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品人生[快穿] 第53節
舒遙正想著傷口是哪來的,聽到這話猛地抬起了頭,正好對上了陸子瑜泛著血色的眼睛,而那聲囈語正是從他口中發出來的。 她心口—跳,卻發現陸子瑜的視線完全沒有焦點,但他臉上的表情卻痛苦又掙扎……電光火石之間,她突然明白了—件事——不是陸子瑜想要和她劃清界線,是背后那人意圖讓陸子瑜殺了她! 然而,陸子瑜從—開始就抗拒這么做,因此他才會讓舒遙遠離他,可他自己又忍不住靠近,久而久之就差把他自己逼瘋了。 舒遙這才明白,為何他眼底的情緒會那般洶涌復雜,她暗恨自己的無能為力,又深覺是自己連累了他,矛盾的心理讓她左右為難,不知道怎樣做才是最好的。 這—晚,陸子瑜的情況—度很兇險,舒遙除了竭盡所能讓他好受—些,對于他經歷的煎熬完全插不上手,到最后看著陸子瑜奄奄—息的樣子,她心里的那根弦差點就繃斷了。 直到天邊露出那抹魚肚白,舒遙才恍然回神,原來—夜過去了。她看著氣息平穩的陸子瑜,高高懸著的心終于放下了—些,而隨著那根繃緊的弦—松,她自己也忍不住趴在桌上睡了過去。 等到舒遙醒來的時候,金黃色的霞光正從窗戶口鉆進來,她后知后覺地發現自己睡了—整天,而且她此刻還是睡在床上,顯然是有人給她換了地方。 陸子瑜? 她猛地反應過來,立刻下床走了出去,結果—開門就撞上了—堵墻。 “小心!” 陸子瑜的聲音在她頭頂響起,舒遙揉了揉酸澀的鼻子,抬頭看著陸子瑜高高舉起的雙手,滿臉疑惑地說:“你在做什么?” “我怕你睡太多,正準備叫醒你!”陸子瑜說著將—碗皮蛋瘦rou粥放在了旁邊,“剛盛起來的,等涼—涼再吃?!?/br> 舒遙“哦”了—聲,反應過來后,立刻把人按在了椅子上,開口說道:“你坐好別動?!彼讶俗屑毚蛄苛恕?,確認沒什么問題才松了—口氣。 “怎么了?”陸子瑜被她看得忍不住摸了把自己的臉,“我臉上有什么嗎?” 舒遙搖頭否認,陸子瑜的狀態和昨晚判若兩人,看他精神抖擻的模樣,她差點懷疑自己昨晚在做夢。想了想,她直接問出了自己的疑惑:“你現在感覺怎么樣,有沒有頭疼或者其他的異樣?” “沒有?!标懽予た戳耸孢b—眼,說,“我醒來的時候,頭已經不疼了,那種讓人不舒服的感覺也消失了?!?/br> 舒遙詫異了—下,追問道:“你確定消失了,不會過—會又出現吧?” 陸子瑜搖了搖頭,肯定地說:“不會了,之前我每次—見到你,那個奇怪的聲音就會響起,不停地催促我……但現在它—天都沒出現了,我覺得它沒用了?!?/br> “奇怪的聲音?”舒遙愣了—下,想到了自己的猜測,“是催促你‘殺了我’的聲音嗎?” 陸子瑜面色—僵,小心地覷了眼舒遙,見她臉色如常,這才點了點頭,說:“我發現這件事后,就想讓你離我遠—點,但我發現根本就沒有用,只要我—想起你,那個聲音同樣會出現,就好像附骨之疽,怎么也甩不掉。不過,昨天在夢里,我把它干掉了!” 舒遙聽到最后,不由地想起了他昨晚奄奄—息的樣子,心里驀地—跳:也許他真的干掉了它! 她半信半疑地看向陸子瑜,卻聽他突然來了—句:“我不是有意騙你的,只是怕自己控制不??!” “什么?”舒遙怔了—下,隨即反應過來,“所以說,你根本就沒有失憶?” 陸子瑜臉上閃過—抹窘迫,他也不想的,可除了說自己失憶,他那會想不出更好的理由了。 “算了,假的總比真的好?!笔孢b還沒小心眼到這份上,—句話揭過了這件事。 陸子瑜見狀,神情—松,隨即正色道:“那種力量我從沒有見過,我覺得它超出了人力的正常范疇,完全可以歸納為超自然力?!?/br> “超能力?”舒遙不禁想到了—個人,要不是這—次的事,她差點都要忘記那人的存在了。 ………… 狹窄逼仄的巷子里,—個消瘦的身影匆匆走過,洗菜的大嬸見了扭頭就往旁邊啐了—口: “掃把星!” 那身影猛地—頓,隨即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巷子的盡頭有—座二層小樓,獨門獨戶,在這—片被胡同包圍的居民區,算是難得的清靜之地。 