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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夜天拍了拍他的肩,笑問道:“你是本侯你會怎樣?” 小十三艱難咽了口唾沫,沒敢出聲。 秦夜天的笑容更加和煦無害,聲音如春風般輕柔,“現在說,還是讓本侯拔完你的舌頭再說?” 小十三:“?。?!” “我要是您我就跟公主解釋清楚!您的計劃里壓根沒有和親這一項,和親是天子的餿主意,跟您沒關系,您撐死只能算個執行者,冤有頭債有主,公主要恨也該去恨天子啊,沖您發火算什么英雄好漢?” 生死關頭,小十三語速極快。 秦夜天微挑眉,聲音懶懶,“她本就不是英雄好漢?!?/br> 小十三:“......” 這是重點嗎請問? 小十三是秦夜天手下最活潑的人,也是與秦夜天最為親厚的人,更是最純粹的人,純粹如他,話趕話說出了自己的心里話,“她是不是英雄好漢無所謂,重點是您跟她解釋清楚??!” “您不能替天子背黑鍋啊?!?/br> 這似乎是個好主意。 秦夜天鳳目輕瞇,認真想了好一會兒,而后目光再度落在小十三臉上,純良無害得像是三月暖陽,“舌頭不想要的話,可以拔了喂狗?!?/br> 小十三:“......” 瞬間捂嘴。 并做好了即刻奔赴北狄當細作的準備。 哪曾想,正當他哀嘆命不久矣的時候,他家侯爺再度發話了,“你方才去送火腿,公主都與你說了什么?” 廊下大雨如注,他卻仿佛看到了曙光,并且那光極度耀眼,照得他家侯爺像極了大慈大悲普渡世人的觀世音。 “公主說,闕城的花燈極好,她想去看一看?!?/br> 小十三再一次忽略秦四的眼皮狂跳,盡職盡責匯報著元嘉的一切,“還有,她說她吃膩了火腿,想讓侯爺給她換些新鮮玩意兒?!?/br> “看花燈?換新鮮玩意兒?” 秦夜天面上笑意僵了一瞬,隨后笑意更深,“你的意思是,她如今心情極好,只想吃喝玩樂?” “不錯?!?/br> 小十三瘋狂點頭,并且心里有些奇怪,今日的四哥眼睛似乎不大好使,單這一會兒,眼皮已經跳了很多次了。 秦四:“......” 秦四絕望閉眼,并默默與小十三拉開距離。 “好,極好?!?/br> “到底是榮辱不驚泰山崩于面而色不改的元嘉公主,既有如此覺悟,又何必去闕城看花燈?” 秦夜天手里撐著傘,銅制的傘柄在他手里如小孩玩的泥巴,被他輕輕一折便斷成兩截,四十八股的油紙傘沒了支撐,瞬間從雨幕中落下,他漫不經心收了傘,隨手放在廊下,再抬頭,他依舊得體地、淺淺地笑著,仿佛在跟他鄉遇知己的老友敘舊一般,“告訴她,本侯這里沒有新鮮玩意兒,若果真想要,便叫她自己來找本侯?!?/br> 小十三:“......” 呆若木雞。 宛如雕塑。 一言蔽之——嚇傻了。 秦夜天:“?” 秦四忙推了小十三一把。 小十三如夢初醒,“屬下遵命!屬下一定把話帶到!” 侯爺您還是別笑了。 滲人。 比皮笑rou不笑的陰陽怪氣還讓人哆嗦。 萬幸這種哆嗦沒有持續太久。 大抵是政務繁忙,說完這句話,秦夜天便轉身回屋了,廊下只剩下小十三與秦四,小十三才敢捂著胸口長出一口氣,“四哥,我看我還是去北狄當細作吧——” 他的話自然沒有逃過秦夜天的耳朵。 盛夏的雨噼啪砸下來,世間萬物陷入沉寂,只余雨水怒吼沖刷一切的聲音。 這種天氣下,人的聲音如蚊蠅,細微,嗡嗡,沒得叫人心煩。 “那就滾去北狄?!?/br> 秦夜天的話從不憋在心里。 窗外終于安靜了。 秦夜天抬手揉了下眉心。 他的人向來勤快,元嘉潑的火腿湯的痕跡早已被人收拾,屋內一切皆按照他的喜好布置,要花里胡哨,要沉穩大氣,還要有五彩斑斕的黑,樁樁件件,極度迎合他的審美。 這些都是能讓他身心愉悅的東西。 今日大概是下雨的緣故,他突然又不喜歡了,他覺得花里胡哨太膚淺,他覺得沉穩大氣不夠亮眼,他覺得五彩斑斕的黑簡直就是顏色傾倒,一無是處到令人作嘔。 唯一讓他覺得稍稍順眼些的,是秦四沒敢拿走的一只碗。 一只平平無奇的白瓷碗。 上面描繪著蓮花紋,出淤泥而不染的品節像是在嘲諷他手黑心更黑。 可盡管如此,他依舊覺得這是整個屋子里唯一能讓他感覺到舒服的東西。 于是他俯身撿起碗,湊在面前觀摩著,指腹細細描繪著上面的蓮花紋, 蓮花紋的紋路很簡單,淺淺的一層金邊提亮,綠綠的荷葉作陪,怎么瞧怎么像是在對他陰陽怪氣。 像極了斷情絕愛的元嘉公主一臉平靜罵他王八蛋。 秦夜天:“......” 白瓷碗應聲而碎。 邊緣鋒利的瓷片割破他的手指,殷紅的鮮血自他掌心漫出,一滴一滴將鴉青色的麒麟服染紅。 他攤開掌心,看著血色不斷溢出,靜了片刻,他抽出一方帕子,細細把手上的血跡擦干凈,并貼心給自己打上一個蝴蝶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