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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揮袖,一只白凈如玉的酒壇飛出:“此乃釀雪魄,你如今金丹期, 切記只能喝一小盅?!?/br> 初嵐舉著酒壇,聞見一股子香氣,不是酒味,倒有些像薄荷,或是檸檬,清涼甜蜜。 弟子看見那壇酒,心中一驚,釀雪魄是尊者去北海尋大乘機緣時,在太古秘境中所得,是秘境主人飛升前最愛的佳飲。 當時弟子就伴在尊者身邊,因此一清二楚,釀雪魄和補靈丹一樣的效果,但奇就奇在飲下釀雪魄后,靈氣不匯入丹田,而是凝聚在心畔,一絲一縷滋潤經脈,只有丹田枯竭時,才會補靈。 強如太虛宗掌門,同境界能以一敵十,可若是飲了釀雪魄,靈氣源源不斷,又不浪費分毫,便能始終以巔峰狀態迎戰百人,甚至,渡雷劫而不損耗分毫。 “……”幽寂真君聞見香氣,也一怔愣。他看著那一壇子酒,心里好堵。 一壇子,不是一盅,更不是一壺。 怎么有的人運氣就這么好。 初嵐問清功效,掂了掂酒壇:“這是不是太多了?” 弟子兩眼放光,心想知道就好,還不快客氣客氣只拿一壺,然后請大家一起喝。 幽寂真君板著臉不說話,也不看酒壇了,甚至屏住呼吸,誰知道心里怎么想的。 紫衣尊者擺手:“拿著,和你的幾個好友一起喝?!?/br> 初嵐想退回去一些,但揭開酒封,壇中竟冒出滋滋響聲,靈氣隨著細小的氣泡一起冒出。 這。 這是—— 肥宅快樂水?? 初嵐滿意了:“多謝尊者我就笑納了?!闭f完便起身告退。 弟子瞪著她遠去的身影,差點心梗。 幽寂真君看她一百八十度大翻臉,生生咽下一口氣。 紫衣尊者:“怎么了?” 幽寂真君才覺失態,行禮道:“晚輩只是不明白?!?/br> 紫衣尊者負手向窗外,嘆道:“你忘了?我修煉外丹田功法,不能飲釀雪魄?!?/br> 幽寂真君恍然大悟,修煉外丹田者,內丹田靈氣假枯竭,釀雪魄補靈氣,后果……輕則重修七七四十九日,重則靈氣暴漲,直接進階。 紫衣尊者笑了笑:“全都給也無妨?!?/br> 他就是這么慷慨大方的人,想必那群小輩,一定很感謝他吧。 - 初嵐本不想參加御劍大會,只想躺著看比賽,嗑瓜子,和朋友叭叭叭。但想了想她在甲班那么久,還坑了宗門一顆筑基丹,不少好東西,還是報了名。 主要是第一、二日已經篩下去不少人,算起來她只用比兩場。 到了早上,初嵐坐著松鼠前去高臺。天師門比太虛宗靠北,晨風刺骨,雖然對她不會造成半分影響,初嵐還是掏出一張靈獸毛毯,裹得渾身上下暖融融,只剩一雙眼睛露在外面。 而溫姹也趕來高臺時,就看見這幅場景:“……” 初嵐斜過眼,見是溫姹,朝她招手。 溫姹越發不爽,她昨天才挑釁清嵐真人,怎么今天清嵐見了她,還主動打招呼,好像無事發生一般,只留她一人昨晚翻來覆去睡不著,想著如何對決清嵐,直到天亮。 她冷哼一聲,腳踏飛劍,加速離去。 初嵐見溫姹臉色一會兒紅一會兒青,聳聳肩。 搞不懂也懶得管她在想什么。 她飛到高臺上,負責抽簽的人招呼她落座,等鼓鳴三聲,一位長髯尊者便來到簽筒前,他默念咒決,大喝一聲:“散!” 檀木簽筒震開,刻著比試弟子姓名的長簽兩兩并列,浮在半空中,散發出絲絲縷縷的金光。 看臺遼闊,呈半環形包圍高臺,臺上高懸一面水鏡,觀者皆舉目遙望。不少人指指點點:“詩心劍傳人對決誰?” “聽說太虛宗清嵐真人也來了?!?/br> “你看到她的名字了嗎?” 高臺上,岑照含焦慮到抓緊初嵐的手:“姐妹我我我……” 旁邊的溫姹將椅子扶手掐得咯吱作響,她側目望向初嵐,雙唇抿成一線。 長髯尊者蒼老的聲音傳來,他念得極慢,好似喘不上氣。 “第一場,太虛宗初嵐,對決——” 溫姹有一種預感,她屏住呼吸,心臟狂跳,生怕聽漏一個字。 長髯尊者:“——長庚門羅瓏?!?/br> “……” 溫姹一口氣卡在胸口,不上不下,說不清是松懈還是失望。她暗中瞥向初嵐,后者還是癱在椅子上,正扭頭問她朋友羅瓏是誰。 又念了幾個名字,長髯尊者緩緩道:“太虛宗岑照含,對決,天師門溫姹?!?/br> 臺下議論聲如波濤高漲,岑照含傻了,她緩緩扭頭,視線和溫姹對上,露出一個要哭的笑。 她不要和詩心劍傳人比試??! “承讓?!睖劓蔽⑽㈩h首。 如果不是清嵐真人,那么和誰比試都一樣。 ——贏的一定是她。 鼓聲長鳴十二下,其他弟子紛紛下長階,長髯尊者揮袖間,天地仿佛震顫,整個高臺轟然下降,初嵐與長庚門羅瓏一左一右,分立兩側。長風獵獵,吹起二人衣袂紛飛。 溫姹坐在紗簾后等待,幾個師兄師姐挑開長簾進來。同她閑談,但溫姹不復往常放松,而是冷著張臉,望向場中。 幾人一看,紛紛笑道:“這場有的比,說不好誰贏,師妹不一定會遇上清嵐真人?!?/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