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 第104節
景玉繼續講:“當然,劇集中,熱辣示愛的女性也很多——這點在亞洲劇集中也不少見,很多劇里面的亞洲女孩也會勇敢地向心上人告白?!?/br> 克勞斯低頭看景玉,太陽直射下來,映照出景玉臉頰上一個小小的、可愛的小雀斑。 這枚小雀斑,是離開他之后才長出來的。 并沒有損耗她的容貌,克勞斯認為它就像花的蕊一樣俏皮活潑。 克勞斯問:“那一些小心謹慎、怕受傷害的亞洲女孩呢?她們如何表達自己的愛意?” “你說的應該是一些性格溫柔的亞洲女孩,”景玉認真地回答他,“嗯……如你所見,的確有一些人會選擇委婉表示喜歡,不會直接說出口,而是偷偷地借助其他方式來表達?!?/br> 景玉靠近克勞斯,她聽到自己心臟的劇烈怦怦怦。 慶幸這是戶外,克勞斯先生聽不到這些。 不知名的鳥兒掩飾住花開的聲音,青草也可以將自己的搖動歸咎于風。 景玉慢慢地說:“比如說,會忍不住多多關注對方、找理由靠近;不經意間產生肢體接觸的話,也會暗地里開心好久——” 她若無其事地用腳蹭了蹭克勞斯的腳:“——舉個例子,就像這樣?!?/br> 第78章 七十八顆糖 愛的表達 景玉將腳從水中抽離的時候,嘩嘩啦啦地濺起了不少小水珠,她仍舊垂著頭。 太陽曬在她的脖子上,有著火辣辣的溫度,景玉并沒有涂防曬霜,被這么曬了一下,有一點點被炙烤的熱。 但這些比不上她輕輕靠近克勞斯的腳。 大概因為人種和基因不同,克勞斯先生有著旺盛的金色毛發。盡管做著體毛管理,但在他脫下的一些睡衣上,景玉仍舊能夠發現淡淡的、金色的毛發。 克勞斯先生的腳很白,除卻洗澡或游泳,他幾乎不會穿能將腳趾露出來的鞋子。男性的腳似乎并不能用漂亮來形容,只能說骨骼感很重,很大。 景玉嘗試過穿他的鞋子,就像踩在小船里面,晃晃蕩蕩——這些并不是重點。 重點在于,當景玉用腳趾輕輕觸碰克勞斯先生的腳掌時,她感覺到兩人接觸到的肌膚,好像有細小微弱的電流,噼里啪啦地閃耀著跳躍過去。 景玉的心臟跳動更厲害了。 她幾乎無法控制心跳的頻率,只能聽到來來回回反復顫動。 將腳若無其事地移走,景玉盯著碧波蕩漾的水面,若無其事地又補充一句:“就是這樣,親愛的克勞斯先生?!?/br> 脖子上的水已經被太陽曬干了。 泳池中的鉑金包也終于被人撈起來,這種嬌貴的皮質在水中泡了這么長時間,很明顯受到嚴重的影響。 景玉只覺著可惜。 上一個被泡在雪水中報廢的包并不是鉑金包,而是一只classic flap。 克勞斯喜好滑雪,尤其是冬天時候,喜歡帶著景玉往阿爾卑斯山脈去。 但景玉怕冷,她隨身小包中塞滿了暖寶寶貼和充電用的暖手蛋,還有嫌冷摘下來放進去的鉆石項鏈。 克勞斯自己不小心掉雪坑中那次,其實是晚上,景玉也想著他一米九多的個子,那個積雪的深坑還沒他個高—— 當然,那時候景玉的第一反應,的的確確是先撈自己項鏈和包。 以至于旁邊的人大聲地用英文提醒她:“先拉人呀,你為什么要先找包?” 景玉確信那次克勞斯先生也聽到了,當天晚上就被克勞斯先生按住光溜溜地教訓一頓。 對方甚至還不悅地質問她。 “我和你的鉆石項鏈掉雪里,你應該先救誰?” “……” “以后我和你的包同時掉水里,你先撈哪一個?” 景玉:“那得看是什么包?!?/br> 這個問題成功讓她多挨了兩下重的。 …… 景玉現在已經想不太清楚自己當時的心路歷程,大概率是財迷心竅。 唯一清晰可知的是,在剛才的泳池中,她的身體比大腦先做出反應。 她在昂貴的鉑金包和克勞斯先生中選了后者。 其中原因,景玉不敢去深究。 陽光曬得發燙,剛剛觸碰克勞斯先生的那只腳有一層溫熱的感觸,景玉嗓子微妙地開始發干,她咳了一聲,若無其事地仰臉。 今天的陽光真大啊。 克勞斯在泳池中又游了兩圈才上岸。 他用毛巾擦拭著身上的水,一路濕淋淋地過來,頭發好像是用太陽光輝做的。 克勞斯坐在躺椅上,喝著水,問景玉:“你下午有安排嗎?” 景玉心不在焉的,愣了一下才回答:“嗯……約好和希爾格一塊去看新包裝?!?/br> 克勞斯沒有說什么。 他手里面拿著裝滿水的瓶子,晃了一下。 太陽透過瓶子照過來,克勞斯先生的手指泛出一種干凈利索的白,好像刀刃上的一抹光。 “你似乎和希爾格走的很近,”克勞斯若無其事地說,隨意地和她聊天,“在你那些合作伙伴中,你提到他的次數最多?!?/br> “因為其他人現在只是占了一部分資金,”景玉想了想,告訴他,“他們都有其他更高的追求,比如說瑪蒂娜,比起來經商,她對數學更感興趣,或許會選擇一些深入研究數學的專業?!?/br> 德國人就是這樣,他們很多人會在讀大學讀到一半或者即將讀完的時候,猛然發現自己的“真愛專業”,再選擇申請更換專業,重新開始讀書。 就像他們對延畢這種事情毫不在乎,哪怕多花四個甚至五個學期讀完原本的課程,也不會令他們為此焦慮。 景玉的這番解釋顯然并沒有令克勞斯滿意。 他輕輕地嗯一聲,忽然又問:“現在追你的男性,已經排到第幾位了?” 景玉:“???” 她愣了一下,仔細地看克勞斯的臉。 這場悠閑的談話之中,克勞斯始終沒有看她的眼睛。 這其實有點點不禮貌,之前克勞斯告訴過她,無論什么時候,在和人交流的時候,為了表示尊敬、或隱藏自己的其他情緒,最好都要直視對方的臉。 如果心虛或者緊張的話,就抬頭,稍稍看對方的眉毛位置——這個小技巧下,對方仍舊會誤以為你在與他對視。 克勞斯教的這么好,但他現在卻沒有看景玉的眼睛。 他在看手中裝滿水的瓶子,很多德國人都愛喝這種含有大量細密氣泡的水,克勞斯也并不例外。 克勞斯若無其事地說:“作為你的date對象,我關心你的感情生活會讓你感受到不適嗎?” 景玉:“嗯……好像并沒有?!?/br> 克勞斯又喝了一口水。 “不過——”景玉朝他的方向傾身,上半身貼近他,“在回答你之前,我還得了解你的想法?!?/br> 她今天穿的衣服寬松,外加姿勢原因,只要克勞斯一低頭,就能看到印著紅色玫瑰痕跡的雪山。 克勞斯并沒有看,他轉開視線:“什么?” “我想知道,”景玉貼近他,“難道您這種行為就是吃醋?” “德國的確有一部分人喜歡吃醋,”克勞斯平靜地解答她的疑惑,“土豆色拉、酸脊rou、炸魚……這些菜里面不都喜歡放醋嗎?哦,對了,甜心,不過不經常吃米醋,大部分是一些果醋?!?/br> 景玉嗯哼一聲,笑瞇瞇,手托腮:“先生,我的意思是‘jealous’?!?/br> 克勞斯手指冷靜地點著凝聚著小水珠的塑料瓶身。 “沮喪、或者生氣,”景玉看著他,“有嗎?” 克勞斯喝了口水。 “那是幼稚鬼的表現,”他將瓶子放在旁邊桌子上,躺在躺椅上,微笑著看她,“我不認為我會做出這種幼稚的行為。我需要提醒你,寶貝,我已經三十多歲了,不是那些會捧著玫瑰花擠上地鐵、在很多陌生人注視下對你大聲表白的年輕人?!?/br> 景玉恍然大悟地喔了一聲,手指點著腮。 “不過,我需要再次提醒你,”克勞斯看著她,“你不可以同時和第二個男性保持date,如果你想,一定要提前通知我?!?/br> 景玉想。 提醒你做什么?好方便讓你拎著槍、一下子崩掉對方的腦袋嗎? 景玉才不傻。 為了報答景玉那“舍包為人”的精神,在這次約會結束后的第二天,克勞斯慷慨地讓景玉挑選了自己想要的訂制包,不過這次需要等半年之后才能拿到。 這也就意味著,如果半年之內,景玉想要提前結束這段關系的話,在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她收到這珍貴的禮物。 不過景玉目前的心思并不在這上面,她如今在曼海姆和慕尼黑兩地跑。 為了方便,也是為躲開仝亙生那一家人,景玉并沒有選擇在慕尼黑租房,她有幾個常住的酒店,基本都能拿到折扣;或者,去睡克勞斯先生。 ——有事情求助或者的確生理沖動的話,就打電話約克勞斯先生。 ——其他人想請克勞斯先生幫忙,挖空心思送禮物或者制造機會偶遇。 ——換個角度想,景玉這算是睡克勞斯先生一次、再請他幫個忙。 ——何止白女票,這簡直是剝削啊。 做夢都沒想到,自己還有剝削克勞斯先生的機會。 景玉覺著自己賺了。 克勞斯先生對目前的約會頻率也漸漸滿意。 本著嚴謹虛心的原則,克勞斯先生耐心地將他四年來探索到的、關于景玉每一處奧妙的技巧運用的爐火純青,景玉顯然很喜歡這種方式。 她主動打電話要求見面的頻率,已經逐漸地從之前的每兩周一次,變成了每周兩次。 克勞斯先生認為,按照這個增長速度,距離每周七次的生活已經不太遙遠。