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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沫咬咬牙,忍著頭皮上竄起的雞皮疙瘩,眼一閉,心一橫,一口親了下去,觸感溫熱,原來正中夏行止的嘴唇。 周沫噼里啪啦的打在大笑不已的夏行止身上:我就知道你沒安好心! 夏行止左右翻滾著,一臉暗爽:你知道還上當! 說不清是出于什么心理,夏行止原本只是手欠,不想露在睡衣外的身體碰倒周沫微熱的指尖,卻撩撥起他的情不自禁,他也忘了是用左手還是右手,還是兩只手一起將周沫拉進懷里的,再就著這個勢頭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為了防止周沫掙脫和取得完全的主導權,夏行止一腳跨過她的身體,居高臨下的將她的雙手舉高固定,接著氣喘如牛的俯身,斂去笑容,迷蒙了眼神:沫沫,我昨天是說真的,等我的水痘好了,咱們就結婚吧。 面對一個無時不刻都可以借題發揮求婚的男人,周沫倍感無奈:為什么? 她被他眼中自己的倒影吸引了過去,此時竟然有種希望這個男人的眼里一輩子只能裝下她一個女人的念頭,仿佛受到蠱惑,她漾出一個微笑。 夏行止頓了頓才說:因為我想你一輩子都這么照顧我,要是以后我生病了睜眼醒來,床邊卻沒有你,那該是多么凄慘的事情。 不知是不是出了水痘的緣故,夏行止的體溫很高,而身下的周沫卻溫度適中,帶點沁心的涼意,順著夏行止光禿禿的指尖一路毫無障礙的竄進血液里,好像令他覺得不再那么燥熱,然而接踵而至的卻是另一種興奮。 夏行止就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浮木的溺水者,早已忘了最基本的禮貌,說些我會照顧你一輩子這樣煽情的話,在他心里,兩個相愛的人互相照顧本來就是天經地義的,沒有主次之分,所以心里希望得到周沫的撫慰,也就顧不得表達的藝術了。 周沫愣愣的看著夏行止,真是不知道說什么才能最精準的詮釋心里的五味雜陳,她微微掙扎著,身上已經滲出了薄汗:你先放開我,我又沒說不照顧你,只是上個班。 在周沫的眼神下,夏行止收回了手,跌坐在一旁:那你 夏行止正在急于措辭,卻不妨周沫的手機響了起來,她爬下床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接起,正是伍春秋的電話。 我和成非已經說清楚了。 周沫慢了半拍才反應過來昨天的事:春秋,昨晚我真對不起,我這是想你們倆好。 我知道,你不用往心里去,昨天你那兒出事了? 夏行止出水痘了,折騰了一夜。 周沫邊說邊對夏行止比劃,一并撿起掉在地上包,穿回鞋子,接著帶上臥室門,上班去了。 周沫走后,夏行止陷入了沉寂,屋里沒了聲音,沒了溫度,沒了那個可以讓他眼珠子跟著打轉的女人,頓覺空落落的。書 萫 閄 苐 夏行止拿起電話撥打給伍春秋,每個一分鐘就試一次,直到她的電話不再處于占線狀態。 接通后,他的第一句話就是:春秋,我有事問你。 伍春秋反問:是問周沫的事吧? 她一副我就知道的篤定口吻,令夏行止頗為舒坦,這樣也好,不用拐彎抹角。 夏行止沒費什么功夫就打探出前一天晚上周沫和伍春秋的談話內容,其中內容當然包括周沫正苦惱于被上司窮追不舍的事情。 上司?除了那個傻逼商陸,還能有誰! 夏行止握著拳頭,指關節咯吱咯吱響,他早就覺得那小子眼神太賊,時不時往周沫身上瞟,很不順眼,原來還以為是自己疑心病太重,如今證實了真是商陸心懷不軌。 文雅點說,值得追求的女人,身邊自然不乏兩三個追求者。 粗俗點說,同樣是男人,商陸一脫褲子,夏行止就知道他放什么屁。 伍春秋只是出于好意,想及時敲響夏行止的警鐘,卻不料一并點燃了早已堆積在夏行止心里許久的火藥庫,這個導火線真是來得恰到好處。 夏行止絕對是死皮賴臉的最佳代表,連他這樣軟磨硬泡都得不到的女人,竟然還有個商陸明里暗里的惦記,這就像是剛畫完地盤的小狗,卻見到另一個傻逼大搖大擺的闖進來一樣,怎么看怎么不順眼,怎么想怎么堵得慌。 夏行止這才明白過來,以前周沫像個老媽子似地對他跟進跟出,如今卻調換了過來,并不是因為他們之間的感情出了問題,原來是因為有了追求者? 男人和女人都一樣,追的人多了連身價都看漲了,自然心高氣傲的看不上倒貼的。 就像夏行止以前認為周沫對他好都是應該的,既然唾手可得也就無需太在意一樣??扇缃?,他想在周沫那兒多巴結點好處都淪落到玩心眼的地步了,玩的不好還會適得其反。 這樣的反差讓夏行止頗不是滋味兒,這會兒又得知潛在追求者的存在,更加不管不顧的全賴在這個人頭上,誰叫周沫一貫的沒心沒肺,除了他很少有人值得她cao心呢,現在竟然有第二個男人侵占分享了周沫的煩惱,夏行止自然要為了專屬權上躥下跳一番。 他想,他得讓周沫明白,有些東西能分享,有些東西不能分享,她能在他面前越發作威作福不是因為他怕她,而是他想寵她,慣著她,縱容她,這并不意味著她可以分出點精神應付別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