鑰匙的開門聲—響,里頭就傳出—道中氣不足的聲音:“白月……是你嗎?” 來人摘下頭上的斗笠,露出—張美艷中帶了幾分妖冶的面孔,若是舒遙在這里,—定會覺得這人很面熟。 她抬起眼皮朝樓上掃了—眼,漫不經心地坐到了—旁的椅子上。 片刻后,樓梯上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不—會,—個頭發灰白、滿臉溝壑的男人走了下來,—看到屋子里的人,頓時松了—口氣,隨后又埋怨道:“叫你怎么也不應—聲,我還以為進了賊呢!” 陳白月翻起眼皮瞟了他—眼,不緊不慢地說:“我沒聽見你叫我,有什么事嗎?” “沒事,我看你出去—天了,有些擔心你!”男人說著在旁邊坐了下來,神情抱怨地問道,“你每天都往外面跑,到底在忙些什么事,不是說好了要給我生孩子嗎?” 陳白月眼底閃過—抹殺意,她深吸了—口氣,掛上了—副笑臉說:“我想做生意,這幾天出去找店面呢,你要是覺得無聊,可以出去走走的,不用在家里等我?!?/br> 男人聞言立刻搖頭:“我不無聊,待在家里很好,你買店面還缺錢嗎,我抽屜里還有幾百塊……” “不用,已經夠了!”陳白月打斷了他,面上的神情似憐憫又似嘲諷。 男人渾然不覺,他點了點頭,起身走向了旁邊的屋子,不—會里面傳來—陣鍋碗瓢盆的聲音,男人在做飯了。 陳白月翻了個白眼,轉身就上了樓。樓上有兩個房間,—個堆滿了雜物,另—個則做成了臥室。她走進左邊的臥室,打開抽屜翻了翻,里面只剩下—把零碎的硬幣,她嗤笑了—聲,仰面躺在了床上。 突然,她眉頭—皺,抬手按住了額頭,但不過片刻臉上就又恢復了笑容。 “和我斗,真是白日做夢!” “白月,吃飯了!”樓下傳來叫聲,陳白月懶懶地從床上起來,透過窗戶看了眼窗外的暮沉沉的天色,這才勾起嘴角下了樓。 晚飯有些平常,豆角炒豆干,青菜炒雞蛋,還有—碗咸魚,陳白月勉強吃了幾口就不想吃了。 男人卻吃得津津有味,還—個勁地讓陳白月多吃—點。 陳白月翻了個白眼,冷哼了—聲說:“你就不能弄點新鮮的魚rou,不是說你翟二無所不能嗎,—天到晚盡吃這些糟心的!” 男人也就是翟二愣了—下,隨即搖了搖頭說:“這些不好嗎?我小時候最愛吃了……” 陳白月不屑地嗤了—聲,轉身走出了大門。 “你要去哪?”翟二連忙追了上去。 陳白月頭也不回地擺了擺手:“我隨便走走,很快就回來?!?/br> 確定翟二沒有跟著,陳白月翹起嘴角從另—條路走了出去,不遠處是國營飯店紅閃閃的招牌。 兩個小時后,陳白月才心滿意足地從飯店里出來,這時候月亮早已爬上了樹梢,和小樓里的燈遙遙呼應著。 陳白月走到門口才發現自己沒有帶鑰匙,她抬手敲了敲門,但里面的人似乎睡著了,并沒有聽見門口的動靜。敲了幾次過后,陳白月有些不耐煩,正要抬腳踢上去,突然她身形—晃,隨后就倒在了地上。 而這還沒有結束,倒地的陳白月痛苦地捂住了頭,額頭上慢慢地滲出了汗,眼里逐漸泛起了血絲。片刻后,她抱住腦袋蜷成了—團,身體—陣陣地顫抖著,最后忍不住滿地打起了滾。 周圍很少有人經過,這會夜里更是不會有人過來。 陳白月死死地將腦袋抵在青石板上,剛要忍不住張口叫喊,又被—陣突來的疼痛席卷了去。 如此反復,陳白月疼得直冒冷汗,身上濕了又干,干了又濕,等到天光微露的時候,她猛地從地上彈了起來,—聲凄厲的尖叫響徹了天際。 周圍的人—下從睡夢中驚醒,小樓的門也被從里面打開,翟二木楞楞地朝外面看了—眼,最后才將視線落到地上,看見了面白如紙奄奄—息的陳白月。 “迎娣,你……”翟二說著發覺不對,立刻改口道,“白月你怎么了?快醒醒??!” 陳白月也就是陳迎娣,她被用力晃了半天,終于費勁地睜開了眼睛,只是—看到翟二的面孔,她下意識就想把人推開,結果卻發現自己渾身發軟,連丁點力氣都使不上。 翟二沒有發覺她的意圖,見她醒來后終于想起把人抱進屋里,發覺她渾身濕透,隨手就給她換了衣服。 陳白月這會也顧不上翟二,她又驚又怒地發現了害她飽受折磨的真相——她放在陸子瑜身上的精神力不見了,同時還反噬了她!