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頓時,初嵐什么都明白了。 定是柯然屈打成招,暴露她是第九個“分神尊者”。 初嵐眉頭越擰越深,雙手負在身后,攥緊符篆,打算一不對勁,就立馬跑路。 二人行至她身前,女魔修暗中打量著初嵐。 面前身著暗青衣衫的女修平平無奇,根本不像傳聞中囂張跋扈的第九位分神尊者! 難道柯然騙她? 頓時,她放出渾身威壓! 周遭氣溫忽然下降,柯然顫抖,對初嵐說:“這位是——” “——天色不早,有什么話,吃了飯再說?!背鯈姑碱^一挑,淡淡道。 柯然無端被打斷,愣在原地。 接著,只見初嵐一笑,折身踱步,向隔壁街而去。 女魔修摸上銀龍鞭柄,盯著初嵐。 天穹如血,竟然襯得她背影高深莫測,又有些許滄桑。 女魔修猶豫一瞬,重新垂下手,暫且跟在她身后。 - 酒樓。 桌上擺著滿滿當當的菜肴,初嵐筷子伸向清蒸鱸魚的魚腹,夾起晶瑩剔透的一塊rou,在湯汁里沾了沾,放進嘴里。瞬間,鮮香攀著舌尖溢滿整個口腔。 女魔修坐在對面,臉色愈發古怪。 初嵐在她如炬的目光下,吃的心驚膽戰,裝得風輕云淡。 她攜帶了神識,卻看不穿女魔修的修為,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女魔修至少在元嬰境以上。 魔修的金丹和元嬰,天差地別。 初嵐有自知之明,打不過是真的打不過,也不知道一個元嬰期女魔修找她干什么,三個人坐在桌上不說一句話,氣氛詭異。 嗒噠。 初嵐放下筷子,女魔修頓時捏緊了腰間長鞭。 “說吧,什么事?!背鯈剐毙笨吭谝巫由?,余光瞥見女魔修放在鞭子上的手,嚇得也暗中抽出千里遁地符。 女魔修擰眉。 她瞇了瞇眼:“您就是……日神仙尊者?” 初嵐輕飄飄嗯了一聲,后背發涼。 她捏緊了符篆,隨時準備開溜。 “若您真是分神期尊者,我蓮戮愿意為您鞠躬盡瘁?!?/br> “……” 原來是慕名來投靠的。 初嵐不喜反憂,柯然好騙,但蓮戮元嬰期,要是日夜相處,絕對會發現她金丹道修的真實身份。 初嵐飲了口茶:“本尊不需要弟子?!?/br> 蓮戮眼神一暗,目光在柯然與初嵐之間逡巡,她天生有種異常敏銳的直覺,助她一次次逃脫險境,而此刻蓮戮隱隱覺得,這女修不對勁。 傳聞中日神仙尊者動輒殺人奪寶,搶人媳婦,一出山就感跟巫千星叫板。而這個筑基女修……不像分神期。至于哪里不像,她又說不上。 蓮戮舔了舔猩紅的嘴唇:“五冥木數萬年前就已經絕種,如今只有巫千星有一顆五冥果,而我,愿意助尊者一臂之力,殺死巫千星?!?/br> 聞言,初嵐瞟了眼柯然,柯然顫巍巍點頭,不敢說謊:“的確是這樣的?!?/br> 初嵐微微瞇眼,打量著蓮戮,她是個魔族,衣衫上有斗法的痕跡,想殺巫千星…… 初嵐冷笑:“我憑什么相信,一個渾身是傷的喪家之犬,能助我一臂之力?” 蓮戮一驚,元嬰破碎一事,她明明已經掩飾得很好了。 難道這女修真有分神期實力? 初嵐見蓮戮神色微變,七上八下的心頓時落地。 她猜對了,在這種時候找上門,主動提出殺巫千星,蓮戮一定被巫千星暴打過,因此心懷恨意。 而蓮戮身為元嬰魔修,一定清楚首城內不準斗毆。她動不動就摸鞭子,并非想動手,而是出于謹慎自保。 所以初嵐猜,蓮戮身上帶傷,還有點怕她。 初嵐露出微笑,這波她在第五層。 “我不需要墻頭草,你請回吧?!背鯈拐f。 蓮戮被看穿心思,耳根漲得通紅,霍然起身,朝初嵐行禮:“請尊者息怒,是在下眼瞎?!?/br> 她雙手顫抖,捧出一本錦緞包裹的功法,高舉過頭送上。 “這是遺世功法《準提魔卷》,三年前在下僥幸從一個上古魔族的洞府里尋得,望尊者笑納?!?/br> 初嵐哭笑不得,她一個道修,修什么魔功功法。 然而,當她翻開《準提魔卷》時,剛才的想法煙消云散。 第一頁上書:“凡修煉準提魔卷者,必先開宗立派,廣收弟子,進階分神后,先修出十個分.身,再為每個分.身立金身魔像……假以時日,聚集弟子愿力,或可在百年內修滿十個分.身,進階大乘?!?/br> 初嵐:“……” 這不就是魔修版信仰之力嗎! 她要來有何用。 初嵐剛要拒絕,腦海中猛地竄出一個想法。 魔氣與靈氣相互抑制,若是她利用魔氣收集信仰之力,壓制丹田內靈氣,豈不是能緩慢修為增長,還不用擔心魔氣溢出經脈,走火入魔? 一米七三和C兇是不可能了,但一米七和C兇還有希望??! 但魔域危險,自保和實力永遠排在第一位…… ——用瓶瓶給的秘訣,一邊收集魔氣信仰之力,一邊多修幾個外丹田。 妙??! 初嵐從煉魂葫里抓出一對金丹魔修的神魂,丟給蓮戮,淡淡道:“你有心了?!?/br> 蓮戮接住兩團血紅的霧氣,神識一探,大驚失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