次一定?!?/br> 齊君:“師尊,你看嗜日杖?!?/br> 初嵐:“?” 她低下眼一瞧,只見杖尖沾著不少rou碎血跡,應當是她破開齊君陣法,用嗜日爆打rou瘤時留下的。 “??!”初嵐頭皮發麻,差點甩開嗜日。 “我不干凈了?!?/br> “……” 最后還是齊君接過嗜日,清理了杖尖,將血跡rou碎放在一張錦帕上。 初嵐對著錦帕,運起尋龍訣。 這法術記載在天水訣的附錄里,初嵐改良過,還曾用它在凡人界找尋外祖父。 只要有血脈,就能定位方向。 一條細細的紅線從rou堆中射出,沒入黑暗中。 齊君和文莆看不見紅線,初嵐卻能根據紅線粗細,判斷rou瘤遠近。 但她沒有立刻動身,而是定了定神。興許在黑暗中走了太久,她總覺得神思渙散。 接著,初嵐露出迷之微笑。 “‘巫千星’皮下是清玄老祖的心魔吧?我有個辦法對付他?!?/br> - 另一邊,rou瘤在地上蠕動著,片刻,它生出手臂頭顱,長成巫千星的模樣。 “巫千星”低下頭,看見肚子以下——沒有腿。 他好不容易吃了四個元嬰魔修,重新凝成人型,剛才被初嵐一棍子擊中,整個下半身都沒了。 清玄心魔取出一塊簡陋的卦盤,撥了撥。 六十四卦接連亮起紅光,清玄心魔勾起唇角,長發披散,遮蓋他陰沉的臉。 片刻后,紅光散去,卦沒成型。 “??” 他不可置信地盯著卦盤,又撥了一次。 還是沒成。 不可能……就算她是仙人轉世,也要受天命擺布,怎么可能沒成卦。 一定是他的卦盤不行! 就在此時,一股熟悉的氣息從遠處傳來。 清玄心魔嗅了嗅,渾身發顫。 這股氣息,是他的卦盤。 那個女修,拿走了他的法器! 瞬間,清玄心魔縮成一團rou瘤,撲進黑暗深處。 他順著洞窟頂端,緩緩爬到深淵附近。 越往深淵走,魔窟越明亮,地上是一層淺池,紅蓮如火,生長在其間,每一朵都散發著微弱的紅光,萬傾聚集,足以照亮整個穹頂。 據說這里是上古魔族世代居住的地方,后來深淵幾次涌出炙熱的巖漿,以魔氣入道之人,//奶油//才漸漸走出洞窟,遍布元洲。 他再往前走,就要暴露行蹤了。 清玄心魔停留在昏晦中,往前一看,只見剛才那個暗青披風的女修,坐在紅蓮間,淺池沒過她的足踝。她雙膝之上,擱著一塊卦盤。 他的卦盤! 清玄心魔心頭大震,但他理智尚在,沒有直接沖出去。 而就在此時,女修舉著傳訊令,開口了。 “清玄老祖?就是個江湖騙子,業務能力奇差,干啥啥不成,還要甩鍋天命?!?/br> “至于他的心魔,那豈不是比江湖騙子還拉挎?有本事他和我中門對狙啊,打又打不過,騙也騙不出花樣,笑死,根本不能提?!?/br> “????”清玄心魔氣得渾身冒蛛絲,一頭扎進水里,將自己化作一條水蛇,向她游去。 而初嵐殺瘋了,繼續輸出:“他的卦盤?被我拿來擋雷劫了,連我們太虛宗宗主都不要,原封不動退給我了,垃圾一個,不如扔了?!?/br> 清玄心魔目眥欲裂,靜靜潛伏在水底,盯著她膝頭卦盤。他離初嵐只有五尺之遠,找準時機,便能一舉成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