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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連生氣的力氣都沒有了,本打算第二天一早和Milky的男朋友當面說清楚,希望看在大家都懂中文的份上,溝通不會產生障礙,實在不行就請中介出馬。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周沫臨睡前接到了公司的緊急電話,說是原本趕去外地出差的同事突發疾病被送進了醫院,全公司了解這單生意所有細節的除了他以外,便只有周沫。 周沫不得已,只得以大局為重,半夜就收拾好行李出發了,只在出門前匆匆和Milky交代了一句,來不及多說半句。 好在此行出差尚算順利,客戶對臨時調換談判人員并無意見,非常滿意周沫的表現,反而縮短了洽談時間。 周沫本想提前返京,卻碰巧趕上大霧天氣,在機場多等了六個小時。也因為這六個小時,令周沫撞見了米蘭。 當時,米蘭和周沫正一起等在候機室里,兩人坐得很遠,明明看見對方也沒打過招呼。只是米蘭頻繁去洗手間的動靜很快吸引了周沫的注意力,只見米蘭每次去都是匆匆忙忙掩著嘴,回來時臉色蒼白,腳下虛浮。 周沫心里一咯噔,有了不好的預感,正準備發短信給伍春秋,然而短信打了一半又不知如何措辭,只得刪掉。周沫自我安慰道,也許米蘭只是腸胃不好,要是草木皆兵的將此事告訴了伍春秋,難免會嚇著她,進而影響她和成非的感情。書 萫 閄 苐 就這樣一路忐忑,直至飛機降在京降落,周沫心神不寧的回了家,都沒能拿定主意。 周沫一進門,就見Milky在拖地,桌面四周家具被收拾得一塵不染。周沫有些不好意思,她們合住以來,家務活都是Milky在做,周沫每天上班早出晚歸,回來后不是見屋里已經被打掃干凈,就是Milky正在打掃,垃圾袋也總在不知不覺中被更換了,讓她想插手也找不到機會表現。 周沫想,是不是日本女孩都這么賢惠,和開放? 才說到開放,讓Milky開放的男人就進了門,手里拎著集合外賣,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好似這里是他的屋子,周沫只是客人。 Milky招呼周沫一起吃,周沫擺擺手,自己煮了碗面,端回屋里邊吃邊將手頭的后續工作處理完,等到再出來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鐘。 只聽Milky揚聲道:Ban! 她的男朋友從浴室走出來,身上已經換好了家居服:yes? 周沫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來一回的交談,直到話音落地,她才吸了一口氣走上前,準備下逐客令。 哪知這個Ban卻先發制人道:馬桶堵了。 周沫一愣,跟進去查看:怎么堵了? Ban聲音放大:是不是你跟Milky說的,廁紙可以扔在馬桶里用水沖走? 是啊。 我告訴你,這樣不對,這樣做就會堵塞。我們都不會這樣,為什么你會這么教她? 你們?你們是誰?周沫皺起眉,火氣被拱了上來:我們這里的人,都是這么用的。 不對,我認識的人都不這么用,就你一個! 周沫閉上眼,深吸一口氣,拼命告誡自己不要動怒,更不要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和一個完全沒有家教可言的陌生男人討論廁紙該如何處理的問題。 于是,她說道:行,咱們不討論這個問題,馬桶堵了我來通。這里是我租的房子,我不允許你在這里住,請你離開。 Ban冷笑一聲,聲音塞滿了整個洗手間:這里也是我女朋友租的房子,她要請我來住的,你不能轟我走,不能侵犯我的人權。 周沫并不知道,早在她上一次和Milky談后,Milky便和Ban私下商量過了,兩人決定用人權來堵周沫的嘴。不想周沫臨時接到出差通知,一走就是五天,令他們一時之間找不到發揮演技的對象。在這五天里,周沫忙東忙西,這兩人也趁機培養好默契,商量好臺詞,只要等周沫回來,就可以趁機彰顯人權,保準讓她啞口無言。 Ban嗓門大,肺活量好,語速快,又擅長用英文問候別人的家里人,更會插嘴和強詞奪理,所以周沫很快就被打亂了陣腳。她沒想到有人可以這么不要臉,不講理,不分是非黑白,分明不占理,卻可以表現的義正言辭。 和Ban一來一回吵了好久,Milky出來勸架了,一邊拉Ban示意他消氣,一邊對周沫笑。 周沫道:我一早就和Milky說好了,我們都不能帶人回來過夜,可你已經在這里住了七天了。 Ban立刻問Milky是否有此事,Milky連忙搖頭,說不知道。 周沫瞪大眼:你分明答應過,要不然我是不會把房子租給你的。 Ban插話道:房子又不是你的,租不租給Milky是房東說了算。你沒資格提這種要求!不等周沫答話,又道:我看過你們那個合同,上面沒寫不許帶人回來。 真是什么都需要白紙黑字立字據證明啊。周沫心里嘔血,后悔自己以貌取人,識人不清,竟然會可憐Milky一個人生地不熟的日本小姑娘,反而引狼入室。 周沫一陣頭暈,嘆氣道:對,合同上是沒寫不許帶人回來??墒呛贤蠈懨髁诉@間屋子是我和Milky兩個人一人一半水電費和供暖費,現在你在這里住了七天了,這筆費用怎么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