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是如何長歪
“你到底想干什么?” 容靜婉問韓落。 自那日的事情過后,又過了兩天,韓落基本不管她,除了她不能離開他的視線范圍之外,她可以做任何她想做的事情,他也不會動她。 容靜婉猜不透他的心思,所以就直接問了。 韓落笑著說。 “報仇啊?!?/br> 容靜婉略微皺了下眉頭,韓落大概也是無聊,跟她聊天話家常般的說道。 “你在我這里,他們自然要找你,我只要等到他們找到你,然后再干掉他們,這事兒就結了?!?/br> 他們? “你是說韓離和穆長安?”見他一副無所謂有問必答的樣子,容靜婉追問道。 聽到那倆人的名字,韓落的眼神里劃過一抹陰毒。 容靜婉會意過來,的確,當初就是那倆人聯手里應外合對付他。 她可以感覺出來,韓落現在的處境,并不好。這里似乎原本就是他的一處躲藏地,柜子里備滿了干糧和飲用水,還有一些簡單的藥品,足夠一個人足不出戶躲藏好一段時間。 這樣看來,他跟蘇邇墨合作把她綁架來就一點也不奇怪了。 兩個東躲西藏的人,單槍匹馬不如團結一致,但是這種純粹目的性的關系也是脆弱的。蘇邇墨死了,他一點兒也不在意。 “所以,我們現在就在等,等他們什么時候能夠找到你?!?/br> 韓落笑容里透著惡趣味的期待。 要不是只有兩個人大眼瞪小眼,容靜婉真是一點都不想理這個神經病,恨不得離得遠遠的??善F實如此,她只能接受。 入夜,容靜婉又做起噩夢,夢到一張滿臉血窟窿的臉,眼睛直勾勾盯著她,盯得她背脊發涼,全身冒冷汗。 她好不容易從夢中掙脫著醒來,發現黑漆漆的夜里,有雙眼睛盯著她看。 “啊……” 她尖叫了一聲,那雙眼睛的主人說話了。 “你做噩夢了?!?/br> 容靜婉反應過來,心撲通撲通亂跳,手心全是汗,后背也是汗涔涔一片。 她不知道自己現在蒼白著臉眼神空洞的樣子才像個鬼,可韓落卻似乎很欣賞她此時的表情,看著她目不轉睛。 容靜婉抿了抿唇,覺得嗓子干渴,爬起來,準備下床倒杯水喝,沒想到韓落卻立刻遞過來盛了半杯水的水杯。 “想你也會口渴,喝吧?!?/br> 容靜婉接過杯子,喝光了水,一時間又睡不著,睜著眼睛,夜里萬籟俱寂,只聽得到另一個人的呼吸聲,還有遠處昆蟲的鳴叫。 她怎么都沒想過,自己跟韓落還會有這種相處的時刻,就像她沒想到蘇邇墨會死在她手上。 她覺得,對于蘇邇墨,她這種嗜血的沖動似乎來源于蟄伏在潛意識里對他的排斥和厭惡。直到他碰了她,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這種情緒瞬間被激發出不顧一切的殺欲。 連她自己都搞不明白為什么會那么恨,那么恨,難道說是原身留下的殘存情緒? 容靜婉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卻想到自己親手捅死了一個人,她的心無法平靜。 韓落盯著她看了一會兒,隨即也躺到床上來,跟她并排,中間隔了點距離,身體并沒有碰到。 過了一會兒,他轉過身,用胳膊肘支著腦袋打量她。 容靜婉忍了一會兒,終于受不了,轉身背對他。 韓落拿手指戳了戳她,她紋絲不動,結果他惡意滿滿的聲音傳入耳中。 “轉過來,不然我就不是拿手指戳你了?!?/br> 容靜婉強忍著暴揍他一頓的沖動,又翻過身來,半憤懣半懇求道。 “韓落,求你了行不行,別煩我睡覺好不好?!?/br> “反正你睡著了也是夢到那張死人臉,倒不如陪我解解悶?!?/br> “你失眠???” “是啊?!表n落理所當然道。 容靜婉啞然。 “不陪我也行,不然你睡你的,我玩我的?”他意味深長道。 最終,容靜婉忍著睡意聽韓落訴說自己的過往,從這幾年像是過街老鼠一樣東躲西藏,一直追憶到以前父親對韓離這個養子的偏愛。 容靜婉原本以為羨慕嫉妒恨這種情緒只發生于兄弟姐妹之間,沒想到韓落從小就嫉妒韓離這個養子。而因為他老爹奇怪的養兒策略,導致這貨越長越歪,心思越來越邪。 “我原來還懷疑韓離壓根就是他在外面的野種,還偷偷拿他倆的DNA去驗過?!?/br> 聞言,容靜婉不由側目。 被迫聽了幾個鐘頭《論一個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少爺是如何長歪》的故事,她也有了好奇心。 “結果不是。所以老頭子就是喜歡他看不上我吧,哼,結果還不是走了眼,讓那小子包藏禍心聯合外人篡了位,還把他氣得中風,進了療養院?!?/br> 容靜婉其實很想打岔,告訴一定程度上也是他韓少爺自己把自己作死的。 不過她要說了這話,怪刺激人的,還是算了。 忽然,她的右邊額角被手指觸碰到,她身體下意識往后一躲,韓落抽回手。 “說起來,你也是膽子大,還幫男人擋槍?!?/br> 他的話,讓容靜婉想起自己額角上子彈留下的疤,還有當初挺身為他擋槍的那個人。 紀瓷。 “可是有女人為他擋槍有什么用,那小白臉命薄得還是病死了,嘖嘖……不過我倒是不用再想著怎么弄死他了?!表n落陰陽怪氣道。 “誰說沒用,至少我留下了他的血脈?!?/br> 想到紀瑜,容靜婉原本的感傷化作暖意,唇角也翹起。 韓落看到她竟然幸福地笑了,頓時不滿極了。 “反正我也要弄死?!?/br> 一聽這話,容靜婉立刻炸毛瘋了,一把掐住他的脖子。 “你敢!” 她簡直是要瘋,掐著他的脖子用力到指甲都斷了。韓落費勁兒才把她的手給摳扒下來,將其雙手反剪扣住,一只手輕浮地捏住她的下巴。 “我有什么不敢的?”他笑得邪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