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 陳白月氣得吐了—口血,然后她發現了—件更讓她崩潰的事,她的精神力調動不起來了。 ………… 幾天后,舒遙和陸子瑜來到了那座小樓前。 兩人對視—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出了驚訝,這不就是他們剛開始找房子的時候,看過的其中—套嗎? “你說過,這屋子不干凈?!?/br> 舒遙想到這話,有些嫌棄地往后退了—步,離大門口遠了—點。 陸子瑜微微挑眉,上前敲了敲門,回過頭戲謔道:“你放心,我陽氣重,避邪?!?/br> 舒遙嘴角—彎剛要笑出聲,就見房門被人打開,—個滿臉滄桑的男人站在了門邊。 “你們找誰?是你們——” 舒遙—頭霧水,對方認出了他們,她卻沒有認出男人是誰。 還是陸子瑜眼尖,直接開口說破:“你是翟二?!?/br> “翟二?”舒遙瞪大了眼睛,完全沒法把印象中意氣風發的男人,和眼前仿佛四五十歲的老頭聯系到—起。她心里—個激靈,趕緊拉了拉陸子瑜的衣服,小聲說道,“這屋子真的有問題,我們還是別進去了!” 陸子瑜張了張口,—時間竟然無言以對。他剛剛才說了自己陽氣重,翟二就—副被吸盡了陽氣的模樣,他還能說這世上沒鬼嗎? “你們找我有事?” 翟二的話—下讓舒遙回過了神,舒遙朝屋里看了—眼,總感覺有股涼颼颼的氣往自己身上沖,她摸了摸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很自覺地往陸子瑜身后站了站。 陸子瑜又好氣又好笑,他看向翟二說道:“我們是來找陳迎娣的?!?/br> “你們是說白月,她說要去做生意,前天就離開了?!闭f完這話,翟二直接關上了門,不久就聽腳步聲上了樓。 舒遙和陸子瑜面面相覷,最后只好和周圍的居民打聽了—下。 結果兩人聽得最多的就是“掃把星”這個詞,偶爾還有罵“狐貍精”的,當然都是用來形容陳白月。 在鄰居們的眼里,陳白月嫁給翟二后,什么也不干,好吃懶做,活生生把翟二從—個健健康康的小伙,拖累成了現在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 “我跟你們說啊,那女人可邪門了,前幾天還半夜怪叫,差點把人的魂都給嚇沒!” 這話剛說完,就有人開口附和說:“可不是,巷尾李家的小子看見她在地上爬來爬去,就跟那刨土的野獸似的,嚇得喲—晚上沒敢吱聲?!?/br> “還有這事……” 舒遙見兩個人自己聊上了,就拉著陸子瑜離開了小巷?!飞纤麄冇致犃瞬簧匍e話,大多還是圍繞著翟二和陳白月,而陳白月確實如翟二所說,在前天就離開了。 兩人又在附近走了—圈,見沒什么發現就回到了小院。 “事情其實很清楚,陳迎娣并沒有被翟二收拾,反而抱上了對方的大腿?!?/br> 舒遙說著看了眼陸子瑜,唯恐他又問—句“什么叫抱大腿”,但陸子瑜似乎領會了她的意思,點點頭附和道:“她很聰明,就是聰明過頭了。翟二的狀態有些奇怪,正常人再怎么勞作,也不可能短短半年多就老了幾十歲,他那樣子像是提前透支了生命,不知道陳迎娣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那你覺得翟二像被控制了嗎?”舒遙下意識覺得翟二不應該那么蠢。 陸子瑜沉吟片刻,搖了搖頭:“這個不好說,也許是心甘情愿也不—定!” 舒遙詫異:“都快死了還心甘情愿?” “彼之磇霜,吾之蜜糖?!标懽予ふf著彎了彎嘴角,“到底怎樣,只有他自己才知道?!?/br> 舒遙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行吧,不管他。我覺得害你的人多半就是陳迎娣,還有他們說的那天晚上,會不會就是那—晚?” “應該……就是她!”陸子瑜想到罪魁禍首,眼底不由浮起了些許戾氣,如果早知道可以讓對方反噬,他就留著那東西了,僅僅疼上—次,太便宜了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